春天是個多風的季節,春風帶著暖流,它沒有了寒風的刺骨,但時而也很狂躁——卷著塵,掠起物。


    冷沫沫迎風前行,有些抬不起頭。


    一張不明來曆的破舊報紙隨風而來,是那樣自然的進入她低垂的瞳仁中,偌大的標題和塗有明豔顏色的文字讓她驚呆了……


    *溫氏集團前日慘遭溫城一家名為尚行的公司強勢吞並,可稱空前!


    *這家公司的法人正是時尚圈頂級設計師rose!而這位大名鼎鼎的設計師也有不平凡的家世背景——她是冷氏集團總裁冷天皓的親妹妹。由此可見背後確有強大的資金後盾!


    一切都是那麽那麽的突然,冷沫沫更願意相信這張髒破不堪的報紙是一件曆史遺物!


    其實,這些不能怪冷天皓沒有隱瞞好,他已經阻止所有傳媒誇大報道此事。


    然,這樣引人注目的收購吞並不同於一件花邊緋聞,必須屆時披露報表,向廣大股民傳達真實的財經信息。


    所以,作為一家上市公司的經營者,有些事冷天皓也阻止不了。


    但是,阻止不了隻是其一。


    那麽財經報道為什麽又會宣傳得類同八卦新聞呢?這就是冷天皓的矛盾了!


    淩熠行在事前、事中、事後傳達的意思是這樣的:


    第一,要阻止媒體放肆的宣傳,盡可能的不讓冷沫沫知道的太早。


    第二,要借助冷氏的威名,高調宣傳尚行的實力,讓溫氏快速複蘇。


    到底是宣傳呢?還是封殺呢?矛盾!太矛盾了!


    當然,這近似八卦的財經報道,法人冷沫沫名字前麵多添加的‘時尚圈大名鼎鼎設計師’這個形容詞,是主編私自加上去的!


    冷沫沫也不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在冷天皓撤資和a城連續發生不尋常事件時,她或多或少的猜測到淩熠行和冷天皓在謀劃什麽。


    然,在沫沫的意念中,一直認為淩熠行的目的隻為收迴淩氏!


    她很想自欺欺人,把剛剛看到的全部當做是《史記》或者幻覺。可惜,冷沫沫有正常且不傻的智商!


    這廂,沫沫帶著沉重的心情和許多不敢相信,來到離家裏不遠的報攤前,良久駐足……因為那張空降的報紙實在是殘缺的太多了,她想找到一些詳細的報道。可是,似乎沒有。


    暮然,一本壓得很深的傳媒周刊引起了冷沫沫的注意——周刊露出的一角正好顯示著她的名字。


    她慢慢俯身,伸手撥開蓋在上麵的其他刊物。當內容完完全全進入眼簾,沫沫被很嚴重的刺激到了!


    *淩氏集團總裁淩熠行前妻冷沫沫收購其前未婚妻家業!


    顯然這家報社是冷天皓威言之下的落網之餘!為了利益和銷量,總會有人挺而走險,大膽那麽一迴!


    冷沫沫翻開周刊……


    *據知情人士透露,日前收購溫氏集團的尚行公司法人,天賦設計師冷沫沫女士,曾經是淩氏集團總裁淩熠行的前妻!而慘遭吞並的溫氏原董事長溫洪濤的女兒溫茹曾是淩熠行的未婚妻。


    *世問,誰還能單純的認為這場強行收購是商業競爭中簡單的大魚吃小魚呢?


    *這其中隱匿著複雜的三角關係,恩怨情仇,誰能說的清楚明白?!


    *在這春暖花開的季節裏,有人享受勝利的喜果,有人承受慘痛的打擊——溫氏被吞並,溫洪濤因急火攻心,腦淤血生命垂危!


    冷沫沫恍惚,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這就是弱肉強食嗎?這就是商人本色嗎?


    她閉了閉眼睛,再看下去,沫沫就要承受不住這悲慘的結局,雖然悲慘的人不是她。


    暮然,“嗖”手上的周刊被莫名的搶走?冷沫沫木訥的抬頭,看向對麵的人。


    “臭小子,讓你把東西收起來,你眼睛長後腦勺上了?”抽走沫沫手上周刊的老頭火急火燎的咒罵報亭裏的人。


    “啊?我都收起來了?”報亭裏跑出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無辜納悶的問。


    “都收起來了?這是什麽?”老頭氣急敗壞的將周刊摔在小夥子胸前。


    “……”小夥兒撇著嘴,老爹真是兇!


    看著他要收起那周刊,沫沫急忙阻攔,聲音低沉,“哎,等等。那個我買了。”她看著小夥子抱著的周刊說。


    “姑娘啊,這個不賣。”老人家態度轉好,幾分憨笑的說。


    旋即,那小夥子努努嘴,轉身欲要迴報亭裏去。


    “等等。”沫沫再次喊住他,從包包裏拿出錢夾,抽出一遝紅票票,塞進老人手中,“這些錢夠不夠?”


    “……”傻眼!


    老人家和小夥子好整以暇的垂頭看著手上大把的鈔票。粗略估算,要賺到這些錢,他們需要賣掉兩千張報紙或兩百本雜誌!而且是一天之內!


    這廂,小夥子已經被誘惑了,不由自主的邁開步子走到老人家和冷沫沫中間。就等老爹一聲令下,準備著交貨!


    薑還是老的辣,這錢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幾秒鍾的杵愣後,老人家迅速將誘人的鈔票心疼的塞迴給冷沫沫,“那個……不賣。”出於對美好紅通通大鈔的向往,他幾分猶豫的說。


    “爸?”小夥子有些急了,一臉晦澀。


    “閉嘴。”老人家無奈的嗬了一聲。


    “……”


    看著小夥子不情願的轉身,再次欲要原路返迴。冷沫沫什麽都顧不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兩步,幾分粗魯的伸手拽住小夥子的衣袖,強迫他轉身。


    錢被強勢的塞進年輕人襯衫胸口處的衣兜中,女人奪下稀罕的周刊,死死的抱在懷裏。


    “我不會說是你們賣我的。”話落,沫沫調頭就跑。


    ……


    “要報警嗎?!”杵在原地看著搶了周刊的女人跑遠後,小夥子單手撫摸著胸口兜兜裏的可愛鈔票,佯裝無奈的問老爹。


    “報你個頭……幹活去。”老爹手快的抽走鈔票,嚴肅的嗬著。


    鈔票離開身體,小夥兒心涼了半截。那周刊可是他賣掉的呢?


    “看什麽看?這錢要留著給你娶媳婦用,少惦記!”老爹把紅票票揣進上衣的內兜裏。


    要不是冷沫沫走的時候說:“不會說是在這裏買的周刊。”老爹還真不敢收這個錢,恐怕死活也會讓兒子把人追迴來。


    每行都有規矩,有些人得罪不起啊!


    **


    a城人民醫院


    溫洪濤大難不死。命是搶救迴來了,可是突發腦淤血導致他半麵身體偏癱,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動。


    剛做完檢查,溫茹推著做在輪椅上的溫洪濤迴到病房。


    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就算溫茹能夠按壓著心中對冷沫沫的憤恨,表麵靜默。可有些事情確實是一個女人做不來的。


    雖然溫洪濤食不知味,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可是他的重量還是溫茹挑戰不了的。


    這廂,她想把雙腿站不起來的溫洪濤抱到病床上去,用力試了幾次,溫洪濤幾乎紋絲未動。溫茹卻累得氣喘籲籲,額頭滲出細汗。


    “我來。”旁邊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


    當溫茹直起身子,隨聲看向來人時,他已經毫不猶豫的將輪椅上的溫洪濤抱起來,轉身穩穩的放在病床上,還為他拉上被子。


    “你,你怎麽來了?”看著他溫柔的動作,溫茹有些難以置信,麵對男人的背影吞吐低聲的問。


    “不是我,難道你還幻想淩熠行來幫你嗎?”餘思誠一臉威嚴,語氣不遜的反問。


    “他……或許還不知道吧?”溫茹弱弱的說著連自己都不確信的話,“我,我還沒有告訴他。”她低著頭,不敢看餘思誠。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敬畏麵前這男人?


    “溫茹,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你還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隨著女人天真的話音鑽入耳膜,餘思誠驟然轉身,炙熱的目光直射著她,眼中的那股燒燙代表他怒了。


    “溫氏被收購轟動全國,你還在幻想淩熠行一無所知?”他音量抬高了不少,怒火壓不住。


    然,自己愛著的女人對其他男人傻到極點的癡心妄想,餘思誠心中更多的是疼。


    “哼……”或許是心裏太難受了,餘思誠自我解嘲的輕哼——自己又比溫茹聰明到哪裏?還不是一樣傻傻的癡心。


    “從冷氏撤資的那一天開始,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計……他根本就是在報複。”餘思誠瞥了眼病床上的溫洪濤。他的眼神哀切,那代表認同。


    “看來淩熠行還不算太卑鄙……他一直不見你,就是不想再繼續騙你……可惜,他把你想的太聰明了,以為你會自己覺悟。”餘思誠諷刺奚落,意圖砸碎女人的幻夢。


    “夠了。他失憶了,不是你說的那樣。”溫茹雙手捂住耳朵,表示不想再聽下去。


    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要將她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破壞掉?


    為什麽他們都說那些事情是淩熠行的陰謀報複?


    為什麽想好好愛一個人這麽難?


    “你走,餘思誠你馬上離開,我不想見到你這個禽獸。”溫茹痛苦的朝從不對她溫柔的餘思誠嘶吼。


    那一刻,溫茹瞪著餘思誠的目光中隻有悲傷和怨恨,他給她的完全是野獸一樣的對待,或許還不如淩熠行的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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