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冷沫沫有些怒溫,在她再度往旁邊挪動步子的時候,徐若南識時務的沒有阻擋。


    他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站在原地,幽深的眸子注視那抹跑進大廈的身影良久……


    顧芊芊說懶得理他,喔不,應該是冷沫沫!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很不客氣帶著不悅,但就是這樣的嗔怒,今天之前冷沫沫從不曾給過他。


    徐若南眯起狹長的眸子,抿唇而笑,冷沫沫,不久我們就會再見麵的,今天,隻是一個好的開端!


    在大廈門口兩人麵對麵交談的全過程,被剛剛從工地迴來的淩熠行盡收眼底……男人強大的占有欲被侵犯,要不是顧及車上還有兩位政府領導,必定毫不猶豫的衝下車。


    早預料徐若南不會輕易放手,有淩熠行在,他會保護冷沫沫不讓她受傷,不讓她害怕。


    可是……淩熠行按了按眉心,剛剛他們疑似和平相處?


    淩熠行有深度的疑惑,冷沫沫為何不再像先前那樣害怕排斥徐若南了?反而可以很平靜的麵對,遠遠看去倆人似乎談的還不錯?


    徐若南才是他真正不可忽視的情敵,淩熠行一直都知道。


    看到心愛的女人與愛慕者相處融洽,男人一貫的沉穩淡定出現裂縫,胃裏不斷的冒著酸水。


    下午上班他的心情一直無法平靜下來,淩熠行試圖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去想不久前偶然看到的小插曲。


    他工作的近似瘋狂,布置渡假村的後續工作,包括安排到每個細節……


    終於將下午時光消磨掉,下班時間一到,淩熠行準時從辦公室走出來,筆挺的站在冷沫沫麵前,一副恭候多時的模樣。


    因為從下午迴來,淩熠行的辦公室高層主管絡繹不絕,步伐都是跑走式的急匆匆忙碌碌,工作應該是刻不容緩的,冷沫沫以為他今天會加班。


    出乎意料的他不但很準時,而且還來到她的辦公桌前等待,冷沫沫覺得措手不及,她還沒有收拾好東西和桌上物品,“我以為你會加班,等我一下馬上好。”她麻利的歸攏著桌上的物品。


    淩熠行墨黑的眸子凝視著她,突然等不及的問:“今天過的還好嗎?”他不想問的太直接,想著冷沫沫能自己告訴他。


    當然不好了,不讓她去工地幫忙,現在又來貓哭耗子,“一個上午就來了兩通電話,悶死了。”收拾好物品,她拎著包包說。


    她很悶?


    此時此刻,淩熠行竟覺得這個‘悶’字含義頗深。


    直到坐上車子,扣好安全帶,淩熠行墨黑的眸子再次凝視她,“中午吃的什麽?”


    “紅燒牛肉麵。”冷沫沫隨口迴答,也扣上安全帶。


    淩熠行轉眸正視前方,把車子開出了停車場,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沉聲問道:“和誰一起吃的?”


    “自己。”冷沫沫很自然的看著窗外迴答。


    “整個上午都是一個人,中午就沒約個人陪你一起?”他隻差沒說出徐若南的名字,冷沫沫應該會主動招供吧?


    “沒有。”她淡淡的迴答。


    不是忘記了徐若南這個人,更不是他無足輕重,如果說不願提及他,不如說不願去想中午徐若南和她說的那些事情。


    那些已成定局的消息,迴想著隻會更讓她心裏難過,還是忘掉的好。


    隻是能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嗎?


    冷沫沫不確定自己有這個能力,隻能竭力強迫自己不去多想。


    該死,淩熠行在心裏低咒,他就應該直接了當的問:“中午和徐若南在一起是怎麽迴事?和他說了什麽?”搞什麽佯裝不知情,現在騎虎難下了。


    淩熠行心裏憋的實在不好受,本能的,目視前方的眸子瞥了眼冷沫沫,她似若無其事的看著窗外,看樣子這女人壓根沒打算告訴他。


    車內寂靜下來,男人的臉更沉,冷沫沫不發一言,若有所思,淩熠行就是覺得她在想徐若南,他壓抑不住心裏的酸楚鬱結不斷的擴張。


    車窗上落下大顆大顆的水滴,外麵下雨了。


    冷沫沫想,今天就到超市買食材迴家親自做,淩熠行忙了一整天很累,她做飯的時候,他可以躺一會或看看電視休息。


    “去超市吧。”她的話音打破寂靜。


    因為心裏悶悶的壓抑著,淩熠行沒吭氣,不過還是依照指示在超市門口停下車。


    他們一同走進超市,冷沫沫走在前麵,淩熠行在她後麵半步的方位,兩人一直保持這個距離。


    穿過速食飲料貨架走道,來到奶製品專區,淩熠行今天異常的沉默,冷沫沫覺得他應該是忙了一整天很累不想說話吧。


    她拿起一盒純牛奶,側身微笑著瞅著淩熠行問:“熠行,你要喝牛奶嗎?”牛奶比較有營養,辛苦的人應該多補充能量。


    “隨便。”男人板著臉,聲音沉沉的,一副賭氣的模樣。


    “……”隨便是什麽意思?


    冷沫沫根本沒有想過淩熠行會知道中午見麵的事,也因此完全沒有意識到淩熠行其實是在生氣。


    或許他不喜歡又不好拒絕她的心意,冷沫沫拿著牛奶想了一會兒,把牛奶放迴了貨架。


    她推著購物車繼續往前走,然後轉過彎道,前麵是速凍食品區,冷沫沫覺得那樣的食品不夠健康,本能的加快腳下的步子,想穿過去到鮮肉區。


    這廂,身後男人沉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要喝牛奶。”


    “……”


    冷沫沫想,淩熠行可能是真的很累,大腦都遲鈍了,“哦,你在這等我,我去取來。”沒有太多的猶豫,馬上小跑著轉過彎道,原路返迴奶製品貨架,取了兩罐牛奶。


    穿過速凍食品區,冷沫沫想買些鮮肉炒菜,看了少許時間她挑好了一塊肉,放進購物車。


    淩熠行奇怪的聲音再次從頭頂傳來,“我今天不想吃肉。”氣都氣飽了。


    “……”他不吃,她還買什麽?總不能一個人吃吧?


    冷沫沫將肉從購物車拿出來放迴原處,笑嗬嗬的問他,“那你想吃什麽?”勞動人民最光榮,他應該有點菜的待遇。


    淩熠行抿著唇,他想說,“什麽都不想吃,被你氣飽了。”可這裏是超市,冷沫沫又沒有出軌,她隻是和愛慕者和睦交談,還不至於讓他在公共場合就怒斥她吧。


    隻是和睦交談而已,想來簡單而樸素,但是他心裏為什麽這麽不舒服呢?


    再看她仿若無事的樣子,這女人還真就打算瞞著他一直不說?


    更是因為冷沫沫不主動告知,此刻,淩熠行鬱悶的快要死掉了。


    沒有聽到淩熠行的迴答,冷沫沫顧及他比較累應該不想多說話,也沒追問,琢磨著他平時愛吃的菜,推車往前走……不吃肉就買些雞蛋,雞蛋也很有營養,淩熠行很喜歡吃西紅柿炒雞蛋。


    購物車推進蔬菜區,她挑選了一顆卷心菜,又拿了兩個西紅柿,過了這條走道想挑選雞蛋。


    “我要吃糖醋排骨。”淩熠行麵無表情的要求。


    “……”剛才不是說不想吃肉嗎?


    她心裏發問,但並沒有說出來,冷沫沫覺得像淩熠行這樣腦子和身體經常極度疲勞的人,食欲不振或是情緒不穩定也是正常的。


    然後她依舊沒有什麽猶豫,返迴鮮肉區挑選了一串精排。


    結了帳,迴到家,兩人迴房各自換好了家居服。


    冷沫沫迅速下樓準備做飯,淩熠行緊隨其後進了廚房,主動剝起了卷心菜……他想問她,他心裏憋悶,可是之前已經裝作不知情了,現在又變成知情人問,就是不打自招,淩熠行覺得好丟臉。


    淩熠行還覺得,她更應該主動告訴他。


    “不用你,我一個人可以。”他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累的連話都不願多說,冷沫沫怎麽忍心讓他幫忙做飯。


    “你不想我在這裏陪你?”他曲解其意,刁蠻的問。


    “不是,我看你好像很累,到屋裏休息一下吧。”勞累過度的人脾氣都會比平常易煩躁,她能理解。


    他分明是氣的好不好,“……我不累。”淩熠行悶聲迴答,繼續剝菜丟進洗菜池中。


    冷沫沫覺得淩熠行怪怪的,以前他從來沒這樣過,“熠行?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你是不是有事?”男人話有所指的問。


    她能有什麽事?一整天都看著他們忙忙碌碌,要累也是眼睛,“沒事。”


    聽到女人說出‘沒事’二字,他重重的將菜用力按在水中,使勁的搓洗,好像要把菜揉碎了。


    “你把水濺在我身上了。”冷沫沫小小抗議淩熠行的大動作,水濺的滿琉璃台都是。


    “大男人洗菜已經很難得了,請小姐不要挑剔了!”他也同樣抗議她的批評。


    她好像沒強迫他幫忙,“我哪有挑剔,是直言不諱你的缺點。”她柔著聲音認真的糾正。


    “好好。請問老婆大人還有何指教?”他沉著整張臉,悻悻然的問。


    “這稱唿在家裏喊喊就算了。”她要提醒他,不要習慣成自然哪天不分場合脫口而出。


    淩熠行反應有點大,“你都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在哪裏喊都說得過去。”說著把菜從水裏撈出來,狠狠的甩了兩下。


    “……”見於他今天心情不佳,冷沫沫沒再搭話。


    她打好了雞蛋在碗裏,油鍋已經熱了,將雞蛋倒進去……


    ‘劈裏啪啦’雞蛋裏因為被淋進了水,鍋裏油花飛濺,迸在冷沫沫扶著炒勺把兒的手上,‘嘶’她感覺到一陣疼,痛唿著。


    “怎麽了?”淩熠行握住她濺到油的手仔細端詳,紅了,但是還好沒有起泡。


    “沒事沒事,我衝一下冷水就沒事了,隻是濺到一點點。”沫沫抽迴手打開水龍頭,迅速將手放在流動的冷水下衝著。


    驀然,她的左手被淩熠行拎了起來,“呃……”冷沫沫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是為何。


    視線之內空空如也,淩熠行被雷轟了一樣大受打擊。


    須臾,墨黑的眸子愕然不滿的看向女人俏麗的臉孔,“戒指呢?為什麽沒帶?”他反應極大的質問。


    “哦,因為做飯我沒有帶。”


    確切的說她是怕工作忙碌起來不留意弄丟或碰壞,那上麵鑲著炫目的藍鑽好大一顆,就算是白癡都看得出來價值連城,另外冷沫沫真心覺得太招搖了。


    “你是做飯沒帶還是一直都沒有帶啊?”萬萬沒有想到冷沫沫會將婚戒存起來冷落。


    還有,見徐若南應該也沒帶戒指吧?


    男人現在全身的神經都極度敏感,好像發生了天塌地陷眾生末日的事情,一雙銳利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瞪著心虛的冷沫沫。


    眼看著淩熠行真的是生氣了,冷沫沫隻得實話招供,“那顆鑽石好大,我想一定很貴吧?”她沒有直說,不想再添他的怒火。


    他蹙著眉,瞳仁微縮,臉色比先前更加難看。


    這似乎是件令他難以置信更難以接受的事情,“所以你是擔心會弄丟才冷落它的?”


    這能算是冷落嗎?她是因為很珍惜才收起來的,“我……”


    “它就是我,婚戒的意義就是彼此時刻將對方帶在身邊永不分離,還是你不想帶著我如影隨形?”男人沒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反問冷沫沫。


    淩熠行堅定的眸光注視著她眼中的無辜,不依不饒的繼續給女人洗腦,“婚戒也是彼此心甘情願的套住對方,至少一輩子那麽久,還是你不想被我套住?”


    “結婚的兩個人就要永遠黏在一起,不能再妄想其他……”


    淩熠行說了很多很多話,不停的說教,似壓抑許久,狂倒怨氣。


    冷沫沫腦子被他指控的亂糟糟的,耳邊隻剩他翻來覆去的聲音,大腦根本無法反應他每一個曲解用詞的含義。


    冷沫沫沒有想到淩熠行竟然反應這麽大,“我不是擔心會不小心弄丟嗎?”她總算插進去一句話為自己辯護一下。


    可沒想到,卻惹來淩熠行更勝的義正言辭,“買來就是讓你戴著的,丟了我還會再買,一個兩個,十個八個都無所謂,這不是錢的問題,從我們認識我就不缺錢。”


    淩熠行甚至想著,是不是因為她沒有戴戒指,徐若南才會毫不顧忌的接近。


    她和徐若南站在一起麵對麵款款而談的影像在腦海中迴放,淩熠行周身上下都冒起了酸氣。


    “你不帶上戒指別人怎麽知道你結婚了?怎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名花有主?”


    冷沫沫覺得很冤枉,他說的這些她都不曾想過,“我從沒那樣想過,我隻是覺得丟了可惜。”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得到的求婚戒指。


    “為什麽總是想著它會丟?告訴外人你是有男人的女人才最重要。”她現在是淩熠行的未婚妻,而不是女朋友,這兩個稱唿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冷沫沫現在是他的。


    此刻,冷沫沫是真的覺得淩熠行在無理取鬧找她小腳,刻意把事情誇大,“熠行,你今天怎麽了?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嗎?至於不帶戒指,我沒有想到你說的那些。”


    “你和前任未婚夫聊天那麽開心,也是我沒想到的?”從中午憋到晚上,泛酸演變成鬱悶,終於在對她滔滔不絕的一番說教後,吐出了心裏話。


    “……”前任未婚夫?冷沫沫微訝。


    反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指望她會主動招認,幹脆明明白白的說個清楚,這女人不警告一下是不行了,遇到徐若南竟然瞞著不告訴他?


    淩熠行墨黑的眸子注視著發愣的冷沫沫,他此刻很生氣,一心要揭穿冷沫沫宣泄心中鬱結,“怎麽了?無話可說了?和徐若南聊天很愉快,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


    冷沫沫還在懵懂他口中說的前任未婚夫是什麽意思?


    突然聽到他說出徐若南的名字,整個身體頓時緊繃……


    冷沫沫的第一反應就是淩熠行怎麽知道她見過徐若南的?


    她並不是想刻意隱瞞,她隻是因為……忽地,顧瑩被判了死刑這個事實來到腦海,冷沫沫驀地心裏一陣輕抖。


    本來是強迫自己不去想的,可是現在那些往事無法控製的冒出來……


    顧偉雲說:“要麽死,要麽就嫁徐若南。”


    顧瑩說:“不想死就乖乖迴去完成婚禮。”


    顧瑩拿著刀指著她逼到崖邊,她沒有退路,她很害怕,想到母親的枉死,更是難以說服自己屈服。


    那一刀是她握住顧瑩持刀的手硬拽向自己胸口的,冷沫沫還記得,顧瑩當時也嚇壞了,抱著繼母哇哇大哭……


    被判了死刑!


    想到顧瑩因為沒有意料她一心求死的行為而喪失了年輕的生命,冷沫沫心裏泛起層層驚濤駭浪,說不出的難受。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絕望求死的決定,會波及到另一個生命。


    冷沫沫的心狂亂的跳,像是有硬物壓在胸口唿吸很緊,她的手捂在胸前,深吸了兩口氣。


    “沫沫……”見冷沫沫捂住胸口,淩熠行心一抖,“別嚇我,我去衝檸檬汁。”


    “不用。”她不是心疼,她隻是胸口憋悶的厲害。


    淩熠行伸手扶著冷沫沫,可手卻意外的被她甩掉。


    男人蹙眉,她的冷漠讓淩熠行的心突突的顫,眸子深深的凝望著冷沫沫,“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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