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約定的時間幾個人於機場碰麵,林牧其實挺虛的,畢竟昨晚失血過多。


    高元那邊帶來慕寒沒有生命危險的消息,林靜好不知道應該寬慰,還是遺憾。


    他們會搭乘高元的專機,此時管家去機場方麵辦理必要手續,等待的過程中,林牧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心中疑惑,林牧皺了眉,最後還是帶著林靜好走了過去。


    站在候機廳販賣機前麵的人,正是廖明承。


    林牧不認為他出現在這裏是偶然,多半是有意為之,但他有什麽目的,林牧卻猜不出。


    “要咖啡嗎?”


    彎腰從出貨口取出一罐咖啡,廖明承便遞給林牧。


    林牧低頭看了一眼,沒接:“你來這裏做什麽?”


    聳了聳肩,廖明承微笑著收迴手,掂了掂才迴道:“小牧,你昨晚太冒險了。”


    聞言,林牧的眉頭皺得更緊,廖明承這意思,估計是一直在他周邊活動,掌握了他的全部動向。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廖明承要這麽做?


    見林牧不吱聲,廖明承微微一笑,突然看向林靜好:“弟妹也在,我就放心了,你可要好好看住他,眨一下眼睛都能跑了。”


    沒太明白廖明承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林靜好直接用行動迴答了他,她伸手環住林牧的胳膊,進而十指相扣:“廖先生,這點我並不擔心。”


    看到兩人緊握的手,廖明承的笑容顯得意味深長。


    他們是背對著高元他們的,其實廖明承也不怕被看到,因為高元根本不認識他。


    他來這裏,是為了給林牧一樣東西。


    “去法國,那裏不是我們的地盤,你要更謹慎一些。”就像一個絮絮叨叨的老大哥,廖明承語重心長,他從兜裏掏出一樣東西遞到林牧麵前,但不是直接亮出來,而是握在拳頭裏,“把手伸出來。”


    廖明承搞得神神秘秘的,林牧很謹慎,沒有照做。


    笑容一僵,廖明承索性直接抓起林牧的另一隻手,強行將東西塞進他手裏。


    “你將它交給高老爺,他見了就明白。”說完這句,廖明承就沒事兒人一樣往旁邊走,很快混進人潮裏,不見蹤影。


    林牧打開手掌低頭一看,是一枚紐扣,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麵的漆都掉了一圈。


    “這是什麽意思啊?”林靜好自然也看到了,她隻覺得很奇怪,廖明承這麽大老遠跑來,隻是為了送這麽一個破紐扣?


    不過林牧還是收進了上衣的口袋,他攬過林靜好的肩膀,轉個身慢慢往迴走。


    起飛批準已經下來,高元在前麵帶路,這家私人飛機挺大的,他們幾個人坐上去都還挺寬敞。


    到法國需要十幾個小時,為了加油飛機中途降落過一次,而後便一路直通巴黎。


    而到達高老爺所在的隱蔽府邸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


    雖然時間很晚,但林牧不打算休息,而是立刻向高元表示要見高老爺。


    高元一開始還很不情願,但之前他就已經和高老爺提前通過電話,他老人家沒睡,就在等林牧。


    “你稍等一下,我先去通報。”


    高元對自己父親還是十分尊敬的,不會貿貿然帶人過去。


    都已經到了巴黎,也不在乎等這麽一下兩下,林牧點頭,和林靜好以及橘燦坐在客廳裏。


    林靜好看了橘燦一眼,忍不住問他:“你怎麽不一起進去,也是你爸啊。”


    橘燦的臉色有些怪,他撇開視線,一臉傲嬌:“我又不想那老頭子,我隻是陪你來而已!”


    吐了吐舌頭,林靜好沒再說什麽。


    不得不說,這個“高府”的禮數還是很周到的,傭人上來看茶和遞茶點都彬彬有禮。


    然而,這不代表主人也一樣謙遜有禮。


    “靜好。”這時,林牧喊了她一句,林靜好轉頭看他,不明所以。


    “筆,你有帶著吧?”


    林牧突然這麽問,林靜好微微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林牧指的是當時他在醫院留給她的簽字筆。


    幸好她臨走前順手撈了一波,要不可能就那麽丟在醫院了。


    “嗯,有帶著,你現在要嗎?”


    “給我。”


    “好。”


    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及離婚協議書的事情,林牧所想的事情,林靜好多少有些猜到這支筆的貓膩。


    林牧說他已經將原件銷毀,但是內容肯定會留著,那麽會以什麽方式留著呢?多半,就在這隻承載著諸多意義的簽字筆上。


    在將筆遞給林牧的時候,林靜好心裏脹脹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都要逼她簽離婚協議書了,卻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她,不得不說,林牧有的時候真的很出人意料。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高元從裏麵走出來,他直接站到林牧麵前,有些不太情願:“你可以進去了,隻能你一人進去。”


    特別強調了一下,其實和林牧一起的,就隻有林靜好而已,她是沒有什麽興趣見高老爺的,她會要求同行,隻是為了看住林牧,不讓他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高元也沒有要帶路的意思,隻是為林牧指了個方向,便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林牧在邁開步子前,轉頭看了林靜好一眼,而後才信步往長廊走去。


    這條路,確實是不用引路的,因為一條走廊通到底,也隻有一個房間。


    在進門前,林牧禮貌地敲了兩下門。


    “進來。”


    空氣靜寂了兩秒後,裏麵傳來一聲略顯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話音。


    林牧推門進去,迎麵就看到有一位老者,其實也不能說是老者,因為對方的須發還沒有變白,隻是因為坐在輪椅上,稍有老態罷了。


    “你就是宮家的小子嗎?”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牧,高老爺的目光十分縹緲,仿佛透過林牧,能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一般。


    林牧緊緊盯著對方,默默點頭,高老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威嚴,然而,他不是來這裏感歎對方氣質的。


    “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比你爺爺,還有你爸,多了幾分魄力。遠兒已經和我說了,你將那筆記本銷毀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高老爺慢條斯理地說著,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但是這種笑意在林牧看來卻十分刺目,他幽幽看著對方,直接開門見山:“原件我看過了,你想取迴的原因,我也知道。”


    “哦?那你想怎麽樣,才肯把副本給我?”高老爺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他的眼神變得陰鷙,讓人不寒而栗。


    “很簡單,宮家過去背負的東西,連同那些秘密,全部還給你。”


    “哈,還給我嗎?”聞言,高老爺突然笑出聲,但下一秒,他臉上就沒了笑容,“你知不知道這棟房子裏有多少人,以及外麵有多少我的人?”


    高老爺的語氣很明顯是在威脅林牧,他在暗示林牧這裏都是他的人,讓他別橫。


    然而對林牧來說,有多少人都無所謂,隻要他控製住高老爺,沒有誰敢輕舉妄動。


    他這麽想,也這麽說。微微一笑,林牧轉身就關上門:“高老爺,我隻知道,這個房間裏隻有你我二人。”


    林牧此言一出,高老爺先是一愣,而後比剛才更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末了,他才勉強止住笑意說道:“宮家的子孫裏,數你最有膽色,好吧,年輕人,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讓智能輪椅往裏頭恢弘大氣的書桌駛去,高老爺一邊說道:“你既然能強迫遠兒帶你來,就證明你不希望有什麽流血事件,我們就各取所需,你覺得怎麽樣?”


    “如何個各取所需法?”雖然高老爺鬆口,但是林牧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他會提出直接見這位最終大boss的確是不想有無畏的犧牲。特別是在林靜好小產後,他就更加意識到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有多麽危險。


    之前林靜好問過他,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未來,林牧當時沒有迴答,是因為他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的。但是現在他可以明確迴答了,他們的未來,肯定是安穩而甜蜜的。


    “你應該翻譯出裏本了吧,否則不會直接來見我。”高老爺猜得很準,見林牧沒說話,就幽幽繼續說道,“說是我高家的秘密,其實也是你宮家的秘密,我知道你很聰明,所以不會交出去,而是還給我。”


    “但是,”說到這,高老爺忽然頓了一下,“你想讓所有的針對都迴到高家身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宮家之所以有當時的地位,沒有我的撐腰,可能嗎?”


    “為你擋災,以此換得相應的利益,有什麽不對嗎?”林牧不遑多讓,“你給宮家的利益早就沒有了,禍事卻遺千年,隻是讓你拿迴自己的東西,過分嗎?”


    林牧此言一出,高老爺立馬鐵青了臉色,他顯然十分生氣,估計從來都沒人敢這麽和他說話:“你就不怕你帶來的小媳婦遭遇什麽不測嗎?”


    話鋒一轉,高老爺這次又是危險,而且直接涉及林靜好。


    林牧的反應平平,他淡淡說了一句:“會先遭遇不測的,恐怕會是你。”


    話音未落,林牧便一陣旋風般衝到了高老爺麵前,與此同時,寬敞的書房兩側突然衝出來兩隊人,原來這個書房是有暗門的,高老爺早有準備,等著林牧,想讓他乖乖將東西交出來。


    然而,這些人的速度還是趕不上林牧,此時高老爺的喉嚨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


    “誰再靠近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你竟敢做這種事情!別忘了外麵還有你的人!”高老爺氣得滿臉通紅。


    林牧則是沉了眸色:“你先擔心自己吧。”


    手上不由分說便用勁兒,高老爺開始慘叫起來。


    林牧動作這麽快,就是不想讓客廳的高元他們反應過來。


    然而這麽大動靜,外麵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幾個人當即衝了進來。


    到門口的時候,林靜好看裏麵的陣仗,不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真的是再糟糕不過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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