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我的天啊!靜好!你怎麽了!”


    橘燦有些慌張,因為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的唿喊引來了後台的工作人員,比較鎮定的人趕緊叫了救護車。


    抱著林靜好癱軟而且在發抖的身體,橘燦腦海裏一片空白。


    血水緩緩地從林靜好的下身流出來,觸目驚心,他不知道究竟在林靜好身上發生了什麽。


    林靜好此時惶恐極了,她有氣無力地抓著橘燦的袖子,用十分絕望的聲音顫抖地呢喃著什麽。


    “什麽,你說什麽?”林靜好的聲音很弱,橘燦撈起她的身體,將耳朵貼在她的唇邊,“靜好,你想告訴我什麽,你說,我聽著。別怕,會沒事的,放鬆,會沒事的!”


    “不要讓他走,不要讓他走……”


    林靜好意味不明地看著一個角落,不斷地重複這句話,橘燦狐疑地望過去,卻什麽都沒有。


    “靜好,你說明白點,不要讓誰走?”


    然而橘燦的追問得不到任何的迴答,因為林靜好昏死過去了。


    “杜先生,杜先生,林先生說……”


    跟著林宇出去的護士小姐忽然快速跑了迴來,她一衝進門就急切地想對杜弦說什麽,但卻被杜弦擺手製止。


    “噓,快看,林牧好像快醒了。”


    聞言,護士小姐瞪大了眼睛,她盯著林牧,他皺著眉頭,身體不耐地動著,確實看著像是要醒來的樣子。


    “這種時候醫生卻不在!”護士小姐似乎比杜弦還要急,但是她馬上記起自己匆忙跑進來是要幹什麽,猛地轉頭看向杜弦,“對了,林老爺讓你立即轉移林先生,從後門走,我來給你們帶路。”


    “馬上走?”杜弦眉頭緊鎖,“外麵來的是什麽人?”


    “我不清楚,林老爺出去之後,就對我說了這句話,而後讓我進來將門反鎖,過來帶你們走!”


    “……”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杜弦已經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估計是高元的手下找到這裏來了吧。


    他們的目標自然是林牧,不知道林宇能擋多久,他們會不會對他下什麽毒手。


    可是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怎樣將林牧轉移出去還是個問題。


    護士小姐上手開始拔掉林牧身上的各種探測儀,杜弦眉間都擰成了一個“川”字,他總不能抱著林牧出去吧,就是背著都夠嗆,畢竟是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大男人。


    想了想,杜弦就問護士小姐:“你們這裏應該有輪椅吧?”


    聽到杜弦這麽問,護士小姐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趕緊點頭:“有的有的,我去拿,麻煩你把剩下的線從林先生身上收迴一下。”


    “好。”


    說完杜弦就走向林牧,被子拿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護士小姐已經停掉了各種設備,他看著林牧掙紮著想醒來卻遲遲沒有睜開眼睛的樣子,心中感慨萬千。


    幾下將他身上的線弄掉,護士小姐剛好推著輪椅進來,杜弦深吸一口氣,憋住才勉強抱得動林牧,將他抱到輪椅上。


    護士小姐很貼心準備了毯子,不止是為了給林牧擋風,出去後也可以擋一下他人的視線。


    “跟我來。”


    領著杜弦穿過長長的走廊,護士小姐打開了醫生的休息廳,這裏有個小暗門,是直通外麵的,說是後門,其實和逃生通道一樣。


    杜弦看到這個和林家那個逃生通道差不多的洞口時,不禁覺得這個醫生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最起碼看起來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你們從這裏一直往外走,就能到隔壁街的一棟廢棄樓房裏,我就不和你們走了,他們不能把我怎麽樣。”


    說著,護士小姐就將路讓了出來,杜弦遲疑了一下,因為對方什麽路子還不是很清楚,護士小姐留在這裏,說不定對方惱怒起來就將她抓迴去審問也說不定。


    “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


    護士小姐其實想來著,跟出去肯定可以照顧林牧,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比起個人感情,這個小診所對護士小姐來說更重要。


    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天見過林靜好後,她知道林牧不會屬於她一個人。


    “不了,你們快走吧,我去前麵幫忙看看情況,放心吧,找不到你們,他們就鬧不起來,這個小診所背後也是有人的。”


    安慰著杜弦,護士小姐二話不說就拉上了牆壁的暗門。


    “嘭”一聲,視野裏的光線立刻變暗,杜弦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過道裏的燈很暗,有點像以前戰時防空洞那種照明燈,總感覺下一秒就會滅掉一般。


    雖然不知道現在門口是什麽情況,但是杜弦不敢耽擱,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林牧安置到新的安全場所。


    林靜好現在肯定已經在舞台上努力了,所以他必須保護好林牧,讓她迴來的時候哪怕不能見到醒來的林牧,也是完好無缺的林牧。


    暗道的地板很平整,所以推起輪椅來毫不費力。


    杜弦小跑著往前,大概跑了約摸有五分鍾,就到頭了。


    他嚐試著頂了頂頭上的門板,發現打不開,想著應該是有什麽機關之類的。


    不過視野實在是太暗了,他隻好掏出手機當做手電筒來用。


    上下照了照,都是不太光滑的混凝土牆麵,應該很有一些年頭了,才會是這種樣子。


    “奇怪,應該會有打開頂板的開關才對,要不然該怎麽出去啊……”


    看完橘燦和林靜好的比賽,高唐就從貴賓席離開,準備去後台找他們,路上還不知道從哪裏順了一束花,打算當著橘燦麵送給林靜好。


    但是剛靠近後台的入口,就發現不太對勁,外麵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他剛站定想看看怎麽迴事,就有兩個醫護人員拿著擔架從他身邊跑過,徑直往裏頭去了。


    等到他跟上,才看到他們要抬走的人,竟然是林靜好,更讓他震驚的是,林靜好身上流血的情況。


    知道她懷孕的高唐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當下麵如紙色。


    “怎麽會突然這樣?”


    林靜好雖然加大了舞蹈強度,但也不至於會導致流產,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第一次被高唐以嚴肅的口吻詢問,橘燦懵了,雖然他本來對林靜好倒下的事情就很茫然。


    他搖了搖頭,急得快哭出來:“我怎麽知道,一下台我發現她沒跟上,迴頭的時候已經這樣了!”


    “趕快送醫院,我跟你們一起去。”


    在救護車上,隨車的醫生對林靜好進行了初步的檢查。


    為了使接下來的急診更加有效而快速,醫生就問橘燦他們:“病人有什麽異樣的表現沒有,在上台之前。”


    “上台之前……”橘燦認真地思考了半天,有些懊惱地搖了搖頭,他是真的沒有看出來林靜好有什麽異樣,如果她狀態不好,他是不會強逼著她和他一起登台比賽的。


    現在出現如此嚴重的事情,很明顯林靜好當時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跳舞。


    可是,具體什麽原因,橘燦沒有聯想到流產那方麵去,因為同是舞者,橘燦知道懷孕對林靜好來說,稍有不慎就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橘燦壓根沒往那方麵想,不過見血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十分嚴峻的事情,仿佛下一秒林靜好就會死掉一般,他出生到現在,還是頭一次如此害怕。


    高唐皺眉看著臉色蒼白的林靜好,一言不發,這情形,孩子多半保不住了,但至少,他需要為了某些人要做的某些事,保住林靜好這個人。


    “醫生,她的情況怎麽樣?”


    橘燦一開始是真的純粹在關心林靜好的身體,但現在緩過神來的時候,他的關注點有了一些變化。


    林靜好的情況看起來特別糟糕,如果她就這麽倒下,還有誰能做他的搭檔,還有誰能和他一起攜手闖入最終決賽,一雪前恥?


    不過這些已經想得太遠,橘燦甩了甩頭,當務之急,還是先確定林靜好突然昏迷的原因。


    橘燦掃了一眼林靜好下身,白色的擔架似乎還在浸染著鮮紅的血液,那些血液因為在空氣曝露,所以開始變黑。


    血腥味很快就充滿了整個並不大的車廂,如果繼續失血下去,即使沒有怎樣,林靜好也會很危險。


    “這種情況,很抱歉,孩子應該是保不住了。”


    “什麽?孩子!”


    “到底在哪兒呢?剛才應該問一下的。”找了半天,杜弦簡直想放棄,重新迴去拍開暗門。


    但護士小姐估計已經到門外去了,所以他沒有機會這麽做。


    感覺視野還是不夠亮,杜弦索性將手電筒的亮光調到最大,雖然有些刺眼,但刺的隻是他一個人也還好,反正林牧也看不到。


    而就在他想再重新找一遍麵前的牆壁時,閉塞的空間裏忽然幽幽響起一個喑啞的聲音。


    “在地上。”


    這一聲,瞬間將專心致誌的杜弦嚇得魂飛魄散,他大叫一聲,條件反射往後退,不過後退的時候,還記得帶上林牧一起走。


    “不會這麽邪門吧?”杜弦一顆心聒噪得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這時,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你是白癡嗎?”


    “哈?”


    此時才發現聲音是從前方而來的杜弦,當下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頓時也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激動,嘴唇顫抖著,就是說不出來話。


    林牧醒了,就在剛才一瞬間,突然就醒了。


    他睜著黢黑深沉的眼睛,若有所思,不知道為什麽,胸口好像缺了一塊似的,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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