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的胳膊……”摔得七葷八素,林靜好一恢複知覺就感覺左手臂劇痛難忍,第一個反應就是,該不會是斷了吧。


    呻吟聲一出,黑燈瞎火中就感覺到一隻手快速地抓了幾下自己的胳膊,輕輕用力一掐。


    “啊啊啊!”殺豬一般的慘叫響起,林靜好自己也控製不了,因為實在太疼了。


    “骨頭沒事。”這時,林牧的聲音從她旁邊幽幽傳了過來,剛才檢查她手臂狀況的就是他。


    “骨頭沒事?有沒有脫臼,怎麽這麽疼?”


    林靜好此言一出,黑暗的視野中忽然跳出一個火光,是林牧的打火機。


    他小心地將打火機靠在不是很寬大的通道的對方牆壁上,下一秒就扶上林靜好的左臂,十分淡定地問了一句:“你怎麽會和那個人在一起?”


    “啊?”突然被林牧這麽問,林靜好甚至都忘了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林牧指的是高唐。


    光線十分昏暗,林牧又是微低著頭,林靜好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遲疑了一下,沒有出聲,林牧抬頭望向她,黑珍珠一般的眸子能看穿人的靈魂一般。


    林靜好有些不自在地撇開視線,迴道:“我爸說他是友人之子,做幾天客而已。”


    “哦,你們處得不錯。”


    聽到林牧冷不丁叨了這一句,林靜好將視線重新拉迴到他身上,莫名覺得他這句話有味道,還是酸的。


    “盡地主之誼罷了。”


    “他帶著你逃的?”林牧的問題似乎特別多,林靜好不禁有些不習慣起來。這種感覺就像家長在套可能早戀的女高中生的話一般,讓她有些想笑的同時又有些沒好氣。


    “高唐先覺察到不對,就來找我。他說可能是他哥哥的人或者是其他勢力,意圖不明,先撤為妙。”說到這,林靜好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我們剛下到花園裏,就被發現,趕緊跑咯,然後不是就遇到你們了。”


    “他拉著你跑。”


    林牧低下頭,語調十分耐人尋味。


    林靜好眨了眨眼睛,剛想說“你還抱著我跑呢”,林牧忽然手上一用力。


    “哢噠”一聲,林靜好條件反射想尖叫,長大嘴巴,聲音還沒出來卻忽然發現手臂不痛了。


    難以置信地望了林牧一眼,林靜好試著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確實沒有剛才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感。


    林牧輕輕吐出一口氣,幽幽說道:“是脫臼了,不過現在接好了。”


    “……”一時間,林靜好竟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敢情剛才那些沒頭沒尾的問題是為了接骨做緩衝準備。


    感激的話說不出,抱怨的話更加說不出,林靜好隻能表情複雜地看著林牧。


    林牧倒是一派淡然,給林靜好接好手臂後,他就拿起打火機,開始查看周圍的環境。


    他和林靜好堵在一個通道口,另外兩個傭人不知道在哪兒,沒聽到她們的聲音。


    “能走嗎?”


    稍稍站起來,但隻能弓著身體,林牧問了林靜好一聲。


    林靜好還在甩胳膊,確認是否真的沒事,她微微一愣,覺得自己應該能走,起碼腳不疼。


    “可以。”


    “外麵應該全堵住了,裏麵有空間,進去看看。”


    “嗯。”也隻能這樣,林靜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拿手機出來照明,但是剛才那一番滾,手機早就不知道丟哪裏去了。


    按理說這是個斜坡,有點質量的東西都應該滑到底部,然後左摸右摸都沒摸到,林靜好隻好一邊扶著冰冷的牆壁一邊跟著林牧往裏走。


    需要弓著身子的路段不長,差不多兩三米,空間就變大了。


    林牧在前麵走著,唯一的光源就是他手上的打火機,但可見度有限。


    林靜好默默咽了一口唾沫,總覺得這個藏在牆壁後麵,或者說房子下麵的空間特別陰涼。


    就在她想伸手抓住林牧時,打火機的火光忽然跳了一下,消失不見,整個視野遁入黑暗。


    林靜好心裏咯噔一聲,大氣都不敢出:“林牧?”


    輕喚對方的名字,林靜好沒聽到前麵有什麽怪聲,打火機應該是林牧自己熄掉的。


    不過她這一聲,沒人應她,下一秒,眼前驀然大亮。


    林靜好用手擋了下眼睛,就聽到走動的腳步聲,等適應了光線後,她睜大眼睛一眼,整個人都木了。


    這是一個小地下室,但放的東西卻和平常的地下室不太一樣。


    三麵都是書架,上麵密密麻麻擺放了大量的紙質文件,也有書,那種古樸的書頁味道特別濃重。


    林牧此時已經開始在書架上找起東西來,林靜好則是走到正中央的那張方桌旁。


    掃了桌麵一指頭,抬起來一看,沒有灰塵。


    看來這個地方,她爸爸已經進來過了,所以才會如此幹淨。


    林牧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在書房裏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林靜好走到他身後問他:“想找什麽,我幫你。”


    林牧迴頭看了她一眼:“s開頭的紙製品。”


    “s開頭……”林靜好沒有問其他,就幫著林牧找起來。


    這個地方,一看就知道是林家藏重要文件的地方,林靜好其實是有些詫異的,她活了十九年,竟然都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轟轟轟”,房子主體估計是全塌,雖然這裏看上去十分穩固,但還是有些微的震顫,甚至接縫處都掉下了不少塵屑。


    林牧找得很認真,似乎一點不在意出不出得去這個問題。


    林靜好默默歎了口氣,她能怎麽辦,如果真的出不去得悶死在這裏,起碼還和林牧在一起,對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完完全全的壞事。


    書架是按年份來編排的,要從裏麵找隻有一個標記的東西,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牧沒說是什麽時期的,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林靜好就從他旁邊的書架開始找。


    小密室裏十分安靜,隻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林靜好時不時偷瞄一眼林牧,如果林牧沒和她一起迴來,現在又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呢?


    對方顯然提前在這棟房子裏放了東西,否則隻從外麵弄進明火,不可能這麽快就炸塌二樓。


    老實說,林靜好挺心疼的,畢竟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也是林家盤踞著數十年的根據地,一夕毀於一旦,還是他們剛取迴來的第一天。


    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對方也實在太過狠毒,這節奏是人要抓房子也要毀。


    這時,林靜好忽然記起當時林牧從書房裏撲出來時對她說的話,他說對方的目的是房子,她始終不明白。因為房子就隻是住的地方,破壞掉林家宅子除了能迫使他們父女換個地方住意外,幾乎就沒有其他作用,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想了想,林靜好就問林牧:“你之前說他們的目的是房子,什麽意思?”


    此言一出,林牧的手稍稍一頓,他將麵前的一份文件拿下來後才迴道:“確切地說,是想要被林家藏起來的東西。”


    “什麽?為了一件東西就毀一棟房子,有沒有毛病,這麽個燒法,不是什麽都燒沒了。”


    林靜好一臉狐疑,但又知道林牧不會騙她。


    “他們要找的,和我要找的東西一樣,火是燒不壞的。”


    “到底是什麽東西?”火還燒不壞,為了找火燒不壞的東西,就直接將整棟房子點著,這也太簡單粗暴了一點吧?


    林靜好真不知道該稱讚對方聰明還是蠢,不過值得搞出這麽大動靜的東西是什麽,她還真的起了興趣。


    “其實我也不知道。”


    聞言,手上抖了一下,林靜好無語地望了一眼林牧,真的假的,不知道什麽東西還找得煞有其事。


    “我說……哎呀!”林靜好還想和林牧說點什麽,卻不小心打落了架子上的一堆文件,趕緊蹲下身收拾。


    卻在這時,發現有一個牛皮紙袋的質感和其他的不一樣。


    有些好奇地拿起來一看,比一般隻帶滑很多,看起來也比較新。翻過來一看,左上角赫然用印泥烙著一個哥特文字“s”。


    不是這麽湊巧吧?


    林靜好有些佩服自己,這種運氣都能有。


    “這是我父親留下的信息,他寫得很匆忙,沒有寫全。”將手上的文件放迴書架,林牧抽了下一份出來,繼續說道,“書房裏沒有,應該在這裏。”


    “那,會不會,就是我手上的這份?”


    默默將手中的牛皮紙袋舉起來,林靜好將印有“s”字樣的那麵對著林牧,看到對方猛地睜大的眼睛,她就知道沒錯了。


    林牧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向林靜好,拿過她手上的牛皮紙袋,他雖然仍舊麵無表情,但是眼裏的波動十分明顯。


    他盯著紙袋好一會兒才將其放到桌子上,打開的程序和一般的牛皮紙袋一樣,林牧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袋子被打開後,可以隱約看到裏麵的紙張保存得很好,邊緣白花花的。


    林牧伸手拿住內容物,稍稍抽出一些,卻在下一秒,又重新塞迴去封好。


    這一連串動作看得林靜好懵懵的:“不看了?”


    “嗯。”林牧將封好的牛皮紙袋放在桌上,掃了一眼三麵牆壁,“先想辦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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