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到了安全屋就直接將林靜好拉進裏間,林牧一下將杜弦關在門外。


    他轉身就對林靜好說了一句:“我們談談。”


    “好。”


    林靜好不假思索迴應,她也正想和林牧好好談談,關於接下來的事情,關於未來的事情。


    裏麵的這個房間比外麵小很多,沒什麽縫隙,所以隔音效果也很好。


    林靜好一進門就走到小床邊上坐下,靜靜等著林牧發話。


    劫後重生的喜悅現在已經被冷靜衝淡,林靜好迴想起她被綁架的那個晚上,太多的疑雲逐漸浮出水麵,讓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林牧也是開門見山,關好門就對林靜好說道:“我馬上去東城,你迴花都。”


    林牧這句話帶著些命令的口氣,聽得林靜好眉頭一皺。


    她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問他:“你迴東城做什麽?”


    林牧沒有閃躲,因為現在的時間,不夠他和林靜好拐彎抹角。


    “我父親有點麻煩,我必須迴去幫他。”


    “……”聞言,林靜好頷首沉默了一下,但是她沉默的原因和林牧所以為的不太一樣。


    林牧雖然實話實說,但是他的安排卻無形中將她列為外人一般,讓她不是很開心。


    “靜好,我們的事,等這次迴去,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隻是,一個交代?”


    終於再次抬起頭來,林靜好眼神複雜地望向林牧。


    她以為,已經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林牧應該會把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向她坦白,可是林牧卻是用了最迂迴的方式,這讓林靜好非常不高興。


    “是不是需要我再被綁架一次,”說著,林靜好猛地站了起來,兩步走到林牧麵前,伸出手指戳了兩下他的胸口,“你才肯把你正在經曆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說完,林靜好又補了一句:“我說過,兩個人能不能真的長久在一起,在於他們能否一起去經曆一些事情而不動搖初心,可是,你連讓我進入的機會也不給,讓我如何能安心在花都等你迴來?”


    難得如此直接地和林牧正麵交鋒,林靜好一點不委婉,也不需要委婉,她之前就是考慮的東西太多,現在才會走到這個地步。


    林靜好的坦誠和直白讓林牧微微一愣,但也不意外,事實上,也許是他們各自在忙自己的事情太久,林牧都快忘了,林靜好就是這樣一個有話就說的人。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原因,林靜好不會讓自己委屈,但她同時又是一個很小心翼翼的人,特別是在林家覆滅後,她似乎對於所愛之人以及所愛之物出現了一種偏執,而這種偏執又是很容易憋出內傷的那種。


    雖然林牧看出林靜好的這種變化,但纏在他身上的事情也很多,他本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就和林靜好結婚,給她吃一個定心丸,但現在看來,世事的變化遠遠超出他的意料,他必須走得比命運更快,更果決,似乎才能解開這個亂麻一般的迷局。


    但是林靜好每次都會出乎他的意料,總是會用一種他想不到的方式,打直球。


    而這種直球,對他來說,又是最致命的那種,他無法迴避,也不能敷衍。


    然而,他也不能允許自己讓林靜好去冒險。


    “靜好,這次很危險,你聽話。”


    說服的說辭有些蒼白無力,但是林牧的語氣很強硬。


    但林靜好不是怕硬碰硬的人,特別是現在,她還沒忘記自己為什麽來雰城。


    “危險的事情,我經曆的還少嗎?鬼門關都挺過來了,我還怕什麽?”林靜好雖然理解林牧不想讓她涉險的心情,但是一味的保護,她無法忍受,“我早就不是溫室裏培育的花朵,有什麽事情,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承擔?”


    被林靜好如此質問,林牧沉默了。


    “那是你爸爸,我們決定一起過一生,難道就不是我爸爸?林牧,我不想每次都是被你保護起來,然後再去亂七八糟地夢見什麽,我想要的,是和你一起去承擔,你明白嗎?”


    說著說著情緒上來,林靜好眼眶就紅了。


    林牧伸手想為她拭去眼淚,卻一下被她拍開。


    “半吊子的溫柔有什麽用,我不需要!”


    “半吊子嗎?”林牧喃喃重複了一遍,驀地拉過林靜好抵在牆上,他突然的靠近讓林靜好渾身一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牧吻住。


    熾熱的吻帶著強烈的感情,林牧懶得和林靜好一一分析利害,事實上,他也可能根本說不過林靜好。


    讓林靜好安靜下來最快速的方式,就是讓她喪失思考能力。


    然而林靜好的意誌遠比林牧想象中的堅強,她恢複意識後,就開始掙紮,和林牧較勁兒一般,在口中和他對壘。


    一來二去,空氣中的溫度開始急速攀升,在快要收不住的時候,林牧猛地放開林靜好。


    他微微喘氣,後退了一大步。


    兩個人的眼神都起了變化,林靜好喘著氣的同時,還不忘瞪林牧一眼:“這次,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東城。”


    林牧有些無奈,沒想到他的行為反倒堅定了林靜好去東城的決心。


    他還想再說點什麽,這時門忽然被敲響,杜弦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外麵傳來。


    “你們還要說多久啊!先出來談點正事兒行嗎?”


    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林牧此時很想出去揍杜弦一頓,如此不解風情的事情他也幹得出來。


    也罷,最後,林牧輕輕歎了口氣,將林靜好攬入懷中。


    “有很多事情,還沒處理好,所以不好說。這次,我們一起麵對。”


    猛地瞪大眼睛,林靜好幾乎喜極而泣,但還是埋怨林牧。


    上一次林牧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最後還是瞞著她自己去冒險。


    所以林靜好沒有馬上給林牧好臉色,而是故意板起臉:“你的承諾有待驗收,上次你求婚的事情,我現在反悔了,還需要考慮考慮。”


    故意這麽說,林靜好還是人生第一次耍賴,感覺挺不錯的。


    林牧此時的表情有些精彩,莫名有種到手的媳婦沒了的錯覺。


    從門裏出來,林靜好的情緒已經恢複如常,杜弦靠過來的時候,林靜好還和他開了個玩笑。


    然而現在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林牧還沒坐下就問覃悅:“你離開東城前,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眨了眨眼睛,覃悅一臉怔愣,“沒有啊,我就是看風平浪靜的,一時半會兒用不到我才來雰城,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地方。畢竟,這裏就是一個新的戰場。”


    覃悅的直覺很準,雰城已經成為了各方勢力拉鋸的新戰場,但很快,重心會轉移迴東城,這點她沒有覺察到。


    “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小老板?”


    林牧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問,覃悅的表情瞬間變得認真起來,她甚至拿起手機就要打迴去問,但卻被林牧製止了。


    他不知道現在東城是什麽情況,聯係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唯一解決困境的方式,就是馬不停蹄趕迴去,但還必須不留痕跡。


    既然那個有著混血麵孔的男子提醒了他東城的事情,那麽他們現在就不能猶豫。


    雖然他“好心”提醒,不代表他不會提醒他哥。


    林牧略一思忖,就開始布置。


    他讓杜弦先留下來,和他的秘書一起處理雰城剩下的事務。


    林靜好迴酒店,他們不能同時迴東城,起碼,不能被發現同進同出。


    她可以稍微等一下,或者說,大張旗鼓地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與此同時,林牧和覃悅先飛迴東城。


    其他人在隔天陸續飛迴,這樣子可以分散一部分注意力,爭取時間。


    這次林靜好沒有再堅持和林牧同時迴去,因為她知道林牧這樣的安排,已經將她考慮進他的計劃之中。


    她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完美地執行,再安全地返迴。


    領取任務後,幾個人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分散開去。


    林靜好在離開前,和林牧緊緊擁抱了一下。


    她對他說:“答應我,不管什麽情況,一定要活著見我。”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種像是立g的話,但林靜好不說出來的話,心中的那股不安和擔心就無法安置。


    林牧輕聲地“嗯”了一聲,就當作是對林靜好的迴答。


    在迴酒店的途中,林靜好開始在腦海裏梳理這兩天的事情。


    那個綁架他的男子明顯是衝著林牧手裏的東西去的,或者說,是衝著林牧家特有的東西去的,他沒有傷害她,不代表他們不會傷害林父,所以林牧才著急趕迴東城。


    他特意將她拉進房間裏說那些話,肯定是因為事態已經危險到他自己也無法估計的程度,所以才會直接讓她不要去。


    但是林牧自己卻不能不去,林靜好說不擔心是假的,但她不能因為擔心而不讓林牧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相反,她應該支持他,就如同現在一樣。


    剛迴到酒店,林靜好就在大堂裏遇到幾乎要崩潰掉的橘燦。


    他一看到林靜好就猛地撲了過來,也多虧了他驚天地泣鬼神的動靜,在這個小地方竟然也能被狗仔隊逮到,第二天他們兩個就雙雙出現在了娛樂頭版。


    林靜好倒是無所謂,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完成了林牧交給她的任務。


    接下來,才是她真正需要麵對的難關,因為在她要出發去和杜弦他們匯合時,被自己的爸爸堵在了酒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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