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好,我沒騙你吧?”


    已經開車往迴走,錯過了最精彩一幕的慕寒和林靜好,各懷心思。


    “……”


    林靜好沒有迴話,而是轉頭看著窗外,悵然若失。


    剛才林父身邊站著的那個男人輕拍林牧肩膀時,仿佛就在說“我女兒以後就拜托給你了”一樣。


    一家子,其樂融融。


    雖然看到的隻是林牧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沒有拒絕,林父也一臉高興。


    他們是在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用望遠鏡看的,因為離得近的話,會被發現。


    本來還想直接殺到林牧麵前,問問他到底是怎麽迴事。


    但是看到那一幕後,林靜好就打消了念頭。


    是真的。


    本應在家裏的林牧出現在了那裏,已經證明了一切。


    林靜好現在內心有點亂,甚至,有些失去質問林牧的勇氣。


    最後她決定先冷卻一下自己的大腦,起碼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也許到了明天,一切都會有答案。


    勁風掃過,卷出一地塵埃。


    覃悅看著林父怒不可遏的表情十分驚訝,再看林牧,他的頭微側向一邊,背影十分僵硬。


    剛才那麽清脆的一聲,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她沒想到,林父竟然打了林牧。


    似乎這一巴掌,還完全不能讓他消氣的樣子。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一個女人就讓你變成這樣,你對得起我,對得起你媽,對得起你姐嗎!”


    怒斥著林牧,林父氣得渾身發抖。


    提及人生中另外兩個最重要的人,林牧的目光閃了閃,沒有反駁,任憑林父罵著。


    這時,覃悅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就想緩和這對父子的矛盾。


    “老板,小老板肯定自己有分寸的,你先別急著發火啊,明天有新聞發布會,臉打傷了可怎麽辦啊?”


    一邊去查看林牧的臉,覃悅心疼得要命。


    林父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過分,他警告性地瞪了林牧一眼,沒繼續訓他,而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明天,八點,別遲到!”


    “……”


    林父走後,林牧緩緩握起了拳頭,他並不恨他的父親,因為他清楚他心中的痛苦。


    但是,無法對這樣的命運做出抵抗的自己,他無法原諒。


    特別是現在,林靜好最需要他,也是他最需要林靜好的時候。


    “林牧,你先別急,讓我先問問。你爸爸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這件事應該不是他做的。”


    覃悅從七八年前就開始跟林父,所以一直看著這對相處有些微妙得父子到現在,對他們的感情不僅僅是雇員和老板的關係,更接近於親人。


    隻是這兩人的心扉早已緊緊關閉,沒有正確的鑰匙,誰也打不開。


    不過她早就已經決定要守護在他們身邊,所以現在,絕對不能讓他們徹底鬧翻。


    一定,有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


    可就在這個時候,林牧的手機忽然響了。


    覃悅微微一愣,倒是林牧,立馬接了起來。


    但是瞬間,他就皺緊了眉頭。


    “……”沉默半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林牧忽然有些急促地說了一句,“馬上到。”


    說完,也沒有和覃悅說怎麽迴事,林牧迅速跑迴車上,一秒加大油門,絕塵而去。


    覃悅心生不安,擔憂地望著林牧遠去的方向。


    良久,她默默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爺,已經和少爺聯係上,一切都按著計劃進行著。”


    “很好。”


    慕天磊指尖夾著雪茄,嫋嫋的白煙升起,他滿意地笑了笑,而後將火星掐滅,整了整衣領:“那麽,我們就準備好迎客。”


    “是,老爺。”


    “靜好,你暫時先呆在這邊吧,等想清楚了,再好好麵對。你記住,不管怎麽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將林靜好重新送迴安全屋,慕寒將她送進房間後,十分溫柔了說了這樣一番話。


    林靜好心情有些糟糕,有感而發,低著頭向他道歉:“慕寒,對不起,這次又要麻煩你。”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是我主動幫你,而不是你給我製造麻煩。”


    說著,慕寒輕輕將林靜好攬進懷裏,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背部。


    他輕聲的勸慰,如同吹拂雲團的清風,卻並不能吹進林靜好的心湖。


    頭抵著慕寒的胸口,林靜好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哭。


    但是,她並沒有。


    剛才他的手下已經發短信來說,林牧成功上鉤,慕寒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穩住林靜好,不讓她出現。


    將車開出了噴氣式飛機的氣勢,林牧再一次感覺到了真實的憤怒。


    第一次,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如同春日裏剛羽化出來的白色蝴蝶,從高處飛下。


    已經再也不想體會到那種痛苦,林牧用力地抓著方向盤,恨不得穿越時間和空間的限製,頃刻飛到林靜好的身邊。


    剛才,是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他的手機。


    那個陌生的聲音說,如果想要迴林靜好,就去他所說的某個地址詳談。


    沒有去分辨這通電話所說的是真是假,對林牧來說,有林靜好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即使是假的也無所謂。


    “嗡嗡嗡……”


    手機有電話進線,林牧瞄了一眼,是覃悅。


    遲疑了一秒,他直接摁掉了。


    從現在起,他不想再借用他父親的力量,他要自己將林靜好帶迴來。


    如果他連這點都做不到,就沒有資格留在林靜好身邊。


    “呲呲呲……”車子駛上沙地的聲音刮擦得十分刺耳,停下後,林牧坐在車裏,看了一眼前方的碼頭貨倉一分鍾,才幽幽然下車。


    碼頭的風有些喧囂,夾帶著濃重的海腥味。


    腳底下的石頭似乎也是潮濕一片,到處都是黏膩膩,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走到對方所說的倉庫前,林牧垂眸看了一眼鎖。


    開著,裏麵的燈也亮著。


    “哐啷!”


    直接推開門,林牧毫不客氣,也不需要客氣。


    “林先生,別來無恙啊。”


    慕天磊也不避諱,一上來就打招唿。


    林牧在見到他的時候,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麽一迴事。


    這次,他是真的誤解了他父親,這件事情,他不知情。


    “慕總。”


    向前走了幾步,林牧並不畏懼對方人多勢眾。


    既然他們需要用綁架林靜好這種行徑來要挾他,就證明他手中的籌碼,很大。


    “靜好在哪兒?”


    一上來就切入重點,林牧陰沉著臉,不想和對方繞彎子。


    慕天磊一聽,笑了。


    “林先生,你真是直接啊,難道,我們就不能先好好談談嗎?”


    知道對方的目的,林牧眯起了眼睛,眸光中透著危險的光芒。


    “那,談談。”


    慕天磊特意讓人給林牧搬了一張椅子,兩個人在大瓦數的日光燈下,相距五六米坐著。


    其他人則都退到了陰影裏,悉悉索索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的時候,氣氛也逐漸緊繃起來。


    一觸即發。


    “林先生,我轉成將你‘請’來,你應該知道我想和你談什麽交易吧?”


    慕天磊笑得一臉得逞,似乎已經能預見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我不知道。”


    冷淡地迴答,林牧興趣缺缺。


    “那我就提醒一下你,關於那個信貸公司的問題,上次你來提醒我之後,我挺感謝你的。隻是……”


    “隻是有一部分資金,沒來得及退出來。”


    打斷慕天磊的話,林牧直接將他後麵想說的話接出來。


    慕天磊臉色微微一僵,但立馬就恢複笑臉:“對對對,你看,你是知道的嘛。”


    “所以?”


    睨著慕天磊,林牧表情裏滿是不屑。


    他沒想到,慕天磊最後想到的逆轉之法,竟然是通過綁架林靜好來要挾他。


    雖然狠毒,卻也像是他的作風。


    他如果早點防範,或者說,早點和林靜好將事情說開,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我想請林總,高抬貴手,在新婚之前,多積點德。”


    說完,慕天磊笑得十分狡黠。


    他這句話,信息量很大。


    一方麵說出了自己的要去,一方麵,也是在威脅林牧。


    慕寒不在這裏,將林靜好約走的人應該就是他。


    這種時候,讓他們兩人呆在一塊兒,對林牧十分不利。


    如果是慕寒,那麽明天新聞發布會將會發布的消息,他肯定會迫不及待告訴林靜好。


    越想越心境,林牧的臉色更黑了一點。


    “慕總,這件事情,不是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高抬貴手’四個字,你得和審計部門說。”


    “哈哈,說笑了。”慕天磊又是一笑,但是眼睛裏沒有半分笑意,“這件事情,簍子已經捅出來,自然必須有人兜著。至於這個兜的人應該是誰,我想林總會知道。”


    “……”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林牧頃刻明白慕天磊真正的意圖。


    他是想讓他替慕氏背鍋,這樣慕氏就能完全扭轉敗局,還把所有的麻煩都丟給他。


    “林總,我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大家都是生意人,講究誠信。隻要信貸公司的問題一解決,保證將林靜好完好無損雙手奉上。”


    “嗬。”冷笑一聲,林牧已經讓手下在整個東城鋪網,找到林靜好隻是時間的問題,他並不覺得慕天磊的說辭有多大的震懾力。


    也許是看出來林牧早有準備,這時,慕天磊幽幽補了一句。


    “如果林總不夠誠意,那就不能怪我了。我想,這東城裏蟄伏的野獸們,有很多都覬覦著林家大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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