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後,慕寒早已安排了林靜好備考學校附近的星級酒店接機,兩人一路到地方,時間還挺早,於是林靜好就提出要去學校看看。


    慕寒自然很樂意陪同,吃過飯後,他們在夕陽中像校園裏的青年男女一樣,迎著晚風徐徐走著。


    “這所學校,很適合你。”


    先開口的是慕寒,他們兩人一個高大帥氣,一個青春靚麗,吸引了路人不少的注意力。


    林靜好此時的情緒已經平穩,但不怎麽笑。


    她看著眼前的柳樹成蔭,筆直的校道不知通往何處。


    “但願我的選擇,不會錯。”


    林靜好算是在林牧的引導下才選了這所學校,現在林牧已經不在她身邊,她多少有些悵然。


    如果真的考上,以後在這座城市上學,四年的時間,足以斷絕任何關係。


    林靜好覺得自己仿佛已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東城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她一件一件去解決。


    但是她並不覺得迷茫,反而是這種時候,她眼前的道路才越發清晰起來。


    “慕氏在這座城市有產業,到時候,我會過來常駐。”


    慕寒溫潤地說了這句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會追尋林靜好的足跡,來這座城市繼續守護她。


    林靜好微妙地看了慕寒一眼,沒說話。


    對比,是人的天性,慕寒對她越溫柔,想得越周到,林靜好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一方麵,會想起林牧的行徑,一方麵,也會因為自己對慕寒所做過的事情而感到愧疚。


    然而慕寒想捕捉的,就是林靜好的這種心態。


    “放輕鬆,什麽都不要想,過了這兩天的考試再說。”


    慕寒說著寵溺地摸了摸林靜好的頭,就像以前一樣。


    “嗯。”


    點了點頭,林靜好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正因為林牧這樣,她才更需要加倍努力。


    因為她以後的人生,可能需要自己一個人走。


    從公司走出來,林牧直接去了杜弦那裏。


    但是他隻做了一個停留,並沒有呆很久。


    杜弦倒是意外林牧在這個時點突然來找他,一般林牧都是入夜或者來之前會提前和他說。


    因為杜弦經常不守著廟,到處瞎晃。


    “什麽風把你這位大爺吹來了?”


    杜弦睨了林牧一眼,他在看到新聞的時候,其實就立馬殺到林牧的公司想問他個究竟了。


    但是要上樓的時候,卻被前台的妹子攔下,說沒有預約不能直接找她們老板。


    這時杜弦才知道,林牧已經連續在公司好幾天。


    覺得事情蹊蹺,他就沒有硬闖。


    現在終於是把林牧等來,杜弦心中其實已經有了預感。


    這廝突然來,估計是有事情要拜托他。


    杜弦順手要給林牧開瓶酒,卻被林牧擋下,他微皺眉看著他,沉聲說道:“你去看下靜好。”


    “什麽?”


    以為自己聽錯了,杜弦睜大眼睛,定定地看了林牧許久。


    “你自己怎麽不去?”


    雖然知道那個報道一出,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會出問題,但是杜弦沒想到杜牧竟然連見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林牧沒迴答,他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仿佛在無聲地說他有苦衷一樣。


    “你先和我說說,你和那個女人,是怎麽迴事。”


    “……”林牧自然知道杜弦指的是蘇瑾,他稍微頓了一下,才迴道,“沒有關係。”


    微妙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牧,杜弦太了解他,他剛才的這個很短暫的停頓,大有問題。


    “你要和我說實話,否則,我怎麽幫你。”


    “這就是實話。”


    “……”眼角抽了抽,杜弦有些頭疼這個冥頑不靈的大boy,“那你好歹讓報社發個聲明啊之類的,人言可畏。”


    “沒有這個必要。”


    林牧的迴答一直很平淡,仿佛這件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到這,杜弦有點猜到他的意思,他驚訝地看著他,問道:“你是……故意的?”


    然而林牧還是沒有直接迴答,隻是重複了一遍他想找杜弦做的事情:“你去看下她,不需要說我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這次輪到杜弦沉默了。


    良久,他輕輕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林牧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弟啊,靜好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也許應該找她好好談一談。我知道你正在計劃別的事情,但是要想清楚,究竟付出這樣的代價值不值得。”


    杜弦一席話,林牧麵不改色。


    他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才來這裏的,其實他並不是不敢見林靜好,隻是想等她考完試,解決了她人生的出路問題後,再來好好捋一捋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樣,他也有時間去處理蘇瑾的事情。


    蘇瑾這個女人不簡單,林牧斷然不想讓她和林靜好直接接觸。


    然而,林牧不能容忍在這個過渡期,有人趁虛而入。


    這個趁虛而入的人,自然就是慕寒。


    雖然林牧還沒去確認,但以他對慕寒的了解,他應該已經下手了。


    最後,林牧對杜弦說了一句“拜托”就走了。


    杜弦連連搖頭,他也很無奈,林牧做事有他自己的章法,誰也無法改變。


    現在他能為他做的,也隻是先去安撫一下那隻可能已經炸毛得生人勿進的小貓咪了。


    出了杜弦的清吧,林牧開車直奔慕家而去。


    他在公司的時候,就和慕天磊約好了見麵時間。


    除了要調查他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爺,林先生來了。”


    “讓他進來。”


    “是。”


    慕天磊合上手中的一份信函,拉開抽屜丟了進去。


    他和林牧表麵上是合作關係,但是得知林牧最近一直在和一家模特公司打交道,慕天磊就覺得時機已經成熟。


    於是,他從林牧的貸款公司裏抽走一部分資金,順便丟了一些已經被標記的“洗白錢”進去。


    果不其然,審計部門就盯上了林牧的這家隱形金融公司。


    林牧特意來找他,老奸巨猾的慕天磊能猜到他是為何而來。


    不過,他也正想和這個“賢侄”聯絡一下感情。


    書房門被打開的時候,慕天磊就熱情地招唿林牧。


    林牧一臉淡然無波,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說:“慕叔,最近風聲緊,可能我們需要做一個調整。”


    聞言,慕天磊假裝訝異,忙問林牧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林牧微微揚起嘴角,不動聲色:“沒什麽,隻是近期要做一個內部清算,關門一段時間。”


    “這樣啊……”微妙地觀察著林牧臉上的表情,慕天磊表示出了最大程度的配合,“那我會盡快安排資金的撤出。”


    “有勞慕叔了。”


    其實林牧在所有注資人中,隻和慕天磊說了這件事情。


    因為他懷疑有問題的資金是從慕天磊這邊來的,如果慕天磊撤資,危機就解除的話,他也不用大費周章去做疏通。


    然而慕天磊哪裏會不知道林牧的意圖,為了預防這種情況,他已經重新套了一個小公司,把正常資金和問題資金分開。


    兩人心照不宣,但誰都沒有點破。


    公事說完,慕天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了一句:“我那個兒子啊,此前一點事業心沒有,我還常常說,如果他能有你的一半就好了。最近卻突然開竅了,他和我說要去花都。”


    花都……林牧不禁微微皺了眉頭,這是林靜好報考的那所大學所在的城市。


    雖然心裏有想法,但是林牧表麵波瀾不驚,他迴道:“不管什麽時候開始,都不晚。”


    “對對對,你說得很有道理。這兩天啊,他就先去那裏的辦事處看看了。我本來想把東城的業務交一部分給他,好讓他和你多接觸,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未必行不通。”


    林牧冷不丁說了這麽一句,而後默默喝了一口茶。


    “難道你要……”


    “對。”放下空了的茶杯,林牧不容置辯地望向慕天磊說道,“我正在拓展花都的市場。”


    慕天磊這次的驚訝不是故意裝出來的,他還以為林牧不會離開東城。


    “是……有什麽契機嗎?給你老叔透露一下。”


    半開玩笑地問了林牧一句,慕天磊心裏其實已經形成了一個概念,多半這兩個年輕人同時選擇花都的緣由,是一致的。


    聞言,林牧微微一笑,但眼底沒有任何笑意。


    他幽幽說道:“我和沈老板在影視業上有合作,在花都多一個辦事處,會方便很多。”


    “原來是這樣,的確,花都就是藝術的天堂。”


    “慕叔,我今天來,還有一個問題。”


    “哦?你說。”


    伸手給林牧滿上茶杯,慕天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


    林牧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直接出口:“對林靜好,您是怎麽看的?”


    聽到“林靜好”三個字,慕天磊收迴去的手明顯頓了一下,他有些沒明白過來林牧為什麽會這麽問,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


    “靜好啊,這孩子挺不錯。”


    “是您兒媳婦的首選嗎?”


    “……”被問得一滯,慕天磊看著林牧蹙起眉頭,但是沒有迴答。


    這時,林牧緩緩說道:“我覺得慕叔似乎不太喜歡靜好和您兒子的結合,剛好我也不怎麽看好。”


    直言不諱地這麽說著,林牧看見慕天磊的眼神頃刻深沉了不少。


    慕天磊其實有猜到上次的事情是怎麽迴事,現在林牧說得這麽明顯,實質上是在提前向他打招唿。


    他自然是不想慕寒和林靜好在一起,既然意圖已經被林牧識破,他索性就笑了笑,說道:“那犬子的事情,就多勞你費心了。”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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