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呀……嘶!”


    四肢胡亂撲騰,拍得沙發的軟墊都快移位。


    林牧有些無奈地看著撒潑的林靜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挑眉:“上不上?”


    “……”雖然覺得異常羞恥,林靜好還是咬著牙從齒關憋出一句,“上!”


    “忍著。”


    “唔……噫!”


    “好了。”


    鬆了一口氣,林牧轉身蓋上藥箱。


    林靜好雖然很想喊疼,但這也是她自己作的。


    如果昨天晚上沒有硬要林牧辦了自己,她早上起來就不會身體像被穿裂了一樣,也就不會一個沒踩穩直接裝在洗手間外麵的門框上,額頭就不會開花。


    “不會留疤。”


    林牧看著林靜好頭上的大創可貼又補了一句,她現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用臉在吃飯,破了相可不好。


    “哦……”


    繼續趴在沙發上,林牧自然給她淒慘的小蠻腰又按摩了一次,她忽然覺得明天能不能上學這個問題堪憂。


    林牧倒是一直陪著他,哪裏也沒去。


    甚至食材都是讓秘書買來的,他連屋門都沒出去。


    “公司不用去嗎?”


    之前聽杜弦說林牧一直住在公司的,除了一些不想迴家的原因,多半是因為很忙。


    在林靜好的印象中,林牧除了和她呆在一塊兒,其餘時間似乎都是在忙事情。


    林牧此時已經拿出平板,看了林靜好一眼,十分淡定地說道:“在這裏也可以辦公。”


    “……”


    林靜好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林牧坐在她旁邊,開始工作起來。


    不想打擾她,林靜好就安分地趴著。


    靜謐的空氣在客廳內流轉,安穩得讓人不忍心打破。


    然而下一秒,門鈴卻響了。


    下意識看了林牧一眼,林靜好發現他微微蹙起了眉頭。


    門當然是由林牧去開的,隻是他打開門後,並沒有把人放進來。


    “是誰啊?”


    轉過頭,林靜好盯著杵在門口的林牧,他隻打開了一點門,麵色看起來有些陰沉。


    “靜好,是我。”


    沒等林牧迴答,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林靜好不禁心裏咯噔一聲,這個聲音是……俞傾?


    林牧還是不為所動,林靜好沒有思考太久,默默從沙發上爬起來。


    雖然不知道俞傾為什麽會突然來,但從不能把人拒之門外。


    於是,她就對林牧說:“請俞老師進來吧。”


    在沙發上坐正,其實腰上的酸痛並不是不能忍,隻是在林牧麵前,自然不用硬撐,但是在俞傾麵前,就不一樣了。


    看著林牧去倒茶,俞傾是個聰明人,其實她看見林牧在這裏的時候,就知道他和林靜好已經重新在一起了。


    “我聽說你受傷了,好點沒有?”


    俞傾的笑容一如往常,仿佛那天在那棟房子裏的衝突從來不存在一樣。


    林靜好也不想舊事重提,禮貌地迴道:“我很好。”


    “那,這裏……”


    指了指額頭的位置,俞傾似笑非笑。


    倒是把這茬給忘了,林靜好表情有些尷尬,不過迴答的時候還是很平靜。


    “不礙事,不留疤。”


    “哦……那就好。”


    說話間,林牧端著茶過來了。


    說起來,以前在他家的時候,林靜好似乎都沒見他幹過這種事情。


    當然,也是因為她壓根沒看到去過客人。


    當林牧將茶放在俞傾麵前時,林靜好敏銳地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


    估計這樣的林牧,她也沒見過吧。


    “你就這麽留下來做靜好的全職保姆了嗎?”


    俞傾以開玩笑的語氣問林牧,林牧卻直接點頭:“對。”


    “……不太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


    將另一杯放到林靜好麵前,林牧直接在她身邊坐下。


    這時候林靜好才發現,林牧給她泡的不是茶,這個顏色和氣味,應該還是紅豆水。


    俞傾似乎也發現了,她的笑容有些僵。


    “林牧,你怎麽可以一直呆在家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呢。”


    這麽說著的時候俞傾直直地看向林牧,她的眼神耐人尋味,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林靜好有些按捺不住,直接替林牧迴答:“他在處理啊,現在科技這麽發達,遠程辦公也很常見。”


    聞言,俞傾頓了頓,但還是不放棄。


    她對林靜好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靜好,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林牧正在做的事情,恐怕遠程辦公做不到。”


    這句話,聽得林靜好皺了眉頭。


    確實,林牧在做的事情,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俞傾一句話,就說出了她們之間的區別。


    她知道林牧的事情,而林靜好不知道。


    看到林靜好沉默,俞傾仿佛扳迴一城一般,重整旗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林牧忽然插了一句:“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你認為我分不清?”


    這句話顯然是演俞傾的,帶著一股不易覺察的怒意在裏頭。


    林靜好有些詫異,因為林牧雖然平時都是一張撲克牌臉,但意外不是輕易動怒的人。


    她不知道是俞傾的話惹到了她,還是她冒昧前來的行為讓林牧不高興了。


    “我沒這麽認為,隻是有人這麽認為。”


    俞傾不卑不亢,仿佛根本不在意林牧是否會因此而對她不悅一樣。


    這下,林牧不說話了。


    林靜好瞄了他一眼,眼見著林牧沉了臉色。


    “那什麽,時間差不多,一起出去吃個飯?”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林靜好主動出聲,然而俞傾沒有迴應她,隻是盯著林牧,就像是在等林牧迴答。


    不動聲色地就近輕輕扯了扯林牧的袖子,林靜好低頭輕聲問他:“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靜好想問的,是俞傾口中的那個“有人”是誰。


    聽她的口氣,好像林牧身不由己,被誰約束著一樣。


    林靜好一下就想起昨晚她問林牧的那個問題,是不是有人逼著他結婚,林牧當時的迴答很模糊。


    難道,真的存在這麽一個人?


    林牧用餘光快速瞥了林靜好一眼,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對俞傾說道:“看來你不想和我們一起進餐,那就不送了。”


    說著,林牧一下站起來,作勢要送客。


    這個舉動把林靜好看得一愣一愣的,怎麽沒說幾句就要把人轟走了。


    雖然她本身也沒什麽話要和俞傾說,她來拜訪,也純粹隻會帶來麻煩而已。


    “林牧,我可沒這麽說。我是來看靜好的,她沒讓我走,我怎麽可以走呢?”


    微微一怔,林靜好倒是沒想到俞傾會這麽說。


    她此話一出,林牧就側過頭看林靜好。


    林靜好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按理說,她應該配合林牧,但是她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也不是說林牧蠻不講理,他也許隻是覺得俞傾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這個嘛,我說……”


    正當林靜好想說點什麽緩和一下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抱歉,失陪一下。”


    拿起放在邊幾上的手機,林靜好站起來慢慢往裏間走。


    是何總監打來的電話,應該是要談工作。


    她進了房間才接起電話,對方一上來就問林靜好那天有沒有受傷,如果身體允許的話目前有一份很難得的大牌內衣廣告,如果她放得開,有很大的可能可以借此進軍時尚前沿。


    “你有什麽目的?”


    林靜好進房間後,林牧立刻冷了臉,他看向俞傾的眼神很不友好。


    其實上一次俞傾告訴林靜好婚約的事情,林牧就已經很不高興。


    這個決定,他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他父親好好談談,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先穩住林靜好。


    “你這麽說,太見外了。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可很快就會公之於眾了。”


    笑著說出這句話,俞傾眼裏卻沒什麽感情。


    她是愛眼前這個男人,但這個男人給她的傷害實在太深,深得她幾乎無法唿吸。


    微微眯起眼睛,林牧沒有絲毫猶豫就迴道:“你放心,不會有這一天的。”


    “林牧!”


    厲聲吼了對方一句,俞傾一下就濕了眼眶。


    以前的林牧,不會這麽冷漠,也不會這麽強硬地對她說話。


    但是現在,她們中間插了一個林靜好後,林牧的態度就完全變了。


    他對她僅存的那點,對於親人的眷顧,仿佛都一起不見了一樣。


    這一點,尤其讓她氣憤,也很傷心。


    她和林牧這麽長久以來的相處,竟然還不及林靜好給他的一瞬。


    “我不會改變主意,你迴去這麽告訴他。”


    “……”緊緊皺起眉頭,俞傾眼中的光在一瞬間暗淡下去。


    緩緩頷首,她頓了頓便站起來,死死盯著林牧說道:“我希望你之後,也能這麽站在我麵前,眼睛都不眨一下說這句話!”


    說完,俞傾抓起包就要走,但是邁開兩步後猛地停住。


    她沒有迴頭,直接望著虛空說道:“如果讓叔叔自己來,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後果。”


    留下這句話,俞傾沒有再做停留,林牧沒有送她,而是定定站在原地。


    林靜好打完電話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本想和外麵的兩人宣布一條喜訊,但是走到客廳卻發現俞傾不在了。


    眨了眨眼睛,林靜好狐疑地看向林牧:“你不會把人轟走了吧?”


    林牧微妙地迴視著她,沒迴答。


    “那,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


    見林牧的表情鬆了一些,林靜好才笑嘻嘻說道:“我要做大明星了,走,送我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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