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空間並不大,被女人抓著衣服,林牧竟然有些手腳伸展不開。


    見林牧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女人更加放肆。


    她就著這個姿勢,開始解林牧的扣子。


    然而林牧卻沒有阻止她,因為剛才和女人一瞬間的肌膚之親,讓他突然迴想起在醫院走廊看到的,林靜好和慕寒親吻的畫麵,以及林靜好那句“我們,訂婚吧”。


    雖然一開始是他自己拒絕的林靜好,但是這次不一樣。


    他知道的。


    林靜好遠比他想象中更加愛恨分明,她太理智,以至於崩壞的後果更加嚴重。


    他不認為林靜好是真心想和慕寒在一起,拋開這些,單單是慕寒這個人,林牧就不會允許林靜好把自己交給他。


    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立場站在林靜好麵前。


    “啾。”


    色氣的嘖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再次響起,林牧一下迴神,發現麵前這個大膽的女人竟然在他脖子上種草莓!


    猛地起身,林牧麵色森冷地望著她。


    女人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笑意盈然地迴視著,黏糯地說道:“要換個姿勢嗎?”


    不得不說,女人的身姿十分撩人,林牧是個正常健康的男人,不禁有些血氣上湧。


    但也僅僅隻是有一點,他沒說話,動作緩慢但是沉穩地將被解開的扣子再一顆一顆地重新扣上。


    女人這迴有些詫異了,因為林牧雖然什麽都沒說,這個舉動卻說明了一切。


    他在拒絕她,無聲的拒絕。


    整理好衣服,林牧才重新看向女人。


    他的眸色深沉,雙眼如同黑洞一般,能吸附任何進入他眼中的東西,但沒有人知道那後麵藏著什麽。


    “要我幫你什麽?”


    清冽的聲音淡漠響起,林牧看著女人,麵不改色。


    女人微微一怔,盯著林牧看了半天,才有些懵地說:“我掛脖的帶子好像打死了,解不開。”


    此言一出,林牧沉默了。


    女人被林牧的反應弄得有些頭大,完全猜不透眼前這個表情嚴肅,眼睛裏一點情欲沒有的男人究竟想做什麽。


    她忽然有些失落,不止因為自己的魅力沒能拿下對方,更因為這種情況,林牧可能分分鍾就開門走出去。


    然而,空氣安靜了半天,林牧卻冷不丁對她說道:“轉過去。”


    眨了眨眼睛,女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林牧語調平平地又重複了一次,這時女人才迴過神來,趕緊照做。


    莫名心髒砰砰跳,她有些慌亂。


    林牧當真上手來替他解,這帶子是她故意打死的,要解自然得花費一番功夫。


    林牧的氣息就在她背後,很近,女人不禁心裏又燃起一絲希望。


    也許這個男人隻是比一般男人難搞定一點,但是不代表她擺不平。


    偷偷地想往後靠一點,貼住林牧的身體的話,即使他忍耐力再好,肯定也會起反應。


    然而就在她想這麽做的時候,林牧忽然冷聲製止她。


    “別動。”


    渾身一僵,女人當真就一動不動,不知道為什麽,林牧的話總讓她有一種不得不聽從的壓迫感。


    幫女人解開打死的帶子,林牧沒有直接鬆手,而是在她光潔的背部鬆鬆地打了一個活結,一拉就開的那種。


    “好了。”


    提醒一句,林牧轉身就要往外走。


    女人有些急了,她轉身喊住他。


    林牧沒有迴頭,隻是涼涼地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被問得一滯,女人忽然羞赧起來,“以後,可以單獨見麵嗎?”


    “不行。”


    沒帶一絲猶豫,林牧不假思索便脫口。


    女人皺了眉頭,她上前一步追問他:“為什麽不行?難道……你有喜歡的人?”


    女人還是第一次問男人這種問題,向來隻有男人圍著她轉的份兒,哪裏有她如此卑微的時候。


    本來應該果斷地說是,但是林牧卻意外沉默了。


    他低垂著眉眼,已經旋轉開的門把慢慢複位。


    林牧很顯然正在掙紮,女人看中這其中的轉機,立馬又說了一句:“無論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我不在意。”


    說著女人迴身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走上前直接放入林牧的胸前口袋中,輕聲對他說:“我隨時等著你的電話。”


    ……


    因為神經炎症,林靜好在醫院的日子自然而然地增加。


    隻是她不會知道,此時有人正因為她的事情而造訪慕府。


    “有失遠迎,來來來,阿姨請坐。”


    慕寒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林靜好堅持,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她,她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那麽,有些事情,就必須上綱上線地辦。


    席慕蓉其實是很忙的,然而慕寒一個電話,她就直接把手頭的工作丟給院長,馬不停蹄地從皇家舞蹈學院奔到東城。


    並不是說,她有多看重慕寒,而是他所說的事情。


    林靜好要和他訂婚這件事。


    慕寒這個孩子,席慕蓉在他出生後不久就見過他。


    因為她和慕天磊,曾經是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


    “你們都決定好了是嗎?”


    落座後,席慕蓉沒有喝茶,而是直接看著慕寒,很平靜地問了這麽一句。


    慕寒微微一笑,點頭迴道:“我怎樣都無所謂,隻要靜好想,我都會給她。”


    微微斂容,席慕蓉多看了慕寒一眼。


    本來,她就有打算將林靜好交給慕寒照顧,這也是為什麽一直以來,他們都保持著聯係的原因。


    自從她嫁給林宇後,和慕天磊的關係就僵化了。


    或者不能說是僵化,而是慕天磊單方麵地逃避她。


    但是小輩之間,是沒有恩怨可說的。


    林家的事情,席慕蓉已經知道,其他人她不在乎,但是對林靜好來說,日子太難了。


    這種時候,她能提出來要和慕寒訂婚,其實席慕蓉倒是鬆了一口氣。


    起碼她以後,能有可以依靠的人。


    “你爸同意了?”


    席慕蓉一眼,慕寒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又是笑了笑迴道:“他會同意的。”


    “所以叫我來,隻是讓我讓我做一個見證者嗎?”


    端起熱氣氤氳的紅茶喝了一小口,席慕蓉此時還挺有想見見林靜好的衝動。


    但是,她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聞言,慕寒笑出聲,他讓管家退下,而後坐在席慕蓉的斜對側。


    “我想,靜好一定非常希望得到您的祝福。現在林叔下落不明,訂婚儀式上,我舍不得她孤單一人。”


    聽到慕寒這麽說,席慕蓉不禁皺了眉,但是她問的卻是:“林牧呢?”


    雖然知道林氏破產的消息,但是這一家子人,除了林靜好,其他人的信息她一概不知,也不關心。


    但是,她一直以為林牧會和林靜好在一起。


    畢竟在學院的時候,他所表達出來的關注非同尋常。


    可是現在慕寒卻說,林靜好會是自己一個人。


    “林先生啊,最近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靜好似乎已經沒有和他來往了。”


    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慕寒心裏毫無波瀾。


    因為林靜好的決定,在他心中林牧已經不是居於對手的地位,而是手下敗將的位置。


    席慕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不過林靜好沒和林牧走得像之前那麽近,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所以靜好是住在你這裏?”


    立馬意識到一些問題,席慕蓉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悵然。


    “沒錯。”


    “……你爸呢?”


    仿佛歲月又流轉到從前一般,席慕蓉已經在這條長河裏獨自撐了太久的船。


    正因為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對那些驚濤駭浪體驗得更深。


    從沒有人,能夠真正走出過去,時光偶爾還會倒流,但是處於其中的人,隻要變了便永遠都迴不去。


    “我爸外出,明天才會迴來。”


    “那好,我會在這裏住幾天。”


    決定和慕天磊好好談一談,這是關乎林靜好的終身大事,她不想讓長輩之間的恩怨影響到他們的幸福。


    說起來,她和慕天磊,已經將近十年沒見麵了。


    從慕家出來,難得來東城一趟,她有太多的地方想去走走。


    慕寒想給她配一個司機,但是被席慕蓉拒絕了。


    她想自己一個人,到曾經熟悉的地方看看。


    席慕蓉沒有去已經開始張起雜草的林家宅子,那裏對她來說,留下的迴憶,並不全是好的,也不是她必須去的地方。


    她去了一個鬧市深巷中的小咖啡屋,藏在幽徑中,知道的人常來,不知道的人也很少會有機會知曉。


    這裏,是她和林宇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她還記得當時的林宇對女孩子十分生澀,就連打招唿都有些僵硬。


    但是當她不小心把自己腳扭了的時候,林宇的反應讓一直對男人無感的她怦然心動。


    他扶著她坐好,蹲下後卻小心翼翼地詢問,是否可以碰她的腳。


    這個問題把她給問樂了,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覺得她這輩子非這個男人不可。


    可是又有誰會預料到,最終他們還是分開了。


    “席小姐?你是席小姐吧?”


    店主路過席慕蓉所坐的位置時,猛地停下。


    席慕蓉和她也算是老相識,隻是很久沒聯絡。


    她笑著點頭,店主顯得很高興,但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席慕蓉的笑容僵住。


    “你和林宇那麽久沒來,怎麽現在前後腳過來卻占著兩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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