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從那屋子裏出來後,腳下生風,往西一拐,就瞧見三間屋子靜靜地立在那兒。門上掛著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昏黃的燈光灑在門前。有兩個人正無精打采地坐在板凳上,像是在守夜。徐良眼睛一眯,瞬間抽出腰間的刀,那刀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這兩人被這動靜嚇得一哆嗦,抬頭一看徐良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心裏 “咯噔” 一下,啥也顧不上了,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像被狼攆了一樣。徐良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也不著急去追,轉身就進了屋子。


    屋裏,郭長清等三人可憐巴巴地趴在地上,手腳被繩索捆得死死的,嘴裏還塞著東西,隻能發出 “嗚嗚” 的聲音。徐良趕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解開他們身上的繩子,又輕輕把塞在他們嘴裏的東西掏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江樊才緩過神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聲音還有些沙啞地問道:“是哪位大俠救了我啊?這是在做夢嗎?” 徐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江大哥,是我,徐良。” 江樊一聽,眼睛瞬間瞪大,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說道:“徐老爺,真的是您啊!我還以為我這次死定了,您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 徐良連忙擺擺手說:“江大哥,別這麽見外,咱們都是好兄弟,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江樊感激地點點頭,然後把郭長清和王秀拉到徐良麵前,說:“郭大哥,王大哥,快來拜見徐老爺,要不是他,我們都得完蛋。” 三人一起給徐良行禮,又不停地磕頭道謝。徐良趕忙把他們扶起來,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笑著說:“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吳月娘和朱二禿子都被我抓住了。” 江樊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那自然和尚呢?抓住了沒?” 徐良無奈地搖搖頭說:“那家夥太狡猾了,沒抓住,不知道跑哪去了。” 江樊皺著眉頭,著急地說:“這自然和尚可是個關鍵人物啊,不能讓他跑了。” 徐良點點頭說:“我知道,我之前在九天廟見過他和粉麵儒僧法都。法都剛才被我打得屁滾尿流,跑了。”


    正說著,徐良突然眼神一凜,像一隻敏銳的獵豹發現了獵物。他看到北牆有個人影一閃而過,緊接著一個黑影順著東牆像風一樣往南跑。徐良二話不說,拔腿就追。那人剛爬上牆,徐良抬手就是一袖箭,“嗖” 的一聲,袖箭像閃電一樣飛了出去,精準地射中那人的腿。“噗” 的一聲,那人慘叫一聲,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牆上摔了下來。徐良一個箭步衝過去,正準備把那人捆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自然和尚。徐良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大聲喊道:“江大哥,首犯抓到了!”


    原來啊,這自然和尚在監獄裏被關了那麽久,整個人都憔悴得不成樣子,感覺自己沒了人樣。看到群賊來救他,他心裏又羞又惱,就偷偷跑到後麵的閑房裏,想一個人靜一靜,恢複恢複精神。這時候,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來給他報信,說大事不好,外麵全亂套了。他一聽,心裏 “咯噔” 一下,知道自己得趕緊跑,可沒想到剛跑出來就被徐良給逮住了。徐良讓江樊和郭長清、王秀把自然和尚架到前麵來。他們三個好不容易把自然和尚架起來,往前麵院子走去。


    快到前院的時候,徐良突然感覺頭頂有一股風聲。他抬頭一看,隻見房上有個黑影快速閃過。徐良心裏一驚,趕緊迴頭給大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自己蹲下身子,像一隻隱藏在草叢中的獵豹,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出現。這時,就聽到房上有人壓低聲音喊道:“鄧大哥,鄧大哥,你睡了嗎?” 徐良一聽,嘴角上揚,大聲迴答道:“沒睡呢,白菊花,你終於來了。咱們可是有約在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等你好久了。” 說著,徐良手一揚,“嗖” 的一聲,一鏢像流星一樣朝著房上射去。


    白菊花這時候正和飛毛腿高解、病判官周瑞一起往南陽府趕路。走到金鳳嶺的時候,白菊花看著山上的寺廟,對兩人說:“天快黑了,咱們上山去看看鄧大哥吧。說不定周四哥也在上麵呢。” 周瑞好奇地問:“是我四哥嗎?他怎麽會在這兒?” 白菊花解釋道:“我們從周家巷出發的時候,還有柳旺哥哥、張大連、房書安,本來是一起去南陽的。結果半路上分開了,我去了一趟鵝峰堡,差點把命丟了。他們說在前麵等我,我想也許就在這廟裏麵等著我一起走呢。” 高解一聽要去準提寺,臉色立馬變了,他哼了一聲說:“上準提寺?我可不去。我和鄧飛熊那家夥有仇,我們要是見麵了,肯定得打起來,到時候還得你們倆在中間勸架。” 白菊花疑惑地問:“你們倆有啥仇啊?說來聽聽。” 高解氣唿唿地說:“之前我得到大環刀的時候,辦了一場寶刀會,邀請了天下好多英雄豪傑。這鄧飛熊收到請帖後,不但不領情,還當著我朋友的麵罵我,你說氣人不氣人?從那以後我們就沒見過麵,今天要是上去,肯定得打起來。” 白菊花笑著說:“這都是小事兒,大哥。咱們一起上去,見到鄧飛熊,我和五哥幫你們調解調解,讓他給你賠個不是,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咋樣?” 高解還是很生氣,他搖搖頭說:“不行,我要是上山,不就像是我去給他賠不是了嗎?我才不幹呢。” 周瑞想了想說:“你要是真不想上去,晏賢弟,那你辛苦一趟,把鄧大哥叫下來,你們在這兒見個麵,這總行了吧?” 白菊花猶豫了一下說:“行吧。不過我有點擔心,我要是一個人上山碰到白眉毛徐良,那可咋辦?” 高解和周瑞對視一眼,齊聲說:“你放心,我們就在這兒等著。要是碰到徐良,我們就往上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就趕緊往下跑。” 白菊花聽了,這才放心地往山上走去。


    白菊花為了不引人注意,沒走山門,直接施展輕功翻牆進了寺廟。他落地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發現沒什麽異常,就輕聲叫了兩聲:“鄧大哥,鄧大哥。” 可是沒人答應。他心裏正納悶呢,突然聽到一聲冷哼,緊接著就聽到徐良那熟悉的聲音說:“我們可是有死約會,不見不散,我等你好久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點寒光像箭一樣直奔自己的喉嚨而來。白菊花之前被徐良整過,心裏早就有了陰影。一聽是徐良的聲音,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徐良。看到徐良一抬手,他就知道不好,肯定是暗器。果然,那鏢像閃電一樣飛過來,他趕緊扭頭,“當啷” 一聲,鏢擦著他的臉飛過,落在房上。白菊花嚇出一身冷汗,知道今天又碰到硬茬了。他顧不上許多,縱身跳下房,剛落地,徐良就揮舞著刀像瘋了一樣砍過來。白菊花無奈,隻能拔劍招架。打著打著,徐良一邊攻擊一邊說:“白菊花,你今天跑不掉了,乖乖投降吧。” 白菊花心裏想:“投降?那不是等死嗎?” 他突然眼珠一轉,故意露出一個破綻,然後猛地跳出圈外,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往廟外跑去。徐良哪肯放過他,在後麵緊緊跟著,嘴裏還喊著:“白菊花,你別跑!”


    白菊花一路狂奔,跑到樹林裏,他以為高解和周瑞在這兒等著他,就大聲喊道:“二位兄長,快來啊,我的仇人來了。” 可是他喊了半天,樹林裏靜悄悄的,連個鬼影都沒有。徐良在後麵越追越近,白菊花又氣又急,心裏暗暗咒罵:“這兩個家夥,關鍵時候跑哪去了?” 他隻能繼續跑,一直跑到五更天,前麵出現一條小河擋住了去路。白菊花一看,心裏一喜,心想:“這下有救了。” 徐良在後麵也看到了小河,他知道這白菊花水性肯定不錯,今天晚上怕是抓不住他了。果然,白菊花 “哧” 的一聲跳進水裏,濺起一片水花,然後像條魚一樣遊走了。徐良站在河邊,氣得直跺腳,無奈地說:“便宜你了,這次先放你跑吧。” 然後氣唿唿地轉身往迴走,又迴到了廟裏。


    江樊他們在廟裏等得心急如焚,不停地在院子裏踱步。他們一直不見徐良迴來,都擔心徐良出了什麽事。這時候,徐良垂頭喪氣地迴到廟裏。江樊趕緊迎上去,焦急地問:“徐大哥,怎麽樣了?抓住白菊花了嗎?” 徐良無奈地搖搖頭說:“那家夥跳到水裏跑了,太狡猾了。” 江樊惋惜地說:“唉,真是太可惜了,總是差那麽一點。” 徐良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說:“沒關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先下山把其他事情處理一下。”


    徐良又馬不停蹄地下山,來到葦塘邊。他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那對老夫婦。徐良走上前去,笑著說:“老人家,別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老夫婦看到徐良,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激動得熱淚盈眶。徐良帶著他們上山,讓他們和翠姐團聚。老夫婦看到翠姐,一家人抱頭痛哭。徐良又幫他們找迴了驢和包袱。一家三口感激涕零,不停地給徐良磕頭。徐良笑著說:“好了好了,你們趕緊走吧,天快亮了。” 天亮後,他們就收拾東西離開了。那些婦女也都背著包袱,一個個過來給徐良他們磕頭,然後匆匆忙忙地逃命去了。


    徐良把江樊叫過來,認真地說:“江大哥,你下山去找當地的官員和地方上的人,讓他們準備木籠囚車,把這三個犯人裝進去。再通知當地的武營官兵護送。還有,把那些死屍都扔到山澗裏處理掉。樹上綁著的那個人也放了,讓他走吧。廟裏還有很多婦女的東西,都充公了。這寺廟得重新找和尚來當住持。那些死去的兵丁,用棺木裝殮好,允許他們的家人來領屍埋葬,當地官員得給點賞賜。你的夥計也用棺木裝殮好,從這裏送到石門縣,鄧太爺也得表示表示。” 江樊點點頭說:“好的,徐大哥,我這就去辦。”


    徐良把這些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後,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前往南陽府,他知道,前方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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