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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趙良德原本的座位空空蕩蕩,齊休一行人如坐針氈,好不容易等到典禮結束,忙不迭告辭,一刻都不想多留。


    “齊大掌門這是要去哪啊?”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從腦後響起,讓齊休差點駕馭不住靈舟,一頭栽下去,迴頭一看,不是楚奪是誰?趕緊訕笑道:“老祖說笑了,我哪是什麽大掌門啊。”


    楚奪這些年沒少從黑河峰往自家倒運嬰兒,兩人之間已是極熟,對齊休的全力配合也頗覺滿意,再不像以往那般不假辭色。


    “嗬嗬,你怎麽一個人在這白山飛行,沒跟著趙良德嗎?上來罷,要去哪?”


    楚奪今天似乎心情極好,讓齊休上了他的飛劍,然後陡然升高,在外層罡風之下飛行,速度是風陣靈舟的百倍以上。


    齊休知道楚奪來白山,很有大幾率是做那件隱秘事,不敢問別的。心說正好,你不是要我盯住趙良德嗎?現在趙良德徹底失勢,這件事總該到此為止了吧?將趙良德在山都山典禮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


    “……事情就是如此,趙良德先走了,我本想轉道去器符城,搭乘那裏的獸船,迴黑河峰。”


    齊休說完這話,拿眼偷偷觀察楚奪的臉色,楚奪似乎不怎麽意外,嗤笑道:“沒想到魏同這老頭子,為他人做完嫁衣還不算,連對跟隨他多年的趙良德也像夜壺一般,用完就丟掉了,看樣子是鐵了心,指望魏玄照顧他的後人了。”


    楚奪看齊休沒怎麽聽懂,索性將魏家的秘辛一一道來。


    原來這魏老祖魏同,在禦獸門本山有位元嬰後台,本來說幫他找個地方開宗立派,結果這事情都快成了,那位元嬰和人爭鬥時被殺,開宗立派的事自然就黃了。同時總山已派了新金丹修士來管理南疆禦獸門,魏同頓時兩頭皆失,四六不靠,情急之下,他找了位遠房親族幫忙,就是典禮中那位也被稱作魏老祖的中年金丹修士,名字叫做魏玄。


    魏玄在極遠的北方,勉力支撐著一個在當地算是小宗門的門派,過得苦不堪言,兩人一拍即合,魏同借著禦獸門的勢,廣邀各路修士助拳,占了山都門的地。魏玄也索性將整個宗門,遷移到了白山,一個出力,一個出名,兩家並一家。魏同陽壽無多,以後這山都山,終歸是魏玄的天下,整件事魏玄除了出個宗門的空頭名號,幾乎不用動一根手指頭,就白得這些好處。


    楚奪說魏同為他人作嫁,還真不是虛言。


    “原來如此……”


    齊休終於將脈絡理清,難怪魏同不擔心自己沒有開宗立派資格的問題,魏玄自己有宗門,隻要不是三代以內,宗門之間的吞並,大周書院根本不管。而且把趙良德一腳踢開,做得如此決絕,不怕擔道義上的損害,反正日後是魏玄當家,和趙良德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了。“既然如此……嗬嗬,老祖……那關於我跟著趙良德的事?”


    楚奪瞥了他一眼,“你什麽心思,我都知道,告訴你,別想著擺脫這件事,而且我讓你緊跟趙良德,就是打算側麵了解到魏家的動向,既然魏同不否認趙良德許諾給你的領地,你索性選到魏家旁邊,近水樓台,連趙良德這個跳板都省了。”


    齊休心中暗\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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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7叫苦,趙良德好歹是個講信用的,而從今天的表現來看,魏同根本毫無節操可言,日後還指不定出什麽幺蛾子,楚秦門上下如今才十一口人,再像無名穀之戰那樣死上倆個,真心是傷不起了。“老祖不知,魏同決定到時候辦一場擂台賽,按最後的名次決出順序,挑選他給出來的利益,我們楚秦門根本沒那個實力,和人家築基修士去拚,怎麽能說拿塊地,就拿塊地呢?”


    “哦?”


    楚奪聽罷,稍作沉吟,然後笑道:“這個不難,到時候你隻管去比,我自然會暗中幫助你,管教你拿到領地,而且還不差,正好,算是你為我楚家忠心辦事的獎賞。”


    “那就……那就隻有先謝過老祖了。”


    齊休還想推辭,見楚奪臉色開始不好,話到嘴邊終於沒有說出口,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


    “這就對了,記得,我們楚家可沒虧待過你,你如今已是練氣五層了,不是嗎?”


    楚奪又迴複了那副陰鷲的神色,慢悠悠地說道:“過了練氣五層,那玲瓏塔可就不管用了,後麵的同參之物是否能拿到手,就要看你的表現……”


    說話間,黑河峰已到,放下齊休,楚奪轉眼間就飄渺無蹤。


    “玲瓏塔不管用?什麽意思?難道我的修煉之途,還要繼續坎坷下去嗎?”


    齊休呆呆站著,將楚奪最後的話語迴味了無數遍。楚慧心的明心見性訣說,同參之物要即契合原本的本命,也要契合詭代出來的本命,才能在兩者之間,起到溝通橋梁和輔助修煉的作用,難道真如楚奪所說,練氣五層之後,玲瓏塔就不管用了?會不會是恐嚇我的假話?


    “不!楚奪是金丹修士,他不會跟我說那些無聊的虛言,這個情況,肯定是真的,而他掌握著我練氣五層之後的同參之物,那麽日後,我恐怕還是擺脫不\u4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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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他的控製!”


    雖然做出的結論很悲哀,但是齊休毫無選擇,楚奪現在對自己誘之以利,算是比較溫和的做法,反正自己知道他南楚門天大的秘密,不服從立刻就是滅門之禍,其實根本沒什麽好糾結的,人家怎麽說,自己怎麽做便了。


    想通此節,齊休將門人通通召集在一起,宣布將參加魏同舉辦的擂台賽,爭奪領地的消息。


    “又是擂台賽?”


    展元一張臉垮了下來,白慕菡坐他身邊,也撲哧一笑,她在床第之間,沒少拿黑河坊擂台賽這件糗事開展元的玩笑,看樣子這個陰影,估計要陪伴展元一生了。


    “一門一派,隻得派一人參加,我們誰去好?”


    張世石雖然說著這話,眼珠子卻在餘德諾和何玉之間巡梭,擺明了要在兩人之中選一人去。


    “何玉罷,他比我厲害多了。”


    餘德諾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現在隻有一個棗核釘法器,臨敵隻有那一錘子買賣,其他的也用不順手,和築基修士相爭,是毫無勝算的。


    “白姑娘願不願去?”


    齊休看向白慕菡,白慕菡上次在無名小穀的表現,堪稱絕佳,而且品性不錯,有其女必有其父,齊休便又打上了她爹的主意。想著反正有楚奪的保證,到時候誰去的成績也不會差,要是白慕菡去,立上這一功,自己再跟楚奪求求情,說不定真能還白曉生自由。如此一來,能忽悠到一位築基修士加入,楚秦門實力就會大漲,隻給白曉生客卿之位,也不怕他喧賓奪主,可以說是領地、人才,一舉兩得。


    “我?行嗎?”


    白慕菡睜大雙眼,看向齊休,張世石等人也是一臉不解。


    齊休見她沒有拒絕,知道有戲,但又不好和她說楚奪會暗中援手的事情,編了個理由,推說這次希望渺茫,楚秦門眾人上次黑河坊擂台賽都露出了根腳,索性讓一個麵生的人去,說不定勝算還大些。輸了也沒啥關係,反正不抱什麽希望,讓個女子打擂,輸了也沒人會恥笑。


    白慕菡想了想,答應下來,她的性格其實十分開朗,父親落難,才隻得低調隱忍下來,有機會參與這種大場麵,說不想去,那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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