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山,北麓,羊腸小道。


    本就山高路陡,現在已然是冬天,遊人不多。


    陳陽和蘇淩薇行走在這陡峭的山路上,心情大好。


    比起城市,這裏的空氣可就清新多了,多吸幾口新鮮空氣,都讓人心情舒暢。


    “曾經我來爬過雁山,據說有個白雲觀內有個老道長,神機妙算,鮮有遺漏。”


    蘇淩薇解釋道:“我父親好像還找老道長算過,說我父親官運亨通,可命中帶劫。”


    “如果我大伯那邊出事,連累我父親的話,那可能就是最近這兩年的事情了。”


    “要真出事了,那道長的玄術就太強大了,也不知道那道長是不是廖元銘的師父。”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能人異士,臥虎藏龍。”


    陳陽感慨道:“隻是我們還不知道罷了。”


    “但你口中所說的老道長,肯定不是廖元銘的師父。”


    “一個學道,一個以武入道。”


    “或許吧。”蘇淩薇也不敢確定。


    兩人一路遊玩,下午四點多,才到達白雲觀外。


    這道觀並不宏偉,反而有些破敗,都矗立在山頂,懸崖峭壁旁邊,香火肯定不旺。


    香客想上來都難。


    這裏更適合隱居。


    “貴客登門,裏麵請!”


    一個童子走了出來,對著陳陽兩人行禮。


    “看來確實有些道行。”蘇淩薇詫異道。


    “路上有監控,你沒發現嗎?”陳陽笑道。


    “監控?”蘇淩薇臉皮抽搐一下。


    “走吧。”陳陽率先走進道觀,在道童的帶領下,徑直來到了道觀內院靜室之內。


    蒲團上坐著一個山羊胡,瘦骨嶙峋的老道,清風道骨,頗有仙家之風。


    “兩位居士一身煞氣,別來無恙!”老道起身,尊了一聲道號。


    “廖家核心族人,是不是都躲在你們白雲觀?”陳陽問道。


    “居士何必苦苦相逼?”


    “我倒是不想苦苦相逼,可廖老頭被我重創後,還不甘心,把準備多年的藥材,一並送給徐家。”


    陳陽冷聲道:“現在徐老頭好像已經突破,他不日就會來找我尋仇,這筆賬,得算在廖家身上吧?”


    “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一個道觀的老道,拿什麽佛家讖言說事?”陳陽不悅道。


    “我曾經欠過廖家一個天大人情,我師弟也收了廖元銘為徒,廖元銘也算是我的師侄,現在說什麽也得保證他們的安危。”


    老道正色道:“可我不想跟你一戰,你開個條件,如何才能離開此地?”


    “聽說你們道門術法玄之又玄,給我一門修煉神識之法,我便就地離開。”陳陽正色道。


    “修煉神識之法?”老道一愣:“小兄弟,不說我沒有,就算我有,給了你,你也修煉不了。”


    “那就沒辦法,隻能一戰了。”


    陳陽一步踏出,渾身氣勢盡數爆發出來。


    狂暴的真元和肅殺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整個靜室內無風自動,窗戶都砰砰作響。


    “小兄弟,這又是何必呢?”老道同樣一步踏出,氣勢同樣爆發出來。


    比起陳陽的氣勢絲毫不弱。


    大宗師巔峰!


    這老道果真實力強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倒是小看你了。”陳陽眯起眼,兩枚金針出現,在神識的操控下,懸停在胸口之前,發出一陣陣鳴聲。


    “神識操控金針?”老道驚了,“難怪你說要修煉神識之法,停。”


    “老道我雖然沒有修煉神識的辦法,卻有一件寶貝,可以清心鎮邪。”


    “那對於你突破先天境界時,有大用,不會讓你被肅殺之氣反噬。”


    “哦?”陳陽一揮手,收起金針的同時,氣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道同樣撤掉氣勢,轉身走向靜室內側,在三清塑像之下,拿出了一把尺子。


    這尺子大概十公分長,兩指寬,材質不知為何物,但並未稀奇之處。


    “此開我們道觀戒尺,已經傳承上千年時間,一直都放在塑像之下,對普通人並未特別之處,可卻能鎮壓心魔。”老道遞給了陳陽。


    陳陽入手之後,一道真元渡進戒尺,戒尺內確實傳來一股清涼的氣息。


    這清涼的氣息,直衝識海,似乎化作了無數的經文,慢慢的淨化那股肅殺之氣。


    確實是好東西啊。


    如果有這個寶貝,倒是可以在突破到先天境界的時候,不再懼怕肅殺之氣的反噬了。


    甚至,下次再次使用金針的時候,也不會擔心被肅殺之氣侵蝕識海,陷入昏迷。


    “我朋友不能白來一趟吧?”陳陽繼續伸手道。


    老道翻了翻白眼,最後從箱子底下拿出了一串道珠:“這珠子都是菩提所做,慢慢撚著,也有清心的作用。”


    “今天就送給這位女居士,也算是結下一道善緣。”


    “多謝道長!”陳陽一邊示意蘇淩薇趕緊收下,一邊拱手行禮。


    “多謝道長!”蘇淩薇收下後,也感激道。


    “告辭了!”


    “慢走!”老道道了一聲尊號。


    陳陽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對了前輩,記住讓廖家別執迷不悟了,不然,他們就是滅族之危。”


    “我一定轉達。”老道長答應下來。


    陳陽和蘇淩薇轉身離去。


    很快,另外一個肥胖的老道走進靜室:“師兄,你怎麽不把他們留下?”


    “我並無必勝把握。”


    老道長迴道:“更何況,我算了一卦,今天不宜動手。”


    “……”肥胖老道翻了翻白眼,能把慫了說的這麽清新脫俗,也隻有師兄了。


    不愧是師兄啊。


    “隻是那戒尺和道珠,都是我們道觀的傳世之寶啊。”


    肥胖老道一臉不舍:“實在是太便宜陳陽了。”


    “都是死物罷了。”老道長倒是想得開,“這麽多年,你也不是沒用上?”


    “咳咳……這倒是。”


    “元銘師侄準備如何了?”老道長問道。


    “隨時都可以淬煉骨骼,突破到宗師,不過,還是師兄護法才行。”


    “你如果多把心思放在修行上,早就突破到大宗師了,現在還是卡在宗師巔峰,別等到元銘師侄超過你。”老道長教訓道。


    肥胖老道尷尬的笑了笑,他不喜歡苦修,喜歡去世俗“曆練”,這才收了一個徒弟廖元銘。


    至於到底是曆練,還是享福,老道長都不想拆穿自己這個師弟。


    戒尺沒了,道珠沒了。


    肉疼啊!


    老道長剛才說不在意,其實心裏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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