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間的十幾個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陳陽身上。


    隻有陳陽一個人注意到了後麵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是看見,而是聽到了那細微手掌發力的聲音。


    很細微,其他人估計都聽不到。


    隻有一品後期高手才能做到這樣,發力看起來輕飄飄的,實則力量極其恐怖。


    一品,也被稱之為化勁,那股勁道直衝五髒六腑,會把人的五髒六腑都給震碎。


    田嵩這群人想幹什麽?


    陳陽眯了眯眼,很快,他便舒展了眉頭,想明白了。


    第一,陷害他入獄。


    可是,陷害他入獄,對田嵩他們並無好處。


    匯峰的人都猜測陳陽現在手裏的四十多億資金,一半是鍾家給的,一半的鍾文妃負責的基金會給的。


    如果陳陽進了監獄,鍾家估計就會收迴這些錢。


    田嵩他們圖什麽?


    那就剩第二個原因,栽贓他,拿捏住他的把柄,可能會拉他入夥,一起幹見不得光的生意。


    比如,通過泄露公司機密,聯合外人,做空投資標的。


    這需要龐大的資金,而之前陳若蘭也分析過,杭城分部這群人,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分部虧損嚴重。


    “不好了,潘公子暈過去了。”那保鏢大聲喊了起來。


    “什麽?”


    潘先海的保鏢趕緊轉身,跑了過去:“快,快送醫院。”


    他們也不管陳陽了,先醫治公子當緊,如果公子出現什麽差錯,他們就是重大失職。


    四個保鏢架著潘先海下樓,來到停車場,開車送去醫院。


    可在路上的時候,有個保鏢發現了不對勁,因為潘先海的身體溫度在下降,臉色越來越不對勁。


    那保鏢伸手去探了鼻息,瞬間縮迴手:“潘……潘少死了!”


    “嘎!”


    車子一個急刹車,四人都驚了:“死……死了?”


    “你們試試。”


    “真……真沒鼻息了。”旁邊的人也去摸了一下脖子。


    所有人都傻了。


    他們之前沒有去查看潘先海的鼻息,也是因為潘少也練了幾年拳,應該不至於這麽脆弱。


    剛才看陳陽那家夥出手,好像看起來也不重,不至於一掌就能拍死人。


    可現在就是死了。


    “完了,現在怎麽辦?”一個保鏢慌張問道。


    老爺計較下來,他們逃不了罪責。


    要不跑路?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跑路的話,潘家會把責任都怪罪在他們頭上,他們反而成為了殺人兇手。


    還是老老實實打電話匯報情況。


    “打電話給老爺吧。”


    “嗯。”


    ……


    足浴店內,大家來到了茶室,喝了幾盅茶水。


    眾人還給陳陽拍馬屁:“陳總實力強悍啊,一掌拍暈潘先海。”


    “這家夥混賬慣了,就該被教訓教訓。”


    “來陳老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以後陳老弟前途無量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著陳陽,都快把他吹上天了。


    喝完幾壺茶水,黃宗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後,震驚道:“什麽?你兒子死了?這怎麽可能?”


    “黃兄,那家夥現在在哪兒?我要他不得好死。”話筒對麵傳來潘先海父親潘雲祥的憤怒咆哮聲。


    “潘老弟,這事就是個意外,你兒子跟陳總隻是切磋。”


    “意外?對我兒子下這麽重的手,怎麽可能是意外?”


    “這……”


    “行了,我自己去找他。”


    “潘老弟,給我十分鍾,十分鍾我迴你電話,行不行?”黃宗信正色道。


    “行,我就給你十分鍾。”


    電話掛掉,黃宗信看向陳陽:“陳總,潘先海被你打死了。”


    “死有餘辜!”陳陽不在意道。


    “潘家勢力不弱,萬一他們計較起來……這可怎麽辦才好?”


    “你們不是有關係嗎?現在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吧?”陳陽反問道。


    “是,當然是。”田嵩迴道:“隻是,陳先生不讓鍾家出麵嗎?”


    “你們不出麵,他們就會出麵,隻是,他們表麵上不好出手,畢竟之前給我資金就已經算是違背……”陳陽說到這裏,趕緊打住了。


    田嵩等人聽到這,露出鄙視笑容的同時,也是會心一笑。


    果然,陳陽說漏嘴了,那資金就是來自於鍾家,鍾家已經算是違背了承諾。


    就憑這一點,他們就已經拿捏住了陳陽的把柄,也抓住了鍾家的把柄。


    再加上陳陽“弄死”潘先海的事情,以後就可以完全拿捏陳陽了,還可以順著陳陽這條線,搭上鍾家這棵大樹。


    今天收獲真是不錯。


    “陳老弟,別慌,雖然鍾家不好再幫你,但如果你信得過我們,我們盡量幫你。”


    田嵩正色道:“更何況這次是潘先海先出手,最多也就是防衛過當。”


    “要不這樣吧,你跟江助理先迴去,我們親自去跟潘先海的父親談談。”


    “看他能不能不報警,私下解決。”


    “畢竟這事知道的人還不多,還沒鬧大。”


    “那就交給你們處理了。”陳陽起身道。


    “放心,能做的,我肯定都做。”


    田嵩對著自己保鏢吩咐道:“這樣吧,你開車送陳總和江助理迴去。”


    “好!”


    保鏢起身,等茶室的門關上,黃宗信笑道:“其實,之前陳陽連續升職的時候,我還猜測陳若蘭是不是跟陳陽有什麽關係。”


    田嵩接過話去:“但現在這種猜測已經完全消失了,這家夥敢對廖元銘動手,就是仗了鍾家的勢。”


    “如果不是鍾文妃在旁邊,估計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廖元銘下手。”


    “這年頭,狗仗人勢的人太多了。”


    眾人紛紛鄙視。


    “還是去見潘雲祥吧,就看他怎麽選了,到底是選擇錢,還是要給兒子報仇。”


    黃宗信正色道:“如果他執意要替兒子報仇,這事還真有些棘手。”


    畢竟是死了兒子,此仇不共戴天。


    如果擱在他們身上,他們可不會輕易妥協。


    其他人臉色也嚴肅起來,這事處理不好,陳陽可能會死。


    潘家可能不會報警,而是下黑手,弄死陳陽。


    他們現在還不希望陳陽死,陳陽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攀上鍾家的話,他們在杭城基本上也能夠橫著走了。


    就算攀不上鍾家,把這個把柄交給廖家,那也能從廖家拉上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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