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來得很快,確認了江凜各項機能還在正常運轉之後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什麽大問題了,也一直在給你輸送營養液。”


    林醫生皺眉,江凜這迴沉浸在夢裏實在是太久太久了,而且無論怎麽從外部幹擾,他都沒有辦法醒來,簡直像是被鎖死在夢境裏無法掙脫。


    “這迴,有意識嗎?”


    江凜搖了搖頭,他皺著眉,下意識凝視著身邊的藍晴,一時間沒有再說什麽。


    不僅沒有,還隱隱記得最後地鐵事故大爆炸的時候,自己抱著她……


    “抱歉,我現在的記憶有點混亂。”江凜勉強保持著理性,“讓我待三個小時,仔細理清楚。”


    林醫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有任何問題隨時讓護士來找我。”


    “嗯。”


    林醫生走後,江凜撿起護士剛剛交給他的紙筆,俊秀的字跡在紙上來迴遊走,從最開始能記住的部分開始,一點點梳理清楚這混亂至極的記憶,同時他也想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藍晴……究竟在想做什麽。


    接近三個小時,他把能想起來的所有劇情關鍵點幾乎全部寫在了紙上,除了最開始最模糊的兩個故事之外,他記憶最清晰的是做太子的那一次,她是病弱的太子妃,然後就是——


    做偽兄妹的那一次,以及最後一次,他勉強恢複了一絲意誌力,發現自己身為法醫,犯下無數連環殺人案,不僅如此,從出生那一刻,記憶負荷,保持著長久以來所有的記憶。


    為了盡快脫出,他重演了現實世界五年前地鐵大爆炸那一次事故。


    幾乎近五年來常常失眠,就在半個月前,他因為精神力衰竭,再一次住院,碰上了受事故牽連的藍晴做病友……


    說是這麽說,藍晴自從事故後,從來沒有醒來過。


    也隻是被動成為病友而已。


    最奇怪的是,江凜隻能在她身邊安心睡著,好像一瞬間,所有的焦躁統統消散了。


    唯一的問題隻有,他會跟著墜入夢境,無法自己醒來,每次醒過來都相當痛苦,記不起任何東西。


    這是唯一一次,好像把之前所有的記憶還了迴來一樣。


    隱隱有種不好的直覺,或許這一次之後,沒有辦法再迴去了?


    ……


    “她有辦法醒過來嗎?”江凜佇立在醫院的長廊上,和林醫生提起了一個不太相關的話題。


    林醫生愣了愣,他是多年江凜的主治醫師,同樣也是藍晴的。


    “唉,難說,很久之前已經判斷為植物人了,雖然大腦還有一定程度的活躍跡象。”


    “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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