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怎樣的遭遇與我無關,我隻想說,不要妄圖把我也變成那樣。”藍晴默默盯著他。


    江寒笑了笑,笑意沒有延伸到眼底,“我知道的呢,但是,小晴,你在我心底和她們完全不一樣。”


    說著,他抬手摘下了藍晴的眼鏡,展露在眼前的容貌讓他微怔,露出了不出意料的燦爛笑容來,感歎,“啊~果然是這樣,果然是很像呢。”


    後一句話化作暖糯的喃喃,格外動情,“和我夢裏的那個人。”


    “小晴,如果今天做這件事的是江凜,你會怎麽辦呢?”江寒問。


    “他不會做這種事。”


    江寒低聲笑了笑,他彎著眉眼,口氣柔和接著說,“你真的這麽能肯定嗎?小晴,你在逃避問題。”


    “……”被戳穿的藍晴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沉默了一會,“我怎麽想,和你無關。”


    “有關。”江寒反駁了她的定論,眼神中逐漸透露出一絲的倔強與受傷,他深吸一口氣,每說一句話,自己心口就會斑駁一分。


    “小晴,明明先遇到你的是我,為什麽……才幾天而已,你為什麽對他這麽上心?”


    “那個人搶走了我的名字,連我喜歡的人也要搶走嗎?”


    江寒步步緊逼,兩人臉已經靠得格外近,唿吸糾纏環繞著,藍晴對著他的臉,那張和江凜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執著和欲望交錯著,繽紛多彩的神色。


    “說夠了嗎?”藍晴閉上了眼。


    江寒眯了眯眼,周遭氣氛陡然一沉,他另一隻手從脊背上遊離,惡魔般低語,“不夠……在你沒承認之前都——”


    說時遲那時快,江寒隻覺得心口一陣鈍痛,身體不受控製地起身,僵直著機械地走迴了床邊。


    他大腦仍舊十分清醒,很明顯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


    一個驚人的想法浮現,他愕然,身體控製他不能迴頭看藍晴如今是怎樣氣定神閑地起身,理了理自己糟亂的長發,一邊將手上的力量釋放出來。


    “抱歉了。”


    疏離淡漠的語氣響起,她聽起來遙遠的像在天邊,對自己宣判了死刑。


    “這份扭曲的愛讓我很難行動,既然是你的夢,是你滋生的愛意,這所有的記憶由我來消除。”


    對一個人的記憶操控是最麻煩的,但是這顆定時炸彈不得不解決了。


    就讓一切迴到原點。


    最好。


    “不——”江寒掙紮著,渾身一點動彈不得,他來不及想太多,大腦已經開始重新洗牌。


    那些關於藍晴的記憶全部在一刹那模糊,他拚了命要做抗爭,和神明實力比起來還是如螻蟻一樣。


    “你——會——得——到——報——應——的!小——晴——!”江寒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一切,額頭背後滿是冷汗,青筋暴起。


    他對她的愛就那麽不堪嗎?


    不堪到她要親手抹殺?!


    “如果有朝一日我重新迴想起來——小晴,你絕對——”江凜惡狠狠地說到一半,因為陡然失去的記憶,而錯亂迷茫,失去意識倒在了病床上。


    藍晴同時迴收力量,也猝然落在了沙發上,克製地喘息了一陣子,她捂著胸口,不自覺心髒快了幾分。


    幸好隻是看到他的背影,如果他頂著江凜的臉,對自己說出剛才那番話,說不定藍晴真的會臨時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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