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廓大致定型了,他準備開始塗色,一抹又一抹張狂地填充著,色塊與色塊交接,斑駁色彩像是流動的泉水,融化貫通。


    藍晴看不到他畫的如何,她不太清楚藝術家的心理。


    時間僵持了許久,藍晴坐在原地盡量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和神情,江凜的視線每一次在她身上停留,都能讓她覺得熾熱濃烈。


    滴答滴答——


    室內的時鍾一分一秒走著,顏料的味道混雜著獨特的香氣,藍晴僵硬的身體有點酸軟。


    江凜終於擱下筆,完成了這副畫作,手上全都是炭筆的灰和多種顏色交融,身上的白襯衫也染了點各種色彩,卻顯得異常和諧又完美。


    放下筆的那一瞬,他臉上神情也一下子由專注認真變為平常的頹廢懈怠,他手指輕撫著畫布,雙瞳宛若漆黑的夜幕,陰鬱深沉。


    藍晴後知後覺地起身,她不知道江凜把她畫成怎樣了,緩緩地走上來,探出身子準備瞄一眼。


    誰知江凜快她一步,走到了她跟前,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冰冷的手掌接觸到溫熱的臉頰,藍晴聽到江凜在耳邊低語,“等等,現在還不能看。”


    尾音悄悄撩撥著耳畔,藍晴微怔,她察覺到江凜另一隻手一下子勾住了她的腰身,她慢慢仰起頭,身體本能地傳來一股奇怪的疲憊感,透過指縫,江凜漆黑深邃的雙眼一絲光亮也沒有,像是俯瞰萬物無感情的造物主,冰冷得讓人後怕。


    藍晴並不怎麽詫異,她麵露詫異驚慌的神色,裝作失去意識地閉上了雙眼,癱軟在江凜的懷抱裏。


    這裏的氣味很怪,除了顏料的氣味之外,還有別的能讓人聞久了昏迷的味道,當然,江凜自己一定是不受幹擾的。


    像是誘捕蝴蝶墜入的羅網。


    江凜手沿著藍晴的脊背向上攀爬,輕輕拍著她的背,靜謐的畫室裏響起他如同情人的低喃,磁性低啞。


    “乖。”


    江凜不愧於自己病態畫家的人設,他的每一幅巨作都需要靈感來源,所謂的靈感來源,是可遇不可求的,對於江凜這種幼年遭受過虐待的畫家來說,他的靈感全部來自人性極致的惡。


    血腥陰冷,張狂肆意,他的每一次靈光一閃,都想要去付諸實現。


    比如他最出名的畫作,驚豔畫壇的一幅作品,《豔殺》,畫上的各色花朵與女人交融,鮮紅的血液順著粘合處緩緩滴落,畫上的金發女人雙瞳倒映著百花齊放,誘惑至極,紅唇豔如血,絢麗奪目,又極致頹靡。


    “可是這幅畫,總感覺……”秦盛默默站在a市名畫世界巡迴展覽館的《豔殺》麵前,壓低聲音,“有點不對勁。”


    《豔殺》被擺在最矚目的地方,展覽場最大的一塊地界,四五盞燈映照著,畫上的女人愈發出塵絕麗,秦盛注視著女人不知不覺,竟然察覺到一絲的掙紮與求救的意味。


    秦盛將目光落在邊角處,貼著的作畫人名字,江凜。


    “總裁,還是聯係不上白小姐。”身後的秘書打完電話走上來說。


    秦盛皺了皺眉,“展會結束後,去她家一趟。”


    “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聽說她是反派的白月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肆之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肆之北並收藏快穿之聽說她是反派的白月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