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空間裂縫愈來愈多。看戲的烈飛算是找到了最佳的觀賞位置。


    可就這麽明顯的帶頭示範作用,竟然被人無視。


    一個,兩個,三個……


    十四,十五,十六,咦,這是算是傷,不嚴重……


    這個算,十六。


    黑色的空間裂縫可以被看到,所以,還未造成大規模殺傷。


    可是普通人無法看到的世界渦流,一旦形成合力,或者巨大的渦流龍卷,那這個罩內就算是被清場了。


    丟丟意識到在這麽下去,所有人都要徹底葬送在這裏。


    看到烈飛光著屁股靠在罩邊,連忙有樣學樣。


    這下,帶頭示範作用才被激發出來。


    看來做什麽事都要找對人啊!


    可是世界之力形成的渦流很快就要成型,那隻能硬抗,這些人還是無法避免死亡。


    烈飛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不是死在他手上的。”他也想大殺四方,但是對方可是在攢屍巫,殺的越多,不就越和對方心意麽?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咦,剛才那個受傷的掛了。


    三十四……


    高空中,世界之力的渦流終於形成。一個個穿著厚重防護服的人像是下餃子一樣被卷入空中,隻不過這餃子下的方向是反的……


    這些人現在還無法理解,自己的處境麽?


    做金錢的走狗,做權利的走狗,做地位的走狗,其實挺爽的,怎麽說呢,總有光鮮的時刻啊,隻不過現在有些尷尬而已,該為自己出賣的靈魂,買單了。


    這種買單可不是每次交易都會付出的,所以,有理由僥幸認為,自己是不需要買單的那一個!


    世界之力形成的渦流越來越強大,靠在罩邊也無法幸存幾個。


    烈飛望過去,還有六七個沒掛的。


    丟丟還護著她姘頭。


    果然,選擇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命運決定靈魂。直接就可以推導出,選擇決定靈魂。


    丟丟早就選擇了自己的守護對象,烈飛的存在隻是任務的目標。


    記憶被修改了麽?


    烈飛又開始思索,肉身完全毀滅,靈魂也經過粒子武器完全淨化,可記憶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啊!


    是對方的實力已經超出了預估,依舊牢牢控製著烈飛,還是這就是真實的記憶。


    以和丟丟的新婚之夜為例,烈飛並沒有發現過多的矛盾之處。


    還有孩子的事情,如今並未發現孩子不是烈飛所出的證據。


    烈飛一拍大腿,這記憶和電腦硬盤儲存信息是一樣的道理,哪怕是被修改的數據在覆蓋原先的數據之後便會變成真實存在數據,就算重新做了係統,全部清空,隻要沒有被覆蓋,那麽原先的最後一次儲存的數據迴複之後依舊是被修改的數據。


    除非真實的未被修改的數據有備份。此刻讀取才能知道真實的數據。


    要想找迴自己的真實記憶,還必須從丟丟身後的勢力中找出?


    這一世的記憶實在是錯亂太多,前幾世的記憶倒是很清楚。


    烈飛自顧自沉思的時候,沒有關注外界。


    現在整個罩內就剩下他和丟丟了。


    丟丟已經失敗了一次,她的姘頭已經消失不在了。


    現在丟丟也是在苦苦支撐。


    這是喜聞樂見的事啊。


    烈飛看著穿著防護服的丟丟。


    雖然沒有獲得任何東西,但烈飛心中就是莫名其妙的爽。


    為什麽會爽?烈飛意識到,丟丟在其心中還未完全磨滅……


    這是錯誤的記憶導致的感情滋生麽?


    麻蛋,要不把真實的數據找迴來,烈飛無法擺脫丟丟啊!


    就這麽一點點失神的瞬間,丟丟也不在了。


    烈飛看著罩內的世界之力形成的渦流,正在慢慢平複。


    空間裂縫也在彌合。


    時間不多了,該下決斷了。


    救不救丟丟?


    不救,很合情,也很合理。


    救,是被修改的記憶數據影響而生成的選項麽?


    烈飛苦笑。


    要不,救!學學友人的騷操作,把丟丟直接格式化,然後把記憶數據給她塞滿。


    當然,方法有很多,要知道,第一個存檔還在,大不了選擇將丟丟真身製成眷毒金身……


    思定之後,烈飛縱身,直接投入有關閉跡象的世界旋渦。


    ……


    虛空之中,丟丟的身影並未飄遠,意識還未渙散……


    烈飛拉著丟丟返迴……


    丟丟問道:“這是哪?你為什麽要帶我迴去?”


    “你還挺清醒的麽!”烈飛笑道,“靈魂雖然被粒子武器淨化過,但是記憶沒多大變化,所以你是逃不出我的魔爪了……”


    “我以為你不會跟上來,那樣我就沒有任何機會解釋了……”丟丟道。


    “不用解釋,你解釋了我也不會聽,我自己能找到我需要的答案!”烈飛斷然拒絕。


    “可那隻是你需要的答案,不是事實!”丟丟道。


    烈飛不屑一笑:“你確定你的記憶就是事實?”


    丟丟無言,沉默良久:“也許也被修改過,但那是我的心路曆程。”


    “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展示你的心意!”烈飛還是不願意聽,“那世界之力形成的旋渦就要潰散了。”


    “你迴那幹什麽?”


    “報仇啊!那罩子不錯,還有對方手上有重要寶物。”烈飛道,“你自己可以迴主城麽?”


    丟丟在厚重的防護服裏點點頭。


    “那你就先迴去!”


    “這裏是哪,你還沒告訴我呢!”


    “宇宙的一個角落,附近有對方的世界。”烈飛瞥一眼,“還想著你姘頭呢……”


    丟丟打一下烈飛:“你怎麽說那麽難聽……”


    “不是事實麽?”


    “當然不是!”


    “不糾纏這些了,你先迴,我要過去了。”烈飛看著旋渦,馬上就要徹底恢複了……


    丟丟看一眼旋渦,直接迴城,迴到作為王後的專屬主城。


    烈飛看著時空漣漪,瞅了一眼這片宇宙的角落,標記坐標,縱身返迴。


    罩子還沒撤,羅德魯看來很乖。


    “老鬼,我來要你的命了,準備好了麽?”烈飛插著腰,站在罩內,看著罩外的風景,一片荒漠。


    “你就不知道穿上衣服麽?成神的你都沒這點羞恥心麽?”羅德魯怪叫。


    “你知道我第一次玩死亡陰影的戰役關卡時,看到你那藍色鬥篷下蒼白的臉有什麽感覺麽?”烈飛自顧自笑道。


    “什麽感覺?”


    “這一定是個臭婊子!”


    “你才是臭婊子。”


    “嘴硬啊,當我把你所有偽裝扒下來的時候,你還能這麽嘴硬,我就承認你是條漢子!”烈飛道。


    羅德魯沒動靜了。


    烈飛單手一揚,透明的罩子急劇縮小,落在手心,卻是一個橙黃色的小鍾。


    “乾坤罩被亂用……偉大的玄牝之門,被你當成斂財的工具了吧。為了點錢,為了點地位,為了點控製力,你竟然這麽糟蹋……”烈飛出離憤怒。


    “你已經得到了乾坤罩,還不放過我麽?”羅德魯叫道。


    “你這樣的貨色,對你任何的仁慈都是對這世界的殘忍。”


    “你對這世界這麽溫柔,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麽?”


    “你配麽?”烈飛怒道。


    “你非要我死?你這是不教而誅……”


    烈飛歎口氣,不教而誅,這還真是個好借口,好理由。


    “交出死神神格,交出毀滅球!一個是對你的懲罰,一個是你的學費。”烈飛道。


    “這對我不公平,沒有神格保護,我的安全受到嚴重威脅。”


    “我保護你……出師之前,我保護你。”


    “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好!”


    “是麽?神格把你保護好了?”


    羅德魯啞口無言。


    烈飛撫平一道時空裂縫就已經展示出超出死神神格所賦予的實力。


    靠在罩子邊上看戲的時候就已經製服羅德魯。


    這也是羅德魯施展了時空裂縫之後再也沒有後續動作的原因。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已經伏法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憑什麽判定我的性別!”羅德魯問道。


    “你個老鬼有性別麽?”烈飛反問。


    “你是運氣好,還是不屑於迴答我?”


    烈飛歎口氣:“說到底你還是心裏不服。從曆史上看,你的每一次出手都顯示著,你的短視,脆弱,狠毒,自以為是的聰明,狡詐,以及沒有任何責任感。


    不是我貶低你,若不是你是六向世界的靈魂,就這個世界誕生的靈魂都能輕鬆碾壓你!你差的太遠了……”


    “你這空洞的評價,更不可能讓我信服!”羅德魯尖叫。


    “那好啊,給你個問題,你能迴答的讓我滿意,我就承認剛才對你的評價是空洞的。”烈飛道。


    “你說!”


    “金錢為權力服務,還是權力為金錢服務!”


    “當然是權力為金錢服務!”羅德魯叫道,“這算是什麽問題。”


    烈飛一笑:“再好好想想!”


    “金錢為權力服務?”羅德魯遲疑。


    烈飛再一笑……


    “你在玩弄文字遊戲?”


    “你若是能想明白,水平也就差不多到及格線,可以出師了……”


    羅德魯想著,但一時半會哪能想明白。


    烈飛伸手。


    羅德魯交出毀滅球,但對於死神神格,還是戀戀不舍。


    “快點,再猶豫直接把你扒光,扔到火山裏。”


    “你真能保護好我麽?”羅德魯交出死神神格。


    烈飛沒理會,隨手一搓,直接把死神神格搓碎,隨手一揚……


    “你……”


    “記住我今天教你的,生和死都是神聖的!你所謂的死,負麵太多了。”


    “死難道不全是負麵的麽?”


    “和生一樣!屬性完全相同。隻不過狀態相反。”


    “一個正麵一個負麵,難道不正好是相反麽?”


    “換多視角觀察,得出的結論是唯一的,才能證明你的理解是接近現實的。”


    ……


    “粒子級別的武器無法毀滅你,黑洞級別的武器可以做到麽?”


    “你說黑息武器啊,做過測試,無法傷及分毫。白息武器也做不到!”


    “你在哪做的測試?”


    “宇宙很大,世界很多!”


    “你是那種神二代,沒事下凡玩來了吧?”


    “我特麽是神一代!”


    “你就沒犯過錯麽?”


    “……當然犯過錯,有時候太溫柔,讓人覺得,容易放棄,無法給人安全感,如果我一直強硬,丟丟也許就不會那麽自以為是了……”


    “你要怎麽對待這個世界呢?”


    “任何初魂,任何人魂對原生世界都不可能狠辣無情。”


    “你說反了吧,但凡大能,沒幾個對原生世界不狠辣無情的。”


    “我認識的,沒一個對原生世界狠辣的,裘若宇極致滅魂也沒有對自己的原生世界下狠手。”


    “裘若宇是誰?”


    “我哥們!”


    “你哥們?”


    “你怎麽像小報記者?你是個老鬼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我找不到你給我出的問題的答案麽,我說這樣也不對,那樣也不對!你出的問題,我不問你,我去問誰?”


    “我給你個類似問題的全新角度。你覺得人類中,女性愛打扮漂亮是因為什麽?”


    “這個問題好惡毒,好刁鑽啊!”


    “能迴答麽?”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吸引更多異性目光,增加交配成功幾率!藉此獲得生存的優越感。”


    “對呀,男性展示力量,展示所擁用的金錢,展示智慧,展示所擁有的權利,也都是為了增加交配成功幾率。所以對金錢,智慧,權利,力量等一切看起來有優勢項目的原因,都是男性增加自己魅力的原動力。


    而這原動力的目標就是生存的唯二指標。”


    “什麽指標?”


    “生存的利益獲得,和生存的利益持續獲得。”


    “你這是在給我尋找問題答案的途徑麽?我怎麽感覺陷入了一個更大的坑?”


    “對思維方麵來說,確實需要更多的探究,但對於結論來說,已經很簡潔了!你也不用裝出懵懂的感覺,你這個老鬼,每次出手不都是利用人類的這一點,而且你自己的心態也是這一點的展示。”


    “我這是將自己完全清空,好裝你所教的知識……”


    “好了,今天就到這,你還有沒有事要交代,我可以等你兩天。”烈飛給羅德魯時間,處理事務。


    “沒想到我堂堂詭秘之王,還要以小女兒的姿態跟在你身邊!”


    “誰都不容易,為了活下去麽?這一戰要是我輸了,我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羅德魯想想也是,如果烈飛輸了,她可不會放過烈飛,神魂俱滅是唯一的下場。但這個屢遭打擊的家夥,看起來那麽溫柔,遇到女人背叛,還會流淚的脆弱家夥,為什麽能掌握那麽恐怖的實力?


    這恐怖的實力是來自於他以往的身份,還是來自於他的內心?


    如果不是來自他以往的身份。


    溫柔的內心,難道能駕馭那麽恐怖的實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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