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征西侯


    “你居然真的把他帶迴來了。”


    帥帳中的主位上,征西侯有些意外地看著楊安瑜。


    “末將不辱使命。”


    “嗬嗬,就一江湖浮萍,也好意思自稱末將。”


    “……”


    良久,楊安瑜改口,“草民願為侯爺效死。”


    “為了你那被占星餘孽屠盡的家人?”


    “是。”


    楊安瑜先前並不知道有這層設定,但他還是很平靜的應下了。


    他就知道,楊守夕編故事,絕對會編這種類型的。


    而且征西侯現在可是一點都沒過問自己的氏族,和那象征占星一族的黑眸。他覺得,楊守夕可能連這個都設定了一個身世故事。


    征西侯歪頭看著他,“本侯可從來看不起你們的江湖,盡是雞鳴狗盜之輩,太小了,上不得台麵。不過,你倒是刷新了我的認知。”


    他微微眯眼,“江湖中,似乎也確實有能用的奇人異士。”


    “草民惶恐。”


    楊安瑜單膝跪著,頭低得更低了。


    他知道,眼前這位,是目前執掌整個征西軍的將軍。如果未來安洲與燕國徹底爆發戰爭,這位將是毫無疑問的燕軍主帥。


    蠻族聯盟就不討論了,現在看來,這個聯盟弄不起來。未來燕國西線的戰場,就算打,也肯定主要是和安洲打。


    沒猜錯的話,這場仗隻會越打越大,安洲的十幾萬軍隊也會到場,燕地指不定還會有極東北的軍隊出戰,到那個時候,就真的是幾十萬人的血戰了。


    征西侯笑了,“新陽守夕……你之前說,你能通過血脈感應人的位置和身份?”


    “……”


    “迴侯爺的話,是。”


    “你還會養靈植?徹底覺醒靈智的那種?”


    “是的,侯爺。”


    “你們江湖人都這麽多才多藝嗎?”


    “是……不,不是的。”


    “哦?怎麽又改口了?”


    楊安瑜咽了口唾沫,低聲答道:“江湖人倨傲,恐不能為侯爺所用。既不能為侯爺用,那再多才多藝的人,也是無用之人。”


    他真的怕征西侯蹦出來一句,要不你再介紹幾個江湖的能人異士?


    他認識個鬼的江湖異士!


    “嗬嗬。那意思是,你就是那有用之人了?”


    “草民雖身處江湖,但一直心向征西軍。”


    “這樣啊,那江湖人都是怎麽看你的?”


    “嫌棄。”


    楊安瑜還是單膝跪著,“草民和他們幾乎都沒什麽深交,隻是在什麽比武大會上切磋過一兩次。道不同不相為謀,很早,草民就退隱江湖了。”


    征西侯點頭,“那這次,是想留在軍中?”


    “是。”


    “好,既然你這麽會找人,那就再去幫我征西軍尋一個人吧。”


    “……”


    臥槽,來真的啊?


    楊安瑜傻了,但征西侯卻低下頭,認真地看著他。


    “你說,你是逐星城人氏,二十年前,因為那場蠻兵之亂,你的故鄉覆滅。因而你恨極蠻族和占卜師,來我征西軍請命。”


    “……”楊安瑜。


    楊守夕啊楊守夕,你編設定都編這麽詳細的嗎?還有曆史考證?


    不過似乎也是,隻有這種和真實事件聯係的故事,才更有可信度。


    “但本侯可以告訴你,那一次的蠻族之亂,最主要的兇手,不是你眼前這些尋悠部靈隱部,而是,更遠的西方來的……蠻族人和占卜師!”


    楊安瑜抬起頭,愕然地看著征西侯。


    因為他感覺,眼前這個征西侯,似乎有點觸動怒氣了。


    “你說你那時不在逐星城,不知道那裏的具體情況。這很正常,那一次之後,逐星城本來就沒幸存下來什麽人。


    你沒在那,所以不知道,在那些蠻兵打來前,整個逐星城,已經被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兇獸潮壓得接近覆滅。


    那些蠻族部落,其實也是一樣。但他們……遇見了更遠的西方來的蠻人。因為信仰星辰又投誠及時,他們的結局比我們好很多。


    因為,那些遠西來的人,全都是黑發黑眸,全都信仰著星辰……


    他們是占卜師的後裔,而他們的王,他們的那個十六歲的少年君主,自己就是一個極強大的占卜師!


    而他們從更遠的西方來這裏,根本不是來打我們的,純粹就是……來打兇獸!


    至於我們,嗬嗬,隻是順帶罷了。那少年君主為了湊他軍隊迴去的盤纏,連屠數城,根本沒把大燕看在眼裏,奪了差不多能迴去的糧食,就揚長而去。


    在他們眼裏,我們這些並不信仰星辰的人,根本算不上人。


    那少年君主最後撤了,迴了他的西方,他和他的隊伍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眼前……


    但是,他是占卜師啊!占卜師,已經有了這樣龐大的勢力了!


    可以橫掃我們無力抵抗的兇獸潮,可以屠盡我們的城池,可以在做完一切後,心安理得地離去,中間還和我們夾著那麽多的蠻族部落,讓我們根本沒法主動去找他們!


    明白了嗎?那個隱逸起來的遠西的王,才是你最應該仇恨的對象!”


    “……”楊安瑜。


    他怎麽感覺,這位征西侯不爽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隻能被那家夥打,沒法去主動打他們呢?


    這麽一下,他倒是想起來了,這位征西侯可是蠻族口中著名的神經病啊。


    心情好了,打蠻族慶祝;


    心情不好,打蠻族發泄;


    心情沒有不好也沒有好,那就打蠻族讓自己心情好一點。


    尋悠酒兒提到這人那咬牙切齒的表情,楊安瑜記憶猶新。


    “征西侯就是個神經病!”


    好像蠻族跟他有多大仇樣的。


    而且尋悠部似乎還受到了征西侯的特別關照,今年就是他們就是被壓得實在喘不過氣來了,再不反擊,就真的得餓死了。


    所以支援安洲反征西軍,尋悠部也是最積極的一個。無他,征西侯把他們往死裏打,沒半點投誠的可能,但安洲能給他們糧食和物資。


    楊安瑜雖然內心正在吐槽,但表情上卻是表現得震驚無比。


    震驚之後,還有滔天的憤怒!


    嗯,經過周圍這麽多影帝的熏陶,楊安瑜的演技已經上升到很高的水準了。


    征西侯望了他一眼,滿意地笑笑。


    “我經過了很多年的調查,都沒有找到那位少年君主的來曆。唯一的線索就是……尋悠部。”


    “……”


    楊安瑜產生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尋悠部的頭領尋悠信忠,乃是那位少年君主很近的血親。而你,擁有通過血脈尋人的天賦。”征西侯緩緩道。


    楊安瑜愣愣看著征西侯。


    大哥,你認錯人了!


    我不是那個親子鑒定師,我不會親子鑒定,我隻會養花花草草好吧?


    但是征西侯沒給他反駁的機會,“我給你一個任務,用你的能力,去找那個少年君主。現在的話,那個人的領地,也就是極西之西,應該也在無數兇獸的環繞之中。


    他一定會迴到這裏的。而你要做的,就是把尋悠信忠的血脈記入你的檔案,再去按那個找那個少年君主。當然,他現在估計已經長大了。”


    楊安瑜想哭,“侯爺……可草民,要怎麽才能見到尋悠信忠啊?”


    “沒關係,我會給你安排。你會有機會見到他的。”


    “……”


    哎,不對。


    楊安瑜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尋悠信忠是荀家人,是荀九梁的兒子,不管他娘是誰,這層關係脫不了。


    尋悠部是十二三年前才建立的,那個少年君主,不可能是尋悠信忠的子女後輩。


    所以,所謂的血親,隻能從他的父母上入手。


    一種可能就是從他母親入手,也許,尋悠信忠的母親是幽冥之海的人,而那少年君主是尋悠信忠母係的親人,這是最可能的情況。


    但如果從父係血脈,也就是荀九梁那裏入手思考的話,情況就很可怕了。


    按照時間推算,荀信然應該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但荀言誓……


    他完全有可能就是這個少年君主,甚至不止是有可能,還幾乎完美吻合其特征。


    熟悉幽冥語,很強大的占卜師,甚至二十年前的十六歲,也可以完美映照上!


    楊安瑜有些恍惚。


    剛開始聽這個事的時候,他感觸不是特別深,他的關注點還是在征西侯的情感控製上。


    征西侯說這麽多激動的話,很明顯不是他自己激動了。


    他隻是想讓自己激動罷了。


    然後楊安瑜就很冷靜地裝出激動的樣子,結果也就那樣。


    但,真的把這個故事和身邊的人聯想起來的時候,他忽然覺得這個故事……真是可怕得緊。


    楊安瑜沒往人設方麵想,真的,在他眼裏,荀言誓做出什麽事情都有可能。


    要是那個連屠數城的少年君主,真的是荀言誓的話,他以後……要怎麽麵對這樣的荀言誓?


    不對,這個假設不對,他什麽時候有選擇如何麵對荀言誓的權力了?


    所以,就算真的是他……


    那他也隻會,更加心驚膽戰地喊他主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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