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的樓頂聚集了一夥人,但他們並不是要搞非法集會,他們相聚一起是要討論梅子她們帶迴來的消息。柔柔是被她爸爸帶迴老家的,這個消息完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而且還是因為柔柔和冬岩學長拍拖所以才把她帶走的。

    大夥歎了歎氣,倚在樓頂的欄河邊,把校園的美麗風光一覽無為。寬廣的操場,濃密的林蔭道,小橋流水,鳥語花香。看嬉鬧操場的學生一片生機勃勃;看林蔭小道雙雙背影悄悄的甜蜜;看公園一角埋頭苦讀是孜孜不倦的耕耘……這校園的一切是那麽美麗,多好的一片風景卻無法令人愜意,樓頂上是一片沉默。

    頭頂上那片飄過的白雲在蔚藍的天空下愈顯得蒼白毫無生氣,大夥們的心情其實都很納悶和疑惑。忽然失去柔柔的消息和存在他們都不習慣。柔柔的性格雖然是他們一夥人當中最文靜的一個,但如果沒有她的存在仿佛他們的打鬧也沒有了襯托的活潑生動。

    冬岩由始至終保持著沉默,他背對著他們坐在對麵的欄河邊上,目光沉重地眺望著遠方,他的思絮就像天上的雲朵隨著風飄移到很遠的地方去。他靜穆的樣子真叫人擔心。

    “學長會不會有事啊?”伊蕾遙望著陽光下那若有所思的高大身影。

    “唉!”梅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實在憋得慌,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這麽一大群人呆在一起會出現這樣的沉默處境。

    “不知道柔柔現在怎麽樣了?好讓人擔心哦!”海藍兜著一臉的愁。

    “伯父也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這樣對柔柔呢!”伊蕾長長的眼睫毛眨下了一池的秋葉。

    三位男生對於學長亦深感同情,柔柔的爸爸怎麽會這麽專製來棒打“鴛鴦”呢,真是不可思議。

    “唉!”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把樹上的小鳥都嚇飛了。

    弈飛把兩隻手指處放在嘴裏忽然吹了一聲長哨在空蕩的樓頂響起一陣迴響。

    “幹嘛啦!還這麽好心情吹口哨。”海藍猛地推了他一下。

    “看你們都愁眉苦臉的,堆起的皺紋都可以夾死一堆蚊子啦。隻是迴老家而已,幹嘛像生離死別似的。”

    “什麽?這是普通的迴家探親嗎?誰知道柔柔她爸爸還會不會讓她迴來。”

    “柔柔那麽執著這份愛情,她怎麽會這麽輕易順著她老爸呢!”梅子的雙手托著一張苦瓜臉。

    “你們覺得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弈飛眼睛掠過智慧的光芒。

    她們都不以為然地點點頭,隻有穀一豐和阿古表示也懷疑的樣子。

    “是柔柔的爸爸親口說的,難道還會騙我們嗎?”

    “應該也不會連自己的老婆也騙吧!”

    “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矣,應該不會開我們玩笑吧!”

    三位女生表示對這件事沒有懷疑的成份。

    弈飛卻敲了海藍一記。

    “笨哦!腦子哪裏去了?”

    海藍沒有衝弈飛發脾氣,她摸著還隱隱作痛的地方,想了一刻還是無法聯想到弈飛的所指,她和梅子還有伊蕾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弈飛像福爾基斯一樣逐條抽絲剝繭給她們聽。

    “拜托你們動動腦子好不好,如果柔柔爸爸要綁走自己的女兒根本用不著在宿舍裏將她綁走,他完全可以直接將她帶走何必弄得那麽麻煩。還有宿舍裏為什麽會有籃球隊的隊服一角留下?為什麽我們還會收到不要報案的信息,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如果是柔柔爸爸帶走她的話根本不必要警告我們不要報警,這不是很明顯的漏洞嗎?柔柔爸爸不是說早已幫柔柔請好假了嗎?但今天我問過教導主任他是今天才來替柔柔請的假。這種種跡象加起來很明顯柔柔不是被她爸爸綁走的,主謀必有其人,但是……”

    弈飛故意賣了個玄關,把他們一夥急得不行了,看到他們這般模樣他才接下去:“但是柔柔的爸爸絕對知道事實的真相。”

    “難道他們綁走柔柔是要向她爸爸勒索?”

    “官場黑暗!”

    “怪不得柔柔媽媽一點也不知道,而且還不讓我們報警。那柔柔豈不是很危險?我們該怎麽辦?”

    幾個女生頓時慌了起來,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你們別急,聽弈飛說嘛,既然他能分析出來,肯定有對策,是吧!老兄!”阿古從欄邊一躍而下。

    弈飛倒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他雙手舉高墊在後腦處靠在欄邊上,朝著冬岩喊過去:“學長!你再坐在那裏不動,下麵的小學妹脖子都仰歪了。”

    一直背對著他們默不作聲的冬岩才慢慢地轉過身來,其實他對於這件事心裏也很疑惑,雖然沒有見過柔柔的父母,但和柔柔交往中都沒覺得她父母是這般專製的人,剛才弈飛所說的疑點他已經想過了隻是還沒把握而已。冬岩從欄邊跳下來,拍拍手上的灰才說:“我們跟蹤怎麽樣?”

    弈飛走過去與學長站在一起,他對冬岩露出會心的笑容:“誌同道合!”

    “yeah!”梅子竟興奮得跳起來。

    穀一豐按住她很嚴肅地說:“小姐,這是件很危險的事,不是玩遊戲矣!”

    梅子知錯地吐吐舌頭。

    然後大夥又圍坐在一起計劃詳情分配任務。這可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綁架的主謀是誰,目的又是什麽,這其中牽涉的人又有多少,他們現在每走一步都必須要小心弈弈,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柔柔從朦朦朧朧中醒過來,她的頭部昏昏沉沉的,四肢軟綿無力,她勉強地睜開眼睛,眼前出現朦朦朧朧的景象。

    幽暗的燈光,灰白的牆,空蕩蕩的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柔柔掙紮著想起來,這一掙動才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住了,動彈不得。柔柔才猛然驚醒,她是被人強行綁走的,這一嚇可把她嚇醒了,一種求生的本能在體內抗衡,無奈四肢軟弱無力毫不唿使喚。她心裏很慌亂和恐懼,她不知道被綁走的目的和現在的安全,她很想把心裏的惶恐發泄出來,可是在喉嚨之處卻像被某種東西堵住。

    一個身影向她靠近過來,一張陌生的麵孔浮現在眼簾裏。

    “終於醒過來了,怕?想叫?沒用的,這附近荒山野嶺的沒人會聽見你求救。乖乖的,合作點,別大吵大鬧,不然我又會灌你藥讓你再睡上一個兩天兩夜,我看你的樣子這麽精靈,想你不會這麽笨吧讓自己難受吧!”家珍幾乎貼著她的臉說。

    柔柔努力地把眼睛睜開,等眼睛適應光線後她漸漸地看清楚了這把聲音的主人—一個年紀和自己相差不多陌生的女孩。此刻陌生的女孩正低頭看著自己,但麵部的表情不太友善,那嘴角張揚的笑容帶著一絲諷刺。

    “你是誰?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柔柔是用憤怒的語氣質問家珍,無奈兩天滴水未進聲音如棉絮。

    家珍把躺著的柔柔從木板床上扶起來,讓她靠在牆上,然後自己拉了張木凳坐在柔柔對麵端詳著她。

    柔柔也注視著家珍,這女孩她沒有見過,沒有一絲的印象,她綁自己來的目的又是什麽呢?為什麽她的眼神有一種妒忌和笑容藏著肆虐。柔柔雖然恐慌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無懼。

    “想不到那樣的女人也生得也這麽一個細致文雅的女兒,出水芙蓉,怪不得連籃球王子也被你迷住。”家珍端詳了柔柔半晌才不溫不熱地冒出這樣的一句。

    “冬岩?”柔柔把平時一些細節聯想在一起,她懷疑自己是被仰慕冬岩那群小學妹綁走的,她們的目的可能隻是恐嚇自己一下,如果隻是這樣那倒沒有什麽值得害怕的。

    “你喜歡冬岩?”柔柔試探著。

    “哈!……”她的話引得家珍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

    “你以為我會是那群無知的蛋白質?不免太把我看低了吧!”

    “難道不是?”柔柔心裏掠過一陣不詳的陰影,如果不是那夥人,那麽她現在的處境更加危險,她應該怎麽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安全。

    “讓我告訴你我是誰,我是你爸爸的女兒,換句話也就是我是你從沒見過麵的姐姐。”

    柔柔搖搖頭再搖搖頭,這個出人意表的謊言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也沒打算要你要相信,隻要你爸爸也就是我爸爸嶽為嶽秘書長給了錢我,我自然就會放你走。所以現在嘛,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乖巧點,最好不要給我添麻煩。”家珍最後的眼神最具威脅性。

    柔柔一下明白過來,眼前這聲稱是爸爸另一個女兒的女孩真正的目的是向爸爸勒索,但為什麽她會說自己是爸爸的女兒,而且說得很真實,難道是爸爸對媽媽和她隱瞞了一些什麽?

    柔柔在驚栗中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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