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珍走進儲物室,棉杉和小佩跟在後麵,看上去有點陰暗的小房間裏有一張很小的小木板床,床上安安靜靜躺著一個人,那就是昨天被她們綁迴來的柔柔。柔柔還被黑布蒙著眼睛,雙手被前綁,雙腳也被綁起來,因為被下了藥的原因,柔柔從昨天一直沉睡到現在。

    家珍拉了一張板凳靠近柔柔身邊坐下,她看著這張安靜恬美的麵孔深感命運對她的不公。大家都是同一個爸爸的,為什麽柔柔可以過得這麽好,還可以上大學。而她自己卻像一隻流浪貓一樣到處被人收留,到處被人遺棄。這一切都是那個狠心的父親所造成的,她要報複他。

    家珍的媽媽是柔柔爸爸嶽為的前妻,在家珍還在媽媽的肚子裏幾個月大時他們就離婚了,家珍一直跟著媽媽過。離婚後的嶽為甚少迴來看家珍和她媽媽。家珍有時兩三年都未必可以見上嶽為一麵,但嶽為每個月都會定時寄生活費給她們倆母女令到這個家的生活過得還算穩定。

    自小家珍很渴望得到父親的愛,每次當她見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的嗬護她就很羨慕。每一個寒暑假她都盼望爸爸的到來,但每一次都在失望中渡過。嶽為就算難得迴鄉探親,但在前妻家逗留的時間都很短,每次都是匆匆見一趟,匆匆就離開,家珍根本無法接近他,更加不可能會得到爸爸的愛。

    小學畢業前,家珍的媽媽患了一場重病,幾經搶救最終還是撒手而去,在媽媽病重的期間家珍很旁徨,無助,對於爸爸的存在她幾度要夢中因渴望而哭泣至醒。

    嶽為在家珍媽媽治病期間亦都一直有寄錢過來,連安排住院、做手術都是嶽為一手操辦,但他卻很小來探望和安慰幼小極需人關心的家珍。

    在媽媽病逝後,家珍以為會和爸爸一起居住,結果,嶽為沒有來接她一同居住,反而一直讓她在校做留宿生,嶽為亦都甚少前往探望。隨著年齡的增長,反叛的心理越強烈。家珍和一些壞學生混在了一起,她開始放縱自己,在嶽為那裏除了每個月固定的零用外,她沒有得到任何實際的親情關懷。她開始恨有嶽為這樣的一個爸爸。高中畢業前,家珍闖下大禍,她在外結夥打群架,結果把人打傷,嶽為隻這一次出麵去派出所將她領迴,並帶同她前往校署室求情,這才讓家珍得以混至畢業。

    家珍覺得自己的乖巧得不到爸爸的認同和關愛,她反而覺得不斷的出錯會刺激到爸爸的緊張,家珍經常變本加厲地犯錯,嶽為與她會麵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在大二那年,家珍去酒巴玩服下“搖頭丸”被當場查獲,就算嶽為趕迴來為她求情最後還是被學校開除學籍。嶽為最後一次見她,一次給了她一筆錢,因為家珍已過了法定的年齡,嶽為認為他已經完成撫養的義務,他要家珍自己獨立過生活。嶽為當時對家珍的行為感到很生氣和很失望,家珍卻感到被人拋棄是多麽的無情,既然要斷絕關係,家珍要一次過拿迴她應得的一份。

    這麽多年從小至大她沒有到過爸爸的新家,她從內蒙古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來到了嶽為現在工作居住的地方。經過她的跟蹤追查,才知道嶽為是s市的市長秘書。嶽為住在豪華的小區樓房裏,出入是私家車,有一個公務員的老波和一個比家珍小兩歲在讀大學的女兒,一個多麽幸福美滿的家庭,這不由得更加地刺激到家珍,她的妒忌和仇恨蒙敝了她的理性,她對嶽為的一切都變成了負麵報複。

    家珍還查到爸爸現在的新家對於家珍的存在全不知情,她們都被嶽為蒙在了鼓裏,家珍要慢慢揭開這層醜陋的麵紗,讓名利雙全的爸爸嚐一下身敗名裂家庭破碎的滋味。

    家珍在s市很快地找到了安身的地方,她到處遊晃,結識了一群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朋友,很快地將手上的錢花光了。家珍平時又愛炫耀自己有一個很有麵子的老爸,當錢花光了遭到了那群酒肉朋友的起哄,家珍擱不下這張臉,她打電話給嶽為,嶽為一口拒絕再給她錢,令到家珍極為憤怒,她去酒巴洶酒,在那裏認識了火木,一夜之間她成了火木的女朋友,在火木那裏她知道了很多關於柔柔的事,也知道火木與冬岩之間的爭鬥,家珍不斷慫恿火木,不斷從中間扇起戰爭的火苗,最後火木答應幫她綁走柔柔。

    家珍看著昏迷中的柔柔,她解開係在柔柔眼部的黑布,柔柔就像一個乖巧的孩子睡得那麽香甜,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密梳濃濃地緊閉著,隻是臉寵有點蒼白,讓人很容易產生一種憐憫之心,家珍想要不是嶽為這樣對待她們倆母女,說不定柔柔還會是她的好妹妹,可這一切都被嶽為自己一手破壞的,現在他要承受自造的惡果。

    家珍掏出手機,那是柔柔的,她用這手機撥通了嶽為的電話。

    “喂,柔柔嗎?”好一把慈和的聲音,家珍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見過,她內心的怨恨直衝大腦。

    家珍冷冷地對著電話那頭說:“柔柔在我這裏,你想知道我會怎麽對她嗎?”

    嶽為聽出了家珍聲音裏的不對勁和危險的訊號,他的心驚了一下直往下沉。

    “家珍,你不要亂來,她可是你妹妹。”

    “你還會記得我也是你女兒嗎?妹妹?我恐怕我沒有這個福氣有一個這麽乖巧漂亮的妹妹。”家珍用厭惡的眼神掃了一下還在昏迷中的柔柔。

    “家珍,聽爸爸說,不要傷害到柔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別難為她,放了她,過來找我。”嶽為皺緊了眉心,他不想同時傷害到兩位孩子。

    “我不是找過你了嗎?結果呢?你讓我失望,爸!是你逼著我這樣做的,不要怪我,我隻想拿迴我應得的。”

    “你……”嶽為被家珍的口出狂言氣擷了,他強忍著把一些話吞下去:“你想我怎麽做,說吧!隻要不傷害到柔柔。”

    嶽為的左一句不要傷害柔柔,右一句不要傷害柔柔,把家珍的妒忌和恨意一把撩起。

    “人在我手裏,愛對她怎樣就怎樣,你管不著。如果你做不到我的要求,我就把她賣了,說不定還能賣一個好價錢。爸,你說我做得出嗎?”

    嶽為了解家珍,現在正好是叛逆的時期,身邊又沒有一個親人關心和指導,難免思想會偏激,會因一些小事鑄成大錯,嶽為並不是家珍所認為的那種絕情絕義的人,相反,他為家珍倆母女付出了太多,而從來沒想過要迴報,想不到因為隱瞞了一些事情而令到這孩子在成長的路上吃了不少苦頭和承受了不少壓力。

    家珍的媽媽青畫是嶽為的初戀,能娶到青畫嶽為視為是上天贈送的禮物,嶽為視青畫為掌上明珠百般嗬護,誰知過份的寵溺竟讓青畫變得橫蠻任性,經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與嶽為大吵大鬧,有一次竟連嶽為的父母也被她當成“氣袋”出氣,嶽為一氣之下掌摑青畫,那一次後,兩人出現嚴重的矛盾,暗中冷戰分居了一床時間。過了不久,青畫懷有孩子偷偷去打胎,被嶽為發現再三審問之下,青畫坦白與嶽為的堂兄發生不倫關係,嶽為大怒,與青畫簽上一紙離婚書,為了麵子問題青畫懷孕這件事還是保密,但離婚沒幾天,堂兄出車禍而死,青畫因身體問題不能打掉孩子,她哀求嶽為默認為孩子的父親,為了保住青畫的名譽,嶽為答應了。後來,青畫日子一直過得不是很好,嶽為基於親情的立場他每個月寄家用給青畫,青畫為了麵子也一直沒有告訴家珍真相,令家珍一直將嶽為誤為親父。

    嶽為深深歎了口氣,家珍聽得皺緊了眉心。

    “要想你的寶貝女兒沒事,拿一百萬現金給我。隻要爸你答應,我敢保證不會動她一條毛發。”

    嶽為聽了家珍如此過份的要求頭皮上冒了一層冷汗,這孩子怎麽變得如此不近親情,他是否該負上一定的責任。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柔柔的安全。”

    “放心,有爸您這一句話,我能不好好對她嗎?何況這是妹妹,做姐姐的奶驪她怎樣?這筆錢你最好盡快給我搞定,匯到我帳號上,否則我不能保證會出什麽樣的意外。”家珍不容嶽為再有說下去的機會,說完立刻斷掉了線,她拍了拍沉睡中柔柔的臉蛋,哼哼笑了幾下:“看來還是你比我值錢。”

    棉杉和小佩從頭到尾都是嘴巴張成“0”字大型,足足可以塞進半個漢堡包。

    家珍和柔柔真的是親姐妹,這姐姐竟然綁架自己的親妹妹,還勒索她老爸一百萬,能不把她倆給嚇傻了。

    “家珍,你真的勒索你爸一百萬?”棉杉一身的雞皮疙瘩豎了起來。

    “拜托!這不是勒索,這是人應得的。一百萬,對於我老爸太便宜了。”家珍露出她勝利的笑容,她仿佛看見嶽為在四奔波籌錢,而錢卻在下一秒全都在她手裏,她情不自禁哼起了歌。

    小佩更是嚇得呆立在一邊,她仿佛看見在牢的門在向她敞開,她嚇得驚叫了一聲,棉杉拍了她一下。

    “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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