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白猗雨你不要天天挑事行不行!”房門猛地被拉開,白猗一怒視著門外的白猗雨。


    白猗雨瞪著他,“誰胡言亂語誰知道,你敢說你昨天沒有去?”


    “我就是沒去!愛信不信!”白猗一掃了她一眼,立刻發現白謠,“姐姐,你怎麽來了?”


    白猗雨被他的態度一激,“你就是仗著祖父喜歡你,你...你哪天祖父不在了,我看你還敢不敢這麽囂張!”


    白猗一聞言走向白謠的腳一頓,“白猗雨,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什麽話都敢說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詛咒祖父!你說祖父疼我,難道祖父他就不疼你嗎?你心被狗吃了?這話也能說得出口?”


    白猗雨一時氣短,她也是口不擇言,但這會想讓她認錯,不可能,硬著脖子看著他,“那又怎樣?祖父再疼我,也比不上對你的萬分之一!連你偷偷去祠堂的事都能瞞下來,我怎麽能跟你比呢!”


    白猗一臉黑的嚇人,“白猗雨,你!閉嘴,說了沒去就沒去,沒有證據,你在這跟我說什麽東西呢?”


    白猗雨怒火飆升,“你等著”


    話剛說到著,一個柔和的女聲橫插進來,“兩個小兔崽子,怎麽又互啄起來了,別吵了,天天吵你們倆也不嫌煩?”


    三人同時一愣,轉頭看去,一白衣女子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三個。


    白猗一眼睛一亮,“五姑姑!”


    白猗雨雖憋著一股氣,但身子莫名抖了抖,低頭喊了一聲,“五姑姑。”


    五姑姑呦了一聲,“你這小家夥還記得我呢?出去這麽久,迴來了,也不知道去看我,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這個五姑姑給忘了呢?還有你!天天在家也不知道看我,怎麽?莫非你們對我有什麽不滿?”


    白猗一小跑著上前,模樣無辜極了,“五姑姑,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對五姑姑有什麽不滿,隻是聽說五姑姑最近不是忙的很嘛,我就沒有去打擾你,五姑姑,我可想你了!”


    白猗雨默不作聲的搖頭,她在誰跟前放肆,都不敢在五姑姑麵上亂說,她這五姑姑從小就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尤其是對於修煉上。


    說起來,她跟白猗一小時候一直是她的研究對象,他們的五姑姑認為啟靈不應該有年齡限製,便一直抓著他們兩個研究,兩個人可沒少吃苦。


    她就是自從那時候,看到她,心裏就一抖,生怕她再把自己抓迴去,倒是白猗一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反而跟她相處的越來越好。


    “就你嘴甜!”五姑姑笑了一聲,說著,她看向白謠,“這就是你那個小夥伴王謠?”


    白謠笑著上前一步,拱手道,“前輩。”


    五姑姑上下打量著她,目光一閃,“你這模樣倒確實不錯,這段時間多虧你照顧白猗一這個臭小子了,他沒少給你惹麻煩吧,虧得你一直有這個耐心。”


    白謠搖了搖頭,“沒有,他很好。”


    五姑姑爽朗一笑,“行了,這小子什麽樣我還不知道,就不要替他找補了,對了,翟桃那丫頭呢?好久沒見她了,走我們去看看她!”


    白猗一立刻竄了一下,“五姑姑,她沒在這個院子,在旁邊那個院子,卻西峰遭此變故,她也不大願意出來了,我這段時間都沒見她出來過,五姑姑來了,至少能開導開導她。”


    白猗雨獨自一人站在院落裏,看著他們三人仿佛當她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轉身準備離開,她目光一沉,但也不敢放肆,聲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樣,“那我先迴了。”


    說完,奪門而出。


    五姑姑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猗雨這丫頭,還是跟以前一樣性子這麽急躁。”


    白猗一撇了撇嘴,“五姑姑,不要理她,她一直都是這樣。”


    五姑姑看了他一眼,“你還不是也一直這樣?還好意思笑話別人,你呀!”


    白猗一不滿,“我才跟她不一樣!她那驕縱的性格,誰都不會喜歡她!”


    話語間,三人來到隔壁的小院,白猗一氣沉丹田,喊了一聲,“翟桃!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院子一片安靜,片刻後,吱呀一聲,翟桃房門打開,麵色憔悴,抬眼便看到五姑姑,就這一眼,她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五姑姑歎了一聲,上去把她攬在懷中,摸了摸她的頭,“小丫頭長大了,長得這麽好看,差點認不出來,別哭了,眼睛哭腫了,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是不是?”


    翟桃聞言,不但沒有止住,一顆顆豆大的淚珠不受控製的從眼眶流出,“五姑姑,師尊他們,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也幫不了他們,我真的...真的太沒用了...”


    五姑姑掃了眼尷尬站在一旁的白猗一和白謠,給他們倆使了個眼色,一邊攬著翟桃轉身進入房間,一邊說著,“你這樣想就不對了,誰說你沒用,我可聽說這次你可幫了大幫,白猗一那小子就是不著調,這次還是多虧了你,要不然他們也不能順利...”


    白猗一聽聞這話,無辜的對著白謠眨了眨眼,“姐姐,你知道的,其實我不是這樣,但是他們總說我不著調...”


    白謠輕輕笑了下,瞥了他一眼,“走吧,她們估計要等一會,先去我房間。”


    說完,她轉身迴到房間,白猗一跟著她進入房間內。


    白猗一目光在房間裏一掃而過,其實昨日兩人分開後,他一直有些擔心,但又不好在這個時候打擾她,這會見房間一如既往十分整潔幹淨,心中鬆了口氣。


    隨即抬頭看著白謠,“姐姐,你今天去找我可有什麽事?”


    白謠抿了抿唇,“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


    白猗一笑了下,“姐姐你說,隻要我能辦到,沒有問題。”


    白謠目光閃爍,“你這裏可有你太爺爺的畫像?我想確認一下...”


    白猗一眼睛一亮,“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辦法,我想想...畫像,姐姐,你等我一下,我迴去拿!”


    白謠立刻點頭,看著他出門的背影,心中一時不知該做感想,如果事實證明,畫像之人與她爹不是同一個人,那麽這件事情就複雜了。


    片刻後,白猗一懷中抱著一幅畫卷推門而入,“姐姐,這就是我太爺爺的畫像。”


    白謠目光落在畫卷上,伸手接過,輕輕吸了口氣,抬手打開畫卷,看到畫卷的內容她麵上一愣,隻見展開的畫卷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白猗一察覺到她的反應,湊過頭看,也是一愣,隨機反應過來,“姐姐,不好意思,我給忘了,這畫像是太爺爺用來督促我的東西,裏麵有一個小型陣法,要用靈力才激活。”


    白謠體內靈力湧動,空白的畫卷突然出現波瀾,下一瞬,一個正襟危坐的男子雙目如電,直直看著她,緊接著,一陣波動從畫卷上傳來,刹那間,房間周遭仿佛突然被什麽力量隔斷,再也聽不到外界一點聲音。


    白猗一愣了一下,欲哭無淚,“姐姐,我還沒說完...陣法一旦起作用,我們便隻能待在這裏,無法出去了,除非有人從外麵進入陣法,陣法才能被破。”


    白謠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愣愣的盯著畫卷上的人像,畫卷中的人氣質非凡,雙目有神,但不是她爹,而且與她爹的氣質也完全相反,此人氣質淩厲,如同一把未出鋒的寶劍,而她爹無論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風淡雲輕,仿佛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動搖他。


    隻不過,她仔細看著畫卷上的人像,眉頭皺了皺,話雖如此,但此人眉宇間與她爹頗有一絲相似之處,與她也確實很像,除了此人棱角更加淩厲,而自己線條柔軟一些外。


    白猗一餘光瞥到她複雜的神情,愣了一下,“姐姐?你...”


    白謠猛地被驚醒,抬眼看他,隨即搖了搖頭,把畫卷遞給他,“是我想多了,此人我並未見過,當中應有誤會。”


    白猗一結果畫卷,有些失望,“可是姐姐跟太爺爺真的很像誒!”


    白謠目光一閃,確實她與畫卷上的人模樣十分相似,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證明什麽,“或許是巧合,罷了,這件事情暫時如此吧,多謝你幫我把畫卷拿來,對了,你剛剛說什麽?”


    白猗一還沉浸在失望中,聞言下意識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見白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姐姐你不用擔心,五姑姑過會就迴來,隻要有人從外麵把門打開,我們就能出去了,小時候我就是有些調皮,不喜歡修煉,所以太爺爺才會這樣...”


    白謠聽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可以想象到能讓長輩使出這種手段,可想而知,他小時候該多麽的不喜歡修煉。


    隻是如此兩人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待在房間內,等五姑姑安慰好翟桃,來把他們的房間打開。


    期間,白猗一看著畫卷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沉默著,而白謠則一直想著她爹的事,不管自己與他太爺爺長得像不像,也不管她與白家是否存在著某些聯係的可能性,此人都不會是她爹。


    現在除了此人與她爹眉宇間的一絲相似這條線索,就再也找不到其他聯係了,唯一需要確定的事情,就是等白家太爺爺迴來,才能確定。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房門被打開,五姑姑自然察覺到陣法的存在,也知道這陣法的來曆,目光頗含深意落在他們二人身上,“白猗一,是你太爺爺太久不迴來,所以你想他了嗎?想重溫一下被支配的恐懼?”


    而已經收拾好情緒的翟桃跟在她的身後,聽聞此話,目露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


    白猗一立刻反應過來,撇了撇嘴,“五姑姑,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可聽說,這個法子最開始可不是用來對我的!”


    說著,他眨了一下眼睛,“五姑姑,你說對不對?”


    五姑姑麵上微微一變,“好了,此事不必多說,今日我來,是有些事情想問你們。”


    說著,她一腳跨出房內,翟桃緊隨其後,四人坐在桌子旁。


    五姑姑手一揮,桌麵上頓時出現了陳華珠,鳳陽鍾以及一塊材質特殊漆黑的碎片。


    白謠看到這幾樣東西,麵上一愣,白猗一與翟桃亦是如此。


    五姑姑拿起鳳陽鍾,緩緩開口,“之前你們在拿鳳陽鍾時,可能還在附近發現其他的東西嗎?”


    白謠與白猗一對視一眼,兩人仔細迴想,搖了搖頭。


    五姑姑歎了口氣,“這鳳陽鍾除了缺失的那幾塊,還少了一樣東西。”


    白猗一一愣,看了眼翟桃,翟桃眼睛一瞪,“白猗一,你看我做什麽?五姑姑已經問過我了,這東西在我拿到手之前就已經沒有了!”


    五姑姑緩緩點頭。


    白謠目光微動,“前輩,那這鳳陽鍾到底缺了什麽東西?”


    五姑姑歎了口氣,“你們沒有發現,鳳陽鍾一直沒有響過嗎?”


    白謠點點頭,“確實沒有響過,但是,不是因為我們修為不足無法完全祭煉的原因嗎?”


    五姑姑搖了搖頭,“不是,是因為缺了一樣東西,哎,既然你們沒有看到,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白謠輕輕點頭,又仔細迴想了一下,確實沒有發現在鳳陽鍾周圍還有別的東西,但她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她抬頭看向五姑姑,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前輩,說到這件事情,晚輩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其實我們當時聽到了一些辛亭峰金丹修士的對話。


    但因為距離有些遠,聽的不是很清晰,隻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詞,不確定是否正確,因此一直未說。”


    五姑姑目光微動,“你先說來聽聽。”


    白謠點點頭,“其中一個應該是葛吟真人,另外兩個或許是他的師弟,結識當時的情況,他們好像在說,什麽關鍵時刻,不能讓人打擾,還說了師尊和解救等,所以晚輩在想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或許與消失的那些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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