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浪翻滾,灼息撲麵,白謠麵上帶著驚愕的神情,被滾燙的火海淹沒,就在這時,轟隆一聲,翻滾不休的火海被破開一條長洞,麵色通紅的白謠,手握著日月盤在通道內停頓了一瞬間,向前踏出一步,身影消失在原地。


    而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間,那團火焰再次膨脹,火海劇烈湧動起來,頓時覆滅整個通道,灼熱的氣息無處不在,她剛剛出現的身影也被火海淹沒,轟的一聲,她再次在火海內開出一個洞,不過這個洞比之前的那個小了很多,隻能容納她一人。


    緊接著,她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下一個地方,而就在這時,那團火焰一暗,火海頓時向內一縮,她心中暗暗叫苦,這裏的火海已經很恐怖了,現在又突生變故,那團火焰一吸一唿之間,火焰威力更大,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隨之而波動。


    如果不是之前日月盤吸了足夠的力量,現在她恐怕已經葬身在這種變故中了,她沉心定氣,在這緊要關頭,再次用日月盤開出一個洞,向前踏出一步,身體便消失。


    接連七步,她身影若隱若現,仿佛遁入到了另一個空間,隻是或許是因為這些火焰的緣故,她現在的這種狀態十分不穩定,身影一閃一閃的,每當身體出現時,她便會感覺到周圍恐怖的火焰。


    這個時候,她便會利用日月盤在火海裏開出一個供自己生存的空間,而他腦海中不斷迴憶之前看到的那塊石塊所在的位置,若隱若現的身體也在努力向那個位置靠近,隻是由於那團火焰的原因,她總會被這火海影響,衝到其他地方,偏離目的地。


    片刻後,她距離石塊越來越近,已經隱隱可以看到石塊的輪廓,此時的她模樣十分淒慘,皮膚幹裂,絲絲縷縷的血液從幹裂之處脫離出來,被火焰灼燒成霧氣。


    她眼睛死死盯著穩若磐石的石塊,腳下不停,距離石塊越來越近,已經看到了石塊周圍依舊如原來那樣,沒有任何火焰,但她不敢放鬆,速度再次加快了一分。


    下一瞬,她身體向前傾去,進入石塊的範圍,然而就在這時,她餘光瞥到那團火焰突然暗到了極點,周圍的火海猛然一縮,瘋狂湧入那團火焰。


    與此同時,她若隱若現的身體,在這一刻完全顯現出來,之前的那種遁入空間的感覺被某種力量切斷,她心中駭然,身體不由自主的被這種吸力吸走。


    她麵容扭曲,心中呐喊,不!石塊近在眼前,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崩潰一虧!她拚盡全力向前一撲,可盡管她的大部分身體已經進入石塊範圍內。


    但那吸力卻極強,硬生生的拖著她的下半身,直接把她拽了出來,她眼珠通紅,手中的日月盤爆發明亮的紅光,周圍的火焰頓時被切開。


    但她的身體還沒動彈一下,便直接被吸走,下一瞬,她隻覺得自己仿佛穿過了某種東西,緊接著,灼熱的氣息消失,極致的寒冷從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鑽入體內,她的身體在瞬間僵硬起來。


    她眼珠子動了一下,掃過周圍的環境,看著佇立在空中,已經恢複平靜的蒼白色火焰,心中閃過一絲絕望,隻是一瞬的時間,居然被吸到了那團火焰的範圍。


    感受著身體慢慢變得越來越僵硬,她腦海中不合時宜的閃過一個念頭,這裏居然沒有灼熱的氣息,反而是極致的冰冷,物極必反?


    她麵容僵硬,皮膚白的嚇人,看著那團火焰,漆黑的眼珠亮起灼人的光芒,手中的日月盤猛然爆發,周圍寒冷的氣息被清空,僵硬的身體略微恢複,而日月盤圓形的力量被消耗一空。


    她沒有理會,快速抬起一隻手,體內三個基點一亮,湧過來的寒冷氣息,被她吸入體內,但隻是這樣吸收,她整條胳膊都被凍結。


    她吞了一把丹藥,把這股氣息快速轉變,包裹著自己的身體,扔出一把冰藍色的飛劍,腳踏其上,同時身體以及手心的火耀爆發出火焰,深藍色的火焰驅散身體的寒冷,但下一瞬便有熄滅的趨勢。


    她咬著牙,看都不看一眼身上逐漸熄滅的火焰,向前連續踏出,不過這裏似乎有某種力量影響著她,即使她踏出了七步,身體依舊存在的這個空間。


    她立刻發現了這種情況,但卻不在意,隻是快速的踏出一步又一步,出現的那團火焰跟前,此時她周身的火焰異常微弱,隻在她體內還殘留著一些,麵上以及身體皆被冰霜覆蓋。


    她積攢著最後一絲力量,抬手便扔出一個東西,血紅的玉尺剛剛出現,似乎察覺到了那團火焰的威脅,爆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意,那蒼白色的火焰猛然跳躍。


    轟隆一聲,強烈的暴風從它們二者之間爆發出來,白謠僵硬的身體頓時被撞擊出去,撞在了那一層無形的牆壁上,緊接著,那火焰一暗,她餘光瞥到身後的火焰頓時沸騰起來,鑽入無形的牆壁內。


    火焰再次跳躍,天空中的玉尺猛然顫動,宛如實質的殺意被壓製,而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朝那團火焰衝去,她心髒縮成一團,手中的火耀爆發深藍火焰,對著那團火焰直直斬去。


    燃燒深藍火焰的巨刀憑空而現,碰撞在那團火焰上,冰寒暴風吸卷空氣,一瞬間,巨刀寸寸碎裂,她眉頭一皺,眼看著距離火焰的位置越來越近,她咬緊牙根,再次舉起火耀。


    深藍火焰環繞刀刃,在碰撞那團火焰的瞬間,藍色的火焰瞬間褪去,隻留下耀眼的紅焰,這一瞬間,她手中的火耀重如泰山。


    體內的靈力被瘋狂吸入火耀內,刀刃上的紅色火焰越來越耀眼,一條條紋路緩緩浮現,蒼白的火焰似乎在被火耀吸收,光芒越來越暗,火耀越來越重,哢嚓,聲音響徹天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團蒼白的火焰被火耀一分為二。


    下一瞬,那兩團蒼白的火焰相互環繞,冰冷的風暴加上了若有若無的灼熱,席卷天地,砰的一聲,她的身體被這股衝擊直麵拍擊,重重撞擊在那依舊存在的無形牆壁上,哢嚓哢嚓的聲音不斷從她身體上響起。


    她麵上一紅,緊接著便是一白,一道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吞了一粒丹藥,根本來不及關注自己的身體,連忙抬頭,玉尺依舊爆發著濃烈的殺意,不斷切割著周圍的冰寒氣息,而那兩團火焰似乎漸漸有相互融合的趨勢。


    她眉頭皺起,撐起自己的身體,便瞥到外界的火焰在瘋狂湧入,她目光一沉,踏著長劍飛身而起,握著火耀,再次衝了過去。


    她心中的想法十分簡單,既然火耀可以對付這團火焰,而且看方才那情景,似乎對火焰影響很大,她自然不能放過這種機會。


    而此時,似乎是因為玉石的殺意,以及火焰被一分為二的原因,周圍的冰寒氣息依舊存在,隻是不再像之前那麽恐怖。


    她剛剛飛起,便皺起眉頭,低頭掃了眼手中亮著紋路的火耀,終於確定之前的那種重若泰山的感覺並不是她的錯覺,現在她握著火耀,仿佛再提著一座山,根本飛不起來。


    她心念一動,火耀恢複成原本的模樣,緊握著灰色石塊,再次嚐試,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她手一翻,火耀頓時被收入紅繩內。


    見此,她頓時鬆了口氣,踏著長劍,直直衝向火焰的上空,在臨近之時,取出火耀變換為刀,直接向下斬去,相互糾纏的兩團火焰隻是掙紮了一瞬,便被切開。


    她心中一動,轉了一下刀刃的方向,握著火耀的雙臂青筋暴起,費力的揮了一下,刀刃碰撞在那兩團火焰,紋路再次亮起,又是響徹天地的哢嚓一聲,刀刃斜斜斬過,那兩團火焰直接裂開,變成了四團。


    她用力喘息,還來不及再次揮出一刀,手中的火耀突然脫手而出,變迴原來的模樣,亮著滿身的紋路以及火焰,撞在其中一團上。


    她根本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著火耀撞在那團火焰上,蒼白色的火焰一閃,似乎直接被火耀吞噬,灰色的石頭停在半空,不斷有紅白相交的火焰扭動。


    與此同時,血色玉尺似乎察覺到了火焰的變化,再次爆發濃鬱的殺意,緊接著殺意一縮,玉尺原地閃爍了一下,下一瞬間出現在一團火焰上,殺意再次爆發,隻是這次的範圍十分小,作用似乎隻是為了壓這種那團火焰。


    白謠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愣了一下,緊接著便看到剩餘兩團火焰再次有融合的趨勢,她心中一緊,腦海中迅速閃過很多念頭,眼看那兩團火焰越靠越近。


    她抬手扔出日月盤,體內靈力湧動,日月盤漂浮在空中,牢牢壓製住其中一團微弱的火焰,圓形的圖案一亮,那團火焰猛然一顫,奮力掙紮起來。


    白謠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吞了一把丹藥,體內靈力快速匯聚,不斷湧入日月盤內,那團火焰不斷掙紮,但卻無法抵禦日月盤的吸力,緩緩漂浮起來,向日月盤靠近。


    她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一喜,但就在這時,那團火焰猛然定在空中,下一刻,速度猛增,直直撞擊在日月盤上,鑽入其內,圓形圖案在刹那被充盈,日月盤劇烈顫抖,哢嚓聲響起,圓盤上出現一道道細小的裂縫,不斷有白色的火焰從那些裂縫鑽出。


    與此同時,白謠麵上一白,心髒驟然一頓,下一瞬,識海晃動,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斷切割著她的意識,之前她的身體本就受了重傷,現在又遭到反噬,根本無法承受。


    她眼珠充血,盯著最後一團火焰,身體晃動了幾下,蓄起最後一絲力氣,手用力一揮,嘩啦啦的聲音響起,一堆法器連同她腳下的冰藍長劍向那最後一團火焰砸去,而這些法器大部分都是她之前從其他修士那裏得來。


    隨後,她眼前一黑,陷入昏迷,身體直直墜落,撞擊在那層無形的牆壁上,一動不動,與此同時,日月盤失去了靈力的加持,身上的裂縫越來越多,靈光越來越弱,遵循著她的氣息,落在她的身上,那些蒼白的火焰也無聲無息的蔓延至她的身體。


    而那最後一團火焰,被一堆雜七雜八的法器砸在身上,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不斷有法器,在剛剛碰觸火焰時,直接炸裂,五光十色的光芒不斷亮起。


    不過,雖然這些法器即使炸裂也沒有什麽作用,但勝在數量多,那團火焰在不斷的衝擊下,光芒越來越暗,可惜就在那團火焰暗到極致之時。


    空中隻剩下了一把冰藍色的飛劍以及被定格在空中的丹爐,此時冰藍色的飛劍瘋狂顫抖,堅持了沒多久,伴隨著一陣哢嚓聲,直接碎成粉末,轟的一聲,飛劍消失,一抹淺藍色的液體出現。


    那藍色的液體剛剛出現,被被那火焰吸引,液體扭曲了一瞬,一個由液體組成的神秘符文出現,下一個,直接包裹住那團火焰,那團火焰頓時掙紮起來,不斷灼燒著包括著自己的液體。


    一時間,兩兩糾纏,勝負難分,而丹爐依舊定格在空中,似乎在靠近火焰的那一刻,被冰封了,無法動彈,但丹爐雖然被冰封,卻沒有任何損傷。


    另一邊的血色玉尺壓製著的那團火焰,此時已經被它周圍的殺意硬生生磨削了大部分,現在隻剩下了一絲白色的火苗。


    而玉尺不遠處的火耀,紋路依舊明亮,兩種火焰依舊在相互糾纏,似乎與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仔細分辨,卻可以察覺到,那白色的火焰比之前弱了一些。


    就在這時,那包裹著火焰的液體發出哢吧的聲音,包裹著火焰的符文也在這一刻碎裂,那火焰掙脫多了束縛,猛然跳躍了一下,緊接著,竟然直直衝向無聲無息的白謠。


    但就在這團火焰動的時候,那一直被冰封的丹爐似乎得到了某種加持突然一顫,爐內的火焰一亮,牢牢困住那團火焰,讓它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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