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的天空,時不時的電閃雷鳴,突然,道道長虹劃過天際,以範一凡為首的一群修士,穩穩落在浮島上。


    白謠與秦思窈遠遠的看著他們那一隊人馬,相視一眼,立刻躲在一旁,待他們的身影隱入浮島內後,才選擇從浮島的另一個方向落在浮島上。


    之前她們休養好之後,決定先去傳送陣的位置查看一番,看傳送陣是否完好,是否可以使用,如果有什麽問題,可趁著陽月宗還未有大舉動之前,盡快解決。


    傳送陣所在的位置在一處溶洞內,兩人速度都很快,一路上也未會碰到意外之事,因此很快便尋找溶洞所在,順利的有些令人不可思議。


    隻是,她們看著本應該是溶洞入口的位置,此時卻被雜亂的樹木山石所掩蓋,她們對視一眼,秦思窈揚起手中的長鞭,準備以暴力破開。


    白謠麵上一動,按住她的手,對她輕輕搖頭,取出兩把鏟子,遞給她,“秦道友,溶洞內現在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還是采取更穩妥的方法…如何?”


    秦思窈無所謂的點點頭,從她手上接過鏟子。あ <


    白謠要拿著鏟子不停的向下挖掘,心中有升起些許疑惑,陽月宗之人不是說陣法完好無損嗎?為何這裏卻是感覺未有人來過此地,一幅未開荒的樣子?還是現在這副模樣,隻是作為掩飾?


    一盞茶的功夫,她們的身影已經隱入山石內,就在這時,白謠一鏟子下去,一陣輕微的波動擴散,鏟子仿佛碰到了什麽柔軟之物,直接被彈了迴來。


    她麵上一動,兩人挖開周邊的山石,頓時發現,她們眼前依舊是山石,隻是這山石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靈光。


    秦思窈眉頭微動,看了眼白謠,緩緩開口,“陣法!”


    白謠點頭,心中疑惑散去,看來陽月宗還是對此有所保護,不僅挪動山石,還設下了一個陣法,來保護此處。


    她抿了抿唇,看了秦思瑤一眼,“你來還是我來?”


    秦思窈眼珠微動,“自然是你來,這陣法雖然看上去不複雜,但一環扣一環,拆解起來頗為麻煩,且浪費時間,我一向不耐煩拆解這種陣法。”


    白謠聽聞此話,心中微微一動,看來秦思窈在陣法之道上頗有造詣,她自己對陣法實在是沒有過多的了解,隻會最簡單的陣法,這種在秦思窈口中不複雜的陣法,在她看來也十分的複雜。


    她輕輕點頭,也不避諱秦思窈在此旁觀,周身靈力環繞,身前浮現一個環,緊接著便是第二個,環環相扣,直至第六環,她伸手在環上一拍,六環如同閃電撞擊在山石上,啵的一聲,山石輕輕顫抖,很快,山石上的那層靈光漸漸散去。


    秦思窈在旁邊靜靜看著她,見她如此輕易,且在沒有引起巨大的動靜,便破開陣法,眼底浮現淡淡的了然之色。


    果然,白謠雖不擅長陣法之道,但卻有獨特的破解之法,那時在晨穀,恐怕她便是使用這種手法,而引起了陽月宗陣法的波動。


    不過,這獨特的破解之法,倒是從未見過,白謠氣運不錯,能找到應矢的所在,還擁有了日月盤,且身上稀奇古怪的法門眾多。


    她現在所使用的破開陣法之術,看她熟練且遊刃有餘的樣子,這術法定然花費了她不少時間,才能達到現在的地步。


    白謠自然不知秦思窈在想些什麽,她見麵前山石上的靈光散去,便再次挖掘起來,一鏟子下去,直接捅破這層山石,頓時山石表麵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她麵上頓時染上淡淡的笑意,神情放鬆了不少,正待她準備躍入其內時,秦思窈越過她,搶先躍入其內。


    白謠眉頭微動,待她進入其內後,緊隨著她的身影,一同進入,洞內漆黑一片,她們二人分別握著一塊夜螢石,遵循著記憶中的位置,七拐八彎,小心翼翼向著傳送陣所在的溶洞靠近。


    這裏被陣法保護的很好,她們在這裏走了這麽久,一直並未碰到什麽古怪之事,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潤泥土的味道,恐怕那是陽月宗之人在來到這裏後,便再也沒有來過此處。


    一炷香的時間,她們終於來到了陣法所在的溶洞,白謠看著眼前溶洞內布滿著複雜陣紋,心中一片激蕩,因此並未發現秦思瑤在看到溶洞內陣法後,皺起的眉頭。


    片刻後,白謠才隱隱察覺的異象,她轉頭看秦思窈,見她神情不對,心中一緊,有些擔心道,“秦道友,陣法可是有什麽問題?”


    秦思窈神情凝重,仔細端詳洞內的陣法,緩緩開口,“陣法有些破損,且看這陣法的樣子,估計隻能使用一兩次,便會直接報廢…”


    白謠眼睛微動,緊張的問道,“有破損?那這陣法還能正常使用嗎?”


    秦思窈皺眉,緩緩踏入溶洞,把溶洞內每一片角落,皆細細摸索一遍,“這傳送陣雖與現在的略有不同,但破損不大,可以嚐試修複,不過,恐怕會花費一段時間。”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看了白謠一眼,問道,“我去蜀東,你去哪?”


    白謠緩緩鬆了口氣,聽聞此話,眼珠微動,原來秦思窈要去蜀東,她與蜀東有什麽關係?她心中歎息,蜀東距離此處太過遙遠,很少能聽到關於蜀東的消息,因此她對蜀東知之甚少。


    她抿了抿唇,正色道,“嶺南。”


    秦思窈眉頭一挑,“嶺南?現在的嶺南恐怕比北海還要混亂,你去那做甚?”


    白謠聽聞此話,目光一凝,嶺南比北海還要混亂?那白家…


    正在她準備說些什麽時,突然,一道雄厚的聲音穿傳蕩在整個禁地,“各位師兄弟以及各位道友,在下範一凡,乃陽月宗弟子,雖現在未到一月之期,但方才範某接到師門通知,此處突發異狀,因此準備提前結束試煉,否則身在其內之人便會受到危機,還請諸位來到此處浮島,共議此事。”


    白謠與秦思瑤二人聽聞此話,麵上一怔,心中同時劃過一個念頭,陽月宗要開始行動了。


    白謠皺了皺眉頭,把秦思窈所說關於嶺南之事放在心中,看了眼秦思窈與溶洞內的陣法,“秦道友,你且在此處修補陣法,在下出去看看。”


    秦思窈自然知曉她在擔心什麽,也知道她在想什麽,輕輕點了點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直言道,“放心,你去吧,這陣法也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能修複好,不過,我知道你想幫應矢完成心願,但是陽月宗現在目的不明,我們不能在此處逗留太久,如果沒有意外,這陣法大約需兩個時辰便可修複好,兩個時辰後,你若沒有迴來,我不可能一直等你,屆時我會先行離開,日後我們有緣再見。”


    白謠沉默片刻,點點頭,應了聲好,她心中知曉這個道理,她與秦思窈本也沒有太多的情意,且兩人目的地不同,她知道秦思窈不會等自己,也沒有必要等自己,現在她把這話挑明,對兩人都好。


    她看著已經開始忙碌起來的秦思窈,默默轉頭離開此處,原路返迴,來到山石外,便看到天空有道道長虹劃過,顯然是聽到範一凡那番話之後,趕來到此處的修士。


    她看著這一幕,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她自然無法相信範一凡,光憑他是假冒的,還有之前跟著他們時,他一係列的操作,還有之後發生的那些事,都無法讓她對範一凡說的話產生信任。


    她掃了眼暗紫天空,麵上帶著思索,片刻後,她遁尋著那些修士所落的地方,也向那個方向靠近。


    一路上,她不斷地穿梭在山林之間,奇怪的是,浮島經過之前的變故,浮島上的妖獸都不知去了何處,隻殘留著還未散去的血腥味。


    突然,她腳步一頓,停在原地,側耳傾聽,在她的右側,隱隱約約有交談聲,她眼珠微動,準備繞過此地。


    但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楚言,聽聞掌門在你進入禁地之前,曾單獨召喚你,師叔他說了什麽?師兄著實有些好奇,可否告訴師兄?”


    聽到楚言這兩個字,白謠心中一動,停下腳步,楚言?他也在此處,她眼珠微動,悄然向他們的方向移動。


    這時,楚言開口,隻是聽他的聲音,氣息略有不穩,“高丘師兄,師弟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師兄你也知道師弟師尊的情況,掌門隻是看在師尊的麵子上,囑咐了幾句,並未有其他指示。”


    高丘的聲音再次傳來,“是嗎?可師兄怎麽聽到的不是這樣?楚言,你說出來聽聽,師兄也可以幫你一把!”


    白謠此時已經十分靠近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的身影,她皺眉聽著兩人的對話,打量了兩人一眼,此時楚言滿身狼狽,受傷不輕,而楚言口中的高丘身形魁梧,氣息悠長,一步步靠近楚言。


    楚言警惕的看著高丘,“師弟真的不明白師兄的意思,掌門確實沒有說什麽,師兄不相信,師弟也沒有辦法。”


    高丘冷冷一笑,“一段時日未見,你倒是硬氣起來了,你不會忘了吧,如果不是師兄!你能拜羅景師叔為師?現在卻如此忘恩負義,不把師兄放在眼裏?”


    楚言聽聞此話,麵上一沉,冷冷的看著高丘,眼底殺意一閃而過。


    高丘見到他這樣,麵上帶著譏諷,“怎麽?你現在是在不滿意羅景師叔?看來你不僅忘恩負義,還對自己的師尊沒有一絲敬意,如此師兄便不得不提羅景師叔管教一下了。”


    說完,他隨手一招,周身頓時出現一把把飛劍,陣陣寒意從飛劍上擴散至周圍,“楚言,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掌門到底跟你說了什麽?還是給了你什麽東西?如果你現在說出來,或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楚言嘴唇輕微顫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掌門並未說什麽。”


    話音未落,他用力把一顆紅色珠子砸在地上,砰的一聲巨響,他則是趁此身體一閃,猛然鑽入林木中。


    “火雲珠!”高丘麵色一變,連忙閃身躲避,隨機發現楚言竄入林木內,他看著楚言逃離的方向,暗罵一聲,氣急敗壞的追了過去。


    白謠看著他們的身影,眉頭微動,這高丘奇怪的很,明明身為陽月宗弟子,他不去範一凡那,卻反而在這裏揪著楚言不放。


    不過,從他們二人的對話來看,陽月宗掌門曾經召喚過楚言,那麽,楚言或許知道一些其他弟子所不知道的事情,她目光閃爍,悄然跟在他們身後。


    看楚言的方向,應該逃向範一凡他們的位置了,不過,以他現在的情況,恐怕不太容易能逃過高丘的追擊。


    果不其然,片刻後,她便聽到兩人的打鬥聲,很快,楚言便被高丘牢牢壓製住,被死死地摁在地上,氣息更加微弱,之後,高丘不知做了什麽,楚言被束縛在原地,無法再動彈一下。


    隨後,他拿起楚言的儲物袋,當著他的麵,破開他在儲物袋上的印記,楚言麵色一白,神情更加萎靡,緊接著,他便把儲物袋內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高丘看著散落一地的物品,麵上閃過驚訝,“你居然有這麽多火雲珠?可惜,你修為不行,有這麽多火雲珠又有什麽用?還說掌門隻是囑咐了你幾句?你覺得我會信嗎?”


    他一件一件翻看著倒在地上的東西,片刻後,拿起一塊有著古樸花紋的木盒,見楚言麵色一變,他眼底劃過興奮之色,質問道,“這絕不是宗門內之物,你從哪裏得來的?”


    楚言看著他拿起那個木盒,立刻緊張道,“高丘,不要動那個東西!千萬不能打開!以你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承受!”


    高丘譏諷一笑,隻覺得他一直在作偽,“怎麽?師兄不能承受,你就可以承受了?論修行,你可有師兄修行的時間長?現在在我麵前裝什麽!你不讓我打開,那我偏要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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