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襲卷空氣。


    白謠麵上一驚,頂著強烈的威壓,噔噔噔連續退後幾步,火耀頓時幻化成巨石,擋在她的身前,砰砰砰,巨石發出陣陣巨響。


    她不斷隨著巨石後退,直至貼至牆壁,此時已避無可避,她雙手按在巨石上,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巨石還是被這恐怖的衝擊,一分分地向後移動。


    她麵色通紅,額頭上的血管爆起,整個人被牆壁和巨石擠壓,手臂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一分分向後挪動。


    眼看她便要被巨石與牆壁,擠壓成肉餅,她雙目爆出絲絲血色,麵上緊繃,心念一動,收迴火耀,瞬間直麵恐怖威壓,啪的一聲,她渾身巨顫,整個身體直接被拍入牆壁。


    她渾身扭曲,強撐著身體向前跨出一步,在身體再次出現,手中的長刀迸發出明亮的火光,一把燃燒的巨刀,憑空而現,向身前斬去。


    然而巨刀雖氣勢滔滔,但與那力量相撞時,瞬間節節碎裂,恐怖的氣息再次拍擊在她的身上,她頓時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上。


    哢嚓哢嚓的聲音不斷響起,陣陣衝擊,不斷拍擊在她的身上,而此時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和精力,再去抵抗這恐怖的氣息。


    她眼中神采黯淡,身上曝出道道傷口,噴發出血液,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彌漫而出。


    就在她身體達到極限的那一刻,那漆黑的洞口,耀眼的光芒猛然迸發,一種未知的力量,瞬間鎖住那恐怖力量。


    下一刻,耀眼的光芒連同恐怖氣息一同散去。


    啪的一聲,她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滿身狼狽,渾身血汙,她腦中暈眩,耳邊陣陣嗡鳴,眼前的一切皆模糊一片。


    她扶著牆壁撐起身體,盤膝而坐,噴出一口血汙,吞下一粒粒丹藥,強行鎮壓體內傷勢。


    片刻後,她吐出一口濁氣,麵上沉重,心中滿是心有餘悸,隻是好不容易養好的傷,這次又再次受了重傷。


    她緩緩起身,目光緊盯漆黑洞口,偶爾見其內有靈光閃過,遲疑一瞬後,走向洞口,向內扔了兩塊夜螢石,柔和的光芒,頓時驅散了黑暗。


    她眼睛眯起,借著夜螢石的光芒,瞬間看清洞內的情況,那是一個一丈寬的洞穴,洞穴中間,一團嬰兒頭顱那麽大的球形物體,飄浮在半空中。


    那球形物體,整體透亮,偶爾有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其內顯現而出,而伴隨著黑色閃電的出現,是圓球外空間出現的細小裂痕。


    仔細看去,每當這時,那球形物體表層,便會浮現出道道古樸的紋路流轉,瞬間,那些黑色閃電,仿佛被什麽東西抑製,直接崩潰在圓球內。


    她仔細端詳圓球許久,每看到那黑色閃電出現,她便背脊發涼,寒毛炸起,如果她沒有感覺錯的話,這些偶爾出現的黑色閃電,便是方才她感受到的那恐怖氣息的根源。


    她看了許久,雖每當黑色閃電出現,圓球表層上皆會浮現出的古樸紋路,而黑色閃電皆會被紋路抑製,但偶爾還是會有一絲氣息擴散出來。


    不過,這股氣息雖然也十分強大,但比之先前,弱了數倍有餘,在她可承受範圍內,她麵帶上若有所思,先前那恐怖的力量,恐怕是積攢已久,在她破開陣法後,才會突然爆發出來。


    而她之所以能破開這種防禦力極強的陣法,恐怕也與這圓球擴散出的恐怖氣息長此以往,不斷磨損陣法有關,因此才會被她破開。


    隻是如此一來,先前那耀眼光芒驅除恐怖氣息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而為何是在那時,把那些力量清除一空?莫非洞內還有其他玄機?


    她眉頭打結,但此時她深受重傷,卻是不敢輕易進入洞內探索,她盤坐在洞口,一邊恢複自己身上的傷勢,一邊觀察那圓球。


    時間流逝,期間,那圓球被古樸紋路壓製,並未再發生其他狀況,她借著這時間,身上的傷勢終於完全恢複。


    她猛然站起身,緊了緊握著的長刀,朝著洞內走去,她小心翼翼避開那顆圓球,貼著牆壁,在洞內轉了一圈,仔細研究一番後,發現牆壁各處,皆有微弱的靈光。


    她心中微微一動,雙手結印,身前頓時浮現一個環,手一拍,便把它拍在牆壁上,刹那間,整個洞穴的牆壁上,道道陣紋浮現。


    洞**居然還有陣法!這陣法所散發的氣息,如此令人熟悉,正是先前那耀眼光芒力量所在的根源。


    而這是陣法的作用,雖然她無法準確分辨,但應是為了抵消那些黑色閃電溢散出來的力量所布置的陣法,隻是這陣法,或許是時間已久,有些殘破,所蘊含的力量早已不如當初。


    她在洞內停頓片刻,小心翼翼躲避圓球,出了洞穴,心中微有不解,白藏穀真人為何會存留這樣一團力量在這裏?如此做又有何深意?


    她目光掃了眼,剩餘三處有陣法的牆壁,或許剩餘這三處地方會給她答案,隻是這剩餘的三處,會不會也如同這個洞穴一樣其內困著強大的力量?


    她心中略有遲疑,不過最終她還是隨意選了一處,準備以破虛術破開其上的陣法,禁地內的世界早已顛倒,直至現在她都沒有找到傳送陣。


    而那位真人在這裏待了這麽久,不可能不知道有傳送陣的存在,或許這裏麵便有傳送陣,雖然她覺得這種情況不太可能,但她還是不願意放過一絲可能。


    有了第一次破陣法的經驗,這次她破牆壁上的陣法時,熟練了不少,很快,她便以同樣的方法,破開了第二個。


    哢嚓哢嚓聲響起,牆壁上出現道道裂痕,大塊大塊的碎石掉落,一個漆黑的洞口頓時出現。


    她麵部緊繃,做出防備姿態,警惕地看著那個洞口,出乎意料的,此次沒有恐怖力量衝擊,反而,有一股如春風拂麵般柔和的力量,緩緩溢滿整個空間,這力量雖然也是十分強大,但卻沒有任何攻擊性。


    她麵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向其內扔入兩塊夜螢石,柔亮的光芒,驅散洞內的黑暗,她眼睛頓時微微睜大,這是…


    隻見其內,如先前那個洞穴般,長寬一丈,半空中漂浮著一個圓球,圓球內時不時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同先前那個圓球一樣,這圓球表層麵也有一道道古樸的紋路,每當細小的閃電出現,這些紋路便會浮現出來。


    不過與之前那黑色閃電不同的是,這些明亮的閃電出現時,周圍少了那些細小的裂痕,她眼睛微動,靜靜等了片刻,見沒有什麽危險,便踏入其內。


    在洞內轉了一圈後,她看著那圓球,更為不解,這洞穴與之前的洞穴,牆壁上皆有獨立的陣法,同樣也是抵消洞內圓球溢出的力量,隻是這力量沒有攻擊性,為何還要設置這樣一個陣法?


    她站在圓球前,靜靜看了那圓球片刻,沒有貿然伸手去觸碰,這圓球雖然看起來所蘊含的力量溫和,但這力量十分強大,她無法保證,在她觸碰圓球後會發生什麽。


    她抿了抿唇,走出洞穴,看一眼剩餘兩處陣法的位置,麵上若有所思,再次選擇了一處,準備以同樣的方法破開陣法。


    就在這時,她心中一跳,隻覺這麵牆壁突然散發出一種古怪的氣息,而這氣息,與她未進入裂縫之前,在那片林子內所感受到的氣息一模一樣。


    她眉頭皺起,心髒猛然跳動,下意識退後一步,轉了個彎,選擇了另一處陣法所在的牆壁,準備先把這個陣法破開。


    哢嚓哢嚓聲響起,牆壁上出現一個漆黑的洞口,灰塵揚起,她皺眉看著這個洞口,這次沒有任何力量溢出,仿佛這隻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洞穴。


    她再次扔入兩個夜螢石,兩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柔和的光芒驅散黑暗,她眉頭一挑,洞**沒有圓球,在她的位置看去,洞**空無一物,什麽都沒有。


    她眼珠微動,小心謹慎的進入洞內,目光在周圍一掃而過,突然目光一頓,緊接著,瞳孔猛然一縮。


    在她身體的右側,一具雪白的骷髏,斜靠在牆壁上,那骷髏每顆骨頭皆雪白鋥亮,但仔細看,卻會發現,每一顆骨頭上都籠罩著一層極淡的暗芒。


    她眉頭皺起,仔細打量著,那骷髏身長約八尺,關節粗大,顯然是屬於一名男子的骷髏,男子右手手指,戴著一枚古樸的黑色戒指。


    她在原地停頓片刻,隨便找了一麵牆壁,身前浮現一環,輕輕拍在牆壁上,啵的一聲,一環在碰觸牆壁時,緩緩消散。


    她眉頭微動,麵上有些意外,這裏沒有陣法,她仔細探查了一遍洞**的各個位置,默默推翻之前的猜測,這裏有陣法,不過已經破碎,因此破虛術才沒有任何反應。


    她皺了皺眉,來到骷髏身旁,手握長刀,以刀背輕輕戳了一下骷髏,哢嚓一聲,骷髏頓時傾倒在地。


    這裏為何會有一個骷髏?這裏是白藏穀那位真人所在之處,難道是白藏穀那位真人的骷髏?既然禁地內有傳送陣,而如果這骷髏真是那位真人,他為何沒有使用傳送陣,離開這裏?


    那時,秦思瑤說之後再沒有他的消息,可能是被困死在了禁地內,如果傳送陣,完好無缺,那麽他離開後,怎麽可能不調查白藏穀之事,但卻沒有關於此的信息。


    想到這,她心中一緊,莫非這裏的傳送陣出了什麽問題?因此他才無法離開這裏?隻能被困在禁地,最終壽元耗盡而死?可秦思瑤也說了,陽月宗掌門開啟禁地時,其內的傳送陣還可以使用。


    她輕輕唿出一口氣,壓製著這種從心底冒出來的各種想法,看著他指頭上戴的戒指,遲疑了一下,以靈識去觸碰那戒指。


    頓時,她眼前白光閃過,耳中一片嗡鳴,太陽穴狂跳,一個個零碎的畫麵,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身體輕微顫抖,麵帶無法克製的痛苦。


    片刻後,她顫抖的身體終於不再顫抖,麵上的痛苦之色漸漸隱去,但隨之而來的是藏不住的驚疑不定。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剛才她看到了那些畫麵,便是白藏穀那位真人所經曆所看到的一些畫麵。


    在那些畫麵中,她看到了禁地未被破壞之前,漫山遍野,滿是奇異靈花靈草的模樣,看到了那時白藏穀的模樣,看到了他被困在此處,苦苦掙紮而無法尋找到出路的痛苦,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傳送陣,也看到了,突然有一日,禁地突生異變。


    而之後看到的一些畫麵,終於讓她大概了解了,她在此處所遭遇的那些古古怪怪之事的原因,以及他為何沒有傳送離開這裏。


    她抿了抿唇,低頭看下那具骷髏,麵上浮現一絲感慨,他名為應矢,父母皆為白藏穀嫡係子弟,生來便是天驕之子,九歲那年順利啟靈,因天賦出眾,所有人皆對他抱以厚望。


    而他也不負眾人所望,一路突破,年紀輕輕,便突破金丹,之後被送入禁地內,潛心修行,本來也一切順利,他在禁地內,修為生長極快。


    但在他剛突破金丹後期時,白藏穀突遭危機,他在發現自己無法脫離此地後,頓時意識到白藏穀有危,可他被困在禁地,且二十年的時間,他根本不知現在白藏穀是什麽情況。


    他想盡了很多辦法,卻始終無法出去,後來,他想到了傳送陣,可禁地雖然靈力充沛,但卻沒有靈脈,進而導致他,沒有靈石可以支撐傳送陣的運行,他想了很多辦法,但卻皆無法支撐。


    至此,他便一直被困在這禁地內,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他便接受了白藏穀也許已經不在的事實,但他心裏始終存著一絲希望,不斷的尋找各種各樣的方法。


    如果就這麽一直下去,雖然無法出禁地,但隨著他不斷的積累,或許可以突破元嬰,屆時再尋找出去的方法,可就在這時,禁地異變突生,莫名的力量不知在何時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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