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鷹沒有在意兩人,來到石像旁邊,擠出鮮血,抹在石像身上,石像石台一亮,三人的身影消失。


    白謠眼前一花,周圍環境變化,這次石台上,有兩個石像,一坐一臥。


    與方才一樣,石像再次顫動,衝向三人,吳鷹立在白謠與許蘿身前,拍碎兩個石像,接著再次傳送。


    隨著他們不斷的傳送在不同的石台上,他們的位置也在不斷的向上移動,而越向上,石台越少。


    而他們再碰到的石像,也越來越厲害,這些石像的氣息,從最開始的練氣四層,漸漸增加至練氣九層,半步化海。


    期間,遇到的所有石像,吳鷹皆沒有讓兩人出手,都是直接用雷霆手段,擊碎石像,然後直接傳送。


    就在方才,吳鷹再次擊碎一個半步化海的石像,隻是這次他沒有直接傳送,而是盤膝而坐,停了下來。


    白謠抬頭看向上方的石台,此時所剩石台已不多,大約還有七個,便可到達最上方的石台。


    她心中猜測,這裏的一切都有些詭異,不過與她在南樓看到的那條信息頗為吻合,皆與血與月有關。


    季寧瀾曾經說過,吳鷹修為卡在化海初期很久了,那麽他來到這裏,是為了突破修為?或許她猜的沒錯,這裏也有她可以突破化海的契機?


    這時,白謠聽到許蘿帶著絲好奇的聲音響起,“師兄,我們是要去最上方那個石台上嗎?上麵有什麽呀?”


    吳鷹淡淡開口,“是要去上麵,至於上麵有什麽,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許蘿乖巧的點頭,又問道,“師兄,這方台下方,看著好深,感覺好危險!”


    吳鷹也看向下方,眼底閃過一絲隱藏極深的恐懼,“蘿師妹,你切忌小心,萬不可出了石台範圍,你若掉了下去,師兄可就沒辦法救你了...”


    白謠聽著兩人的對話,察覺到吳鷹有些古怪的神情,這下方,必定十分危險,還有現在半步化海石像都出來了,那麽剩餘的這些石台上,很有可能會有化海期石像。


    這時,許蘿聽聞吳鷹的話,縮了下肩膀,“師兄,你說的好可怕,現在我們都遇到半步化海了,過會,不會有化海期的石像吧?”


    吳鷹目光暗沉,站起身來,來到石像旁,以血抹在石像上,低聲道,“下次,我們便會遇到,不過,師妹放心,那石像隻會攻擊師兄,你們兩個保護自己就行了。”


    他話音剛落,石像與石台亮起,照亮許蘿滿麵錯愕驚訝的麵孔。


    白謠皺起眉頭,原來如此,她本便覺得奇怪,從最開始到現在所遇到的石像,那些石像雖然會針對出現在石台上的人,但他們的目光好像都集中在吳鷹身上。


    本以為他是為了保護二人,為了後來的計劃做準備,不能讓兩人受傷,現在他這麽一說,是誰把血抹在石像上,石像便會針對誰?還是說,是因為他修為最高,所以石像才隻會針對他?


    並且吳鷹,絕對曾經來過這裏,他一定經曆過這些石台,因此才會如此清楚,下一個遇到的便是化海期石像。


    怪不得,他會停留在這個石台上,原來是需要調整一番!


    可吳鷹說的這麽輕鬆,石像隻會針對他,但石台就這麽大,他與化海石像相鬥,她們二人必定會被波及到。


    她還沒想明白,周圍的環境已經再次發生了變化,看到那石像後,她身體一顫,這次的石像果然是化海石像。


    此時,那石像已經開始動了起來,她與許蘿對視一眼,快速躲在一邊。


    吳鷹以血抹在黑旗上,周圍驟然一寒,他手握黑旗,用力一揮,狂風大作。


    石像被吹起,雙手結印,周身瞬間騰起火焰,一顆巨大的火球凝聚在石像頭頂,向吳鷹砸去。


    砰的一聲,兩兩相撞,石頭猛然顫動,爆發出的餘波向四麵八方擴散,直接掀飛白謠許蘿二人,她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石台邊緣飛去。


    白謠麵色大變,墜落石台,便意味著墜下那黑漆漆一片,危險至極的地方。


    這時,她突然見到許蘿在半空中的身體飛到石台邊緣時,突然撞到什麽東西一般,身體一震,口吐鮮血,驟然停止。


    她目光一閃,抽刀劈向身後位置,接著,她手中的刀一頓,停了下來,而她的身體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也停了一下,接著,落在石台邊緣。


    與此同時,許蘿的身體也墜落在地,她劇烈咳了幾聲,手握冰晶,快速鎮壓傷勢。


    這時,石像的火球破開颶風,直直壓向吳鷹,吳鷹身體一顫,手中靈力泗溢,單手對上那火球。


    滋滋的聲音響起,他靈力無法抵禦太久火球,他目光一冷,不理會火球,握著黑旗的手,向上一扔,黑旗遮天蔽月,一下包裹住石像。


    這時,灼熱感逼近,火球已然消磨掉他手上的靈力,正在他要再匯聚靈力時,他麵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火球觸碰到他的手上戴著手套時,竟沒有把手套燒毀,手套居然一絲傷痕都沒有出現。


    這時,石像在黑旗中一陣掙紮,他目光一暗,用力把火球推出石台外,雙手結印,黑旗寒氣泗溢,猛然一縮,緊緊勒住石像,片刻後,石像靜止不動。


    吳鷹斂息,靜待一陣,收迴黑旗,露出冰凍成一體,倒在地上的石像,石像顫了一下,目中幽光盡退,恢複原本的姿態模樣。


    許蘿見此,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白謠卻是麵色發白,有苦難言,火耀與她心意相通,方才在吳鷹手上,抵禦火球,雖火耀確實無恙,但她也感受到了那炙熱的溫度。


    這時,吳鷹吞了幾粒丹藥,挑眉看向白謠,“你這寶物確實不錯,竟如此堅固,既不怕烈火,也不怕冰寒,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依我看,你這寶物恐怕不是凡器,至少是件法器!隻是這法器,竟然無法祭煉,你可還有什麽隱瞞?”


    白謠聽聞此話,心中暗道,這自然不是凡器,也不是法器,而是異寶,還有火耀已完全被她祭煉,吳鷹自然不可能再祭煉成功!


    她茫然的抬頭看著他,搖了搖頭,“吳前輩,晚輩怎敢欺瞞前輩,晚輩也一直想祭煉,可不知為何總會在緊要關頭失敗,晚輩也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原來以前輩的修為,也是如此麽?”


    吳鷹審視的看了她一眼,“罷了,你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諒你也沒有膽子敢欺騙我。”


    說完,他低頭看著手上覆蓋的手套,暗自嘀咕,或許必須是什麽特殊祭煉的手法?待成就化海中期,再好好研究。


    片刻後,他站起身來,把血抹在石像上,三人身影再次消失。


    時間流逝,吳鷹與石像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打鬥,這時,三人與最上方的石台之間,隻差了一個石台。


    期間,白謠與許蘿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好在二人隻是被波及,因此皆沒什麽事。


    而吳鷹在方才的幾場戰鬥中,不可避免的受了些傷,幸好不是什麽重傷,他調息一陣便也恢複過來。


    此時,他盯著最後一個石台,渾身緊繃,目光暗藏激動振奮,暗自深吸一口氣,以血抹在石像上。


    三人出現在最後一個台子上,三人身影剛剛出現在石台上,便被石台上那個石像所散發的氣息一鎮。


    吳鷹麵色瞬間一變,同時,眼底閃過驚疑,低喃道,“化海中期?怎會如此?上次明明是兩個初期!”


    “你們後退!”他麵上顯現狠厲之色,低喝道,隨即他身體也同時後退,手中黑旗再現。


    然而,此次石像速度極快,在他黑旗剛扔上天空,便已近身,一拳捶在他的胸口。


    吳鷹眼睛睜大,一手擋在自己的胸口前,砰的一聲,他的身體被捶在石台上,一口鮮血噴出。


    幸而,火耀最是堅硬無比,讓吳鷹不至於喪命無比,他手一翻,一顆冰藍色的珠子砸在石像身上,珠子碎裂,石像動作一僵,他扭動了下身體,便掙脫出來。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珠子被他扔在石像身上,石像動作僵硬而緩慢,趁此機會,黑旗罩頭,籠罩住石像,緊緊包裹著石像。


    石像不停的掙紮,黑旗形狀一陣扭曲,吳鷹見此,在自己胸口用力一拍,一口靈血,噴在黑旗上。


    黑旗寒氣泗溢,黑霧彌漫開來,一聲聲破碎,尖銳的聲音響起,接著,黑霧連同寒氣,猛然一縮,全部被收斂其內。


    然而,石像並未就此冰凍,依舊掙紮不休,漸漸的,黑旗出現道道裂痕,並且裂痕不斷拉長。


    吳鷹麵色一白,咬牙取出一個漆黑小瓶,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滴黑色的液體,滴在黑旗上,黑旗破碎的跡象立刻停息,其上的裂痕也在瞬間恢複。


    片刻後,石像停止掙紮,吳鷹露出一絲喜悅,成功了!他收迴黑旗,滿意的笑了笑,靠近石像。


    白謠與許蘿一直躲在石台邊緣,見到此幕,微微鬆了口氣,如若吳鷹也未能成功擊敗石像,那麽她們也更加不可能擊敗,幸好!


    就在這時,白謠見那石像雙目,幽光一閃,她腦海中靈光乍現,石像還沒有被擊敗,吳鷹現在還不能死,她手一翻,拋出一具傀儡,擋在吳鷹麵前。


    吳鷹麵上一變,身體急劇向後退去。


    石像匯聚全身之力聚集在一拳之內,快如奔雷,穿透傀儡的身體,砸向吳鷹。


    猝不及防之下,吳鷹隻來得及抬起一隻手,擋在胸口。


    砰!吳鷹被重重砸在石台上,他眼前一陣暈眩,石像欺身而上,揮舞起拳頭。


    白謠麵上一驚,準備再次放出一具傀儡,就在這時,石像雙目幽光消散,麵上快速的閃過一絲不甘,身體一頓,停在半空中,隨後,恢複原來直立的姿勢。


    吳鷹搖搖晃晃的起身,走到石像前,眯眼看石像,麵目陰沉,聲音暗啞,“你既已死,同為修士,又何必苦苦相逼!”


    石像一動不動,自然無法迴應他。


    白謠心中一動,石像果然是修士,或者說曾經是修士,被封印在此處!


    吳鷹冷笑一下,轉身,掃了眼地上的傀儡,看著白謠,“二師弟的傀儡?”


    白謠沉默的點點頭。


    吳鷹目光一閃,“季寧瀾倒是對你不錯,師門的傀儡之法也能隨便往外傳!罷了,看在你幫了我一次的份上,此事不與你計較!”


    白謠垂著眼睫,低聲道,“多謝吳前輩。”


    吳鷹頷首,盤膝而坐,運轉功法,恢複傷勢。


    許蘿眼珠微動,靜悄悄的來到白謠身邊,抬頭看他們頭頂的石台,側頭無聲說了兩個字,獻祭。


    白謠眼睛微微睜大,獻祭,吳鷹突破的方法,需要獻祭?那麽必定需要祭品,所以他一直不殺自己,是因為要把她作為祭品獻祭?


    她低頭思索許蘿話語的真實性,許蘿跟在吳鷹身邊有一段時間,並且兩人關係曖昧,知道一些內情也正常,可她為何要告訴自己?


    許蘿是被迫的?所以她也想擺脫吳鷹?這麽說這次吳鷹要做的事情十分重要,如果真是為了突破修為,那麽在關鍵時刻,兩人如果可以破壞,定然會讓他元氣大傷!


    許蘿瞥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勾了勾唇角,“白道友,冰晶對在下幫助十分大,你手中的冰晶,可願意出手十塊?”


    白謠眉頭微微一動,展顏一笑,“許道友,冰晶對在下來說,確實不是十分重要,你若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在下急需刀法,你那裏若有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許蘿輕挑眉頭,遞給白謠一塊玉簡,“那倒是巧了,在下手中剛好有四種刀法,刀法對我無用,本想著有時間賣了,既然如此,這裏記載了些刀法,你且看看,能不能換你手中十塊冰晶?”


    白謠目光一閃,許蘿這人真有意思,她接過玉簡,放置眉心,快速遊覽了一遍其中內容,收好玉簡,笑道,“這刀法確實不錯,可惜隻有四種,許道友,這些可值不了十塊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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