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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


    其他26六名祖王的提醒,傳入十六王的耳中,卻為時已晚。


    寧凡衣袍俱碎,皮膚一點點化作血光消逝,筋骨、血液,全部化作血光,劍上更是籠著恐怖之極的血色劍光。


    他好似化作了一個血人,不,是血魔!


    周身燃燒著沸騰的血液,頭生血色魔角,背生八道血翼。


    他好似失去了理智,他從來不知,原來施展兵解式,會被魔念噬心。


    他的意識時而模糊,時而清醒,諸天星光沐浴下,他肉身勉強維持不滅的程度,但也僅此而已。


    手中的劍,忽然消失,融入寧凡體內!


    在這一瞬間,十六王生出必死的危機感,死命逃遁,而寧凡所化的血魔,嘴角勾起一道殘忍的笑容。


    嗤!


    血魔化作一道血色劍芒,已堪比命仙的遁速,瞬間追上十六王。


    他的雙手之上纏繞著血色劍光,已與夏皇劍暫時合為一體!


    雙手一撕,生生將十六王從中撕成兩半,切口光滑如鏡,似被利劍所斬!


    寧凡揮手一探,生生擒住十六王的元神,一口吞下,臉上森然之色更濃!


    “啊!”


    十六王的慘叫之聲,在一瞬間傳遍整個三十三天!


    4萬葬仙族人全部渾身戰鬥,九祖十八王亦是感到一股冷氣從腳掌冒到頭頂。


    一擊,擊殺散仙!


    堂堂散仙修為的十六王,竟被寧凡一擊滅殺!


    那可是一名祖王啊!


    “此子自毀肉身,才能施展出那樣的絕強招式,這種神通。他若施展第二次,必定隕落,我等不必怕他,一起出手,滅殺了此子!”


    六祖話音一落。餘下的26名祖王全部朝寧凡衝去!


    他們不能給寧凡拚死施展第二劍的時間,否則,他們還會有一名祖王隕落!


    這代價,太大!


    寧凡周身的血光漸漸消退,一次兵解,隻足以滅殺一名散仙而已。


    他真真切切感受到,施展兵解式之後,他的道心之中,一股魔念深種,難以磨滅。


    所謂的劍魔傳承,若修到極致。自是要墮落為魔的...


    隻是這魔,是嗜殺冷血之魔,與寧凡的魔道迥異。


    此魔念留存於心,對寧凡而言害處極大,必將影響其成仙之路。


    一般人施展兩次兵解式早已死掉,誰會在乎這點魔念。


    寧凡則不同,他有黑星自愈。縱然施展兵解式,傷勢也在飛速痊愈,肉身雖重創,卻始終未毀。


    然而魔念,卻仍是根深蒂固的種下了。


    沒施展一次兵解式,魔念便會多上一些。


    當超出寧凡可承受的極限,寧凡便會被魔念吞噬,變成另一個六親不認之魔。


    隻是寧凡沒有選擇,他無法匹敵如此之多的祖王,唯一能夠依仗的。隻剩此術。


    “傻弟弟...”玄陰界中,洛幽歎息地閉上眼。


    如今的她,無法在這種場合給寧凡任何幫助了。


    “兵解...”


    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寧凡再一次化身為血魔。


    在他施展出兵解式的一瞬間,26名祖王全部遁光一滯。誰也不敢第一個衝上去,抵擋寧凡的兵解劍光。


    “桀桀,誰來送死...”血魔笑的森然,劍芒一閃之下,已出現在大祖麵前。


    大祖嚇得冷汗淋漓,抬手祭起一個金色圓環,朝血魔天靈打去。


    血魔笑得更加陰森,五指一抓,那圓環之寶便被切裂成無數碎片。


    另一手一撕,生生撕下大祖一臂,一口吞下。


    “啊!”大祖慘叫一聲,下一瞬,另一臂也被撕下,被血魔一口吃掉。


    一點點撕碎,一點點吃下,竟無一名祖王敢去救援大祖,生生看著大祖被血魔一口口吃幹淨!


    他們不敢靠近!


    他們知道,在大祖隕落前,血魔的實力不會消失,誰靠近,死的便是誰!


    “若老夫所料不差,此子所施之術,第一次自毀肉身,第二次自毀元神...兩次之後,他必死無疑,倒省去我等滅殺他的麻煩了。隻可惜,大祖與十六王死得太慘...”


    “罷了,我等這便去拿下那兩個女人,助始祖複活...”


    餘下的25名祖王話音剛落,獲得露出駭然之極的目光!


    接連施展了兩次兵解式的寧凡,仍未死!


    他仍是血魔之身,第三次施展出了兵解式!


    魔念,更深!


    寧凡的意識更加模糊,唯有一絲執念強撐著,誓要護慕微涼毫發無損。


    他的身體漸漸開始不聽使喚,咬咬牙,化身為血魔,強行衝向一堆祖王中心。


    所有的祖王俱是麵色大變,以血魔為圓心,紛紛連退,並各自祭出本命之寶,朝血魔打去。


    血魔森然冷笑,抬指亂點,一件件仙虛巔峰的法寶紛紛化作齏粉。


    而後,他身化劍芒,衝向一名祖王,一爪刺入那名祖王的丹田,將其元神輕易按碎。


    “十八王!”三名祖王怒吼一聲,一時忘了對血魔的恐懼,朝血魔衝來。


    血魔眼中閃爍著瘋狂的魔念,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盡此地所有敵人!


    兵解!兵解!兵解!


    魔念越種越深!


    血魔直接硬撼三名祖王的攻擊,所受傷勢在星術之下,瞬間痊愈!


    他冷笑不已,連點三指,三名祖王立刻被血芒斬成無數爛肉!


    “還有誰!”血魔舔了舔舌頭,嘴角還有生吃大祖留下的血跡。


    短短十個唿吸,此地已有六名祖王隕落!


    餘下的21名祖王全部心生怯意。


    縱然是對上三四十名散仙,他們縱然不敵,也不會怯。


    但寧凡所化的血魔太過可怕,這根本不是人。而是魔!


    世人所稱的魔修,那一個魔子,大多還是指魔道功法。


    就算是古魔,那一個魔字,仍指的是魔道功法。


    魔修也有心善之人。古魔也有心軟之女。


    然而眼前的血魔,他的魔與功法無關,是發自於內心深種的魔念!


    殘忍,冷血,無情,卑鄙。狡詐,邪惡...


    此魔是一個瘋魔,可為心中執念殺盡一切敵人,不擇手段!


    偏偏此魔實力強的可怕,恐怕就是一般命仙,碰上如此悍不畏死的血魔。都要三思之後,暫避鋒芒吧。


    能瞬殺六名散仙者,除了命仙,還能有誰!


    這一刻,無限製施展兵解式的寧凡,與命仙何異!


    “撤!姑且撤退!此魔不可力敵,複活始祖之事。隻能暫時放棄...若我等死了,始祖便當真沒有再度複活之日了!”


    “葬仙族人聽令,低於碎六境界的修士,全部留在此地,擋下此魔!給我等爭取逃生之機!”


    二祖一聲令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再不敢捉拿明雀、慕微涼。


    其餘祖王亦是各自咬牙,稍稍壓下心中慌亂,轉身就逃。若繼續留下。必死無疑的。


    碎六之上的修士,一個個同樣恐懼不已,連祖王都被血魔輕易滅殺,他們豈敢送死,能逃生再好不過。


    碎五之下的4萬多名強者。被祖王們留下斷後。


    他們心知,自己等人在血魔手中絕無生還之力,為今之計,隻能拚死一戰,爭取讓族群延續了。


    “桀桀桀桀,跑得掉麽?兵解!兵解!兵解!”


    血魔冷笑一聲,周身忽然碎散,化作億萬道血色劍芒一卷,一瞬間劍芒橫掃長空。


    他一步步走在4萬人的後方,在他背後,4萬葬仙族強者全部隕落成無數血霧!


    “什,什麽!280名碎虛,4萬名煉虛,竟無法阻止此魔半步!可惡,除了我等祖王,所有人留下斷後,保存葬仙族血脈!”


    “...是!”


    隨著祖王一聲令下,45名碎六、碎七強者擋在血魔之前。


    而21名祖王則死命逃遁。


    “垃圾而已...兵解!”


    嗤!


    血魔冷笑一聲,碎散成無數血光,消失無影。


    下一瞬,出現在45名強者的後方。


    45名碎六、碎七老怪,表情全部定格在臉上。


    下一刻,所有人的頭顱高高飛去,血濺雲霞。血色劍氣侵入體內,更將他們元神瞬間絞殺!


    血魔看也不看滿地的殘屍、道果、儲物袋。


    他隻是盯著前方死命逃生的21名祖王,舔了舔舌頭,一副嗜血的表情。


    狠狠一踏,硬是將所有戰利品全部踏碎!


    他,喜歡破壞!


    對他而言,殺人才是最有樂趣的事情。


    兵解了如此多次,寧凡道心已被魔念深深侵蝕,他道心已淪喪。


    腳踏八千八百道黑色星光,血魔一瞬間追至十七王身後,搖身一變,化作五萬丈巨大,大口一吞,將十七王生生吞下。


    十七王剛被吞入血魔腹中,便被血芒斬得粉碎,慘叫一聲,死於非命!


    這就是兵解式的威力!


    這就是西天兵解宗威名赫赫的緣由!


    以死換死,此術唯有瘋子才會施展,兵解宗,就是一個瘋子集中地!


    隻是兵解宗弟子施展兵解劍術,是為了大戰,為了宗門,為了心中之義。


    血魔則不同。


    起初寧凡是為了守護慕微涼才施展兵解式,此刻,他已墮落為血魔,心中隻剩殺戮,六親不認!


    “十七王!”


    九王咬牙切齒地看著血魔,本想自告奮勇留下阻擋血魔,下一瞬,已被血魔撕成碎片。


    八祖渾身顫抖,當被血魔追至身後之時,他想要求饒,但血魔卻根本不理會他的求饒,甚至懶得收他為奴。


    血魔,隻想殺戮!


    一瞬間,八祖已被撕成碎片!


    五祖被血魔一口吞下,四王被血魔生生嚼碎。十一王被血魔一腳踩成肉泥。


    一個個修為驚天的祖王,相繼隕落,最終,隻剩十三王一人...


    十三王不敢逃了,一咬牙。衝向血魔,自爆肉身,試圖與血魔同歸於盡。


    他的死,確實稍稍重創了血魔。


    寧凡身上血芒微散,退出血魔之身,半跪於地。身上全是傷口。


    來不及治愈,縱然星術在厲害,也來不及治愈。


    兵解式施展的次數太多了...


    而他,一人屠盡了整個葬仙族!


    代價,是道心徹底汙濁,被魔念侵蝕...


    寧凡強撐著站起。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已幾乎不聽掌控。


    他此刻尚有幾分理智,是因為被最後一名祖王重創了魔念。


    但若之後傷勢恢複,他會再一次入魔,失去所有理智,即便並未施展兵解式...


    代價,代價...


    這世間行事,哪一件不需要付出代價。


    “必須早些迴去。帶走微涼,並想辦法暫時鎮住魔念...在我徹底失去理智之前。”


    寧凡一咬牙,顧不得收取地上零零散散的儲物袋,架起黃金古劍,一路疾馳而迴。


    他散了頭頂八千八百黑星,但星術仍在體內本能自愈。


    他的傷勢,正一點點恢複。


    原本被略略擊散的魔念,也在恢複著。


    他雙目血紅,漸漸失去理智,卻咬著牙苦撐。


    當迴到不死樹下時。他氣喜冰冷,嘴角掛著森冷的笑容。


    他,再一次被魔念所侵!


    一人屠盡27名散仙,他身上的煞氣恐怖之極,便是命仙見了。也要深為忌憚。


    盧修等人一見寧凡歸來,再觀寧凡煞氣衝天,心知寧凡必已斬盡九祖十八王,各個心驚不已。


    尤其是此刻的寧凡,給他們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那森然的笑容,太過嗜血,讓人不寒而栗。


    慕微涼已然徹底複活,卻尚未蘇醒。


    不死樹已徹底枯萎,生機散盡。


    “主子,你迴來了!老子還以為你會死,老子好怕!”


    見寧凡平安歸來,散魔高興地涕淚交加。


    別誤會,他擔心寧凡會死,是因為被寧凡種有念禁。


    寧凡是主,主若死,奴必死...他是怕自己被寧凡連累而死。


    “散...魔...”寧凡眼中血芒一閃,冷笑望向散魔,一指點下,又是兵解。


    一瞬間,他化作血魔之身,一指劍芒,足以瞬殺散魔。


    見此情形,散魔幾乎嚇尿,這一道劍芒,他根本接不下,必死無疑!


    危急關頭,寧凡眼中忽然露出掙紮之色,猛然一擺手,將血色劍芒打向遠處,避開了散魔。


    一劍之威,瞬間夷平了千萬裏大地,血光衝天。


    “餅哥哥的狀況不對!餅哥哥,你快看看我,我是明雀!你不認得我了麽!”


    明雀露出焦急的神情,這一刻的寧凡,竟讓她感到如此陌生。


    一見明雀,血魔舔了舔舌頭,竟想一口吃掉這個丹魔。


    下一瞬,血魔忽然不由自已的捶打胸口,一指劍芒,在自己胸口擊出一個血色窟窿。


    稍稍擊散了魔念...


    寧凡退出血魔之身,眼中再一次澄明。


    他怎舍得傷害明雀...


    如今魔念已深入其心,唯有重傷自己,才可稍稍令魔念流散,暫時恢複半分理智。


    “這就是你施展兵解劍術的代價麽...值得麽...”思無邪咬咬唇。


    若她本尊再此,還有辦法幫寧凡稍稍壓製魔念。


    她的分身卻半點也無法幫到寧凡。


    “值得麽...”寧凡苦笑一聲,他仍會笑的。


    一步步走向青棺,看著棺中的慕微涼,他心頭稍鬆。


    他說過,不會再一次讓她死去。


    如今,是否算是勉強做到了那個許諾...


    “小蝴蝶...小蝴蝶...”


    似感受到寧凡走近,慕微涼輕輕睜開眼,純淨的目光看著寧凡,有困惑,有不解。還有喜悅。


    “你是小蝴蝶...我是誰...”


    她所有殘損記憶都給了寧凡,令寧凡看到了天庭覆滅的一幕。


    如今的她,忘了一切,唯一記起的,隻剩寧凡。


    隻剩那隻蝶...就算忘記一切。也不會忘記那隻蝴蝶。


    她記得,自己等了小蝴蝶好久好久,如今,終於等到了...


    “你是慕微涼。”


    “慕...微...涼...”


    她輕撐著身體,從青棺中坐起,寧凡連忙扶住她。將她抱出青棺。


    從今日起,再也不需要這青棺了。


    隻是令寧凡詫異的一幕,旋即出現。


    慕微涼離開青棺,蓮步輕移,走出第一步,身材逐漸矮小。容貌也變得稚嫩起來。


    原本十六歲的容顏,瞬間變作十二歲。


    她在此邁出一步,容貌與身材再變,變作九歲。


    又一步,變作六歲。


    六歲的慕微涼,一副女童模樣,怯生生地拉住寧凡的手。


    她記得這事她的小蝴蝶。她不願鬆手。


    “小蝴蝶,我怎麽變矮了?”她歪著腦袋,表示茫然不解。


    寧凡眉頭緊皺,望向思無邪,同樣不解。


    “她重塑的新魂,魂魄尚未長成,還很虛弱,身體也配合魂魄,化作童顏...唯有服食‘仙魂草’,才可滋養魂魄。重新長大...”


    “仙魂草?你能弄到一些麽?”寧凡皺眉問道。


    “不能...此草隻在東天仙界才有,東天之內,有一顆仙魂星,上有一族,名為魂族。擅種此草...不過魂族已滅,不知此草是否還能尋到...”思無邪歎息道。


    “小蝴蝶?我長不大了麽?”慕微涼露出懊喪的表情。


    重塑新魂,她的心理年齡似乎也變小了,完完全全一個幼年版慕微涼。


    “不,你會長大的,相信我,仙魂草麽...”


    寧凡一拂袖,將青棺收入儲物袋,看了看不死樹附近的戰利品,想了想,還是一一收走了。


    “你的魔念很棘手...若你願意,我私下送你飛升名額,帶你迴西天鎮壓魔念...”思無邪語氣雖冷,寧凡卻聽出一絲關心。


    “不行...”


    寧凡搖頭苦笑,思無邪是西天聖女,公然給寧凡飛升名額也就罷了,若是私送名額,可會有大麻煩的。


    他不想連累思無邪。


    當然,若公然給寧凡名額,寧凡難免會被昆侖瑤池好生查探一番。


    一旦古魔身份暴露,他在西天之內幾乎絕無生還的可能...西天佛宗,對古魔必殺之而後快...


    “哼,你不要便當我沒說過。”思無邪秀眉一蹙,有些不快。


    “魔念是什麽?多吃點好吃的,能不能壓製住魔念?我這裏有很多好吃的,都給你!”


    明雀解下裝滿靈藥的儲物袋,交給寧凡。


    寧凡擺了擺手,有些哭笑不得。


    在明雀的意識裏,吃東西是萬能的麽...


    轟!


    三十三天的大地,忽然猛地一顫。


    這一顫之下,一股命仙級威壓,驟然朝著寧凡等人卷來。


    一瞬間,寧凡神情大變!


    “小輩,膽子不小,殺光了我葬仙一族的所有人,更阻了本座的複活大計,你說,本座該如何懲罰你!”


    轟!轟!轟!


    這三十三天的大地之下,竟沉睡著一個命仙強者!


    那命仙強者,正一拳拳轟擊大地封印,試圖從此地脫困!


    “丹魔,還有吸光本座不死樹的女人...把這兩個女人留下,本座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轟!轟!轟!


    大地正一點點裂開,一個兇悍之人正一點點脫出封印!


    他的殺機,已然鎖定明雀與慕微涼!


    “我得到情報,葬仙族的九祖十八王費盡周章,就是為了複活他們的始祖...古葬!據說那古葬巔峰之時,乃是一個準帝,如今似乎被我們破壞的複活大計,隻恢複到命仙境界,卻也絕非我們可以抗衡!必須在他破封之前逃出古天庭!”


    思無邪神情竟有一絲慌亂。


    準帝級人物,隻差一步便是仙帝!


    這種人物縱然剛剛複活,尚未恢複巔峰修為,也非在場之人可以抗衡!


    “此人不可力敵!你們都入此界。我負責逃遁!”


    寧凡一撫元瑤玉,將思無邪、明雀、慕微涼全部收入元瑤界,並將散魔收入封魔袋。


    二話不說,令黑星治愈胸口血洞,體內散逸的魔念一絲絲重聚。


    他再一次化身為血魔。失去所有理智!


    兵解!


    縱然是張狂嗜血的血魔,也不敢力敵古葬始祖。


    二話不說,血魔化作一道血光,直衝三十二層而去。


    “哦?遁速倒也不慢,不過未必能逃出本座掌心。開!”


    轟!


    一聲巨響之後,大地裂出一個萬裏深淵。


    一個滿頭白發的少年。望著寧凡遁去的方向,舔了舔舌頭。


    “且看你這小輩能逃到幾時。”


    嗤!


    白發少年直追寧凡而去,三十二層,三十一層,三十層...


    一層層追下去,寧凡強運兵解式。維持血魔之身,符負荷越來越大。


    白發少年卻一副誌在必得的神情。


    他深信,縱然自己未恢複至巔峰修為,拿捏一個碎六小輩,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


    古天庭第二十九層天界。


    常山看著毀滅的養鬼之陣,心驚膽寒。


    這可是老祖耗費無數心血才布下的養鬼之陣啊,竟人被毀了...


    他這番迴宗。要如何跟老祖匯報此事?不知會不會被暴怒的老祖抽出元神煉丹...


    “一定要捉住丹魔,帶迴宗內,將功贖罪!哼!上一次我一時大意,被那白衣女子偷襲,這一次我準備周全,定能帶走丹魔!”


    “哦?想不到那丹魔已在三十層了。嗯,已入二十九層了!”


    常山手持羅盤,定位著丹魔的方向,朝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數日後,他遠遠地察覺到。前方有一道十分熟悉的氣息。


    寧凡的氣息!


    “找到了!捉住此子,就等於捉住了丹魔!此子區區碎六,若我偷襲,拿下此子,易如反掌!”


    常山服下一顆丹藥。隱去身形,藏身於此地。


    遠處,一道血色遁光越來越近。


    那遁光給常山一種不安之感,總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沒有多想,在那血色遁光臨近之時,一把跳出,攔在‘寧凡’身前,冷笑道。


    “小輩,將丹魔交出,本座可網開一麵留你全屍!”


    他話語剛落,陡然一驚。


    卻見自己攔下的哪是什麽寧凡,分明是一個血光籠罩的魔物!


    不,準確的說,此人確實是寧凡,隻是狀況似乎有些古怪!


    寧凡身上的煞氣,強大到讓常山感到恐慌。


    寧凡身上沉重如山的壓迫感,壓得常山喘不過氣!


    這太荒謬了!他堂堂散仙,竟在一個碎六修士麵前露了怯!


    “擋我者,死!”


    化身為血魔的寧凡,根本沒有與常山廢話的意思。


    潛意識裏,寧凡記得常山是敵人,自然不會阻止魔念殺人。


    血魔抬指一點,數之不盡的血芒立刻朝常山斬來,那淩厲的風壓,讓常山臉龐生疼!


    他不可置信的圓睜雙目,怎麽也無法理解,碎六修為的寧凡,為何能斬出如此驚豔的一劍。


    不過,此劍他應該能夠接下的,畢竟他可是堂堂散仙...


    服下數顆丹藥,常山修為暴漲,自負之極的以手去滅劍光。


    下一瞬,他帶著自信的表情,被血色劍芒斬殺成肉泥。


    唯有一個元神,驚駭之極地卷起儲物袋,逃出屍身,渾身冷顫。


    “兵解!他已經兵解了!這怎麽可能!他如何保持兵解狀態飛遁的!為何肉身不崩潰!”


    “想走?”血魔露出森冷的笑容,血芒一閃,將常山的元神一口吞下。


    儲物袋麽,想了想,順手收了算了。


    那是寧凡的意誌在作怪,寧凡懷疑,常山身上有秘寶,可搜尋明雀蹤跡。


    他要毀了此寶!


    常山臨死也無法置信,他竟會被一直看不起的寧凡瞬殺!


    血魔斬了常山,二話不說,繼續朝下層逃去。


    在他的背後,一個白發少年一路追趕,但凡遇到妖獸魔獸,皆殺之,吞血恢複實力。


    他的修為,在一點點恢複著...


    “你,跑不掉!”白發少年冷冷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牙齒之上,滿是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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