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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賣會規則,第一,敢在大會鬧事者,殺!”


    “第二,拍賣之物,由我鑒定,亦由我定價,可以不信,不容質疑,否則,殺!”


    “第三,價高者得,以修為擾亂公正者,殺!”


    寧凡每一聲,都帶著金丹殺氣,冰神宮一層,無數魔頭俱心驚膽寒。


    乖乖,這真是個少年麽,難不成,是個老魔頭變得?


    寧凡的風采,落在藍眉眼中,越發不可思議。她忽而發現,自己始終錯估了這個少年。


    就在不久前,她親口拒絕與寧凡成親,這可能是她一生,最錯誤的決定。


    她貝齒咬著芳唇,心思複雜起來。而她身旁的白衣青年,剛剛在寧凡殺氣下出醜,更加嫉恨起寧凡,咬牙切齒道。


    “哼,此子怎可能是金丹…定是故弄玄虛,師妹,你等著,拍賣會結束,我必給他個教訓,以報羞辱之仇!”


    “你不是他對手…”藍眉幽幽一歎,她的心中,不知覺烙印上寧凡身影,但可惜,這段緣分似乎錯過了,因為她的眼光,當真有些差呢。


    冰神宮二層,之前悠哉悠哉的吳東南,見拍賣師竟是七梅少主——奪取紙鶴的少年郎,又見寧凡金丹殺氣,麵色大變。


    此子是老魔徒弟,豈不是說,七梅城現在有兩個金丹高手!


    “嘶!兩個金丹…看來想趁老魔閉關,強搶‘天生媚骨’的計劃,要變變了…罷了,一旦拍到道果,馬上返迴天離,請金丹長老為我出頭索要紙鶴,以策萬全!”


    吳東南決定,拍賣結束後馬上離開七梅,並不知,這是寧凡可以設計的結果。


    七梅城外,劍衛、梅衛早已埋伏,吳東南一旦出城…哼!


    冰神宮三層,三名金丹放出神念,打量寧凡,大惑不解。


    寧凡到底是隱藏修為的金丹老怪,還是辟脈螻蟻?罷了,且看此人如何主持拍賣會。


    滿場寂靜,再無喧嘩,寧凡身後,雲朽微微點頭,不知在想什麽。他一拍手,兩名貌美如花的侍女,各捧一柄生鏽銅劍,及一個朽木劍鞘,放在寧凡身前的拍賣桌上。


    劍,不過下品靈寶,劍鞘,亦不過普通木頭雕成,手法拙劣。


    辟脈修士看不出門道,二層的融靈高手,亦不知此劍如何。唯有三層的三個金丹,良久之後,才看出個大概,俱是倒吸一口冷氣。


    “上古‘天庭’的兵器!”


    他們認出了此劍來曆,卻旋即搖頭。天庭,是太久遠的稱謂。四天九界中,無數老怪在打探天庭下落,此劍雖與天庭有關,但並不能提供天庭線索,價值不大的,頂多能賣一百仙玉。


    眾人望著寧凡,等待他如何鑒定此劍。


    但見寧凡單指一抹劍身,目光微動,再觸劍鞘,亦是神色一動。沉吟片刻後,語出驚人道。


    “此劍為上古天庭兵器,價值一百仙玉,但多了銅鏽,可值一萬。”


    聲音一落,全場寂靜,先是一驚,驚訝天庭威名,下一刻,無數議論傳來。


    “一萬仙玉!這都夠買下七梅城了…什麽銅鏽,能值一萬仙玉。寧公子,不會看走眼了吧。”


    “縱然是天庭兵器,又有何用…天庭早不複存。”


    而三層之上,兩名金丹老怪皺起眉頭,頻頻搖頭。


    一萬仙玉…這可是上品靈寶的價格,此劍不應值這麽多錢的。


    但另一名金丹老怪,一聽‘銅鏽’二字,卻再也坐不住了。


    而聽到寧凡報價,水晶台上,雲朽老臉明顯驚了一下。


    這劍,他是知道來曆的,是神虛閣主親自講述,閣主定價,差不多也是一萬。且閣主曾斷言,此銅鏽除她本人,九界沒有幾人知曉的。


    但寧凡,卻估出與閣主一樣的價格...此子,竟和閣主有一樣見識...


    三層之上,那名遲疑的金丹老怪,久久沉思後,掀開簾櫳,一步踏空,降落在水晶台上,神情麻木,望著寧凡,冷淡道,


    “寧道友,你說此銅鏽價值一萬,有何依據…若小兄弟能為老夫解惑,老夫願意奉上‘鑒禮’!”


    這金丹老怪一現身,不少人都認出他的身份。


    而聽說老者要給寧凡鑒禮,無數魔頭齊齊動容。


    修界之中,高級拍賣師鑒寶,都是要收禮的。但這老者可是出了名的摳門,怎舍得給人鑒禮?


    此老怪,須發皆白,麵如僵屍,金冠金袍,腰懸‘古嶽金錘’,乃是古嶽派宗主,號稱‘越國第一煉器’,‘越國十大高手’,秦子魚!此人天資不俗,但生性摳門…


    嘶,想不到連這老怪,都來參加道果拍賣了。這秦子魚向來眼高於頂,無利不起早,他既開口…


    難不成此劍真有玄機,銅鏽真值一萬?難不成,寧凡的估價,竟是正確!


    寧凡與秦子魚對麵,卻舉止鎮定從容,笑道,“我可以解釋此銅鏽來曆,不過,我想知道,閣下會給我什麽‘鑒禮’…”


    “那要看此物是否是老夫所需了…”秦子魚的僵屍臉毫無表情。


    寧凡淡淡點頭,“此劍煉器手法低劣,但這銅鏽,卻有些來頭,並非真銅,而是上古之血,染出的血鏽…‘血鏽’辨識方法,罕有人知,其中一種方法,是‘遇火成冰’…”


    寧凡一席話,滿座皆驚!


    這銅鏽,竟是血鏽?足以煉製極品靈寶的血鏽?若真如此,一萬仙玉,也不貴了。


    而秦子魚,聽了寧凡之語,一愣,他第一次聽說血鏽的鑒定方法。指尖滲出一縷火焰,在劍身一燒,果然見銅鏽開始結冰。


    這一幕,使得秦子魚八成確信,此物就是血鏽!還有兩成不確信,誰知寧凡會不會說假話。


    他眼露精光,僵屍臉擠出個醜陋笑容,“好,好!此物多半就是血鏽了。老夫尋了此物三十年,總算找到,有此物,我必能煉出極品靈寶,突破元嬰期!此寶一萬仙玉,老夫要了!”


    他目光冷冷掃過全場,語帶威脅。仿佛此刻有誰和他爭,就會以命相搏一般。三層的其他兩個金丹,見狀搖搖頭,他們又不是煉器師,為了血鏽得罪秦子魚,不值…


    無人競拍,秦子魚心頭大喜,即刻交付一萬仙玉,收起銅劍,轉身就走。


    “寧道友眼光卓絕,老夫佩服。告辭!”


    “我的鑒禮呢?”寧凡麵色不變,心頭冷笑,這秦子魚,似乎不打算給自己鑒禮了。


    畢竟魔道修士言而無信,乃是常事。


    “哈哈,看老夫記性。此劍鞘老夫用不上,送給小兄弟吧,聊作‘鑒禮’!”秦子魚一拍腦門,幹笑兩聲。


    冰神宮中,噓聲漸起。秦子魚果真小氣,將破損劍鞘給寧凡做禮物。這才值幾塊仙玉。


    噓聲中,秦子魚麵子也掛不住了,想了想,咬咬牙,取出一個白色儲物袋,送給寧凡。


    這儲物袋是下品靈寶,可賣一百仙玉,作為鑒禮,仍有些輕了,但秦子魚仍舊有些肉疼。


    而寧凡,故意皺了下眉頭,似不情願地接過儲物袋,係在腰上,同時將劍鞘收入儲物袋。


    搖搖頭,感歎道,“拍賣師收個鑒禮,還真不容易…”


    “是啊是啊,誰掙錢都不容易…嘿嘿,告辭,告辭…”秦子魚拍下血鏽,便沒有仙玉競拍道果了,再無心逗留,直接離開冰神宮,返迴古嶽派。


    他卻不知,自己當作廢物送給寧凡的劍鞘,實際價值,遠超血鏽的。


    他對寧凡小氣,寧凡自然也不會對他實言相告。


    那劍鞘上帶的一縷劍意,隔著萬古,仍未湮滅…試想,此劍不過下品靈寶,卻有人用它斬了上古,方才誕生血鏽…持劍者的劍意,霸道驚天!


    秦子魚因為摳門,買櫝還珠,在寧凡心頭,已成了笑柄。


    “接下來,拍賣第二件寶物…”寧凡神情冷漠,心頭卻是暗喜,當拍賣師給人鑒寶,收點鑒禮,似乎是不錯生意,即便所有人都和秦子魚一樣摳門…


    隻消多拍賣幾件東西,自己一身裝備,估計就齊了。


    秦子魚走後,大殿中,再無人懷疑寧凡眼光。


    而大殿某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個麵遮輕紗的黑裙少女,妖嬈一笑,望向寧凡的目光,似確定了什麽一般,


    “嘻嘻,你能認出‘血鏽’,陰陽鎖,多半就在你身上呢…亂古傳承,不知比我‘神虛’傳承,又如何…不過,你剛才演戲的表情,很有趣呢…”


    妖女秀發鬆鬆挽起,抹胸之下,酥胸盈盈一握。她頑皮一笑,顛倒眾生。她抬起小手,朝著寧凡方向一抓,似要將其握在手中。


    隻不知最後,是寧凡落入她掌心,還是她,落入寧凡魔掌了。


    此刻,七梅城萬裏之外的太虛派,一個不速之客來到。


    而堂堂太虛老祖,金丹級老怪,見了此人,竟俯首稱禮。


    “我要找的人,找到了麽...”


    “聽說吳國的海寧寧家,曾收養一個仆役...但卻失蹤了...”太虛老祖聲音漸漸低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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