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過去了!


    智障墨水依然沒寫完執魔,身邊的書友們來來去去,去去來來,幾番輪迴後,驀然迴首,才發現這書依然活在燈火闌珊處。


    由於墨水更新太慢,導致這本書更了四年半還沒寫完。(從13年8月到現在,果然是四年半對吧,這麽簡單不可能算錯的!)


    漫長的更新中,這本書傾注了墨水的青春,想必也伴隨了一部分書友的青春吧。


    周圍明明是過年的喜慶氛圍,可不知為何,想起來的不是歡樂迴憶,偏偏是最初寫這本書時的絕望心情。


    那一年,在外婆昏迷的病房裏,醫生問家屬們是要繼續維持唿吸,還是拔管放棄。要放棄嗎?我看到母親、大舅、小舅全部在哭,全部在沉默,沒有人想要放棄,可他們太弱小了,所有人都被生活的重擔壓著,沒有人敢傾家蕩產來讓外婆多活幾天。


    那時候我好恨,恨他們為什麽不傾家蕩產治療外婆,倘若治療下去,或許能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或許能有百萬分之一的希望...


    可當我體會到生活的艱難後,我才醒悟,他們沉默之時,同樣絕望、悔恨著。那時候,大舅失業在家;母親開了個充話費的小店,月收入隻有一千;小舅的工作也就一兩千的工資,活到中年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還和外婆住在一起。


    他們不是總裁文、電視劇裏麵一擲千金的富豪,他們也不是那種愛一人就要舍盡天下的主角,他們隻是普普通通的人,有血有肉的人,明明弱小卻堅硬養活一個家的人。


    最終,他們也沒有拔掉管,可也沒有錢繼續治療了。


    於是辦了出院,於是買了氧氣瓶迴到家裏輸氧,於是外婆還是走了。


    外婆靈前,大舅哭得撕心裂肺,倘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平日裏心高氣傲的男人,會哭成那種傻瓜模樣。我想,那時候的大舅,大概是最沉痛、最悔恨的那個人吧。痛恨自己的平凡,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無力。


    我們都太弱小了,那時候還有點中二的我,是這麽認為的。比起無能無力的大舅等人,我甚至連一百塊錢都拿不出來拯救外婆。


    於是我暗暗發誓,就算寫小h文,就算走上黑暗之路,也要賺一點點稿費養家。


    正是因為灌注了這種中二心情,執魔的前期劇情,寧凡才會是那樣一個倔強少年的形象,他幼稚、不完美的性格,其實隻是作者的縮影。


    所以,執魔一開始不叫這個名字,它隻是一本小h文;那一年的墨水也隻是一個小白作者,不會鋪墊劇情,沒有任何一本上架的書,寫作水平有限。


    那時候,看到書評區有人評論,就開心得像個傻子。(後來就不敢看書評區了,膽小,怕看到負麵評論)


    那時候,腰病每況愈下,唯一的寄托,就是寫書。(現在腰病已經基本好了,除了不能劇烈運動,沒什麽大礙了)


    腰疼到走不動路,也要咬著牙走,那時候,一百米路,我能走走停停十分鍾,中途停下來坐在路邊好幾次。(現在我能一口氣走幾公裏,不喘氣!)


    那時候,沒有人認為我寫書能賺錢,就連我自己也並不是多麽相信。可那個時候的我,除了寫書,已經沒有辦法做其他的事情掙錢了。(現在我已經基本進入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了!)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渴望抓住它,我其實並不是多麽熱愛寫作,我中學寫作文就一度頭疼,我隻是必須要這麽做,當親人一個個離去,我不想再那麽絕望無力。


    對,沒錯,那有點中二、有點偏激的寧凡,才是我寫作的初心。


    悲哀於自己的弱小,絕不向命運低頭,才是本書的宗旨。


    後來我懂了,大舅也好,小舅也好,母親也好,這世間任何一個平凡的人都好,沒有任何人是弱者。


    所有人都在咬著牙活著,倘若履行著自己的責任,則就算貧窮了些,平庸了些,也不能算是弱者吧。


    新年又至,感謝那些曾經陪伴過我的書友,更感謝至今仍在陪伴的書友。


    新年快樂!


    莫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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