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靈和陸時重新迴到季家,發現院子裏多了張香案,以及散落一地的香燭黃符,草坪上甚至還有兩灘血漬。


    而房夫人和季睿陽則是互相攙扶著坐在藤椅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對於殷靈的到來,季睿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師,你可算來了,你快看看我老婆吧,她......”


    好嚇人......


    殷靈環視了一圈,明知故問道:“怎麽了這是,看上去挺熱鬧呢。”


    季睿陽努力平複了一下心緒,這才緩緩說道:“你們前腳剛走,大師就說我們這是有邪祟侵宅,要趁我老婆迴來之前開壇作法驅除邪祟,這樣我老婆就能恢複正常,隻是儀式剛開始文君就迴來了......”


    當時王道長和李道長要求他們搬了張桌子出來,又在上麵擺滿了黃符、朱砂、桃木劍之類的物件。


    接著,他們手握桃木劍,劍尖上粘著黃符,開始在院子裏施法。


    他們一邊做著動作,嘴裏還念叨著讓人聽不懂的咒語,看上去神乎其神。


    隻是這個時候房文君卻突然迴來了,她進門後,發現有人在她家跳大神,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眼底也散發著淩厲的寒光。


    王道長看到房文君當即將桃木劍指向了她,並厲聲喝道:“孽障,本道在此,還不速速現身束手就擒!”


    然而,房文君不僅毫無懼色,臉上還充滿了不屑,她冷哼一聲,輕蔑的說道:“兩個廢物,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王道長前麵被殷靈看不起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見一隻鬼也敢貶低他,頓時怒火中燒。


    “妖孽,受死!”王道長眼露兇光,手持桃木劍,毫不猶豫地向房文君攻了過去。


    房文君麵色一沉,院內頓時彌漫起一股強烈的陰氣,伴隨著唿嘯的寒風,王道長的臉上和身上竟然出現了細密的血痕。


    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了皮膚一般,令人觸目驚心。


    王道長身形一滯,直到摸到臉上滲出的血液才後知後覺感到一陣疼痛。


    同時他也感到一陣心驚,儼然是沒料到對方的鬼力居然這麽強。


    看到王道長受傷,李道長也開始掐訣念咒,操控銅錢劍向房文君胸口刺去。


    房文君不慌不忙,隨手一揮便將疾馳而來的銅錢劍擊個粉碎。


    王道長見狀又快速拿起桌上的三清鈴搖了起來,那鈴聲普通人聽上去沒什麽,可對於鬼物來說卻猶如魔音入耳,痛苦難耐。


    隻要將那鬼物從房文君身體裏逼出來,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它的力量會被大幅度削弱。


    到時候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收服。


    隻是當王道長內心還在打著如意算盤之際,房文君卻吟吟笑出了聲:“你們這些牛鼻子老道,翻來覆去也就這些招式,幾百年都變不出什麽新花樣。”


    見房文君絲毫不受三清鈴的影響,王道長和李道長心中大駭,眼下這種情況,明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師兄,現在怎麽辦......”李道長看向王道長的眼神裏帶了一絲慌亂。


    “不急。”王道長故作鎮定,畢竟房夫人和季睿陽還在一旁看著,他不能露怯,否則真就被打臉了。


    房文君笑容陰森:“你還有什麽招式,盡管使出來吧。”


    幾百年來,她什麽級別的道士沒見過,眼前的這兩個廢物,她根本不放在眼裏。


    季睿陽和房夫人看到房文君這個模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此時他們才百分百確定,房文君這是被鬼上身了。


    王道長思索片刻,從桌上端起一碗黑狗血,並化了一道符紙進去。


    李道長見狀心領神會,立馬手持黃符從左側向房文君發起進攻,吸引她的注意力。


    房文君身形微動,她黝黑的長發瞬間瘋長,猶如一條條黑蛇般,飛速向李道長的麵部襲去。


    李道長心下一驚,連忙閃身躲過,然而正當他暗自慶幸之時,一縷黑發已然纏上了他的腳踝。


    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摔飛了出去,隨後重重地摔落在堅硬的石板上。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吐了出來。


    王道長大驚失色,但此時也顧不上李道長的傷勢,他瞅準時機,一把將手中的黑狗血潑了出去。


    黑狗血淋在房文君的背上,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粘稠的發絲,眉心隨即擰成了一團。


    “很好,現在我是真的生氣了。”房文君語氣冰冷的說道。


    接著,她猛地轉過身,嗓子裏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喊叫,與此同時,整個院子裏開始陰風大作,黑氣彌漫。


    隨後王道長連同那張桌子一起被掀飛了出去,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重重地砸在牆壁上。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渾身的骨頭幾乎要散架一般,疼痛難忍。


    “師兄!”


    李道長驚唿出聲,想要去扶王道長,隻是他現在手腳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房文君輕哼道:“既然你們上趕著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未落,二樓的窗戶突然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徑直將王道長和李道長兩人吸了進去。


    等到他們二人消失,房文君才把目光轉向瑟瑟發抖的季睿陽和房夫人。


    “如果你們還想活命,最好給我老實點。”


    哼,如果不是留著他們還有用,她一定把這些人全殺了。


    說完,房文君便徑自進了屋,留季睿陽和房夫人在院中麵麵相覷。


    想起殷靈臨走前說過的話,季睿陽猶豫再三,還是悄悄和陸時取得了聯係。


    殷靈聽完後臉上沒什麽表情,而且憑氣息來看,那兩個道長還活著,所以她也不著急。


    不同於殷靈的淡定,季睿陽則很是焦躁不安:“大師,你能救救我老婆嗎,別讓她再害人了......”


    即便他們知道此時房文君的身體裏不是她自己的靈魂,但如果人命直接出自她手,怕是也難逃法律的製裁。


    “嗯,救是能救,但是得先說好價錢。”殷靈淡淡的說道。


    她先前看在季睿陽是陸時朋友的份上,沒有先提錢,結果搞這麽一出,現在得另說了。


    房夫人聞言連忙說:“沒問題,隻要您能救迴我女兒,我原先跟他們談好的五百萬報酬都給你。”


    殷靈聽到這個數字不由得眼前一亮。


    果然是大戶人家,都不用她開口......


    “好,一言為定。”殷靈應了句,而後把目光緩緩轉向了別墅的二樓。


    此時房文君正透過窗簾的縫隙死死地盯著她,眼神惡毒,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殷靈揚起手,友好的向對方打了個招唿。


    房文君目光森冷,緊緊合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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