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見林也借機向林一銘、邊震、黃偉中匯報冊寧縣近期的工作情況和下一步的工作打算,其實這種匯報很虛,大家都心知肚明。


    邊震和黃偉中不免對木見林鼓勵了一番,然後離開了林一銘的辦公室。


    “林書記,小雪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木見林主動問道。


    “恢複得很好,上星期小雪已經飛法國巴黎,她媽媽聯係好了那邊的一家專科醫院,讓她接受進一步的、全方位的治療。”


    “那小雪得在法國待很長時間吧?”


    “這一次出去,可能要半年以後才能迴來,哎,小雪這孩子,這病害了她的一生,將來還要接她媽的班,管理宏晟那麽大的集團公司,就她那體格怎麽承受得了?”林一銘歎息道。


    木見林安慰道:“林書記,你也別太擔心,小雪在法國能接受更良好的治療,她的病一定會根治的。”


    “行了,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見林,小雪對你是不是有那麽一點意思?”林一銘微笑著問。


    木見林沒想到林一銘會問這個問題,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燙,“林書記,這……這……”


    林一銘哈哈一笑,說道:“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是能看懂女兒心事的嘛,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頭子就不去操心了。”


    “林書記,小雪年輕漂亮,而且又那麽優秀,我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怎麽能配得上她?再說了,我離婚後還帶著一個孩子,真不合適。”


    木見林說得很直白,他不希望林一銘對他有什麽誤會。


    林一銘擺了擺手,鄭重地道:“我說過,你們的事我不會去幹涉,但有一點,不管將來你們是否能走到一起,請別傷害小雪,你能做到嗎?”


    木見林“謔”地一下站起來,大聲道:“林書記放心,我保證不會讓小雪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林一銘嗬嗬笑道:“幹什麽?像我逼著你表態似的。坐下吧,你大清早的就從冊寧趕過來,不隻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木見林緩緩坐迴位置上,他有些猶豫了,林一銘對他有知遇之恩,而現在他卻要用u盤中的材料告發林一銘的內侄夏光遠。


    林一銘看了木見林一眼,提醒道:“別悶著不說話,我的時間有限,你要抓緊點時間。”


    木見林隻得橫下心,從公文包裏拿出一枚u盤放在茶幾上,“林書記,你抽個時間看看盤裏的內容吧,我就不耽誤您午休時間了。”


    木見林站起身準備離開,林一銘則平靜地道:“怎麽,連說話的勇氣也沒有了?”


    “以前我跟你說過,做人要頂天立地,做官要一身正氣,說話吞吞吐吐的,你是怎麽啦?”


    林一銘後邊這句話說得理直氣壯,令人震耳發聵。


    木見林隻得坐迴位置上,端著茶杯連喝了好幾口茶。


    “這個u盤裏是些什麽內容?”林一銘逼問。


    木見林沒有迴答,他把先準備說的話全忘了。


    “是不是u盤裏麵有我林一銘違法亂紀的證據?”


    “不是!”


    “那是有關宏晟集團或夏青梅的嘍?”


    “也不是!”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這裏麵究竟是些什麽東西?嚇得你話都不敢說句?”林一銘很生氣。


    “林書記,u盤裏麵存有很多關於恆正集團和夏光遠的犯罪證據!”木見林鼓足勇氣道。


    “什麽?夏光遠的犯罪證據?”林一銘眼睛睜得老大。


    “對,夏光遠背著您和夏董事長幹了很多違法亂紀的事。林書記,我知道您視夏光遠如己出,當我拿到這些東西時不知道該怎麽不辦,所以隻得來找您……”


    木見林不敢看林一銘,但林一銘則死死的盯著他。


    “木見林,你給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說實話,夏光遠就像我親兒子一樣,這些年我一直帶著他,據我所知,這些年他並沒有打著我的旗號去幹什麽壞事。你這些所謂的證據,是不是個別居心不良的人鼓搗出來的?”


    木見林深吸了口氣,“林書記,這u盤的證據不隻是涉及夏光遠,盧省長、劉一平市長的很多罪證也在裏麵。”


    林一銘兩眼眯成一條縫,他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那片竹林,過了一會兒,他才問道:“也就是說,這u盤的證據是你安排人搜集整理的,對不?”


    “是的,林書記!”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是誰授權的?”


    “不為別的,我要逆風翻盤,不想冊寧被人搗空,無論是盧望達也好,還是劉一平也罷,還有已經跳樓自殺的田忠林他們這些年從冊寧的幾大煤礦拿走近百億,而從興發煤礦撈走的錢就是七十億左右,而興發煤礦的這七十多億,正是從夏光遠的恆正集團走的賬。”


    “冊寧的煤炭資源在全省是數一數二的,但冊寧卻越過越窮,不把這些吸血鬼趕走,冊寧永無翻身之日。”


    木見林說出了心中最想說的話。


    林一銘的臉陰沉沉的,和剛才的談笑風生判若兩人。


    “木見林,你就直接告訴我,夏光遠除了在興發煤礦上洗錢外,還牽涉進哪些案子?”


    “林書記,前段時間冊寧縣公安局刑偵隊幹警在疆省伊利抓了一夥毒犯,其中有個叫劉彬的毒犯就是劉一平市長的公子,據他交待,夏光遠就是嘉禾木材廠地下毒工廠的幕後大老板,而在徐小慧留下的證據中更印證了這一點。”


    林一銘沒說話,木見林繼續道:“徐小慧是興發礦業集團董事長,但她隻是夏光遠在興發礦業集團的代言人,是夏光遠用來擋箭的招牌。徐小慧顯然不想替人背黑鍋,也不想替夏光遠擋箭,所以這些年來她一直在收集有關夏光遠和恆正集團違法違紀的證據。”


    “但很不幸,徐小慧最終還是沒能逃出夏光遠的毒殺,前段時間被夏光遠雇人將徐小慧殺害,殺人兇手已經落網,他們對夏光遠雇兇殺人的事供認不諱。”


    林一銘緩緩地將頭靠在沙發上,木見林也沒再往下說。


    “上次佟國清同誌在這間辦公室和你秘談,應該是國清同誌讓你去收集這些證據的吧!”林一銘何等精明,他隻略一思索便發現了其中的門道。


    “林書記,說得直白一點,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京城,佟主任和我談了一個多小時,我將冊寧的一些情況向他作了敘述,佟主任也給我支了招。中央巡視組進駐西江,應該就是佟主任主導的。”


    “嗯,這些我都知道,國清同誌曾對我說過。見林呀,我有些累了,你先迴去吧!”林一銘疲憊地道。


    木見林隻得起身,他恭恭敬敬說道:“林書記,今天多有打擾,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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