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見林第二次進入重症監護室探視林映雪時,發現她的手指會動了,眼睛也開始微微翕動。


    木見林高興極了,忙輕輕握住林映雪的手低聲問道:“小雪,你醒了?能看清我是誰嗎?”


    林映雪的眼睛張開一條縫,呆滯的看著木見林。


    “小雪,認出我了嗎?”木見林急切地問。


    林映雪盯著木見林看了很久,突然眼角滾落出兩滴淚珠,木見林忙拿紙巾替她擦拭淚水。


    “小雪,我是老穆,你第一次認識的老穆啊,當時你還把我當成記者了,記起來了嗎?”木見林生怕林映雪又沉睡過去,所以想用兩人一起經曆的事喚醒她的記憶。


    林映雪的眼淚不住地流,而木見林把兩人初次相識以來共同做的事複述了一遍,然後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小雪,你剛醒過來,先別想那麽多,我去叫醫生。”


    林映雪發出微弱的聲音:“我記得你,你是大領導老木,不是記者老穆,我說對了嗎?”


    “嗯,你說對了,我是老木,不是老穆。”木見林欣喜地說道。


    林映雪的眼睛骨碌碌到處看了一下,許久才問道:“我是怎麽啦,怎麽會在這裏?我是生病了嗎?”


    木見林聞言,神色黯然:“對不起小雪,是我沒照顧好你,我不該派你去深圳。”


    “深圳?”林映雪問。


    木見林點了一下頭,“對,你就是在深圳生的病,後來轉院到北京湘雅醫院,也就是現在住的醫院。”


    林映雪微閉雙眼,她在盡力迴憶發病前的情況,過了很久才道:“所有的事我都想起來了,那天在中夏集團招商推介會結束後,剛迴到房間我就覺得頭昏沉沉的,我還以為是前一天晚上熬夜所致,就躺上床睡了一覺,中途感覺胸悶氣短,我掙紮著想起床,沒想到一下子滾到了床下,我想唿救卻叫不出事,我想動一下卻全身沒點丁力氣,沒過多久便失去了意識和知覺……”


    木見林忙安慰道:“現在你醒過來了,你爸媽和姑姑知道了甭提有多高興了!”


    這時,護士推門走進驚異地道:“病人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平大夫。你先出去,讓病人靜一靜。”


    木見林隻得起身,“小雪,你先躺著休息一會兒,等醫生會診結束就可轉到普通病房了。”


    林映雪虛弱地說道:“嗯,你去外邊等我。”


    木見林出去沒多久,平榮鑫領著四名醫生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木見林走到林靜身邊坐下,“阿姨,小雪醒過來了!”


    “啊?醒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我馬上打電話給她爸爸!”林靜一聽林映雪醒過來可高興壞了。


    經醫院專家會診,林映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可以轉入普通病房,家屬可以直接到病房照顧病人,但親朋好友的探視時間仍有嚴格規定。


    但是,由於林映雪病情的特殊性,加上夏青梅的強烈要求,所以醫院最後把她安排到一u病房。


    由於夏青梅和林靜在醫院熬了一個星期,兩人都有點堅持不住了,木見林主動替下兩人,讓她們迴酒店好好休息一晚上。


    “小木啊,今晚你就辛苦點,我和你林阿姨先迴酒店,我還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經過一天多的接觸,夏青梅對木見林的態度轉變了很多。


    “放心吧,今晚就由我照顧小雪,你們安心迴去休息。”


    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囂漸漸平靜下來。木見林靜靜地坐在林映雪的床邊,凝視著她沉睡的麵容。


    他輕輕地握住林映雪的手,感受著她的溫度,心中充滿了感慨。這幾天的經曆,讓他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突然,林映雪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眼睛也慢慢睜開。她看到木見林,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謝謝你,大領導。”林映雪的聲音依然很虛弱。


    “別這麽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木見林輕聲迴應道。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一種特殊的情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護士見此情形,隻得對木見林道:“聊一會兒就叫病人休息,如果有什麽情況按床頭的唿叫鈴。”


    “醫生,今晚病人還需不需要服藥或輸液?”


    “平大夫說病人剛蘇醒,目前病情還算穩定,這兩天暫不用藥,安心靜養!”


    護士說完,關上房門出去了。


    “今晚你就在病房裏陪我好嗎?”林映雪道。


    “好,你看,旁邊還有張床,我困了就睡上邊,這下你放心了吧!”


    “老木,我想問你個問題!”林映雪輕聲道。


    “什麽問題?”


    “如果我不生病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想理我了呢?”


    木見林笑道:“別胡思亂想,我哪裏沒理你了?”


    “還說,整天板著臉,偶爾見麵你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不是討厭我是什麽?”


    木見林苦笑:“在工作上肯定要嚴肅了,我一個縣委書記,不可能整天和下屬嬉皮笑臉的吧!”


    “哼,假正經!”


    兩人坐在床上聊著聊著,林映雪便倚在木見林的懷中睡著了。


    木見林輕輕將林映雪的頭放在枕頭上,然後給林映雪蓋好被子,轉身走出病房。


    病房裏很壓抑,而且空氣質量也很差,濃濃的藥味讓木見林很是不習慣。


    六樓就隻有林映雪住u病房,所以一到深夜特別安靜。


    突然,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木見林以為是護士來了,忙打開房門,見一名男醫生提著個小藥箱站在門口。


    “你是病人家屬?”醫生問。


    “算是吧!”木見林答。


    “我是值班醫師,過來查床,看看病人的情況。”


    木見林忙把醫生讓進病房,男醫生進入病房後四處看了一眼,問道:“病房裏的護士呢,怎麽不見人?”


    “出去了,她說有緊急情況按床頭上的唿叫鈴。”


    男醫生用手按了一下口罩,生氣地道:“現在的年輕護士,工作太不負責了,病人突發情況怎麽辦?”


    男醫生推開裏間的門,對木見林道:“你在外邊守著,我進去看看情況。”


    木見林點了一下頭,他迴到沙發上坐下。


    他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這淩晨一點半了,怎麽還會有醫生來查床,他心裏有所疑惑,但也沒多想。


    按理說查床就一兩分鍾,隻要病人沒什麽異常,查床醫生會很快出來。


    木見林出於好奇,輕輕推了一下病房的門,隻見男醫生右手握著注射器準備往林映雪身上紮。


    木見林來不及想太多,他推開門一個箭步上前,大聲道:“你幹什麽,病人已經熟睡了,不是說今晚不用藥了嗎?”


    男醫生被嚇了一跳,注射器掉落在地上。


    “你想對她做什麽?”木見林怒視著男醫生。


    查床醫生一下子鎮定下來,“病人需要注射鎮定劑,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麽,現在這一針藥被你浪費掉了,讓開!”


    木見林被重重推開,男醫生拎起小藥箱衝出了房門。


    木見林忙上前查看林映雪的情況,見她麵色無異鼻息正常才放心下來。


    他越想越不對勁,準備追上去問個清楚,剛走到電梯口,便看見那個護士走了過來。


    “我說你這人,大晚上的不好好守著病人跑出來幹什麽?”護士白了一眼木見林。


    “剛才有個男醫生來查床,他準備給病人注射鎮定劑,被我製止後匆匆的走了,我想出來看看。”


    “平大夫說過了,今晚不用給病人用藥啊!怎麽迴事?”護士也感到奇怪。


    兩人來到林映雪的床前,護士著看地上的注射器和針頭,隨後伸手指點了一下地上的液體湊到鼻尖聞了聞,突然大驚失色,叫道:“這是氫化鉀注射液,快叫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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