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荀劼正跟他的護道聖人切磋,羅俊忽然出現。


    荀劼收起拳頭吐出一口濁氣,問道“怎麽了羅哥?一臉著急忙慌的樣子!”


    羅俊說道:“範三爺發現張臨淵的蹤跡了,他現在正在往那邊趕。”


    “你怎麽不攔住他?”


    荀劼完全看不透張臨淵,但越看不透的人越危險。


    那家夥打起架來都不要命,現在竟然敢主動現身在他們的大本營裏麵,肯定是以身為餌引誘範慶宇上鉤。


    “我攔不住啊,是下人把這消息告訴我的,當時他就已經出去了。”


    “壞事了!”荀劼望向身後的護道人:“林老,您能出手麽?”


    “少爺,我出手的話,對麵的聖人也會跟著出現。”


    “不是讓你對付張臨淵,是把範三爺抓迴來。”


    範慶宇很重要,尤其是他手裏的玉盤。


    沒有壇蘊部族的禦天法,他們想突破黃沙營防線,至少要付出十倍的陣亡人數和時間。


    所以範慶宇不能死,哪怕是綁也得綁迴來。


    護道人點了點頭,看向羅俊:“知不知道他所在的方位?”


    “往東南側去的,永祿峰那個方向。”


    羅俊說完,護道人就消失在原地。


    即將開戰的節骨眼上發生這檔子事情,荀劼也沒了切磋的心思。


    “羅哥,我過去看看,你就留在這裏坐鎮大局。”


    “好,你自己小心,盡快迴來。”


    荀劼點點頭,跟著衝向東南側方向。


    在距離永祿峰60裏的地方的區域,有一個天然的坑洞。


    傳聞是隕石砸出來的,下到一定深度就可以遇見岩漿河。


    這樣的兇險地形在張臨淵的運作之下,成了一個最耀眼的目標。


    當時布陣的時候他也不能確定範慶宇會發現,甚至會過來,但他還是低估了範慶宇想要報仇的心思。


    與其隔空相見後,張臨淵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直到範慶宇出現的那一刻,他直接啟用陣法,沒有絲毫猶豫。


    四周元氣在暴動,這時候範慶宇才發現他進入一個超大型的傳送陣法了。


    去向不定,也走不掉,隻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一個保命底牌催動。


    隨著光芒閃現,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幾息之後,強大的氣息掠空而來,是荀劼的護道人。


    老者憑虛而立,俯瞰下方,眉頭蹙起。


    “這也能來遲一步?看來範慶宇兇多吉少了。”


    搖搖頭,護道人又往迴趕,然後半途碰到荀劼。


    看見對方兩手空空落下來,荀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沒找到?”


    “去晚一步,張臨淵用傳送陣法將他和範慶宇送走了,從陣法規模來看,是一個大型傳送陣,距離至少在1000裏以上。”


    “那範慶宇完了。”荀劼咬著牙說道:“沒想到這家夥不僅瘋,還精於謀劃啊。”


    護道人說道:“我也是這樣的想法,或許範慶宇之所以能夠發現,也是張臨淵故意為之。


    這家夥算準了你會讓我出手,所以提前布置好一切,再以自身為誘餌,引誘範慶宇孤身赴戰。


    少爺,我更覺得他能助你堪破聖境了,此人值得利用。”


    荀劼晃了晃腦袋,道:“先把即將到來的戰鬥度過再說吧,其他事情後麵再說!”


    “迴去了,今晚肯定睡不著。”


    當前製定的計劃,很多都要依賴範慶宇手裏的玉盤和頭頂的天象元籙。


    就當範慶宇已經死了吧,接下來修改作戰計劃需要時間,傳達命令需要時間,整合人手需要時間,衝破阻礙更需要時間。


    荀劼隻希望能在明天晚上之前搞定,否則今年的血月節又是慘敗的定局。


    話音落下,兩人消失在戈壁灘上。狂風掠過帶來的黃沙,掩蓋了荀劼留下的腳印。


    另一處地窟內,範慶宇看著牆壁上閃爍的元籙,麵色難看。


    “雖然你不是聖人,但你掌握的東西讓聖人都會瘋狂。”


    “腦子氣糊塗了,開始胡言亂語?”對麵站著的張臨淵說道。


    範慶宇搖了搖頭,道:“剛剛你使用的傳送陣是聚合傳送,至少由四個傳送陣組合而成,至少會經曆四次傳送,哪怕是聖人都不能追蹤。”


    “然後是牆壁上的元籙,那可是禦天法當中的熒光。”


    “最後是覆蓋整個洞窟的陣法,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是無垠陣吧?”


    “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張臨淵搖頭說道。


    範慶宇也不生氣,繼續說道:“我已經在你身上看到了借天法,禦天法和欺天法三種技巧。再加上你和鄭家的關係以及你的背景,你是荒神殿的人吧。”


    張臨淵有些哭笑不得,這家夥是怎麽想的?把他想到荒神殿那邊去了。


    可能是借天法禦天法和欺天法三種技巧來自於荒神殿這個傳聞吧,但隻是傳聞,沒有確鑿的證據。


    “看在你主動送上門的份兒上,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真相:我是聖城的修士。”


    “那看來我是死定了,能否答應我一個要求,我.....”


    範慶宇還沒把話說完,忽然就看到一道銀芒閃過。


    天地在倒轉 ,他看到了熟悉的衣服,熟悉的手指傷痕。


    那是他的身體啊!


    冰冷帶著黑暗蔓延而來,迅速湮滅了範慶宇的視野。


    “答應?你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上次就因為想著留活口導致你跑掉,你還以為我會犯這種錯誤麽?”


    張臨淵嘀咕著走到範慶宇的無頭屍首身軀,開始搜尋戰利品。


    儲物戒指,儲物腰帶,儲物鐲子。


    好東西還真不少,元籙材料,陣法材料,煉器材料,繪製好的元籙,古冊,元晶....


    翻著翻著,張臨淵忽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也就在此刻,一滴鮮血像是蚯蚓一樣快速蠕動朝他靠近,張臨淵當即後猛退一大步,但還是遲了。


    他前腳蹬踏退開,那滴古怪的鮮血後腳也跟著飛躍起來,化作一根尖刺紮進他的右腳腳底板。


    鑽心疼痛湧現,一股浩瀚恐怖的氣息壓迫而來。


    此刻,體內的太淵樹微微晃動,那股恐怖的氣息瞬間消散。


    但古怪的血液還是鑽進了身體,順著小腿經絡進入大腿,最後繞過丹田進入右臂,停留在右手手背上。


    紅色圓點滌蕩開來,化作一朵盛放的鮮花。


    “哈哈哈哈!”


    狂笑聲響起,範慶宇再次出現,表情頗為興奮。


    “喜歡動手殺我,這下中招了吧。”


    “我告訴你,這是聖念之血,我家老祖親自賜予。”


    “現在你就等著我範家的人找上門來吧。”


    “聒噪!”


    張臨淵抬手一揮,神魂之力透體而出,化作狂風吹拂而去。


    慘叫聲響起,但範慶宇還是很興奮。


    “我在下麵等你。”


    大喊一聲吼,範慶宇最後的魂體也化作齏粉消散,徹底在這世間消失。


    地下洞窟重新迴歸安寧,張臨淵盤坐在地上,緩緩閉上雙目。


    他那半透明的魂體離開識海,順著經絡前進,最終出現在掌心。


    張臨淵看到聖念之血化作無數條細線和他的血肉,經脈,骸骨牽連在一起。


    表麵光華流轉,連閃爍的光澤都充滿了震懾的意味。


    “這就是聖人的鮮血麽?倒是與天人卷提到的滴血重生有點相似。不過這滴鮮血內蘊的聖人意念被太淵樹鎮壓了。”


    “不過我的大寶貝哎,你既然連聖人之念都能鎮壓,就不能把它趕出去麽?”


    張臨淵有點想不明白。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反正也躲不開,遲早都有相見的一天。


    繼續清點戰利品,這是當前為數不多能安慰張臨淵的手段了。


    拿出將所有的材料收進自己的儲物戒指內,繼續往外掏。


    這時候,一個木盒子出現在張臨淵手裏。


    紅色檀木打造,表麵還有元籙的封印痕跡。


    好東西三個字出現在張臨淵腦海裏,他迫不及待解開封印。


    當盒子開啟那一刻,裏麵的東西讓他唿吸都急促起來。


    徽記。


    部族徽記。


    阿耶部族的徽記!


    上千枚淩亂堆放著,表麵還留了一張紙條。


    【此為永祿峰內駐留的阿耶部族族人徽記,將會在計劃結束後離開永祿峰之時歸還—範勤】


    “這一趟沒白來,沒有白來啊!”


    張臨淵的笑聲,在地下洞窟內迴來。


    ......


    外界,雷聲陣陣,越來越弱。


    隨著範慶宇的靈魂徹底消散,由他創造的天象元籙大陣也失去維持的力量。


    雲層消散,露出漆黑的夜空。


    一輪圓月高懸於天,呈現著淡淡的紅色。


    血月先鋒軍陣地,營帳門口。


    荀劼看著天空的改變,道:“羅哥,範三爺死了。”


    “看來這一次我們隻能拚命了,否則交不了差。”


    “怎麽做?我幫你。”


    “衝殺在前,撕裂黃沙營防線。”


    “多久?”


    “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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