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念百花開’,好威風的名字?隻是……我呸!”年青萍依舊笑容清冷,帶著幾分不屑,她蓮步閃電般移動,輕而易舉地將千百多槍花閃了過去,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來到了歐陽雲飛跟前,隨後,啪地一掌,就將歐陽雲飛給抽得飛了出去。


    她腳步輕靈,雖然沒有道氣支撐,但詭異而神速,根本就是超越人類的想象,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重重疊疊的殘影,再次來到了歐陽雲飛跟前,對著還懸滯於半空中的歐陽雲飛,又一巴掌蓋了下來,直接像砸樁一樣將他栽進了地裏!


    歐陽雲飛臉先著地,磕得一頭鮮血,頭破血流,鼻青臉腫,花白的發絲紛亂如敗草一般,狼狽不堪。


    “啊——!疼,疼死我了!”


    他此時沒有真氣護體,就是如同普通人一般,如此痛擊,讓他疼痛難忍,嗷嗷慘叫,如同殺豬一般,淒厲的聲音在整個地底洞穴迴蕩。


    所有人盡皆目瞪口呆,他們都看得明白,年青萍真的沒有使用道氣,但是,身法與力量強悍到這個地步,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存在。


    “疼嗎?哈哈哈,原來你也知道疼啊!我真以為你是魔神,沒有一點人性呢!”年青萍時而哭,時而慘笑,當年的慘事襲上心頭,讓她近乎於癲狂,她滿臉嘲諷地道:“這會兒你知道疼了,當年你殺年家八十三口老小的時候,你們的刀兵,刺入他們身體,切割他們的肌體的時候,你沒有想到,他們也會疼嗎?”


    “你兩次打我臉,你,你太過分了!當年,我就應該將你徹底玩死!”歐陽雲飛當然驚懼,但是,在短暫的驚懼之後,他就被怒火燒得失去了理智,他睚眥欲裂,兩次被打臉,牙齒都崩落了幾顆,這種極致的侮辱,讓他徹底瘋狂了!


    “哈哈哈——!我過分,你還想玩死我!你真的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嗎?”年青萍仰天狂笑,發絲飄舞如同瀑布倒流,一張臉上,滿是淚痕。


    她如瘋似魔,在宣泄三十年積蓄的仇恨,忽然止住了笑聲,認真地道:“或許我被你欺辱得習慣了,以至於你認為我永遠都應該被你欺辱。別忘記了,就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會長出鋒利的獠牙,何況我是一個活人呢?不能打你臉?好——!我成全你!”


    她話音未落已經閃電般欺身上前,歐陽雲飛挺起長矛向她直刺過去,年青萍冷哼一聲,一掌斬在了槍柄之上。


    隻聽“鏘”地一聲金石相交的聲音響起,那烏金打造的槍杆直接完全出一個驚人的弧度,竟被她一隻肉掌斬得險些斷了。


    “這怎麽可能?”歐陽雲飛目瞪口呆,冷汗當即就冒了出來。


    “怎麽就不可能?我說過殺你如探囊取物爾,你難道不信嗎?”年青萍滿臉嘲諷,再次欺身到他跟前,隨後就是抬腿猛地一撩。


    “嗷——!”歐陽雲飛被踢得整個人淩空飛起,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如同惡狗被狠狠抽了一棍一般。


    隨後雙手捂住襠部,雙腿跪地,落了下來,他雙目幾乎要瞪出了眼眶,額頭上青筋浮現,突突直跳,豆大的汗珠子吱吱地冒了出來。


    “起來啊,繼續和我打啊,當年你掐我掐得很舒服啊,你強迫我強迫得很陶醉啊,繼續啊!起來啊!”年青萍並沒有急於殺他,她現在根本就是在宣泄怒火,而是冷眼站在一邊,等待他恢複生機與活力。


    “你,你使用的是躡雲步和裂空金掌?”歐陽雲飛艱難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年青萍,好像是看到了這世界最可怕的事情。


    “原來是躡雲步和裂空金掌!”


    “近三十年來,古武門內,以修煉氣息為主,內家功法占據主流,外家功夫為人所不屑於不齒。但躡雲步和裂空金掌就是這種外家身法和功法!”


    “怪不得她不用道氣也能勢如破竹地虐歐陽雲飛,原來她練成了外家功夫!”所有人震驚之餘,恍然大悟。


    “不可以嗎?這原本就是我們年家的功法,但是,卻被你奪了去……”


    年青萍寒聲道:“你擊破了我的氣海。我不能修煉古武門內家功法。但是,很遺憾的是,你百密一疏。你搶了我們家的功法,而且恰好是外家功法。時常揣摩念叨,我每次被你侮辱之後,都會強忍著痛苦,裝傻賣萌地纏著你,討好你,偷偷觀看或者凝神細聽。我堅持兩年,終於聽到了全部功法,餘下三年,我就是默默修煉!”


    “不可能!”


    歐陽雲飛幾乎要瘋了,他瘋狂地嘶吼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這兩種功法,需要至陽的體質,也就是說,必須要男人才能修煉,而你,卻是一個女人!當年,我就是知道你是女孩,所以才無所顧忌地在你跟前翻看揣摩功法,你怎麽可能修煉成功!?”


    “我說過,兔子被逼急了,也會長出鋒利的獠牙!”


    年青萍寒聲道:“我一個人,憑什麽就不能改變自己的性別?我自己給自己做過手術,或許那根本不叫手術,我隻是毀壞了我的女性器官,現在已經不男不女了!”


    “你瘋了……”歐陽雲飛臉色煞白,渾身都瑟瑟發抖,他恐懼的不是對方的實力,而是對方對他滔天的恨意,可以碾壓一切的恨意。


    其他人均是心中打了一個寒戰,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腦海中還是不約而同地浮現一個念頭——她真的瘋了!


    “不瘋魔,不成活!你們或許都覺得我瘋了……”


    年青萍掃視了眾人一眼,苦笑了一下,語氣平靜地道:“但那是你們沒有處於我的境地。氣海被打破,不僅僅是修為全無,而且,是終生不能修煉內家古武功法,不能修煉真氣。這兩套外家功法,是我複仇唯一的機會。我必須修煉成功,雖然代價是沉痛的,但是我不後悔。否則,年家血海深仇不能報,上千名被冤屈打死自殺的武者的大仇不能報!我被仇恨吞噬了,但我樂在其中!”


    所有武者一陣默然。他們認為年青萍說得不盡然。事實上,很多人處於她的處境,也未必選擇複仇。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未必有人承受得了。


    她,之所以成為複仇女王,理由很簡單,隻因為——她是年青萍。


    “好了,故事已經講完了,多說廢話也是無益,歐陽雲飛,我該送你上路了!”年青萍一步步地逼近過去,雙掌蓄勢待發,變成了金色,準備徹底擊殺之。


    “不,不,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歐陽雲飛跌跌撞撞地後退,臉色煞白,眼神驚懼,渾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


    此刻,他哪有一代古武門巨擘,仲裁家族大家主的巍然風度,滿臉的血痕,一片片青紫之色,臉部腫得如同豬頭,嘴角不停地沁出鮮血,牙齒被打落了好幾顆,嘴巴都憋了,頭發紛亂如同亂草,狼狽不堪。


    他早已經嚇破了膽,惶惶如喪家之犬,涕泗橫流,不住哀求,雙腿一陣陣發軟,幾乎就是麵條一般,後退中數次跌倒,淒慘得讓人不忍直視。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從你對年家、對萬千武者舉起屠刀的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了你的結局。多行不義必自斃!即使我不殺你,自然有人殺你!”年青萍聲音清冷,神色肅然,似乎在讀著宣判詞一般,緩緩地逼近過去。


    這是見證一代梟雄人物隕落的時刻,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臉色肅然。


    想起這三十年的曆史,想起那時的血案和今日的複仇,他們心中激蕩,五味雜陳,思緒紛亂,無法保持平靜。


    “你不要逼我!不要讓我們魚死網破!”歐陽雲飛再次退到了石壁的死角,左邊就是地底暗河,裏麵有無數饕餮魚,後麵和右邊則是石壁,他已經退無可退,他高大的身軀佝僂著,眼神飄舞和驚恐,渾身止不住地哆嗦。


    “我必須殺你!必須以你的鮮血,來祭奠那痛哭嚎啕的英靈們!不殺你,他們在地下都不會安生……”年青萍雙眸閃過一道利芒,殺機重重,隨後,以裂空金掌的蠻霸力道毫不留情地向歐陽浮萍砸了過去。


    “這是你逼我的!一起死吧!”


    歐陽雲飛忽然間發出了一聲暴喝,他嗓音顫抖,帶著幾分哭腔,如同重傷的野狼發出一聲淒厲而憤怒的嗥叫!


    那嗓音,在憤怒之中更夾雜則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絕望,甚至還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決絕。


    是的,歐陽雲飛決心與她功歸於盡!


    “驚豔一槍!”


    在這一瞬間,他眸子冰冷,發絲淩亂,雄姿偉岸之軀射出無盡殺氣,催動了全部真氣修為,發出悍然一擊。


    已經彎曲了黑色烏金長矛,忽然唰地被他的狂暴真氣震得筆直,接著,宛若一條黑色的狂龍一般,閃電般狂飆突進,真氣翻滾,殺氣澎湃!


    矛鋒瘋狂震顫,悲鳴讚歎,散發出犀利的黑色光芒,妖異而霸道,發出滔天神力波動,粉碎虛空,扭曲空間。


    哢哢哢!矛尖狂震,化成點點烏光,熾烈而繁盛,讓人不敢直視,長矛在他手中成為重重疊疊的無限虛影,又凝結成無數到實體真氣長矛!真氣波動,如同衝擊波一般蕩漾開來!


    此時,周遭五丈以內的石塊,被真氣震得紛紛翻滾,愕然懸滯於空中,塊塊龜裂與崩碎,亂石飛濺穿空,精氣襲來而迫人!


    “歐陽家絕學——驚豔一槍,不為分勝負,而為決生死,斷恩仇!他在想魚死網破,這是超越先天之後的一槍!”邱冷海失聲驚唿,連連後退,避開那可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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