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青銅鼎劇烈震動,重逾千鈞,力壓一切,虛空變得一片漆黑,為之崩碎而塌陷,所有金色羽毛紛紛崩碎,就連凝結在厲九幽身後的金翅大鵬也悲鳴慘叫,直接化為一片飛灰。


    現場一片慘烈景象,崩碎的金色道氣,餘勢不減,竟然衝撞得那些地階高手甚至半步先天高手,全部都煩惡欲嘔,紛紛避之不及,全部縮到了牆角。一些地階高手,直接吐血昏迷。


    眾人全部震撼,厲九幽的金翅天鵬功不可謂不凡,絕對超越古武門中任何彪悍的存在,但是,竟然被葉凡一枚不起眼的青銅鼎全部擊潰,化為灰飛,氣息全部潰散!葉凡到底有多麽不凡?


    宋元山臉色震驚,他的修為,絕對不如厲九幽,這點他心知肚明,現在他知道,剛才葉凡根本沒有使出全部能耐,否則,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黃葉道人、白石道人,麵色慘白,如果葉凡剛才使用了青銅鼎鎮壓他們,他們怎麽能抵禦?


    歐陽菡萏嬌軀狂震,萬萬沒想到當年燕京第一廢材竟然有如此實力,壓製得他的如意郎君厲九幽都無法將其遏製。


    “九幽是來自小世界的傳承,堪稱犀利可怕,卻依然被葉凡給破了!葉凡這也也太逆天了!”


    “此一戰,意義重大,韓小姐是在選擇最佳的傳承者,將在葉凡與厲九幽中間選出!”


    所有武者表情都很僵硬,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厲九幽的恐怖威壓,而葉凡以一尊鼎爐竟然能殺得他步步敗退,他們心中無不震撼到了極點。


    韓智慧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絲欣賞之意,她需要強者,而葉凡,絕對屬於她心儀的人選,隻是,該怎麽用他呢?


    “我一鼎破萬法!”


    葉凡寒聲道:“你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半隱門派第一高手,到底有如何威能!”


    “哼,殺你,我自有手段,如探囊取物,小世界的傳承,豈是你能比擬的?”厲九幽眸子森冷而迫人,黑發狂亂飄舞,嗜血而狂暴的氣息暴露無遺。


    “有什麽手段,你盡管使出來吧!”葉凡冷聲喝道。


    他頭頂懸浮青銅鼎,緩慢地旋轉,初始氣息,厚重而古樸,彌漫開來,如同一層幕布,將他籠罩其中,堅不可破,他心中十分淡定。


    鏗鏘!


    一把玄鐵重劍出現在了厲九幽的手中,劍身寬若門板,厚重若山嶽一般,重劍無鋒,但力壓一切。


    玄鐵重劍,漆黑如墨,似乎能吞噬一切,懾人心魄。


    其上,道紋密布,非常玄奧,繁複得如同能衍生出一個世界,根本就是超越古武門煉器的存在,絕對是來自小世界的傳承。


    厲九幽手握玄鐵重劍,周身上下金色的道氣流轉翻滾,洶湧澎湃,他如同降臨,強勢與狂傲盡顯無疑。


    玄鐵重劍一出,頓時,兇氣衝天,血腥味鋪天蓋地,像是無盡的幽魂在掙紮,在悲鳴哀嚎。


    “這玄鐵重劍,絕對屠殺過無數強人!”在場的所有武者,全部心驚肉跳。


    他們並不能區分法器與普通武器,但是,兇氣與殺氣這種東西卻是共通的,他們能感受到玄鐵重劍散發出的恐怖的兇氣和慘烈的殺氣,就是一柄絕世兇兵,他們根本無法抵禦。


    “這玄鐵重劍,真是強悍無比,所向無敵,無堅不摧!”歐陽雲飛與宋元山這兩位當世巨擘,臉上都流露出凝重之色,認識到這玄鐵重劍的強大。


    他們自忖自己都恐怕無法對付這重劍,心道厲九幽真是一代豪強,足以笑傲整個古武門,真是太可怕了。


    但轉念一想,厲九幽現在已經與仲裁家族結盟,這對他們反而是大有裨益的一件好事兒。足可以擊殺葉凡這個心腹大患,他死定了!


    “葉凡,你去死吧!”


    厲九幽黑發飛舞,已經豎起,如同瀑布倒流,雙目中流露出的磅礴殺意,幾乎能洞穿一切。


    他將玄鐵重劍,高高揚起,然後重重地劈下。


    重劍無鋒,大器需鈍力。


    厲九幽對力量的領悟,不亞於葉凡,這一招,根本沒有任何花哨可言,以純粹的力道與道氣,壓製下來。


    黑色的金池天鵬功的道氣,與玄鐵重劍散發出的黑色兇氣交織一處,翻滾如同滔天狂潮,組成一道毀滅性的氣機,如蟄伏在地底深處的幽靈兇神出世。


    砰!


    葉凡身邊周圍十丈之內的木質地板全部龜裂,下一刻,飄揚而起,如勁風吹過,形成一道衝擊波,四散崩飛!


    毀滅性的氣機繼續壓製,滔滔不絕,如同一座座山峰重重落下,砰砰砰!巨響如同驚雷一般地響起,木質地板下麵的水泥預製板,全部劇烈的震蕩,像是一張破舊的畫卷在風中起伏震蕩。


    玄鐵重劍,天下力道第一,狂猛無匹,力撼天下,震懾群雄!


    青銅鼎似乎都無法抵擋了,重劍之下的葉凡,身體表麵的肌膚,都在開裂,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蔓延,恐怖到了極點。


    “你的青銅鼎根本無法與我對抗!這是來自於小世界的絕世神兵!”厲九幽嘴角浮現一抹狂傲不羈的笑容。


    黑色玄鐵重劍,再次重重砸下,已經不像是一把寶劍,而像是凝結成了一方黑色的空間,裏麵似乎凝結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狂暴力量。


    青銅鼎上的綠光,一瞬間暗淡了一些,搖搖欲墜,葉凡堪堪支撐,身上的皮膚,都在震蕩,似乎都要被撕碎而脫離身體了。


    他吐出了一口鮮血。


    “還不死?你本來是燕京第一大廢材,一個三流家族的子弟,一個可憐的世俗中人,螻蟻一般,就算是得到了一些際遇,你隻不過是一個個頭稍微大一點的螻蟻一般!也無法與我這半隱門派的傳人,與小世界的傳承者的比擬!”厲九幽完全占據了上風,懸浮於空中,手持玄鐵重劍,接連力劈下去。


    這不是簡單的劈殺,道氣與兇氣交織成毀滅性的氣機,也就是葉凡靠著青銅鼎能扛住這麽久,要是別人,早已經化為齏粉!


    但葉凡並不輕鬆。他催動青銅鼎與之抗衡,青銅鼎流轉出的青色不住地暗淡下來,力量似乎越來越微弱。


    哢擦哢擦!葉凡臉上的肌膚直接龜裂,道道裂紋,如同蜘蛛網,似乎那毀滅性的氣機就是一種火焰,將他烤炙得要化成灰飛一般。


    似乎,他的臉龐與周身都要碎裂了。


    唰!他臉上的一片皮膚,直接飄飛出去,迅速潰散出無數片,露出裏麵幾乎成了灰燼的焦黑的血肉,觸目驚心!


    懸浮於葉凡頭頂的青銅鼎上的青色初始氣息,似乎都混沌起來要塌陷了。


    葉凡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渾身骨頭都劈啪作響,像是有一座座大山在他的身上碾壓而過,若是其他的武者早已成為了肉泥,化為了灰飛,但即便是他的肉身也在嘎嘣嘎嘣作響。


    “葉凡這一下絕對撐不住了!”所有人都心中一凜。


    厲九幽,當時半隱門派年青一代的第一高人,而且得到了小世界的傳承,金池天鵬功,與玄鐵重劍,一為傳承自小世界的功法,一為絕世兇兵,他性格狂傲不羈,唯我獨尊,從來沒有過敗績,無人能攖其鋒。


    葉凡,從一個三流家族起家,迅速起家,將石家改天換地,屠滅尚海慕容家,屠行市團、滅昆侖九子與張聞道,近乎滅掉了整個昆侖派……一路走來,無數強人對壘出他的絕代兇名。已然有將宋家歐陽家取而代之的趨勢!


    兩個人,如同古武門內的雙子星座,閃耀星空,今日一場大戰,那是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難分高下。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但總有一人要隕落。而任何一個人隕落,都是古武門的一個巨大的損失。


    嘎吱嘎吱,砰!


    在毀滅性的氣機的轟擊下,葉凡周圍的水泥預製板全部崩碎,水泥亂飛與墜落,撲簌簌如同下了一大雨。鋼筋如同敗草一樣,不堪一擊,彎彎曲曲地亂成了一團。


    整個聽雪樓都在震顫,好像地震了一般,在場的所有人,都心中膽寒,葉凡的周圍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但奇怪的是,葉凡並沒有墜落。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雙腿盤膝,如同打坐,星眸半閉而微微眯起,臉上不喜不悲,心中無喜無憂,超然物外,似乎已經進入了一種空靈澄明之境!


    他在領悟,領悟法則!


    而且,他真的悟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中,最兇險的一場大戰,原來,他都是以功法符籙取勝,輕而易舉。


    而今,他有所顧慮,不能使出那些功法與符籙。隻能用青銅鼎與對方進行純粹力量的比拚。


    這是一件大兇厄,但也是一件大機緣!


    對於修士來說,往往就是這樣,在最強猛的壓製下,才能獲得最深刻的領悟,對道與理的領悟,對法則的領悟。


    “一尊鼎,兩個耳,三隻足,這不是簡單的造型,而是蘊含了宇宙的法則!是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葉凡臉上皮膚不住龜裂。嘴角不住地沁出鮮血。


    這不是他為了迷惑敵人,而是敵人恐怖的力量導致他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隻是,他嘴角的笑意,也愈加的明顯與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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