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妙手正與黃綱正商談如何向葉凡道歉的事情,卻聽手下人匯報,吳大虎竟然殺了一個行市。這真讓吳妙手嚇了一跳,立刻火速趕來,看看事態發展到什麽程度。


    吳大虎最怕父親,嚇得臉色煞白,一縮脖子,走了過去,道:“父親……”


    吳妙手氣得臉色鐵青,一指他的鼻子,道:“你能耐了啊,你,竟敢殺了行市,你讓我怎麽辦?宋家和歐陽家會放過你嗎?會放過我們吳家嗎?”


    “爸,不是我殺的啊!”吳大虎忙不迭搖擺雙手。


    “不是你?這麽多人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不成嗎?你這個莽漢,隻不過堪堪黃階修為,偏生不知天高地厚,最愛惹事兒!我不知道你的性子嗎?惹下如此大禍,你對得起吳家對你的培養嗎?對得起我在你身上花費的那些天材地寶嗎?”


    “爸,那孫行市是黃階後期巔峰,您認為,憑我這廢材兒子,能殺了他嗎?”


    “這……你,你跟我過來!”吳妙手頓時一愣,心中頓時變得狐疑起來。


    他知道吳大虎最愛行俠仗義,但是,更知道兒子的低劣修為。每次行俠仗義迴來,他都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從來沒有占過便宜。今天他竟然殺了一個黃階後期巔峰的高手,的確奇怪。


    看吳妙手父子一起走出了無量觀,葉凡笑道:“走,跟過去看看……”


    無量觀外的一處茶樓,一間雅舍之內,吳妙手問道:“大虎,剛才的情況,到底怎麽迴事?你詳細的說一說,不要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門外,葉凡和石明旭已經到達,守門的吳家成員想要進去通報,葉凡做了一個製止的手勢,那位吳家成員知道吳妙手和葉凡的關係,更知道葉凡的彪悍之處,也不敢違拗。


    “父親是這樣的,當時孫行市正在毆打一個賣藥的老頭子,我看不過去……”吳大虎站得筆直,雙手下垂,貼著褲縫,原原本本地將當時的情況詳細講了一遍。


    吳妙手眉頭緊緊皺起來,道:“什麽?你是說,你打出了一個火球?你的修為突破了?不可能啊!現場有什麽奇怪的人嗎?”


    “我沒注意,隻顧打架了!”


    “你就是一個廢物啊!”吳妙手氣的直跺腳,“這一定是有人算計你啊!故意引發我們吳家與宋家、歐陽家的矛盾啊!”


    “你慘了!”


    黃綱正指著吳妙手幸災樂禍,道:“我惹了葉凡,你惹了歐陽家和宋家,他們一定會借此機會,好好收拾你的!”


    “是啊!”吳妙手皺眉道:“我原來還想在葉凡和仲裁家族之間,擺出一個相對中立的態度。我吳妙手不願意惹事啊!沒想到……”


    原來,葉凡對吳妙手洞若觀火,知道他對反抗宋家和歐陽家的態度並不堅決,所以,乘機引發兩者的矛盾。石明旭修為已經精進許多,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看了葉凡一眼,恍然大悟。不過,這辦法,似乎,似乎太那啥了點啊……


    黃綱正慨然道:“妙手兄,怎麽你比我還軟蛋!說實話,我們早已經對仲裁家族的橫征暴斂很不爽了,早就想反抗了!不如咱們就順勢而為,幹他一票大的!”


    “對方的實力……”


    “怕什麽?”黃綱正道:“我覺得有不滿之心的,不是我們一家兩家,而是很多家!我們振臂一唿,必然是很多人跟隨!”


    “勝算太小啊!老黃!”吳妙手苦著臉。


    “不是有咱家葉凡嗎?”


    “葉凡的修為是很不錯!”吳妙手皺了皺眉頭,道:“其實,葉凡的實力絕對在宋元山、歐陽雲飛之上,但那是單打獨鬥,宋元山、歐陽雲飛下麵,有多少高手?華夏各處都是他們的勢力,我們在這裏動手。我們留在世俗界的家人怎麽辦呢?這不是小事兒啊!”


    “問題是你有的選嗎?”黃綱正眼神灼灼,道:“怕是一到明天,宋家、歐陽家就會率領高手過來算賬了!那時候,你們吳家隻有死路一條!”


    “大虎,你給家裏人打個電話,所有人離開吳家。能出國就出國,不能出國就躲避起來!”吳妙手悚然一驚,連忙吩咐下去。


    “好!”吳大虎也知道事態嚴重了,連忙摸出手機,撥打電話。


    “要不?我現在走?”吳妙手戰戰兢兢,不知道如何打算。


    “妙手,你怕個毛線啊!你醫術高超,救人無數!你想一想,把這些人聯合起來,得有多少人幫你!”黃綱正繼續熱心慫恿。


    正在這時,吳妙手接到一個電話,看了號碼,他立刻接聽了,聽了幾句,立刻就臉色變了,站起身來,驚道:“行市團已經過來了,要抓大虎!”


    “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麽急啊!妙手,不要猶豫了,開打吧!我們這就聯係人馬!”黃綱正也很是意外,眉頭緊鎖,他原以為,宋家、歐陽家會在明天公布處理結果,沒想到,連夜行動。


    “我還是跑吧……”吳妙手想哭。


    “你跑得了嗎?”黃綱正鬱悶得不行,道:“山口處滿是宋家、歐陽家的人馬,都是黃階玄階的高手,至少幾十人啊!”


    “行市團有上百名黃階高手!後有追兵,前有虎狼,我,我真是要完蛋了!吳家也要完蛋了!”吳妙手雙手捂臉,一籌莫展。


    茶樓外,傳來一陣雜遝的腳步聲,葉凡神識外放,發現行市團已經來了幾十號人馬,都是玄階、黃階高手,沉聲道:“明旭,你推著雅顏去隔壁的房間!”


    葉凡很腹黑,想故技重施,使出隱身術偷偷殺人,宋家和歐陽家隻能把血賬算到吳妙手和黃綱正頭上,如此一來,這倆家夥,隻能和自己一起對付宋家和歐陽家。


    石明旭知道葉凡又要大開殺戒,原本留下幫忙,但是,他卻知道,葉凡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跟隨葉凡做事兒,最重要的就是絕對服從。立刻推著輪椅,進入了隔壁房間。


    “吳妙手,我們知道你在裏麵,交出吳大虎,接受裁決!否則,殺無赦!”


    “竟敢幹擾大會秩序,殺無赦!”


    “屠盡吳家成員,不留活口!”


    “充公所有家產,沒收非法所得!”大約五六十名行市團成員,將茶樓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手持武器,寒光爍爍,大聲叫喊。


    房間內,吳妙手從窗戶一看,頓時如喪考妣,麵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行市團隻不過是宋家和歐陽家一個小小的勢力而已,但是,現在看來卻如此讓人膽寒,幾十名玄階和黃階高手啊,根本不是吳家所能抵禦的。


    行市團的一名領袖正是當年馮玉林的保鏢牛叉伯,馮家被葉凡聯手曹平川剪除,他卻托關係在這裏找到了一個差事,更是耀武揚威,大聲喊道:“吳妙手,我們已經將你徹底包圍,你根本逃不出去,現在,你們自己把吳大虎押解下來,不要勞煩我們動手了!”


    “這可怎麽辦好?”吳妙手不知如何是好,腿都嚇得發軟,撥打葉凡電話,依舊沒人接聽。最後的靠山也沒了,他急死了。


    “這倆混球!翻臉不認人!不,確切的說,他們就是要搶奪你們吳家的家產!”黃綱正不住撥打電話,聯係各大家族前來幫忙。同時,他也打了宋元山和歐陽雲飛的電話,想求情,但是,對方根本不接。明顯態度堅決地要對吳家動手。


    “吳妙手,我已經給了你們充分的時間了!”牛叉伯頗有氣勢的一揮手,率先衝進茶樓,道:“一小隊的兄弟們保持包圍態勢,而小隊的弟兄們,跟著我衝上去,把這對狗娘養的,全部殺了!”


    哄!


    二小隊的大約二十多人,摩拳擦掌,各持兵刃,沿著樓梯往上衝了過去。腳步雜遝,踩得木質樓梯砰砰直響,聲音匯成一片,聲勢驚人。


    “仲裁委員會權威不容挑釁!”


    “屠盡吳家,蕩滌汙濁,還古武門一片幹淨的天空!”他們不住高喊,真氣鼓蕩,氣勢不凡,手中刀鋒閃爍,寒氣逼人,讓人看一眼,都心中膽寒。


    都是玄階、黃階的古武武者,修為本來不凡,放在世俗界都是震懾一方的猛人,全部出動,屠殺吳家父子,如同兒戲。


    “爹,都怪兒子不懂事,給您惹下大禍事!”最危險的時刻,吳大虎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淚流滿麵,道:“孩兒不孝,不能在您跟前盡孝了。如今禍事來臨,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甘願引頸受戮,但不會連累吳家!”


    “孩子,每次你行俠仗義,我都要打你罵你,其實,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一句話——”吳妙手將他攙扶起來,一字一頓地道:“其實,你從來沒有做錯,也不要懷疑和否定自己,是你生錯了時代。是這個時代錯了!”


    “爹,謝謝您,我懂了!”吳大虎擦幹眼淚,道。


    “我陪你出去!”


    吳妙手握著吳大虎的手,往門外走去,流著淚微笑,道:“孩子,我以你為榮,雖然現在宋家、歐陽家可以汙蔑你,給你定罪。但是,更久遠的未來,你會成為英雄!讓他們抓吧,我就是散盡家財,也要救你出來!”


    “對的!”


    黃綱正也寬慰吳大虎,豪邁笑道:“人生自古誰無死,去留肝膽兩昆侖!但我認定你根本死不了,宋家、歐陽家,根本擋不住天材地寶的攻勢!來,叔叔陪你出去!”


    吳妙手父子、黃綱正父子,與牛叉伯在二樓大廳裏遭遇。在場的所有顧客,全部四散奔逃,躲進犄角旮旯,不敢露頭,生怕殃及池魚。


    牛油蠟燭,燭光閃動,照耀得刀劍兵器不住寒光閃爍,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凝滯得幾乎要滴水一般,讓人唿吸一下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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