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宋家、歐陽家、金鼎國際等多方資本注入的金鼎藥業進入東海,他一路大開方便之門,幫他們在醫藥產業園圈地遏製國醫館集團的發展,出席活動為他們站台,幫他們粉碎葉凡的醫藥產業並購基金,甚至暗示魏敏軒等人往紀委遞材料栽贓喬曼,他煞費苦心地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而宋淩波為他做了什麽?


    連一個小醫生都殺不了!他們是專業吃屎的嗎?要保他官路亨通保他一生平安的諾言,難道是放屁?


    “你讓我怎麽辦?”徐國振近乎咆哮地嘶吼。


    宋淩波沉默片刻,才輕聲建議道:“古武門這邊,我們暫且無法發力。省廳陸家博那邊,不是已經控製了東興的外圍人員嗎?不是已經拿到了證據嗎?可以以涉黑的罪名逮捕葉凡。當然,葉凡可能會反抗,也不會願意束手就擒。但,至少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可以讓他自顧不暇……”


    “好吧!”徐國振哢嚓一聲掛斷了電話,沉思片刻,將電話打給了陸家博。


    他對陸家博的語氣,是命令式的,或者說質問一般的,道:“陸廳長,有沒有葉凡的蹤跡?他應該到東海了!”


    陸家博的語氣變得為難起來,道:“徐省長,我們在機場、碼頭等一切葉凡可以出現的地方,都布置了眼線,做好了逮捕葉凡的準備,可是,我們根本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啊。他應該還在香港!”


    陸家博就是辦案經驗再豐富,他也無法想象飛劍這種東西的存在!憑他的本事,累死他他也找不到葉凡。


    徐國振鬱悶得不行,皺了皺濃重的眉頭,道:“我不想聽見‘應該’還有‘可能’這種詞匯,我要確切的答案,你馬上聯係香港警方。你不是和香港警務處副處長遊學海很熟悉嗎?”


    “我打了他的私人電話,可是,他一直不接!”陸家博的語氣很是無奈,道:“後來我打了他辦公室的電話,他的秘書說,他連夜去了歐洲,參加一個國際刑警的論壇……遊學海,恐怕是靠不上了!”


    遊學海也是精明人。他明白的很,他在李輝煌的葬禮上,沒有逮捕葉凡,而當時陳玄淵也在場。


    陳玄淵更不是傻瓜,他能猜出自己的傾向已經改變。那麽結果隻有兩個,一個是陳玄淵要要逼迫質問他,另外一個就是廢掉他這個沒用的棋子,將他受賄的材料,遞給廉政公署。


    所以,遊學海選擇了走為上計,以會議的名義,出訪國外,暫且躲在歐洲,避避風頭。如果陳玄淵真的遞交材料揭露他,那麽他隻能開始國際間的逃亡生活。


    徐國振粗重的眉頭皺成了一團疙瘩,這位心狠手辣的政界大佬,開始做最後的掙紮,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總之,要查到葉凡的蹤跡,把他給我幹掉!不能讓他踏入東海一步!”


    “是!”陸家博答應下來。


    徐國振剛剛放下電話,省紀委書記陳澤明就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同樣的不好看,陰沉得好像要滴出水來,他的眼神,也很陰鷙,頗有幾分怨毒之色地看著徐國振,道:“國振,收手吧!這次,我們輸了!”


    “澤明,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認輸!”徐國振眼神爆出一篷寒芒,冷笑著道:“除非那副手銬銬在我手上,我就有翻盤的機會!”


    “國振,你收手吧!我們兜不住了!”陳澤明無奈地苦笑起來。


    其實,在今晚之前,他一直都以為,在這場牽涉到嶺南政壇兩位頂尖大佬的鬥爭中,徐國振是位於上風的。


    郭明義一案,原本是喬振邦針對徐國振的鋒利匕首,足以致命,但是,在他和徐國振的斡旋下,這把匕首刺出的方向,卻發生了偏離。將喬振邦的得力幹將趙國棟、李燕刺得跌落馬下。


    這給了喬振邦一個暗示,他要是再查下去,沒準更多喬係的人,也會牽涉其中。其實陳澤明都想不到,郭明義這個小小的處級幹部,竟然將嶺南政壇搞成了一盆漿糊。


    但喬振邦展露出驚人的決心,言明對貪腐案件絕不姑息,拿出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勇氣!


    陳澤明都暗暗膽寒啊!


    在他看來,郭明義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仿佛一把沒有刀柄的鋒利寶刀,能殺人,但一不小心,也會傷己。他想盡快結案,他想塵埃落定。


    孰料,這個時候,案情卻再次峰迴路轉,郭明義竟然突然暴斃了,而且,查不到絲毫的線索!


    至於郭明義的暴斃的原因,陳澤明根本不知情,但他能猜想到,徐國振背後,絕對高人相助。


    郭明義一案,好像一場難以撲滅的森林大火,背後還有喬振邦不惜一切代價地火上澆油!端的兇險!


    但在這場大火涉及到趙國棟、要向他徐國振蔓延的時候,徐國振卻用最簡單粗暴但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遏製住了火情!


    這手腕,陳澤明都暗暗敬佩。他甚至認為,這場鬥爭,應該結束了,應該塵埃落定了,而徐國振,則是這場鬥爭的最大得利者!


    他沒有傷到一根毫毛,但是,卻將喬係的大將趙國棟斬於馬下,還以打黑的名義,顯露雷霆萬鈞之勢,給他自己增光添彩!再配合金鼎藥業的招商引資成就,鬧得華夏人盡皆知,聲名赫赫,儼然一匹政壇黑馬!風頭絕對蓋過了喬振邦。


    但他沒有想到,事情再起波瀾,今天晚上,徐國振再次約談他,要他注意程樂奇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和葉凡的接觸。


    陳澤明很納悶,為什麽徐國振這次表現得這麽緊張,在通過隱秘渠道得知李輝煌已死,李璿與葉凡飛迴香港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徐國振還存在一個致命的軟肋,那就是和李輝煌的經濟來往!


    在想到這個環節的時候,陳澤明真有一種哭笑不得之感,官場之人,無欲則剛啊!


    在官場上,真要想做不倒翁,心裏一定要少點**,屁股一定要幹淨啊!


    否則,你就永遠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哪怕你手腕再強悍,關係網在龐大,上麵再有人!


    這世界上,除了像徐國振這種官員外,還有喬振邦那種嫉惡如仇,“毫無大局觀”,不惜自損八百也要傷人一千的官員存在啊!


    細細想來,表麵上,是徐國振一直在進攻,顯得很強勢,手段也顯得很高明!


    但其實,他一直是在被動挨打!郭明義一案是喬振邦的進攻,葉凡飛往香港,也是為了進攻!


    漏洞那麽多,你怎麽堵得上啊!


    “兜不住?”徐國振冷然而笑,道:“小風小浪而已,我怕什麽?隻要葉凡死了,一切就結束了!”


    陳澤明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程樂奇已經離開了工作組,乘車走高速去燕京了,護送的,是嶺南軍區特戰大隊!”


    程樂奇即使離開了工作組,徐國振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他本來就是中紀委的工作人員,迴京匯報工作也不奇怪,但是,有嶺南軍區的東方神劍護送,他卻感覺到事情很是蹊蹺。


    他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雙手抖動了起來,道:“程樂奇是不是和葉凡接觸了?可是,怎麽可能呢?他根本沒有在東海出現啊……”


    “這個……”陳澤明搖了搖頭,道:“我是真的無法迴答你。我隻能在辦公區關注程樂奇的活動,但是,我不能跟蹤他,我是紀委書記,不是搞間諜工作的。”


    程樂奇十有七八是拿到了東西!


    念及此節,徐國振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攔住程樂奇,他的手,顫抖著伸向了電話,開始撥打電話。


    見此,陳澤明站起身來,緩緩地說道:“這個電話,你還是等我出門以後再打吧!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一切。麻煩你給何弘毅打個電話,讓他把我兒子放了!”


    “好!我會履行的我諾言!”徐國振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即使出事兒,我也不會把你供出去!”


    “能放了我兒子就行了!”


    陳澤明麵帶唏噓地說道:“即使抓到我,也是我罪有應得。我一直對家人嚴防死守,生怕他們犯錯誤。但是,有些東西是無孔不入的,防不勝防啊!”


    說完,他腳步踉蹌地走出了門外。


    一個月前,徐浩和幾個朋友帶著陳澤明的兒子到何弘毅的公海賭船上賭錢,陳澤明的兒子在那裏玩了半個月,欠了三千萬的賭資,被何弘毅給控製了,說要砍手砍腳。無奈之下,陳澤明隻能求徐國振幫忙。


    而徐國振的條件就是,讓他在郭明義一案中,配合他徐國振的一舉一動。


    無奈之下,陳澤明隻能答應下來,即使他明知道這是一個坑,他也要往裏跳。


    他要是不答應徐國振的條件,兒子會死,他也會受到黨紀國法的懲處;他答應下來,至少能救兒子一命。


    他已經快六十了,他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他甘願用自己的政治生命換取兒子的性命!


    待陳澤明走出門外,徐國振撥通了一個電話,他的語氣很是謙卑,道:“大師,請您出手,攔住程樂奇,他身上應該有一些東西。把那些東西毀掉,我給你一個億!他現在已經走高速離開了東海,對了,他有東方神劍特戰大隊保護!”


    “嗯……把車牌號給我。”


    陰影中,一個瘦長幹枯的身影,緩緩地放下了電話。他的聲音很幹澀,好像金屬在玻璃上劃過……


    片刻後,他那老舊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信息。


    他將手機揣進兜裏。接著,一道宛若黑色響箭的身影,直躥雲霄,消失在天際!


    如果葉凡此刻也在這個地方,他會發現,這個人的身法速度,完全不亞於踏著北鬥七曜劍禦空飛行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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