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索性裝糊塗,這鍾事兒本來就是越描越黑,你越解釋他越來勁兒!喬曼輕輕咬了一下櫻唇,想解釋什麽,卻又沒有說什麽。


    “老爺子在書房,我帶你們過去!”張磊連忙說道。也知道,這時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今天到訪的也是來一波,又走一波,老爺子能抽出半個小時接見喬曼,已經是見縫插針了!


    片刻後,喬曼和葉凡來到了老爺子的書房門口,葉凡把禮物往張磊手裏一塞,說道:“得,你讓喬曼進去吧!我不願意和老爺子聊,太累!咱們倆到院子裏抽會煙!”


    “也行。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張磊笑道。二人剛想移步離開,一聲中氣十足略帶蒼老的聲音卻從書房內傳了出來——


    “葉凡,你小子翅膀硬了就不願意見張爺爺了?忘記你小時候調皮搗蛋進了局子,是誰把你們撈出來的了嗎?給我滾進來!”


    張磊無奈地攤手,那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


    葉凡隻得硬著頭皮推門而入,壞笑著說道:“張爺爺,我哪裏是不願意見您啊!我可想您了!實在是這兩年也沒有做出什麽成績,怕您一問,我不知道怎麽迴答啊!”喬曼也跟了進來。


    環視一圈老爺子的書房,葉凡發現老爺子的辦公室很是樸素,家具都有很長的年頭,漆麵都開裂斑駁了,而且不是什麽古董家具。牆上掛的字畫也都是一些當代書法家的筆跡,並不貴重,可見老爺子是一個作風質樸,感情上有點戀舊的人。


    “哈哈,你小子,幾年不見,油嘴滑舌的本色倒是一點沒有變!”張牧之打量著葉凡,他發現葉凡變化了許多,之前那種飛揚跳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大氣和沉穩,再也不是那個少不經事的少年。葉凡身上的這種變化讓他欣慰不已。


    他靠在一張包著破舊靠背的硬木椅上,滿是欣賞之色地說道:“擱你張爺爺跟前還藏著掖著呢?”


    “我哪兒敢啊?”葉凡笑道。


    張牧之笑道:“我知道,葉凡你打造出一個國醫館集團,今年實現了三個第一!在嶺南省的民營企業中,你的國醫館集團盈利水平排名第一;在華夏的民營藥企中,你們國醫館集團的盈利水平排名依舊是第一!第三個第一,你是第一個成功在歐盟銷售中成藥的華夏民營藥企!”


    “哈哈,比張磊的企業相比,我的差距還很大!”葉凡客氣地說道。


    葉凡沒想到張老爺子身居高位,卻對他的企業發展如此的了如指掌。可見,他一直很關心國醫館集團的發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過分的謙虛等於驕傲!張磊的企業,都是瞎胡鬧,方便他泡妞,我還能不知道?你也別想著幫他打掩護。”張牧之指了指靠牆的沙發說道:“葉凡,喬曼,你們倆不要客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坐!”


    “謝謝張爺爺!”喬曼彬彬有禮地說道。


    葉凡則把健體丸送給老爺子,介紹了一下健體丸的成分和藥效,張牧之很是喜歡!


    畢竟,這個年齡段的人,尤其是張牧之。這種身居高位的大佬,將權力、財富都看得極其淡然了,最看重的就是健康。


    喬曼待葉凡介紹完以後,甜甜地微笑著問道:“張爺爺,您的身體還好嗎?家父讓我代他問張老好!”


    張牧之深深地凝望了喬曼一眼,他對喬曼還是很喜歡的,得體大方,溫婉可人,隻是,她的婚姻太不幸了,被宋家人給坑苦了!


    此刻見到臉頰略顯清瘦的喬曼,張牧之忽然覺得,宋家近幾年來,似乎越來越囂張霸道了,給人一種反客為主,不被軍方控製的感覺。


    一瞬間,他甚至動了一個念頭,是不是攛掇一下軍界大佬曹平川,打壓一下宋家。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不過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而已!他身為中顧派的中流砥柱,更應該考慮一些整體的問題。


    他斷然不會因為喬曼一個人的不幸,而大動幹戈,打破這種平衡。


    畢竟,古武門仲裁委員會,已經成立了這麽多年,華夏古武門中也達到了一種相對的均衡,不能突生變故,讓一些變得不可收拾。


    “還不錯……”張牧之迅速收迴了自己的念頭,慈愛地看著喬曼說道:“振邦在嶺南的工作開展的怎麽樣?一切都還順利吧?”


    “還算順利!”喬曼沉思片刻,才緩緩說道:“張老爺子,有件事,雖然我父親不願意麻煩張老,但是,我認為還是想要向您匯報一下!”


    “但說無妨。這裏沒有外人。”張牧之眼神閃過一道淡淡的寒芒,他知道,喬曼隻不過是客氣,她其實代表的還是喬振邦。


    喬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最近嶺南省紀委查到了一件案子,蒼南縣縣委書記郭明義貪汙受賄一案,可能會涉及到嶺南省省委的一些高層幹部。但是,對方建立了攻守同盟,勢力已經深入了省紀委內部!郭明義在雙規的地方,兩次自殺未遂!我想,是不是張老開一開口,讓中紀委的同事介入?”


    聽到這裏,葉凡也大吃一驚,省紀委選擇的雙規地點,一般都極其安全,絕對不可能給犯罪嫌疑人留下任何可以用來自殺的東西!但是,郭明義兩次自殺險些成功,那麽隻證明一個道理。省紀委內部也有了“內鬼”。


    隻不過,葉凡以為,喬振邦隻是狠狠收拾一下郭明義,震懾一下徐國振,樹立自己的權威就好。卻沒想到,喬振邦這麽狠辣,竟然要窮追不舍,一查到底。


    不言而喻,趙國棟、喬振邦現在已經聯合起來,對郭明義一案窮追不舍,目的就是為了把徐國振一係拿下。


    可見,喬振邦雖然表麵溫和,但是,他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在政治鬥爭上,絕對不會有任何手軟的!


    其實葉凡很明顯低估了喬振邦的政治抱負。


    喬振邦的目光,不僅僅地盯著嶺南省,他要以此為跳板,進入華夏權利的金字塔!進入與青雲巷一牆之隔的中南海!


    所以,他需要的是一個盡心盡職二把手,能和他尿到一個壺裏。而徐國振作為團派的得力幹將,也是炙手可熱的當紅人物,並且有不臣之心。


    所以,這讓他非常不滿!他要樹立自己的權威,更重要的是,他要一個能和他配合默契,至少不能拆台的二把手!所以,喬振邦想把徐國振擠走,打走,鬥趴下,實現趙國棟兩連跳,那是理所當然的!


    “還有這種事情……”張牧之眉頭猛地一皺,憂心忡忡地地說道:“當前華夏的**出現了一些新的特征:由收錢收物的‘硬**’發展為接受各種服務、旅遊出國等好處的‘軟**’;由個人撈錢的‘小**’上升為集體福利、揮霍公款的‘大**’;由內資企業的內資**發展為外資企業參與商業賄賂的利益輸送的;由一人出事的‘單案’擴大為一揪一串的‘窩案’。看來,這嶺南省要出窩案啊,竟然在嶺南紀委這種監督機構都出現了狀況,觸目驚心啊!”


    老爺子曾經任華夏中紀委的書記,這些年,他雖然退下來了,但是,對華夏官員貪腐問題的新特征,還是了解的很清楚的。


    他頓了一頓,說道:“一些**敗露後,往往引發所轄地區官場的大麵積塌方。**分子在政治上拉幫結派,經濟上相互牽連,結成了利益同盟,呈現出明顯的群體性,也就是窩案、串案。其主要特征一是涉案人員眾多;二是涉案人在政治上喪失黨性原則,形成了具有緊密人身依附性質的關係網;三是在經濟上互相利用,結成了利益共同體。這種情況下,就必須要中央去動手了!”


    “是啊……”喬曼也憂心忡忡地說道:“形勢還是比較嚴峻的。對了,說起來可笑,這個郭明義的違法違紀現象,還是葉凡先發現的呢!”


    這麽一說,老爺子來了興趣,笑著問道:“葉凡,你小子還成了反腐鬥士了?替紀委幹活啊?”


    “是啊,張爺爺,你可得讓喬書記給我發一份工資!把我算成編外人員。”葉凡笑道,接著就添油加醋地把郭明義要吃猴子、大放厥詞還指示當地警察衝自己開槍的這件事講了一遍。


    砰!


    張牧之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來,臉上陰雲密布,仿佛能滴出水來,緩緩地說道:“猖狂!這還是黨的幹部嗎?這還是人民的公仆嗎?我看他們這些幹部就是把‘為人民服務’這句話當成了耳旁風!”


    張牧之身居高位那麽多年,養氣功夫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輕易很難動氣的,但是,他也是對這個國家充滿感情的高級幹部,尤其是曾經擔任過中紀委書記,更是養成了他嫉惡如仇的個性。所以,聽到葉凡繪聲繪色地描繪郭明義那種囂張的行徑,他簡直氣得肺都要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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