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不上你……”顧心澄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謝倩雲醫術很好,而且很有能力,能當你的左膀右臂,以後也會是你的賢內助,我放手……”


    她看了看手裏的《萬金方》複印本:“我把你需要的這些藥物全給你采齊了,我就死,這世界,真的沒什麽好留戀的了……”


    赤猙戀戀不舍地跟過來,又被她喝了迴去,她就這麽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著,跟踩在棉花團上一般,深一腳淺一腳地自己家走去。


    這些天,顧家的生活狀態也大為改觀,出入坐豪車,住著近二百平米的大房子。


    顧柏賢因為葉凡的緣故,事業煥發了第二春,整個人精神煥發,甚至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顧母原本就是有點虛榮顯擺的性格,這有錢了,更是穿金戴銀,招搖過市,享受著一幫老姐妹的吹捧巴結,心裏別提多美了。


    得意洋洋的顧母卻也明白,家裏能在短短一個月時間,發生這種天翻地覆的變化,那可都是依靠葉凡的幫襯,所以,她心裏現在對葉凡是喜歡得很,有事兒沒事就催促顧心澄抓牢葉凡,早點打結婚證。


    但是,顧心澄都說葉凡正在忙事業,沒功夫搞這些事情,顧母就恨鐵不成鋼地在那裏訓斥女兒:“你蠢啊!你們先不舉行結婚典禮,先把證件打了,這可是有法律效應的。有了結婚證,他的收入,就算你們婚後共同收入,離婚了你也能分到很多錢……”


    氣得顧心澄直接把電話掛了。


    這天,顧母剛剛化妝完畢,拒絕了一個邀請她去跳廣場舞的大媽的邀請,暗示自己已經在健身房辦了健身卡,可以享受健身教練專業的服務,以後不會去跳廣場舞了,就喜滋滋地準備出門。


    門一開,卻看到顧心澄傻呆呆地站在陰影裏,顧母險些一頭撞上去,給嚇了一跳,給了女兒腦袋一巴掌,喊道:“你杵這裏幹嘛啊?裝鬼嚇你媽呢?”


    顧心澄一言不發,拉著拉杆箱就走進客廳,把箱子往那裏一丟,就撲倒床上,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顧母卻是注意到顧心澄拉著箱包,立刻明白了,毀了!女兒和準女婿鬧別扭了!


    手足無措地走過去,決心先弄清事情的真相,輕輕拍了拍顧心澄的肩膀,說道:“這孩子,你哭什麽啊?迴來就迴來,怎麽還帶著行李啊?葉凡出差了?還是你想陪媽媽住一段啊?”


    顧心澄把腦袋埋進枕頭裏,緊緊地咬著枕巾,隻是搖頭,一言不發。


    顧母急得團團轉:“我的小祖宗,你是是鬧得哪一出啊?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倒說句話啊?”


    顧心澄突然坐起身來,捂著臉,晶瑩的淚珠從手指縫裏不住滴落出來,抽抽噎噎地說道:“葉凡,他在外麵有女人了!”


    “什麽?”顧母大吃一驚,女兒出現了競爭者,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啊,但是,她還是想確定一下:“你確定?你看清楚了?這可馬虎不得啊!”


    “我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女的,也默認了!”顧心澄越想越難過,心如刀割,哭得更厲害了。


    “這個葉凡,怎麽能幹這事兒呢!”顧母義憤填膺地說道。


    “怪葉凡嗎?”顧心澄忽然發火了,一雙淚目瞪著她媽說道:“人家送你們房子你們要,送你們車子你們要!送你們股份,你們還要!貪財!小市民氣十足!我們之間的感情根本就不是平等的!一直是他在付出,我隻是在索取!你們也不想想,我在眼裏,會是什麽樣的人!”


    “唉,你這丫頭,怎麽和你媽說話的?我要不是小市民氣十足,憑你爸那點工資,能把你養這麽大麽?”顧母一點愧疚都沒有,“再說了,那時候你和葉凡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他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們的?”


    “哇——”顧心澄哭得更委屈了,簡直給她媽氣死了,“有理也和你們也說不清!愛情,是應該平等的,不是施舍。這下你們滿意了?他不要我了,他喜歡上別的女人了!你們高興了吧?”


    她抽抽噎噎地說道:“葉凡那麽優秀,身邊那麽多可愛的、有能力的、有權勢的女孩,大明星有,女富豪有,家裏當官的也有!就我最普通,我憑什麽和人家爭啊,你們還在背後添亂!”


    見女兒情緒幾乎崩潰,顧母也不敢說重話了,皺眉問道:“葉凡親口告訴你要和你分手了?”


    “沒有……”顧心澄說道,“但是,我看到他和別的女孩在一起了!”


    “唉!這孩子,那你哭個什麽勁兒啊!”顧母登時放下心來,坐在床上,拉著女兒的小手,開始寬慰起來:“現在的男人,哪個不花心啊?有本事的,哪個不是養二奶三奶四奶啊?葉凡年輕,血氣方剛,那喜歡上別的女孩,也很正常。隻要他不和你分手,他愛怎麽玩怎麽玩去!”


    顧心澄跟不敢相信一樣地看著她媽,從來沒想到媽媽這麽“開放前衛”啊,愣了半天,才甩開她媽的手說道:“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喜歡葉凡的錢!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喜歡他的人!他隻要對我真心,就是吃糠咽菜,沿街乞討,我也願意!但是,他要是喜歡上別的女孩,哪怕他家財萬貫,我也退出!”


    “死腦筋啊!你怎麽這麽一根筋呢!”


    顧母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了戳女兒的腦門:“就像你自己認為的,你自己都覺得配不上人家,那你憑什麽要求他隻愛你一個?再說了,男人花心也就是這段時間,三十歲之後,鐵定收心!你要在他收心之前,徹底占領他的後方,到時候,他還不是你的人?”


    “我不要,我要我們的感情是不含任何雜質的!”顧心澄不為所動,“所以,我決定我不爭了!”


    “怎麽不爭啊?那個女的,有你漂亮麽?多大年紀啊?幹啥工作的啊?”顧母已經決定要為女兒打一場愛情保衛戰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


    顧心澄知道她媽媽的念想,冷笑著說道:“哼!人家比我漂亮多了,年紀和葉凡差不多!工作也比我好的多!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最關鍵的是,人家爸爸媽媽從來沒有收過葉凡一分錢!”


    “這孩子!”顧母看女兒一臉堅定,不為所動,也是無奈。


    “還有,你把葉凡的股份、房子、車子,全部都退給他!”顧心澄一臉執拗地說道,“我不要欠他的!我要他欠我的!”


    “你瘋了?”顧母嚇了一跳,“你知道這多少錢嗎?”


    “就是因為錢多,我才不能占他的便宜!”顧心澄失魂落魄地說道,“媽,他有了別的女人,我已經夠傷心了!你就讓我分手得幹脆利落一點吧!讓我保持一點最後的尊嚴吧!媽,求求您了!”說道這裏,顧心澄又是淚如雨下。


    “那不行!”顧母一臉決絕地說道:“你陪了葉凡那麽多天,怎麽也得賠償點青春損失費吧?”


    這一下,顧心澄差點沒有氣暈過去,指著她媽的手指直發抖:“媽,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跟他是因為愛,我離開他,也是因為愛!我不是出來賣的!”


    “不行,不能便宜了這小王八蛋!”顧母也是很生氣。


    葉凡名氣那麽大,這戀愛鬧得人盡皆知,還婚前同居,以後誰還敢要女兒啊?他想玩玩就提起褲子不認人?!沒門!先黑他一筆錢再說。


    “我都被你氣死了,我要跳樓!”顧心澄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起來。


    正在這時,門外想起了敲門聲,葉凡的聲音傳了過來:“心澄,你在裏麵嗎?開門!”


    顧母一聽葉凡來了,立刻看到了事情的轉機,顛顛地跑去開門,指著女兒說道:“等會再跳啊!”


    “別給他開門!”顧心澄簡直給她媽氣暈了,怎麽說話呢?等會再跳?當著葉凡的麵跳嗎?


    她嘴裏說不要給葉凡開門,但是,不知怎麽的,心裏還是有點不忍,甚至有點小期盼,她還想看到葉凡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臉。


    顧母扯了扯葉凡的衣袖,對著顧心澄的臥室怒了努嘴,說道:“正難過呢!你可好好勸勸!”


    “阿姨,給您添麻煩了。”葉凡彬彬有禮地說道。


    “一家人,客氣什麽?”顧母推了推葉凡的胳膊,小聲道:“快去勸勸吧。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牙齒還能刮到舌頭呢……”


    “好的。”葉凡答應了一聲,走進了顧心澄的臥室,看到顧心澄背對著門口坐著,將手搭到她肩膀上,說道:“走,迴家吧!”


    “你倒是理直氣壯!我憑什麽聽你的啊?”顧心澄更是火大,撥開葉凡的手掌,“別碰我!”


    葉凡怎麽跟沒事兒人似的,什麽人啊?


    “我愛你……”葉凡想起在最人生最艱難的時候,顧心澄對他不離不棄,即使他私生活混亂,也一再原諒他,湧起片片柔情,心中也有了許多的愧疚。


    顧心澄嬌軀瞬間顫抖了一下,最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她心中的冰山,瞬間融化了一角,她覺得自己要控製不住了,恨不得轉身就奔到葉凡懷裏,緊緊地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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