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總是沉默

    並不是因為他不喜歡說話

    而是因為經曆了與常人不同的事 就看到了比常人更多的東西

    所以說的話 常人無法理解

    人,大家都知道 一旦遇到無法理解的東西 馬上就會自負的唾棄

    所以他變的沉默 把一切埋在心裏 久了

    當他獨自坐在一個地方 心裏的憂傷就蔓延開來 感染周遍的人

    這條鬧市街永遠都是燈火通明,隻有在早晨五六點的時候才稍稍能得到喘氣的工夫。李默並不是一個瘋狂賺錢的人,他的咖啡廳每天淩晨一點都會準時打佯,而早上五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充滿金錢味的道路上時,李默總會準時打開那扇陳舊的木門,開始新一天的生活。

    李默在美國讀書的時候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在他的眼裏人生隻有四十歲以前是最快樂的,能自由的奔跑快樂的運動,如果把這麽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被窩裏那太可惜了。李默依舊穿著黑色的運動裝,每天四個小時的睡眠可以保證他一米八的身材在咖啡廳一天的工作,所以他不願意再在那個小床上耽誤一分一秒。

    “喲,李默跑步拉,小夥子真有幹勁,真是年輕好啊!”李默第一個路過的總是隔壁小吃店的門麵,老板是一個50歲的香港師傅,每天都笑眯眯的,李默朝他笑了笑,繼續了前進的步伐。

    早晨的空氣總是清新的讓人迷醉,特別是九月分的清晨,空氣中淡淡的薄霧仿佛能過濾人的心靈一般,李默已經保持了5年晨跑的習慣,健美的身材使得他一路上都成為眾人的焦點。那些外國留學的達官貴人家的千金總用高傲的眼神偽裝心中的愛慕,李默自信的甩了甩頭,加快了步伐,消失在鬆散的人群中。

    “闌桂坊”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李默跑完整個街市迴到“清馨”已經是差不多七點了,街上的人又擁擠了起來,有時連李默也懷疑上帝是不是每天清晨都會從天上送下客人來,每天到“闌桂坊”消費的人太多了,真不知道為什麽有錢人都喜歡把錢花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 跑完一圈下來李默的頭上已經是一圈汗珠,他小聲喘著氣推開那扇古老的木門。這扇門是李默專門從美國一家他以前經常去的咖啡店買來的,有差不多四十年的曆史了,每次摸到這扇門李默就好象摸到了那家店的老板,好象看到了他憨態可鞠的笑容,李默就覺得很欣慰,在美國一個人過的時候,那間咖啡廳成了他經常光顧的地方。

    剛一推開謝婷就撞了上來,正中李默的懷裏

    “啊,”謝婷被撞了個踉蹌,馬上抬起頭,小小的臉上滿是害羞與氣憤:“你進來也不會敲門啊,萬一撞到我的頭怎麽辦啊,討厭!”說完謝婷就低下紅彤彤的臉蛋,把手裏的拖把一個勁的往李默腳下使橫掃千軍。

    “你啊你,”李默趕緊跳到一邊,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每次做事都這麽莽撞,我自己開的店還要敲門啊,一個大姑娘一點淑女氣質都不懂。”

    “啊你還敢說我,”謝婷這下不幹了,她甩下手裏的拖把跑到李默麵前,比李矮一個頭的她氣勢絲毫不弱,揚著頭問:“我淑女,我淑女你替我幹活兒啊?你替我幹我也像那些個女人一樣穿長裙子出去逛商場去,好不好?”

    看這謝婷嘟著小嘴的樣子,李默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小丫頭總是這麽兇。

    “好拉好拉對不起,”作為“清馨”的老板,李默如同往常一樣捏了捏謝婷紅紅的小臉,無奈的說:“是我錯了,我下次進來敲門,可以了吧小妹妹?”

    “討厭,誰是你妹妹。”謝婷打掉了李默的手,但臉上絲毫沒有的剛才的怒氣,反倒比剛才更紅了。

    “好了拖你的地吧,我去洗個澡,等下開張記得把恰恰舞會的牌子放出去。”李默拍了拍謝婷的小腦袋,笑著上了樓。

    謝婷看著李默遠去的身影,迴想起他剛剛捏自己的臉,心馬上跳的厲害,但是一想到李默的那句“小妹妹”,心裏又覺得很難受。

    “大條神經的笨蛋。”謝婷又嘟起了嘴對著李默的背影嘀咕了一句,然後揀起拖把向地板發泄去了。

    李默的咖啡廳比較小,一進門左邊是酒吧一樣的吧台,能坐差不多十個人,右邊就是沙發坐區,樓上有幾間包廂,大廳裏有電視,每到下午人少的時候會放些電影相聲什麽的,李默發現不管多有錢的人都喜歡聽相聲,因為那東西才能給人真正帶來快樂,由於咖啡廳這種地方基本是是來了一次隻要愛上了口味,就不會再更換了,所以“清馨”可以保證每天都座無虛席而且都是老客人。最特別的是李默每個星期六都會舉辦一次恰恰舞會,晚上可以把沙發區的沙發都移開中間格出一圈來,放上幾首恰恰舞曲,老顧客門可以攜手跳舞,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李默的咖啡廳之所以能經營的這麽好就是因為“清馨”在設計上很大程度給了顧客家一樣的感覺。

    早上顧客一般很少,李默先上樓衝個澡。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米八的身高,不算英俊但還算馬馬乎乎的長相,李默覺得很滿足。想到自己也曾經胸懷大誌過,也曾經想過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但經曆了太多失敗後李默終於看清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真才實學固然重要,但更多的還是要靠機遇。

    霧氣逐漸彌漫上鏡子,看著鏡子裏已經模糊的臉,李默突然抬起左手,在他的左手手心有一條很長很長的傷疤,愈合已經很久了,但是因為傷口過大所以疤痕無法消失,每次看到這條疤李默都會想到三年前在美國的那個晚上,自己為了救那個校友,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而被砍傷的經曆,想到這裏李默不盡苦笑了一下:

    “都已經如此了還總想以前的事,李默啊李默,什麽時候你才能放的下。”

    等李默再下樓店裏已經有些客人了,都是周圍老顧客,也有幾個新麵孔。李默店裏的咖啡都是事先弄好的,現磨的太費時間。中國人喝咖啡也就圖個時髦,就好象看芭蕾舞看歌劇一樣,真正能看懂能會品位的人也沒有多少。不過是當作一種上流的社交手段,讓自己顯的更有素質更有地位罷了。

    謝婷在吧台裏忙前忙後,她跟李默在美國念的是同一所學校,因為畢業後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於是看在倆人是同鄉的份上李默就邀請她來“清馨”打工了,誰知一幹就是兩年,謝婷比李默小一歲,是個很勤勞善良的女生,就是性格很倔強,但是在李默的眼裏她一直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與其說倆人是老板與店員,不如說兩年的時間將兩個孤單年輕人融洽的更像親人,亦或者…。

    “哎,李默!”一個坐在吧台前穿休閑裝的長發男子向李默揮了揮手

    “大衛來拉。”李默笑著走到他身邊坐下,吧台前是那種很小的轉轉椅,謝婷見李默下來,馬上拿了一杯熱熱的拿鐵放到他麵前。

    “謝謝。”李默笑了笑,攪動著杯子裏的調羹,拿鐵那種濃鬱的奶味讓他沉醉,一喝就是整整四年。

    “跟我還客氣什麽。”婷耍了個鬼臉,端起一杯咖啡給客人送去了。

    “我看你們啊,”那個叫大衛的青年人壞壞的笑了笑:“李默,你知道什麽叫日久生情吧?”

    “我跟她?”李默聽了大衛的話目光追隨著婷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我跟她不可能是那種關係,即使日久生情,也是生的兄妹情!”說完李默抿了一口拿鐵,那種濃鬱的奶香加上意大利咖啡特有的淡淡苦味結合在一起,簡直是天做之合。開張兩年了,每一天的早晨婷都會為自己準備一杯溫熱的拿鐵。

    “哎,你好歹還有個人陪,像幹我們這個的,找個真心的女人都沒有。”大衛深深的歎了口起,轉過椅子,疲憊目光緊鎖住手中的啤酒。

    “不會吧,如果不想幹就別幹了,找個正經工作就是。”

    “不幹?”大衛瞪了李默一眼,聲音無奈的提高了八度:“我也想不幹,但是放蕩了這麽久,又什麽都不會,到哪裏找工作,吃我們這種飯的人,今天脫了鞋子上床,明天就不知道有沒有命穿上了。”說完大衛又歎了口氣。在這個“闌桂坊”裏有資格收保護費的大哥,隻有在李默的“清馨”裏,才有卸下防備,流露真情的一刻。

    “哎,這個世界啊,人各有各的活法,出路總迴有的。”李默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次來跟你說下,我明天要去昆明一趟,可能要一個多月才能迴來,這期間店裏要有什麽事就打電話給阿飛,我跟他打過招唿了,隻要'清馨'有事,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

    “嗨清馨能有什麽事,”李默笑了笑,環顧整個店,客人們悠閑的喝著咖啡,臉上都帶著輕鬆,看到客人輕鬆的表情,是給李默最大的安慰。

    “清馨自從找了你,就再也沒出過什麽事了,開的店時間一長周遍都熟悉了,”李默端起咖啡杯:“來 幹,祝你一路順風。”

    “咖啡跟啤酒碰杯,你真想的出來!”大衛抱怨了一聲,兩人頓時哈哈大笑,咖啡杯與啤酒相撞,然後交換著雙方的祝福,從嘴裏流進心中。

    “那我走了。”大衛喝完最後一口啤酒,拍了拍李默的肩膀,重新揚起頭擺出大哥的氣質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李默真的覺得很可悲,李默一直很厭惡街上那些染黃毛的小混混,那種隻有靠野蠻體現自我價值的同類實在是很可憐。但是韓大衛不同,因為他父親是a市有名的黑道名流,所以他無奈的接下了父親的擔子,得到整個“闌桂坊”的黑市管理權。“清馨”剛剛開張的時候經常有周圍賭場的賭徒輸了錢以後來鬧事,把李默和謝婷都搞的很疲憊。自從每月付給韓大衛一千塊以後再也沒有人來鬧事了。而且韓大衛很讓李默佩服的一點就是他從來不像其他混混一樣欺弱畏強,在別人眼裏他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大哥,但隻有在“清馨”他才卸下大哥的偽裝,向李默表露內心的軟弱。

    其實黑社會,那些無所畏懼的大哥,心裏比任何一個凡人都來的軟弱和無奈。

    耳邊突然響起了熟悉的旋律,來自鄉村女爵士音樂家patty lovess的you saved me,李默深深歎了口起,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香煙,剛剛要點起,被一隻小巧的手淩空截走。

    “你還抽煙,都說了對身體不好,每次聽這首歌你都抽煙,你到底在想什麽啊。”婷生氣的掰斷了香煙。

    看著她水水的眼睛,李默突然覺得很感動,想到這個跟自己奮鬥了兩年的女孩子,在這首熟悉的傷感的爵士樂下,李默突然深情的說:

    “婷,你會愛上我嗎?”

    …………………………

    謝婷驚呆了,李默一直是一個把自己的感情隱藏的很深的人,每到特別艱難的時刻他總是會點上一根香煙默默的思考,每到快樂的時候也隻是微微的笑笑,這樣一個讓人感到悲傷的人,今天卻如此直白。

    “也。。也。。也許…也許會吧。。”

    看著李默那種成熟的,深邃的眼睛,謝婷的驕蠻被融化了,在這種爵士縈繞的浪漫氣氛裏,沒有一個女孩能抵擋突如其來的愛情。

    “嗬嗬 哈哈!”李默突然大笑起來,他使勁摸了摸謝婷小小的腦袋道:“你啊你,幹活去吧。”

    “你…”看到剛剛還深情浪漫的男人一下又迴到了玩世不恭的態度,謝婷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你,抽煙抽死算了,懶的管你。”

    謝婷說完,把剛剛準備的火腿煎蛋用力扔在李默麵前,拿著抹布紅著臉跑開了。

    看著謝婷離去的身影,李默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有些人永遠活在金錢中,有了錢還想有錢,但是李默覺得自己能有一間自己的咖啡廳,每天能安靜的聽上一首爵士,喝一杯屬於自己的咖啡,才是真正的生活。

    謝婷做的火腿煎蛋很難看,但是口味永遠彌漫著淡淡的奶香,因為最後她總會滴上拿鐵,李默咀嚼著,愛情與傷心的味道…。

    謝婷在沙鍋裏找了半天,挑出了所有李默喜歡吃的豆腐角放在他碗裏。

    李默從來都不說謝謝,謝婷一直說他是個不懂浪漫的大條神經的家夥,但每一次都會依舊的把他愛吃的挑出來,自己吃剩下的。

    門突然被撞開了,進來一個衣著時髦的二十歲青年。

    “哎哎哎…。。”青年人一路踉蹌的飛奔到李默的桌前,然後一屁股坐下,抬起手表:“哎呀十二點半,剛剛好哎,沒遲到吧!”

    “你啊,每次都是這樣。”謝婷憋了青年一眼然後把邊上的餐具給他移了過去

    “哎沒辦法,昨晚幫導師做音樂,差不多搞了通宵。”青年人笑了笑,拿起筷子毫不客氣的吃起來。

    “吉米,你要真的能搞好音樂,我就把樂隊辭了,讓你一個人幹。”李默笑著說。

    “你不知道,”被稱做吉米的年輕人咽下滿口的食物:“樂隊永遠是無法代替的,再說像飛行這樣既專業又便宜的樂隊真不好找,你信不信,如果有一天他們紅了,你花比現在高五十倍的價格都別想留住他們!”

    “是啊,”謝婷放下筷子:“飛行隻是沒有遇到好的機會,他們的演奏和小菲的唱歌真的很棒呢。”

    “你們和飛行都是我兩年以來的夥計,我不希望…”李默沒有說完,後麵的意思謝婷和吉米都了解。

    “哎呀李哥說那些幹嘛,你不是說了嘛男人不要多話,多做事才是真的啊。”吉米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李默的肩膀,然後繼續消滅碗裏的東西。

    “你啊,就你話最多了。”謝婷也笑了

    看到身邊有兩個這樣的夥計,李默也微微勾起了嘴角,人生莫大的幸福,就是找到有共同理想的朋友,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

    吉米在a市一家音樂大學裏學爵士樂,因為2年以前第一次來“清馨”就愛上了這裏的氣氛,後來每天下午便在這裏打工,與其說打工倒不如說是在兼職賺些外快的同時享受這裏獨特的爵士氣氛,和謝婷一樣,由於李默獨特的魅力,讓這位二十歲的陽光大男孩在這裏一幹就是兩年。李默是個很沉悶的人,而吉米恰好相反,多話的他總能緩解店裏的氣氛,也很受顧客的歡迎。

    “哎我告訴你們,今天我來的路上又看到一家衣服店打折了,衣服還特好看。”吉米 還是跟往常一樣,每次來總能帶來特別的見聞。

    “真的啊在哪裏啊,晚上下班我們去看看。”謝婷一聽到有服裝店打折眼睛馬上變的光亮光亮的,真不知道為什麽所有女孩子都對打扮這麽熱衷。

    李默笑了笑,轉過頭看著外麵的街市,透過玻璃,聽著悠揚的爵士,看著外麵忙碌虛偽的人們,真的感覺很愜意很幸福,有這樣一個小小的咖啡屋。門外又有一群達官貴人的千金在指著“清馨 ”議論紛紛,這種奇特的“扭曲”式建築總能引起別人的好奇,無奈門上掛著“午休”的牌子,李默不希望別人打擾到自己吃飯等私生活時間,賺的都是老顧客的生意,他不一定想接納那些進來裝闊裝紳士裝淑女的人。

    “對了明天又是恰恰舞會了,李哥準備找誰當舞伴啊。”吉米壞壞地笑著盯著李默。

    “啊…那個。。”李默一時還沒想好,這個星期他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

    “肯定又不知道從哪裏拉個妖豔的女人過來。”謝婷又在一邊嘀咕了。

    “不會,”李默笑了:“明天晚上我找你跳,願意嗎?”

    “不要,就不跟你跳。”謝婷臉又紅了,趕緊低下頭拿起餐具跑向廚房。

    “哎這孩子,”李默無奈的搖了搖頭“:最近怎麽變這麽害羞了?”

    吉米在一旁看著兩人微妙的變化,會心的笑道:

    “李哥,女人心,海底針啊。”

    “女人?”李默輕蔑的道:“她啊,永遠隻是長不大的小女生。”

    吃完飯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李默拿起一杯藍山坐到靠窗戶的坐位,a市離海很近,天又下起小雨了,但絲毫無法削減外麵的人企圖用金錢獲得滿足與發泄的欲望。李默抿了一口藍山,淡淡的酸味。“清馨”的隔音做的很好,即便外麵再車水馬龍再喧鬧“清馨”裏都會很安靜,李默不希望這樣一個安靜的地方被外麵那充斥金錢的偽裝所汙染。

    謝婷在吧台裏玩著手提電腦,突然抬起頭看著窗邊的李默。

    這個男人,除了微笑就是歎氣,話語也是言不由衷,到底,到底有多少秘密?

    音像裏突然傳萊爵士樂中比較歡快lonely days, lonely nights,打斷了李默了思緒,他抬起頭看著吧台裏的謝婷,謝婷對他做了個鬼臉。

    “這孩子。”李默又笑了,繼續品味著藍山,他知道,如果他的生命裏沒有“清馨”和這幾個夥計,將會黯淡很多。

    下午的客人很多,吉米和謝婷都比較忙。對於老顧客們來說可以怠慢一些,但對於趾高氣昂進來擺闊的“紳士淑女”,必須要第一時間滿足他們的要求。“清馨”與其說是咖啡廳,不如說其中包含著半個酒吧,有很多客人進來隻點啤酒的。謝婷和吉米托著托盤在坐區和吧台間跑來跑去。“清馨”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客人會主動的付錢。自從韓大衛接受“清馨”的黑道管理以後所有來消費的人都會在走的時候把錢壓在餐桌上。相比每月付給韓大衛的這一千快,李默感覺比付給政府的衛生管理費,地皮管理費,水管維修費等等要值,甚至有還人向他征收過“奇異建築建設費!”,一個黑道一個政府,同樣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是一個辦事效率高,一個看不到辦事效率,一個用拳頭保護自己一個用法律保護自己罷了。

    來咖啡廳的多是二三十歲的青年人,有熱戀中的情侶,有成功的忙裏偷閑的商業人士,也有來中國遊玩外國遊客。謝婷是美國留學迴來的,吉米在上大學,所以跟外國人交流很方便。李默則喜歡每天下午拿上一杯咖啡坐在大電視前麵看看電影,或者拿一份報紙,躲在報紙後麵悠閑地觀察著顧客。

    今天放的是謝婷買的“浪漫滿屋”,李默對這種愛情劇不是很感興趣,那些電視機裏的帥哥靚女有成功的事業,當然有工夫糾葛在感情世界裏,而如今的社會如此現實每天都要為工作忙碌,沒有多少人能真正享受電影裏那種所謂的浪漫與溫馨。要說真正的愛情,李默一直覺得,公園裏相互攙扶著散步的老年人,沒有過多的話語,那種相依為命的,才是真正的愛情。

    李默抿了一口咖啡,目光突然停在了坐區最後的一排沙發上。

    那裏坐著一個三十五左右的男人,帶著一副誇張的蒼蠅眼睛,幾乎遮住了半個臉,他桌上放著一瓶啤酒和筆記本電腦,此時的他正自顧自的敲擊著鍵盤。

    李默認識他,這個人叫張風,是當地一個很有名氣的私家偵探。所謂私家偵探,就是幫一些人抓對象偷情的證據,或者尋找遺失的物品,跟蹤某個人等等。在中國這個治安良好的社會真正意義上追查兇案的私家偵探是不存在的。

    李默暗暗的笑了笑,起身向他走去。

    “哎,最近又在跟誰呢。”

    不愧是偵探,李默在很遠的地方起身他就已經發現了,直到坐到他對麵,張風都沒有抬一下頭。

    “在跟你斜對麵那對鴛鴦,男的是遠航公司的總裁,他老婆發現他有外遇,讓我跟著他找證據。”張風喝了一口酒,在下咽的時候小聲的說到。

    其實偵探並不需要像小說和電影裏那樣穿風衣,帶大墨鏡,真正的偵探與常人無異,他們隻是在常人無法注意到的細節上做偽裝與偵察。

    李默順著他的眼角看去,在離他們幾步遠的沙發上,一個西裝革履氣質不凡的男人正與一個妖豔女人聊的熱火,桌上放著一個大大的禮盒,想必是男人送給女人的禮物。

    “我跟過幾十對情侶了,幾乎有一半都來過你這裏,你知道那些在家當黃臉婆的老女人怎麽稱唿你這裏?”張風突然摘下了墨鏡。

    看著他鷹一般的眼睛,李默一下不知道如何迴答。

    “我告訴你---偷情聖地!”

    李默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他一直以為“清馨”的環境能吸引很多情侶,沒想到連偷情的都對這裏情有獨衷,還給自己的小店起了個這麽有趣的雅號,真是。。

    張風也笑了笑,他的眼睛始終不離電腦屏幕,張風曾經跟李默說過,這台電腦牌子是蘋果的,但是屏幕是他專門從以色列一家偵探公司購買的,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像鏡子一樣反光所有背後的東西,而且可以隱藏真實的電腦信息,除了正對電腦的人,其他人從其他角度看到的都隻是一片空白。

    “最近不忙吧,我看你接筆活也夠累的,跟著別人跑,看別人風流快活。”

    “幹我們這行的還不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嗎,”張風按了按鼻梁上的疲勞穴,:“這對鴛鴦我跟了兩天,隻要他們一上床我拍了照片就完事。”

    “你啊,”李默苦笑了一下,想到曾經同床共枕的對象會雇別人來監視自己的另一半,李默就覺得很難受;“你忙吧,我先走了。有空來坐坐,不要總是到了工作才來我這偷情聖地!”

    “恩,還有我跟你說的事,千萬不要告訴外人了。”

    “我知道。”李默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離開了座位。剛剛他與張風的交談用的全是英語,跟張風接觸久了李默才知道,原來人們一天到晚想著怎麽偽裝自己偽裝自己,其實在真正懂偵察的人眼裏,一個動作就可以暴露人太多的信息。張風曾經從李默這裏一個相貌堂堂的人的吃飯動作推斷他是一個小偷,李默當時還不信,結果當天晚上就在報紙上看到那人落網的消息。李默不得不歎服,上帝 給了人眼睛和大腦,如果人能把這兩樣東西結合起來,那是多麽的可怕。

    “你呀整天遊手好閑,也不幫幫忙。”謝婷端著滿滿一托盤的啤酒從吧台裏走過來,嘀咕了李默一句。

    “好好我來,”李默笑著接過婷手裏的托盤:“幾號台的。”

    “十六號,正好我去泡咖啡。”謝婷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李默的肩膀。

    李默端著托盤來到十六號座,那裏坐著四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一個個衣著時尚,但都還帶著書包,估計是又從學校裏翹課出來的,李默笑著走過去把托盤放在她們桌上。

    “幾位小姐,以你們現在的年齡喝啤酒早了些,不如一人來一杯拿鐵吧,我請客。”

    那幾個小女生看到李默的笑容和說話的氣質,一下終止了聊的火熱的話題,都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多的大哥哥。

    “怎麽你把我們當小孩子啊,我們放假了,出來喝點酒不可以嘛。”一個在她們中打扮最花哨的小姑娘紅著臉故做老氣的反駁到。

    “哪有,”看著她稚氣未脫的臉李默不僅從心裏好笑:“我隻是覺得幾位長的這麽漂亮,喝啤酒是不是有些俗氣,來一杯咖啡,更能體現淑女氣質嘛。”

    李默此話一出剛剛還在他旁邊架著腳的小姑娘馬上把腳放下了,雙膝並攏的坐正,其他的女孩子臉上也都泛起了紅暈,剛剛還一付“叛逆辣妹”的那個女生馬上清咳了幾聲,笑著說: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換咖啡吧,不過不要你請客,我們自己付!”

    “好,這就給你們換。”李默笑著端起托盤,臨走前說到:“以你們的年齡,我打賭如果穿上校服,在學校裏會獲得更多的讚美。”說完便帶著幾個小女生花癡一般的眼神離開了。

    “哎,”吧台的吉米捅了捅身邊正氣鼓鼓的看著李默調侃那四個小女生的謝婷:“你看,李哥真受女孩子歡迎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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