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他。”


    龔辰最後還是妥協了。


    他在團隊中負責戰鬥,其實答應這樣的事,對龔辰來說並沒有多少好處。


    那意味著他又要冒著生命危險進入危險區,在前麵給後麵的柏寒鬆等人開路。


    如果能有幾把激光武器就好了。


    龔辰壓低了聲音,對柏寒鬆說,


    “冒生命危險的是我們,那些管理員隻用坐享其成,我實在是不甘心。”


    “告訴他們,我們需要幾把激光武器,如果他們能給我們提供,我們就幹。”


    大家現在是合作關係。


    其實所有的人都知道,現在除了柏寒鬆和龔辰的團隊。


    沒有哪個民間團隊,願意給管理係統當冤大頭了。


    所以龔辰他們隻能選擇和管理係統合作。


    管理係統也隻能選擇與柏寒鬆、龔辰合作。


    柏寒鬆不情不願的迴頭,在風雪之中,與裹著棉服的梁晨羽談條件。


    梁晨羽依舊一副鼻孔翹上天的表情,


    “你們的要求太多了,我們能給你那麽便宜的水,就已經是讓你們占了大便宜,更何況還給你們提高了積分報酬。”


    “你出去打聽打聽,現在別的民間團隊來兌換積分,都隻能換到上個月的一半積分。”


    柏寒鬆抿唇不語。


    事實上,他覺得現在這個大城管理係統的指揮官,是不是腦子有病。


    很明顯,人都一個接著一個的餓死、凍死、渴死了。


    他們還把積分往高了提。


    就問這些民間團隊,挖了這麽多的廢墟,他們能找出多少成品食物來?


    民間團隊沒有激光武器,連安全區都出不去。


    僅有的這片安全區,吃的喝的用的,都已經被搜刮了一遍又一遍。


    本來找到的生活物資和成品食物就少。


    兌換出來的積分更少。


    他們就是把自己累死,都換不到一口水喝。


    那為什麽還要繼續走入這樣的消費陷阱。


    柏寒鬆皺著眉頭說,“你們這樣逼幸存者,就不擔心會出事嗎?”


    梁晨羽哈哈大笑,


    “反正死的不會是我們,那些連民間團隊的門檻都進不去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生存資源。”


    說白了,其實管理階層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生存資源就隻有這麽一點。


    沒辦法再造,無法達到良性循環。


    那麽就把那些累贅都逼死,保留下能夠養活管理階層的人就好了。


    最近三五年裏,死的人會很多。


    但有本事活下來的人,口糧也就足夠了。


    柏寒鬆捏緊了拳頭,看著梁晨羽臉上的笑,隻覺得刺目異常。


    這些管理階層的管理員們,一個個都是隻顧自己,不顧他人死活的。


    沒關係,柏寒鬆也是一樣的人。


    他的家人早就死絕了,如今他在這廢土之中,是孑然一身的人。


    之所以選擇與管理階層合作,是因為柏寒鬆和龔辰都希望往上爬。


    現實逼得普通幸存者沒有任何退路。


    或許爬到了一定得高度,認知會告訴他們答案。


    在這個往上爬的過程中,是會有一些人犧牲的。


    隻要不是他們就好。


    梁晨羽掃了一眼柏寒鬆身後的龔辰,嗤笑了一聲,轉身上了車。


    他的身邊,駕駛著越野車的另一個管理員,一開發車往大城裏頭開,一邊說,


    “他們要武器,咱們真的不給?”


    其實龔辰要激光武器也能理解。


    當初限製激光武器,是因為這個玩意兒殺傷力太大,對付變異獸是一把利刃。


    但同等的,如果激光武器泛濫。


    有心人拿著激光武器來對付管理階層,也是一把利刃。


    所以管理高層就設置了一個非常苛刻的價格。


    不讓幸存者們那麽輕易的得到激光武器。


    結果,因為生存環境的持續惡劣,越發沒有人買得起激光武器了。


    如果不給龔辰激光武器,他可能沒法兒好好的帶隊,去危險區找物資。


    梁晨羽譏諷的說,


    “他們要什麽就給什麽,慣的他們。”


    頓了頓,他又說,


    “給還是要給的,先讓他們著急一下,到時候多求我們幾次再說。”


    開車的管理員不說話了。


    龔辰他爸跟指揮官的關係非常好。


    所以別看龔辰現在隻是個普通的管理員,他遲早會升上去的。


    所以龔辰說出來的每一句話,說不定都是上麵的示意。


    包括,要逼死那些普通的累贅幸存者們。


    兩人開車進入大城,半道上,看到小寡婦和羊文耀兩人,身上穿著兩件羽絨被子一樣長的厚羽絨服。


    這麽厚的,還嶄新的羽絨服,現在已經不多件了。


    梁晨羽動了點兒心思,他讓開車的同事停下來。


    車窗落下,梁晨羽手裏拿著一小袋餅幹,伸出車窗外,


    “喂,你們倆身上的羽絨服賣不賣?”


    他朝著迴頭看過來的羊文耀和小寡婦,揚了揚手裏的餅幹。


    小寡婦和羊文耀齊刷刷的搖頭。


    他們倆已經搞定了刀疤哥的所有屬下。


    現在每天守在城門口,看到有零零散散的幸存者出城拾荒,就上前貼傳送符。


    一天能往老巢裏撿漏好幾個幸存者呢。


    所以他們身上的羽絨服,可是他們的戰袍。


    如果脫下來羽絨服,他們得在這兒站一天,凍在城門口很難受的。


    “這可是餅幹,能吃的。”


    梁晨羽不認識小寡婦和羊文耀。


    這種把臉舔幹淨的底層人,遲早是要死的,不配讓梁晨羽記住他們的臉和名字。


    他以為小寡婦和羊文耀是兩個智障,根本就不認識餅幹是什麽。


    還特意做出了吃餅幹的動作。


    小寡婦和羊文耀宛若看傻子一般的看著梁晨羽。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個梁晨羽想要用一小包充滿了輻射的小餅幹,換他們倆身上的羽絨服嗎?


    雖然他們帳篷裏的羽絨服不少。


    可是每一件羽絨服他們穿髒了,都會用洗衣機洗得幹幹淨淨的。


    老巢又沒有烘幹機。


    衣服曬在玻璃房裏,很難幹的。


    如果衣服換得勤快一點兒,比如小寡婦。


    她一定要兩三天換一件幹淨的衣服才行。


    那她的衣服,就會永遠都不夠穿。


    少一件冬衣,她就得多穿幾天髒衣服。


    就為了一小包充滿了輻射的餅幹?


    再傻都知道劃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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