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家的所有人都在外麵備戰。


    唯二兩個無所事事的人,就是時月白和時祥瑞。


    三個月大的時祥瑞,從晚上一兩個小時醒一次。


    到現在可以兩三個小時醒一次了。


    此刻的時祥瑞剛剛喝了點水睡下。


    而時月白正放平了輪椅,一邊閉著眼睛,往時祥瑞的小身體裏注入一二兩的脂肪能量。


    一邊開始嚐試著,運行右手手肘至肩胛處的能量流淌。


    現在都別跟她提什麽筋脈不筋脈的了。


    她能流淌出一條路徑來,都挺不容易的。


    時月白正滿頭大汗,調動全身的注意力。


    那個照明彈落下來,宛若一顆流星衝到了後麵的菜園子裏。


    土豆田被砸爛了一小半。


    時月白“噗”的吐出一大口血,下意識的將身邊時祥瑞的脂肪能量切斷。


    她的右手炸出幾個血窟窿,整條手臂被亂竄的能量幹廢了。


    時月白用左手一把擦幹嘴裏的血,低頭一看。


    還好,不嚴重,隻不過右手手臂上多了幾個筷子眼大小的血洞洞。


    另外整條手臂青紫不堪,活像被人打了一頓。


    沒有筋脈的好處就體現在了這裏。


    時月白快速的將右手手臂中的能量重新控製住。


    右手又能動了。


    她深吸口氣,時祥瑞被驚醒的哭聲響起,時月白氣瘋了。


    多危險,多虧她這段時間,每天都花了大量時間,練習如何控製體內的能量。


    否則,她要是控製不住,她和時祥瑞都得玩兒完。


    再看向身後的照明彈,還在不斷的燃燒。


    整塊土豆田已經被燒毀,甚至還波及到了旁邊的蘑菇和小蔥。


    時月白對嚎啕大哭的時祥瑞說,


    “哭哭哭,就知道哭,自己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現在誰有空照顧你?”


    她也不想想,時祥瑞才三個月,哪裏能聽懂她的話。


    時月白嗬斥完時祥瑞,轉身就瞬移到了上麵的垃圾山。


    鍾澤謙手裏拿著紅外線望遠鏡,正準確的捕捉到了時家所在的方向。


    他皺著眉頭,對身邊的男人說,


    “這時家裏頭有什麽?”


    “這麽多的物資,都是能吃的嗎?”


    他們倆的頭,都快要把他們暈吐了。


    但他們依舊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與還算不錯的體魄,與時月白的眩暈陣抗衡著。


    找到了正確的方位,剩下的就是去探索。


    在照明彈的指引下,時月白的迷霧陣似乎都沒什麽作用了。


    一道清冷中,含著怒氣的聲音,在他們兩人身後響起,


    “時家有什麽,與你們這些人有個屁的相幹?”


    有什麽,不都是時家自己賺來的嗎?


    鍾澤謙猛然一迴頭,就瞧見身後坐在輪椅上的龐然大物。


    “時月白?”


    他一驚,就算此前沒怎麽見過時月白,憑借體型,他都能猜出這人是誰。


    “時月白,你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不是鍾澤謙疑惑,而是這麽嶙峋雜亂的碎石垃圾山。


    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走起來都十分困難。


    時月白居然還能坐著輪椅上來?


    時月白的手裏揮出一根長棍,直接抽在鍾澤謙的身上。


    她生氣的說,“你管我是怎麽出現的?”


    “你差點兒害死我,還弄哭我們家小孩兒,找死呢?”


    她原本根本就沒打算出手。


    不管是宋宇澄也好,還是鍾澤謙也好。


    對她來說都是送菜。


    一群菜逼根本就不值得她出手。


    這群人就留給龐正宮等人玩玩兒。


    但鍾澤謙非要惹到她的麵前來。


    “很好,你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怒火。”


    時月白每說幾個字,手裏的長棍就落下去。


    那速度快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行動遲緩的胖子。


    鍾澤謙被打了幾下,反應過來突然衝上去,爆發出了一個男人該有的力量。


    打年輕肌肉男他不一定能贏。


    打時月白一個胖子,鍾澤謙怎麽可能打不過?


    他要弄死時月白。


    但時月白瞬間原地消失。


    對,連著輪椅一同瞬移。


    方才兩次瞬移,時月白的體重掉到了698斤。


    而鍾澤謙撲過去,根本就沒有料到時月白會突然不見。


    他一個踉蹌,撲到了地上。


    時月白就瞬移到了他的身邊。


    她坐在輪椅上,看都沒看,抬手,長棍往後一插。


    棍子插入了鍾澤謙的後脖子,直接貫穿過他的咽喉。


    鍾澤謙當場斃命。


    連叫都沒叫一聲。


    時月白的眉眼冷淡,緩緩的抽出長棍。


    這根長棍是她隨手撿的,應當是廢土之前的一根細竹子。


    長兩米,細細的,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牢實。


    但在時月白的手裏,它能打人也能殺人。


    她漠然的抬眸,下巴上還吊著一整坨肥肉。


    脖子根本看不見,吊著的肥肉下麵就是肥厚的肩。


    鍾澤謙的另一個同伴驚呆了。


    “你,你,你是什麽人?”


    他指著時月白。


    難以想象,他從沒有看過這麽詭異的殺人。


    “你們慣常以折磨人為樂,但你們以為自己是惡的,越惡越強大的。”


    時月白抬起手裏的長棍,抽上對麵的男人,


    “所以你們從不知錯,你們甚至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惡,肆無忌憚的想殺就殺,想搶就搶。”


    對麵的男人一臉駭然,他忍著疼痛,朝著時月白撲。


    時月白又是一個瞬移,697.9斤。


    她挪到了男人的背後,抬手一長棍,抽打在男人的背上。


    “你們從不反思,手段殘忍,毫無人性,你們似乎對奪取別人的生命與物資,越來越熟稔。”


    時月白繼續說。


    男人一個踉蹌,越來越害怕。


    他幹脆往前跑,大聲的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想表達的是什麽?”


    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活著。


    廢土之中,這有什麽問題嗎?


    以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生存資源就是得靠搶。


    人人如此,這就是廢土。


    時月白冷笑一聲,抬手,將手中的長棍丟出去,直接插入男人的背。


    將他釘在廢墟之上。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在男人的耳際迴蕩,


    “所以很不巧,我也是這樣的人。”


    那就互相搶,互相殺。


    弱肉強食是嗎?


    你死我活是嗎?


    來啊,時月白倒是要看看,這些如她一般從不知悔改的人。


    碰上了她。


    究竟誰勝誰負?


    以暴製暴,以殺止殺,她一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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