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清看著他怔住了,不明白如此好看的樣貌為何要戴著麵具遮起來。


    瞧著她癡迷的樣子,楊凜一側嘴角勾起,帶著邪魅之氣。


    “怎麽了?可是嚇著你了?”


    說罷,他便欲將那麵具再次戴迴臉上,卻被陸婉清一手握住了。


    冰涼的觸感從她指尖傳來,讓她有些詫異。


    “你樣貌如此好,為何要用這冰冷的麵具遮住?”


    她指尖摩挲著那麵具上的紡路,似乎想要與它們多接觸一下,嚐試一下它帶來的感覺。


    楊凜微微一笑,將那羽翼狀的麵具再次戴在臉上。


    “哈哈……戴它主要是怕有女子喜歡我呀!萬一她們被我的樣貌所惑,我又不能對她們負責,豈不是辜負了她們?


    而且,你不覺得戴著它更顯得整個人很神秘麽?”


    陸婉清點了點頭,道:“是很神秘!”


    神秘得讓她忍不住深陷其中,想要探索他身上更多的秘密;神秘得牽走了她全部的心思。


    戴好麵具,楊凜將她手中的簪子拿過來,輕輕插在了她的頭上。


    “收了我的禮,便是我的人了!”


    “胡說什麽,誰是你的人啊!”


    她嬌羞地低下了頭,楊凜眼底閃過一絲寒光,然而嘴角笑意依然。


    他將她輕輕從懷裏帶出,道:“我的人當然就是你,隻是婉清還未自報家門,倘若我要提親,又該往何處去?”


    陸婉清原以為他隻是說笑,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認真。一時之間,她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有些不真實。


    “婉清乃是平陸家之女!我們才相識幾天而已,這麽快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她是當真覺得不大好,既沒有父母之命,也未有媒妁之言,跟私定終身沒什麽區別。


    若此事傳揚出去,女兒家的名節也就不在了,又有何顏麵麵對宗親。


    楊凜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便道:“你我兩情相悅,又不是什麽朝雲暮雨,這有何不好?”


    陸婉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解釋,隻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合媒妁之言,豈非兒戲?你怎麽能如此不顧我聲名?”


    她言語之中有些氣惱,即便心悅眼前這個男子,可她卻依然中規中矩。


    也許,這大概就是融進骨子裏的思想吧。眼見事情急不得,楊凜有些妥協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些。改天我定去平湖拜訪一次,讓陸宗主掌掌眼。


    然後三書六禮,絕不讓你這麽不明不白地跟了我。你看這樣可好?”


    許是陸婉清被諸多外門弟子嬌慣多了,才致她自然而然地便對楊凜嬌嗔起來。


    方才她是有些擔心的,怕這個男子不同於旁人,對她好言好語。


    可聽到他說得那些話,她這才稍稍安心了些,對他的好感瞬間增長。


    楊凜看著她笑意盈盈的樣子,麵上波瀾不驚,那垂在她身側的手卻是微微蜷起。


    良久,他道:“一百遍《行規冊》還未抄完?”


    她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幾日隻顧想你為何還沒來此,便沒有心思抄。”


    “傻瓜,我又不會跑,你擔心什麽?


    往後我就不來潮生涯了,還要多多與嶽父大人打打交道。


    你好生修煉,待到門中弟子下山之日,我便去平湖提親!將來我們便一起修身成仙,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聽他說著如此誘人的未來,陸婉清嬌羞地點了點頭,然後下一秒深吸了口氣,在他的側臉上印下了一個吻。


    她害羞地低著頭,卻沒發現楊凜麵具之下那緊鎖的雙眉。


    而陸婉清卻是在等待著他的迴應,誰知許久卻不見他有任何動作。


    她這才抬頭,楊凜依然是那幅笑臉。


    “你……我都如此了,你就沒有什麽表示麽?”


    楊凜聞言,神色微怔,卻在一息之後恢複如常。


    他淡定從容地湊近了她的額頭,輕輕將唇抵在她的額間。


    “好了,我該走了。你早些抄完,便迴去,莫要再患得患失了!”


    他將她從他腿上扶起來,衝她一笑,便坦然地轉身離去。


    陸婉清心裏美滋滋地,飛身下了有為壁,興許是心中安穩,就連抄寫《行規冊》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走出沒多遠的楊凜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和臉。


    臉上再無笑意,隻餘一灘冰冷。


    楊凜走後沒多久,卿歌提著吃的走了上來。


    陸婉清心中微怔,暗自歎道:還好楊凜走了,不然怕是被撞個正著了。


    卿歌見她端正地坐在石案前抄寫,便將那些吃得放在了不遠處的石桌上。


    “陸師妹可還在生我的氣?”


    要說之前,陸婉清是自然氣她。


    隻是在這裏認識了楊凜,她心情甚好,自然便不再氣她了。


    她收了筆,扭頭笑道:“沒有,婉清怎麽會生師姐的氣呢?”


    卿歌見她神色明亮,倒不像是在氣惱的樣子,便稍稍放心了些。


    看來師父的方法還是管用的,陸師姐的性子磨一磨,當真是圓滑很多。


    她走上前去,將她從坐墊上扶起來。


    “幾日不見,陸師妹氣色甚佳,仿佛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陸婉清以為她看出了什麽端倪,忙道:“是麽?這一切還要要歸功於這有悔崖和有為壁呢!是《行規冊》和《滌心錄》讓婉清懂得了很多道理。”


    由她這麽一說,卿歌便更確信無疑。


    風過,將她的發絲吹得有些淩亂。


    卿歌抬手捋過她耳邊的發絲,將它們向後擾去,這才瞧見她頭上的玉簪子。


    “誒?陸師妹何時來得這個玉簪子,我竟從未見過。真好看!”


    陸婉清這才驚醒,連忙抬手撫了撫,道:“嗬,卿歌師姐不與我們住在一起,自然是沒見過。這不是什麽珍貴東西,也不常拿來戴,沒見過也不奇怪。


    師姐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快,我都餓了!”


    她拉著卿歌往石桌前走去,將這簪子的話題轉移到了吃的上麵。


    卿歌對此並未懷疑,便沒再多想。


    “你不是愛吃甜的麽?這是我給你帶的桃花酥,而且是幽懷君親手做的喲。”


    世家弟子崇拜幽懷君是出了名的,陸婉清彼時也沒少臆想。


    隻是礙於他身上那股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才使得她們隻得遠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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