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滿地的血跡,冥寂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在後山殺了人麽?弄得如此狼狽!”


    “胡說八道什麽,這是動物的血和我自己的血!”


    說完陸鳴便發覺自己上當了,他這是擺明著套自己的話。


    冥寂看著他,唇角的弧度透著絲絲得意。


    “說吧,究竟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陸鳴手中藍光閃過,一根漂亮的鳳尾出現在他手中。


    “喏,你的尾巴還給你!”


    冥寂伸手一拂,那鳳尾便消失不見。


    “別以為還給我,就沒事了!本殿下今日還就不放過你了!”


    話音剛落,冥寂掌中匯集一團靈氣,沒帶絲毫猶豫打向陸鳴。


    陸鳴見他來真的,即刻閃身避開。兩個轉身之間,藍光乍現,朝冥寂飛去。


    冥寂飛身而上,躍起。陸鳴的靈光從他腳下飛過,打在身後的石頭上,瞬間將其擊碎。


    身在上空的冥寂,看著他打出的這一掌,眼底浮上一抹興奮之意,迅速閃身來到了他的身後,隨即打出了一掌。


    陸鳴聞風而動,身體前傾,而後翻轉,後背距離地麵僅僅隻有一尺。


    冥寂的靈力從他上方掠過,陸鳴抬起一隻腳,而後直起身子。


    隨後那隻腳便往冥寂身上麵去,眼看要落在了他的臉上,冥寂側過身子,旋轉了兩圈便到了他的身後。


    陸鳴收了腳,一個轉身便與他相對而立。


    “那麽多年了,還是那麽幼稚!”


    冥寂跟他相識甚久,當年兩人打架,陸路鳴便說他幼稚。


    現在,再一次聽到他的原話,冥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便向他攻去。


    陸鳴正欲抬掌反擊,卻覺心口一陣巨痛,然而此刻冥寂的靈光已然襲來。


    躲閃不及,陸鳴便被這一掌打飛,撞在後麵的山壁上,落在地上吐出了一品鮮血。


    冥寂閃身而過,站在了他麵前,皺眉。


    “你,怎麽了?莫不是這兩天累著了?”


    陸鳴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頭。


    “怎麽可能,隻是走神了而已!”


    他起身,想要與冥寂再打過。


    冥寂卻看著他,眼中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


    他看著陸鳴脖子上的紫黑色痕跡,一步上前,將他的衣領扯開。


    隻見那條紫黑色的線早已越過心口爬上了脖子。


    “天蠶瞑蠱!你……”


    陸鳴扯過衣領緊了緊,道:“大驚小怪!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還用得著你來說麽?”


    “所以,這便是你想到了救世星澗的辦法?就是將天蠶瞑蠱引到自己的身上?”


    陸鳴坐在了地上,靠在身後的山壁上,言語間盡是灑脫。


    “對啊,我試過很多辦法,每次要行動之時,瞑蠱就會先一步到達心髒。


    我也試過用動物的血將瞑蠱從活何引到別一個身上,可是不能。它們隻對我的血產生反映!”


    冥寂看看他,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他確實是個不受人待見的人,甚至很多人聽到屍王這個稱號都會有一陣唾罵。


    可是,對於冥寂而言,他亦正亦邪,是自己千年孤寂裏的一個別樣的存在。


    “那你為什麽不早說!本殿下用冰魄寒天術將你封住便是,也好過等死!”


    “嗬,不能說不能笑,不能聽不能看,跟死又有什麽區別?還不如死了,或許還能入個輪迴,得個新生呢!”


    說話間,他口中不斷溢出鮮血,看得冥寂一陣心驚。


    他上前蹲下身子,扶住了他即將歪倒的身子。


    “你怎麽樣?”


    “我怕是不行了,這個給你!”


    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短小的竹哨遞到了冥寂手中。


    “這個是控製傀儡的,你留著,關鍵時刻也許能派上用場。


    我死了,不要告訴星澗。他若是問起,你就說我迴了我的孤島;若是不問,便不必說了!”


    冥寂扶著他,這生離死別的情形讓他心生不悅。


    “你要死就死,煽情什麽!你放心,就你這麽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他肯定不會忘記你的!”


    陸鳴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啊,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麽?”


    “好聽的話,我隻會說給卿歌聽,你就免了!若有下輩子,就好好做個人吧,說不準還能有幸拜入潮生涯門下!”


    冥寂知道,他千百年來也是孤身一人。世星澗原本身上就帶著一股如沐春風的氣息,孤寂了千百年的他,怎麽可能不放在心上。


    “冥寂,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你一定要答應我!”


    他本想問為什麽一定要答應他,可是要死了,冥寂便不再跟他抬杠了。


    “你說吧,能做到的事,我一定應你!”


    “你替我好好守著星澗,助他好生修煉。這樣,入了輪迴後我來尋他,他還能在!”


    冥寂看著麵上如同焚燒過後的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陸鳴在最後消散之際,看到了匆匆而來的世星澗。


    世星澗在房中醒來,就發覺自己手上有道傷口,胸前的紫黑蠱線也不見了蹤影。


    於是,他便前往忘塵殿去尋陸鳴。


    世承澤告訴他,冥寂將陸鳴帶走了,要報失了鳳尾之仇。


    世星澗這才靠在靈力波動找到了潮生涯的這座山中來。


    然而,剛剛到這兒,便聽到了陸鳴最後一句話。


    當他來到跟前時,陸鳴已化作飛灰消散在了空中。


    世星澗盯著那些齏粉,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心底有一陣陣說不出來的疼。


    他緊緊攥著心口的衣襟,大口地喘粗氣。


    “他為什麽會死?”


    “我與他本就有仇,戰場上生死不論!”


    冥寂沒有告訴他真相。


    雖說他與世星澗沒有太多時間的接觸,可是他知道,依他的性子,若是知道陸鳴為了他而死,恐怕他此生都會活在悔恨中。


    世星澗聞言,笑出了聲,筆聲中帶著訴不盡的嘲諷。


    “嗬嗬……殿下這個理由還真是無懈可擊呢!你天生為神,高貴的鳳凰一脈,一般人怎麽可能是你的對手?


    一隻鳳尾之仇,殿下當真是仁厚得很呐!”


    冥寂沒有說話,他竟沒有想到,世星澗嘲諷起人來,卻是那麽的牙尖嘴利。


    “他本就是邪門外道之人,星澗如此婦人之仁將來如何行天下!”


    他說的,世星澗都懂,隻是他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


    在他看來,即便陸鳴在欺騙他,可是他從一開始便將他視為了朋友,自然接受不了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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