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星澗倒是沒有隱瞞,便將原因告訴了卿歌。


    “前些日子師叔不是說過,去闌風絮閣尋程屹時曾見他被神秘人以兩儀鏡相救麽。


    師父怕仙門盛會有所差池,便命我在此查看孚圖山的一舉一動。”


    卿歌聞言,心中有所疑惑。這仙門盛會百家都在,神秘人即使真的想要有所行動,又怎麽會選擇在此時暴露身份呢?


    世承澤一向玲瓏剔透,怎麽可能想不到這個道理?


    “承澤師兄是不是還有別的安排?”


    世星澗聞聲而笑,道:“師叔果然如師父說的那般聰敏!查探孚圖山的情況隻是一個幌子而已。那神秘人自然也不會傻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進入孚圖山中。”


    卿歌目光不由落在那顆浮世晶石止,嘴角帶笑。


    “承澤師兄在百家眼皮底下將你支開,等同於告訴所有人,有要事安排你做。若那神秘人在其中,便能猜到是要你暗中監視。


    所以……他必然不會貿然去孚圖山結界,而是會率先來這裏毀了這顆晶石。隻怕,這晶石也並非真的浮世晶石吧!”


    世星澗聽罷,眼中露出難以掩飾的崇敬之意。


    “師叔當真聰慧,難怪雲涯如此喜歡師叔。


    不錯,這顆浮世晶石並非真的,而是師父以秘術所造。除了特定之人,但凡有生人的氣息它便會開啟,將來人困於秘術之中。”


    卿歌輕笑,原以為世承澤是那個溫潤如風,款款有禮的世家弟子,沒想到,玩起謀略來竟一點不輸心懷不軌者。


    忽然,她收了唇間的笑意,黛眉微皺。


    “隻是……承澤師兄能想到的事情,神秘人未必不會想到。


    我們以為他會先來毀了晶石,那萬一他猜到我們守株待兔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去了孚圖山結界。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


    世星澗長袖拂過畫麵,隻見畫麵上閃爍著許多紅色的光點。


    “這是什麽?”


    “迴師叔,這是師父做的第二層準備。所有參賽弟子在進入靈門之時,便染上了師父的秘術。


    若是神秘人當真猜到我們的意圖,直接去了孚圖山疆界,他去找了誰,誰身上的秘術便會自行將陌生的氣息捕捉。”


    “承澤師兄果然配得上這仙門之首,所有的防範都做得滴水不露。”


    話雖如此,但她卻仍然沒抱著多少希望,這神秘人來不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好在她將世承澤留給她的靈蝶放在了蘇沐兒的身邊,這樣不管哪邊有動靜,她都能知曉。


    孚圖山中,穆風正在追殺一隻五階的妖獸。


    控劍的指尖,靈氣流動。‘渡塵’劍身閃著靈光飛速朝妖獸而去。


    正當劍刃即將插入妖獸背脊之時,一道飛劍將‘渡塵’擊偏,釘入了一旁的樹上。


    緊接著另一道飛劍穿透妖獸的背脊,隨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那妖獸便應聲倒地,飛劍上的靈光隨即閃了一下。


    “哎呀,沒想到攀上潮生涯的穆公子,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這潮生涯看人的眼光空間是多差啊。”


    穆風沒有理會他,召迴佩劍轉身便要離去。


    程屹見此,迅速跑到他前麵,張開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被趕出仙門的喪家犬而已!”


    穆風聞言,抬起眼簾,目光凝重的盯著他,握劍的手指靈光驟現。


    見他神色生變,程屹便覺他是心生惱怒,當下便越發想要讓他氣惱。


    一旦他心生怒氣先動了手,他便順理成章的出手,也不至於讓蘇家落得一個以強淩弱的名聲。


    “別以為,你攀上了風卿歌那棵大樹,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說白了你就是吃軟飯!


    不過也是,風卿歌那個女人,名聲差的很,誰知道跟多少男子不清不楚了。也就隻有你這個蠢貨……”


    他話還未說完,穆風指尖靈光大盛,‘渡塵’隨之貼著程屹的耳邊劃過,直入他身後已經躍起的妖獸。


    穆風這一擊,用了十層的靈力。佩劍插入妖獸身體之時,便將它帶到數丈開外。


    ‘渡塵’的劍氣劃過程屹的耳朵,劃掉了一縷發絲,在他耳朵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程屹捂著耳朵,怒道:“穆風,你竟然暗劍傷人!”


    穆風沒理會他的挑釁,越過他走到遠處的妖獸身邊,將‘渡塵’召迴了手中。


    見他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程屹隨即便控劍朝他刺去。


    還未近穆風的身,便被一道劍光打向一邊,直接刺進一邊的石頭之中。


    穆風抬頭,見是世雲涯的‘驚鴻’。隨後,世雲涯與世風漣便出現在他們麵前。


    ‘驚鴻’受了主人召喚,迴到了劍鞘中。


    “我道是誰口氣那麽臭,原來是你呀!”


    “世雲涯,你不要仗著自己是謫溪君的弟子就如此欺人!”


    想起比賽之前,在練劍場上被世承澤言語引誘,而在眾家仙門之前丟了臉,程屹的怒火便瞬間升了起來。


    世雲涯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幾步走到程屹跟前,湊到他麵前。目光微凜,竟讓程屹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覺。


    “我就是仗著謫溪君弟子的身份欺你了,你待如何?


    誰叫你師父不如我師父,而你……又不如我!”


    與穆風站在一起的世風漣聽著自家弟弟此話,竟覺他有些陌生。


    自家弟弟向來以師兄與師父作為驕傲,更不容許別人說任何有辱潮生涯的言辭。怎得今日卻說此話,給潮生涯帶來負麵影響?


    若是程屹將世雲涯此話傳了出去,百家仙門豈不就會覺得他潮生涯以仙門之首的身份,打壓別家仙門子弟?


    程屹聽了他此話,更是憤怒至極,握著佩劍的手,指節發白。


    世雲涯垂眸盯著他握劍的手,鼻間發出一聲輕蔑的哼笑。沒有言語,轉身朝自家哥哥與穆風走去。


    在此刻世雲涯的無聲更像是赤裸裸的打了他一巴掌,讓他在一眾師弟麵前顏麵全無。


    行至穆風跟前,世雲涯心情大好,笑看著他說道:“我們走吧,這兒有人口氣如此臭,呆久了可是會中毒的!”


    穆風嘴角勾起,一掃方才的陰霾。


    世雲涯唇間哼著小曲,帶著穆風和自家哥哥一同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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