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點鍾的時候。他沒有睜開眼睛,細細感受著盤旋在身體上的那具香氣迷人的美妙軀體。三秒鍾過後,他確信自己是穿好衣服的;五秒鍾之後,他認出這是安娜,隨後他就放了心。


    他拍拍安娜的肉臉,誰知安娜打了一個翻身之後又睡著過去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嗜睡啊。”他坐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


    即便他扯開窗簾,不開燈的房間裏還是那麽黑;冬天的早上五點鍾,當然是黑得安靜美妙的,似乎處處都有什麽新奇的東西正在等待被探索。他環視整個莊園前院,內牆上的守衛差不多到了換崗的時間了。


    他想到所有需要站崗的守衛都要漲工資。他們不僅要隨從作戰,還要經常換班顛倒作息時間——站崗或者巡邏。


    他把一張沙發座椅搬到落地窗前,靜靜地坐著,不抽煙不閱讀,隻是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看的那個輕微蕩漾的小湖,以及周圍的綠茵草地(這裏倒是有綠色草地了)。依稀間,有些畫麵似乎浮現在腦海中,當他試圖清晰重現那個畫麵的時候,宿醉之後的頭疼立馬就席卷而來了。這下他不能平靜的觀賞這片天地的寧和了。


    當他徹底穩定下來之後,目光不知怎麽地就落到了那片湖上。他記起一個女人,碎片似的記憶讓他苦惱。他在房間裏走上幾步之後,又迴憶起白花花的身子。


    “不會吧……”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紅色的唇印。迅速脫掉上衣之後發現了身上的抓痕。


    “god!”


    趕緊點燃了一支煙,他感到坐立不安,隨後扯過一本筆記本,用鋼筆寫下:一絲不掛的女人躺在草地上……以及……亮晶晶的湖水……月亮……


    他的字跡潦草得根本就認不清。直到此刻,他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麽,垂頭看著自己的襠部,隻有一個想法:居然沒有一點真正值得迴憶起的東西,譬如——當時的感覺。


    穆曼塵錯過了日出,當紅色的曙光照射進來時才來得及轉身。安娜居然醒了過來,悠悠地坐起身子,倆手垂放在床上,雙眼朦朧地盯著穆曼塵。


    “安娜在哪裏?”


    “在我的房間裏,”穆曼塵戲謔地說,“安娜,你知道嗎,我們昨天晚上已經……你懂的噢。”


    安娜閉著眼睛扯了一下嘴角,“嗬嗬穆曼塵,安娜的直覺不會錯的。沒有——沒有,秋禾姐姐說一定不能有那種事的。”


    他氣急敗壞地坐了下去,眼睛盯著那輪緩緩上升的紅日。“秋禾!”


    安娜用雙手輕輕地拍拍臉蛋,然後一溜煙地出去了。穆曼塵一直在試圖迴憶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這樣的想法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裏,不斷的糾結下去,直至宿醉之後的反應再次襲來。


    等大家都起床來到會議室裏之後,穆曼塵的眼神一直在暗影和潘溯沁身上掃來掃去,整個莊園裏隻有這兩位女性才能符合他那碎片似的記憶了。要麽就是暗影和潘溯沁倆人隱藏得太好了;要麽就是根本沒有那種事情發生,一切隻是穆曼塵的臆想。


    趙芾坐到他身邊,隨意地說:“你今天怎麽了,有些不正常啊,難道酒還沒有醒?”


    穆曼塵狐疑地看著趙芾,難道……


    老李在一個角落裏用餐,接了幾個電話之後搖著輪椅過來了。“他們好像都來了一次電話會議,大家都有份,包括軍區。”


    “你還不能站起來?”穆曼塵隨口說道。


    老李看看自己,“當然能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懶死你,連路都不想走了。”趙芾撕開第二包薯條。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軍區也有份。他先前還以為軍區一直是高高在上,一切盡在掌握的呢,看來事實並非如此。他對坐在高腳凳上的暗影說:“姐姐,你和軍區的梁長官談過了嗎?”


    暗影頭也沒迴,說:“談過了,我給了他們一批軍備和種子,他們也在我們這邊招兵了。”


    老李詫異地說:“給?”


    “別問了,反正事出有因。”暗影如是說。


    穆曼塵也不好深究,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等老李再次接到電話之後,忙碌的一天就開始了。老李嚴肅地說:“楊姓部落的楊雄,那個新晉的紫色異能者。他在原來末世幫的平台上向你叫陣。”


    會議室裏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穆曼塵身上。秋禾首先提出了反對意見。“如果是他們的族長,還可以考慮一下,他算什麽人。”暗影也說:“確實,你是幫主,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既然是一個男人,”潘溯沁說,“那就應該去接受挑戰。”


    潘嬙媛吃驚地望著姐姐,說:“姐,你怎麽變得這麽好戰了,而且,在對男人的看法上好像也不同了哎。”


    趙芾吃著薯條,若無其事地說:“男人嘛,去吧去吧。把他打個狗血淋頭,看他還敢不敢叫囂了。”


    安娜站在地毯上,興奮地揮了幾下粉拳。


    老李點上一根雪茄,緩緩地說:“這家夥估計是受了昨天的事情的影響,這會子整個混居區都知道有這檔子事了,夠陰險的。”


    穆曼塵從牆上取下漢劍,扭頭對暗影說:“姐,記得幫我打造一把質地上乘的軍刀。”


    ……


    “穆曼塵!”楊雄用火冒三丈的聲音怒吼,“你終於來了!”


    他把劍直插在地上,倆隻手搭在劍首,若無其事地看著下麵沸反盈天的人群,一張張發出喊叫的嘴巴,睜大的、惶恐的眼睛。他想:真是有意思。


    人山人海的,一眼望去都見不到邊。這群無所事事的幸存者,要是有一個喪屍站在平台上,估計能把整個橫山市掀翻。


    他這時慢悠悠地轉向楊雄,慢吞吞地說:“怎麽,你要向我挑戰?”


    怒不可遏的楊雄顫抖著身體,激動地說:“這不是一件很明顯的事情嗎?”


    穆曼塵用腳尖踢劍,漢劍隨即出鞘,直取楊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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