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瞬間真是驚險,驚到什麽程度?燃則手不斷的在抖,後背冷汗一簌簌的從紅袍裏麵花落,臉上是尷尬僵硬的冷笑。怎麽迴事?剛剛那一瞬間是怎麽迴事?一股冷風從燃則大紅袍下麵鑽了進去,吹得他脊背發涼,不禁讓他打了一個激靈在馬上。


    燃則盯著嶽天豪手中的長槍鋒利無比的槍尖,剛才那一瞬間,那道寒芒居然頂住了自己的後背,然後劃過一番,而最離奇的是當時燃則在馬上迴頭收刀的一瞬間,嶽天豪手中的長槍還在自己的眼前,怎麽一瞬間就抵到了自己的後背上麵,燃則的笑容僵硬起來。


    “這小子還蠻不簡單的嘛!”燃則心裏麵暗自說道。


    燃則的笑很僵硬,他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尤其是不能讓這個娃娃將軍嶽天豪看出來自己剛剛賣出了一個破綻,還居然險些讓他抓到了。燃則胯下的馬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緊張,也不安的撩動前蹄,噴著響鼻,燃則正在氣頭上麵,揚起手來照著胯下的馬頭頂就是重重的一下。


    “你他娘的給老子安靜點,不爭氣的畜生!”燃則吼道,發泄自己的怒意。


    胯下的馬頭頂挨了一下,變得有些更加的不安起來,燃則雙手用力按著馬頭。


    “嘿!雜了毛的火鳥,捋捋的毛,你胯下的那匹馬一看就是一匹好馬,是一匹烈馬,對於這樣的烈馬你不能逆著捋馬鬃,容易把他弄激。”嶽天豪騎在馬上對著燃則說道。


    燃則正在氣頭上,現在反倒被嶽天豪教育了起來。


    “你******給老子我閉上你的嘴巴,你這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他娘的在你老娘懷裏麵喝奶呢,我怎麽管教這個畜生用得著你管!”燃則迴斥嶽天豪吼道,嶽天豪整了整盔甲,然後攥緊馬韁,握緊長槍,準備向燃則發動最後的衝鋒,他已經能看到燃則出現了極大的破綻。


    “這是戰場,不是江湖!”


    能看出燃則破綻的人可不光是嶽天豪一人。


    落雲城樓上麵,王漢平剛才一直緊張凝重的情緒在眉間看來有了稍許的緩解,他一直在看著城下兩人的對決,要說論武藝,嶽天豪雖然極大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讓自己很是驚喜,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的武藝,而且嶽天豪的槍法最令王漢平奇怪,細柳營的槍法是由王漢平創出來的,以剛猛兇悍的槍法稱名於塞北疆場,細柳營的將士也是個個都深諳王漢平傳下來的這個槍法套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嶽天豪使用的應該也會是細柳營的槍法啊,他的老爹嶽青峰沒有理由不把這套槍法教給他啊。但是從他剛才對敵展現的槍法使用上麵來看,他用的槍法活如銀蛇,剛猛不足而靈活非常,令騎在馬上戰鬥的燃則有些不適應,並且對決單挑攻防之間有些顧此失彼,這次是嶽天豪此刻能夠稍微在這場本來不公平的對決之中占據上風。


    而最令王漢平驚奇的是這個少年將軍嶽天豪在與燃則的單挑對決之中,尤其是馬戰之中展現出來的極其成熟的心裏素質和高超的作戰技巧,這都是非常難得,甚至是無法教會的,必須要靠多年的戰鬥經驗才能夠明白,曾經這個嶽天豪的老爹嶽青峰就給王漢平親身講授過關於兩人對戰單挑時候的技巧,可以說令王漢平是受益匪淺,看起來他一定是全身心的又傳授給了自己的兒子。


    現在這個嶽天豪看起來。


    真是有他老爹嶽青峰年輕時候幾分颯爽英姿。


    如果非要說哪裏不像的話,應該是他老爹嶽青峰年輕的時候偏愛穿黑盔重甲,而他的兒子嶽天豪倒是偏愛穿白衣輕甲,且槍法路數有很大的不一樣。


    兩人的對決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如果按照嶽天豪所定下的二十招,那麽還剩下最後的三招。


    “擂重鼓助威嶽將軍!”


    王漢平下令道。


    一聲令下,落雲城上左右兩排重鼓響動,幾聲粗獷的角笛聲音,這是進攻的信號,這是廝殺的角聲,聽到鼓聲和角聲,城下的嶽天豪居然非常的鎮定,按緊胯下戰馬的韁繩,反倒是燃則有些發慌,胯下的馬開始左右搖擺不定,已經明顯不屈服於騎在它後背上麵的燃則了。


    燃則的身子隨著馬匹搖晃,倒提的火雲刀刀尖上麵的火苗一個勁兒的左右搖曳不定,不過現在落雲城下的戰場上麵也開始起風了。


    對麵....


    老狼王剛剛便一直觀察著落雲城樓上麵的風向,他料想的不錯,現在起風了,而且是西南風,他鬼魅一笑,知道戰機已經降臨在了自己的頭上,至於落雲城下的那個雜毛火鳥的勝敗死活也就無所謂了。


    老狼王叫過身旁的楚夢繁。


    “夢繁,發號施令,下令全軍全力攻城!”


    “燃則....”楚夢繁趕緊輕輕用指尖捂住嘴唇。


    老狼王還是怒視了他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要是再猶疑不決,下一個被派過去的就是你。快點下令全軍立刻攻打落雲城。”


    “遵命!狼王!”


    楚夢繁下令全軍攻城,身後的五個旗兵見到楚夢繁的命令,一齊揮動手中的戰旗,戰旗被瑟瑟西風打的震動嘩嘩作響,二十萬楚天鐵騎一看到戰旗揮舞閃動,頓時如海潮一般卷動在高嶺大地的平原上麵。


    “殺啊!全軍攻打落雲城,凡第一個登城斬旗者,魔獸的位置就是他的了。”老狼王拔出自己身後的長劍狂歌揮舞向落雲城大聲喊著廝殺。長劍狂歌劍身極其的長,簡直和戰旗的旗杆一般,如旗搖動,身後的二十萬大軍一下子縱馬浩浩蕩蕩的向落雲城殺奔了過去,各個驍勇,二十萬大軍一齊奔馳,高嶺大地都隨之震動,王漢平在落雲城城樓上麵見到老狼王此刻居然下令開始全軍攻城,緊急下令做好守城準備,並且要下令叫迴城下還在和燃則對決的少年將軍嶽天豪。


    但是似乎楚天的二十萬鐵騎根本不給王漢平這個時間啊,楚天騎兵的馬各個雄壯,衝刺速度極快,老狼王又下令凡是能登城戰旗的人,就可以做楚萬裏麾下的十三魔獸之一,在楚天裏麵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楚天騎兵各個都殺紅了眼,站在落雲城城樓上麵向下看去,真的是如浪潮一般的敵軍向落雲城這裏湧來,仿佛要靠這股人浪將整座落雲城掀翻過去一樣似的。


    高嶺可是偌大廣闊的平原,在這裏能看到浪潮唿嘯真是不一般的精致。


    “天豪,快點迴城!”王漢平站在城樓上麵喊道。


    嶽天豪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臉的自信,他聽見了那麵楚天的鼓角攻城的聲音,他也能感到胯下戰馬和大地的晃動,他沒有扭臉看過去便知道老狼王已經下令楚天的二十萬鐵騎開始攻城了。


    “殺!”


    殺喊聲已經到了落雲城下。


    “殺!殺!殺!”不知道多少人口中在喊叫著殺這個字!


    但是除了楚天的鼓聲,嶽天豪也聽見了己方這麵,來自落雲城的鼓角聲音。


    倒是燃則沒有想到老狼王居然開始攻城了,要知道自己可還在落雲城下決鬥呢,怎麽就開始攻城了呢。沒有戰場對敵經驗的燃則一下子慌了手腳,嘴上喊道“他娘的,老狼王這個老匹夫,居然把我賣了,可恨啊。”嶽天豪知道燃則此時已經猶如熱鍋上麵的螞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兩軍對陣,燃則現在可是身處於落雲城的範圍之內,楚天這麵如浪潮一般的驅動二十萬鐵騎攻城,根本是不會有人把他放在眼裏的,在二十萬虎狼鐵騎的眼裏麵,他自己現在太過於渺小而不值得一提了,甚至於死活都無所謂了。


    燃則一著急險些從馬上栽下去,最裏麵一直罵罵咧咧的,但是沒有人聽見他的罵聲了,除了和他決鬥的嶽天豪。


    “你還不迴城嗎小子?”


    燃則揮著刀對著嶽天豪說道。


    嶽天豪撲了一下馬耳說道“你幹嘛不迴去呢?”


    燃則咬著牙看著向這麵全軍衝過來的楚天虎狼二十萬鐵騎軍罵道“我他娘的還迴的去嗎?”說著話的時候燃則簡直是恨死了老狼王這個老匹夫,嶽天豪看著他,從他的臉上的表情看出來,他對老狼王現在恨意十足,假如老狼王現在出現在他的麵前,他一定肯一刀砍死老狼王的。


    誰讓老狼王把他賣了呢,不把他的死活當迴事呢。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嶽天豪手中的長槍已經死死的壓在了燃則的火焰刀上麵,溫度灼人的很,嶽天豪的臉都被火光照紅,但是他就是不肯放手,一隻手倒提著馬韁,另一隻手按緊長槍壓住了燃則。


    這是第十八迴合,還有兩迴合。


    “既然迴不去了,那就來戰個痛快吧!”嶽天豪情緒激昂的吼道,然後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按壓在長槍上麵,燃則沒有想到這個小兔崽子的力道居然這麽大,險些沒有承載的住,被他的勁力從馬上給壓下去。


    “臭小子,你還真是天真的以為能在二十招內做掉我啊!看來我還真是被小看了呢,你他娘的知道老子是誰嗎?!”燃則想要挺起身子把嶽天豪的長槍推開,卻做不到,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小娃娃將軍雙臂居然有完全能夠壓製住燃則的勁力。


    “小爺才不管你是誰呢,那與我無關,你們就是亂臣賊子,是我嶽天豪的殺父仇人,是我嶽天豪不共戴天的死敵,你們這幫亂臣賊子是誰都無所謂,就是匪首楚萬裏來了,小爺我也照樣要在他身上捅幾個窟窿上麵。”嶽天豪憤怒的大聲喊道。


    遠處一聲驚雷炸響在高嶺大地平原的山穀之間。


    “真是大言不慚,年輕就是年輕。”燃則一刀揮起,火光落下。嶽天豪馬快,一瞬便閃到了燃則的馬後,燃則迴首不及,嶽天豪大吼一聲,嚇的燃則手一軟,可是到底是燃則,武藝還是明顯高超出嶽天豪幾分,一下子攥緊刀擋住了嶽天豪刺過來的長槍,這可是第十九迴合,距離嶽天豪說的二十迴合之內可就剩下最後一迴合了,燃則和嶽天豪在馬上僵持住了,燃則的火焰刀雖然隔開了嶽天豪的長槍,但是他整個人似乎都被嶽天豪的長槍給架空了一樣,雙手騰不過來,雙臂使不上勁力,無法掙脫開,這個少年將軍嶽天豪的槍法的確高超,隻一根長槍來來迴迴就如吐露毒牙的銀蟒一般讓燃則顧此失彼,無法防禦的住。


    讓燃則很不舒服。


    燃則總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掀到馬下一樣。


    他有些恐懼。


    鼓角的聲音讓他更加的恐懼


    他刀上的火焰似乎也沒有剛才那樣的劇烈了,漸漸的開始能看到刀身的模樣了。


    他不想再聽到震耳欲聾的鼓角聲音了


    燃則心中的恐懼開始加劇,且恐懼的聲音讓他的耳目開始變得不清晰了,他開始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不過他的刀能告訴他,即使是現在這個時刻,雖然自己被嶽天豪的長槍給完全架空了,但是嶽天豪拿自己也沒有辦法,他隻有一杆長槍,架空自己的同時也意味著自己同樣被架空了,雖然燃則很想要誇讚一下這個娃娃少年將軍,但是卻做不到。


    “哼!看起來一迴合之內你是殺不死我了。你也被架空了。”


    “還有一迴合,不試試又怎麽能夠知道呢。”嶽天豪仍然很有自信在二十迴合之內能夠將燃則斬於馬下。


    “哼!真是年輕無知的臭小鬼!不知道天高地厚!”


    “小爺說過了,不試試又怎麽能知道呢!”嶽天豪這份自信讓燃則生厭,他著急的想要從這種被架空的狀態抽出身來,然後一刀要砍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嶽天豪,他已經厭倦了和這個狂妄的娃娃將軍的對決了。


    但是現在嶽天豪的勁力完全壓製住燃則,燃則根本脫不開身來,幾次嚐試,幾次失敗。


    忽然


    頭頂一道矢弩紛飛的流星哨響,劃出了一道尾巴在兩人的頭頂上麵。


    “嗖!”


    燃則抬起頭看去,大聲絕望的叫到“媽的,老狼王你這個老匹夫!老子還在這兒呢!”


    嶽天豪一看燃則分心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突然另一隻手按動長槍,不知道哪裏又抽出了一杆長槍,然後照著燃則的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頓時鮮血噴湧,灑在燃則的馬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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