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匹白馬是和刀門的寶貝?”白龍指著池水中的白馬問道,白馬仿佛要融入水中一樣,白玉馬見到白龍或許是因為生人的原因,有些不安,激起池水的表麵泛起片片的漣漪,攪碎了它倒影在水中的影子。


    刀小開見白龍看的眼睛都不會轉了,便得意的說道“當然了,這匹白玉奴可是我們和刀門的寶貝,是上任和刀門主坐騎和雲團所誕下的良種馬,世間最為罕有的血脈。”


    “白玉奴?”


    “這匹馬的名字。”


    “符合,符合。好一匹白玉奴,即使和我的白公子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這匹白玉奴通體晶瑩,生的玉色,膚質溫潤安良,把父輩的優點全都繼承過來了,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體質要更好許多,當年上任門主的坐騎和雲團就是以擅長長跑,聽說日行三千裏也不在話下,而這匹白玉奴更是世間罕有的千裏馬,日行千裏都不在話下,就是這匹馬血統高貴,生的又宛如一塊碧玉一般,所以天生不近萬種汙穢之物,所以沒有辦法才為了這匹愛幹淨的馬特地修了這麽一個院子,門主還把我派來特地照顧這匹馬。”刀小開說這話的時候不免的有些怨氣,看起來是不願意在這裏伺候白玉奴啊。


    “若是要我在這裏照顧白玉奴這樣的好馬,別說是三天,就是三年我也願意。”白龍說道。但是刀小開卻對白龍的話嗤之以鼻,說著“不服氣你來照顧它,這匹馬有潔癖,可難伺候了,這三天就是為了給他找幹淨的草料我都快累死了,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的那條街了嗎,那就是我一個人清掃的。”白龍一驚,原來那條小街道居然是刀小開一個人打掃的,看起來為了照顧這匹白馬真是要把他給累壞了。


    “我來替你給它清洗身子吧。”白龍說著從草地上麵拾起為馬擦身子的刷子,這刷子都不一般,上麵的毛細膩的很。刀小開卻連忙阻止他。“不行不行,門主再三囑咐過我,這匹白玉奴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否則就會狠狠的懲罰我,都是你害的我在這裏照顧它,你還想害我受懲罰啊?”


    “怎麽是我害的你受懲罰呢?”


    “還不是為了救你,才耽誤了把情報送迴來的時間,還被擒龍幫的人給抓走了,你說是不是因為你。”刀小開強詞奪理,白龍懶得和他解釋,不過刀小開的確救過自己。


    “我隻是想摸一摸白玉奴,於大哥和我是兄弟,知道了也不會遷怒於你的。”


    “不行,真的不行,這白玉奴怕生,要是驚了馬,它跑掉了我們根本追不上,明天的和門江湖會拿什麽送給信任武林盟主啊。”


    “新任武林盟主?這匹白玉奴是要送人的?”白龍疑惑的問道,其實他根本不理解武林盟主在江湖中的地位,但是聽這個名字白龍便覺得能夠當得上武林盟主受整個江湖的尊重,那一定是一個用本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刀小開點了點頭。“你以為呢,否則就這匹白玉奴這麽愛幹淨的馬,幹嘛要帶到高嶺這個又髒又亂的地方,就說高嶺的這個該死的風吧,一年刮兩場,一場刮半年,一天也刮兩場,一場刮半天。什麽髒東西都吹過來了,況且高嶺裏麵能找到這麽幹淨的院子嘛,花花草草的都看不到,更別說這個小院子了,都是為了這匹白玉奴嘛,它可是未來武林盟主的坐騎,我們哪敢馬虎啊。”


    白龍一想也是,隻有白玉奴這樣的好馬才配住在這樣幹淨的院子裏麵,自己的突然來訪看起來把這個院子的“主人”驚到了,不安的看著白龍,白龍也望著它,刀小開自從落梅山莊認識白龍到現在這麽長時間裏麵,第一次看到白龍的眼神裏麵沒有那種令人不安的冷峻,此刻白龍的眼神裏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柔。


    池水中的白玉奴似乎看懂了白龍眼神裏麵的溫柔,竟然不自覺的撩動馬蹄向池邊緩緩走來,白龍呆立在原地,看著這個緩緩向自己走來的“出浴美人”,溫潤潔淨的水流沿著它的身子一流流的落下。


    白玉奴已經走到白龍的麵前,竟然俯下身子主動和白龍親近,刀小開在一旁看著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照顧白玉奴這麽長時間,白玉奴都沒有主動和他親近,沒想到白龍剛一出現,白玉奴就.......白龍明白白玉奴的意思,但是又不敢貿然觸碰它的身子,因為這匹白玉奴在白龍的心中是如此的神聖。白龍的手輕輕的放在了白玉奴的身子上,閉上雙眼,手心裏麵像握著一塊無暇的碧玉,一點點滑過白龍的肌膚。刀小開明白了,白玉奴天性喜愛幹淨,對白色有一種特別不同於其他顏色的喜愛,而白龍一身雪白,連頭發都是白的,自然就會收到喜愛白色的白玉奴的青睞。


    “於大哥為什麽不選擇其他的馬匹送給新任的武林盟主,而一定要選擇如此愛幹淨的白玉奴呢,把它帶到高嶺這裏來,建造這個小院子,豈不是徒費人力嘛。莫非你和刀門除了這匹白玉奴沒有其他的好馬了嗎?”


    “怎麽可能,我們和刀門好馬多得是,隻不過這白玉奴是天下無二的好馬,即使放眼天下也找不出來第二匹。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白玉奴的血脈,隻有這匹白玉奴才能用來送給新任的武林盟主,其他的馬就是再好也不行。”


    “為什麽?”白龍問道。


    “這個嘛...”刀小開想了想告訴白龍道“傳說在上次咫尺天涯召開的和門江湖會前夕,各方豪傑及八荒江湖勢力陸續趕到咫尺天涯,但是咫尺天涯是一道險峰,所以各方勢力就約好待到當天再同上高峰,卻怎麽也想不到連續三天咫尺天涯的峰頂都籠罩著烏黑的雲團,裏麵隱隱還有悶雷響動,一點光亮都沒有,眾人不清楚峰頂的情況也就不敢貿然登頂,但是和門江湖會已經迫在眉睫,不可能讓各門派及各方勢力無功而返,但是天命難違,沒有人能夠改變老天爺的臉色。就在和刀門主因為天氣原因一籌莫展的時候,待到召開和門江湖會那天早晨,眾人一看封頂居然一片雲彩多沒有,萬裏晴空,在場所有高手皆被咫尺天涯峰頂景色詭異雲變而感到驚奇。當時的和刀門主一時大喜,見雲開見日,心中大喜,加之本身天賦極高,竟然恍惚間頓悟出一種絕世的輕功,當即展示便第一個一躍而起衝上峰頂,又如飛鶴衝入雲霄一般轉眼便不見了蹤影,武林各門各派高手見狀也都追隨著運輕功登上峰頂,登上封頂之時,隻見峰頂最高端立著一匹馬正在低頭啃食草葉,那馬生的漆黑,隻是身上居然鮮明的有烏雲悶雷的團狀圖案,栩栩如生,當時和刀門主大喜,連聲說道此馬乃是這三日捆住眾位英雄的峰頂烏雲團所化變而成的,當即為它取名為和雲團,並立下了規定,本次和門江湖會中勝出者為武林盟主,而這和雲團便是武林盟主的專屬坐騎,此馬乃是武林盟主的信物,且日後再選武林盟主的時候,也需要用這個和雲團的後代作為下任武林盟主的專屬坐騎,武林中各位高手當即同意,這個規矩便立下了,而那次和門江湖會上贏得便是上任和刀門主,所以和雲團便留在了和刀門,這匹白玉奴便是它的後代,而按照老門主定下的規矩這匹白玉奴便是信任武林盟主的專屬坐騎。”


    刀小開講了好長一個故事,白龍聽得入神,手拂動白玉奴的馬鬃及它碧玉一般溫潤的肌膚,想不到它還有這樣的來曆,父輩是名馬,這匹白玉奴自然不會差,當真是天下間的絕頂良駒,白龍想著如果哪個人在本次和門江湖會上勝出的話,那他便是信任的武林盟主,到時候便是這匹白玉奴的主人了,隻可惜自己已經有了白公子,否則也真願意為了這匹白玉奴和本次前來的各位高手一爭高下。


    “咳咳...”白龍一時唿吸不適,猛烈的咳嗽起來,這兩聲咳嗽劇烈而急促,白龍隨之臉色也變了,刀小開連忙問道“是不是你體內的風吹散毒素又要發作了?”白龍搖搖頭“不是,在此之前有幸得到太清的迴春師太幫我療傷,暫時封住了風吹散的藥力,我想怕是這兩天總在外麵感了風寒,高嶺多風傷身的原因吧。”


    “你不是從小住在什麽...君子雪山嗎?雪山上麵的風還沒有高嶺的風大?”


    “你沒有去過雪山所以你不知道,其實在雪山上越到峰頂反而風力越小,有的時候在夜裏甚至是完全無風的。”


    “真的嗎?”刀小開不敢相信,睜大眼睛看著白龍,白龍點了點頭。


    刀小開猛地想起來,門主曾經說過這白玉奴通體圓潤溫良,人接近它或是靠在它的身上都能調和人體內的氣息,降溫除火,他趕緊將此功效說給白龍聽,白龍把身子俯到白玉奴的皮膚上,越是接近越能透過它白玉一般的皮膚看到另一側,這匹白玉奴簡直就和透明的一樣,靠著白玉奴白龍感覺唿吸也變得極為順暢,宛如置身躺在潺潺的流水裏麵,任由溫和的汩汩清流劃過自己的肌膚,體內的疲勞全然從身體的每一根毛發散了出來,靠著白玉奴白龍竟然睡著了。刀小開見白龍疲倦,便找了個薄毯子給他披上。


    竹劍之約的第二日也要過去了,刀小開抬頭望著頭頂高嶺的星空,今夜仍是一個平和的夜,就是不知道明日的和門江湖會能不能和今夜一樣平靜。


    無暇思考那麽多的事情了,這幾日照顧白玉奴,明日它可能便會贈與他人,刀小開還真有一些舍不得,嘴裏麵嘀咕著“大白馬,大白馬,你可要記得我這個朋友啊。千萬不能把我給忘了。”刀小開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也伏在白玉奴的身上睡了過去。


    高嶺的夜空之下,花草芬芳的院子裏麵,耳邊是流水之聲,流螢掠過天際,人與馬睡的平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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