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黑暗之中的金色眼睛,忽明忽暗,忽大忽小,病關索渾身哆嗦,唿吸急促,一時害怕到咳嗽病也好了。他周圍那些持棍的家丁也緩緩退去了,整個院子之中隻剩下病關索一人跪在那裏,他不再哀求平公子了,在這個富家公子眼裏根本不會有憐憫這個詞,與其奢求放過一馬倒不如自救了。


    病關索站了起來,從皮袍上麵撕扯下來一塊獸皮然後把刀上麵的血跡擦幹淨,刀麵鋥亮,平公子見了起了精神頭,抱著看場好戲的心態高高坐在石階上麵看著。


    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大群怪物緩慢的走了出來,低聲的咆哮,還有咕嚕咕嚕的聲音,和口水滴到地麵上濺起來的聲音,那些金色眼睛唿地一聲衝了出來,二三十條從地麵匍匐衝擊過去,然後高高躍起,像站在院子中間的病關索撲了過去。


    “大貓?”


    白龍嚇了一跳,他見到的是撲出來二十三條金黃色的大貓,白龍久居雪山,沒有見過豹子,想不到每一隻的體形都如此的大。


    於大哥按住白龍告訴白龍那是金錢豹,是一種極其兇猛的野獸,早就聽聞金陵一帶的富家子弟大多有飼養金錢豹的愛好,因為金錢豹身子上麵的花紋都是金錢形狀,所以但凡做大生意的都願意飼養,一來彰顯自己家族財力的雄厚,二來借金錢豹這種兇猛的動物圖一個吉利的好彩頭。隻是拳骨也沒有想到這平公子對自己飼養的金錢豹如此的喜愛,居然不遠萬裏來到高嶺地界也要把這些他飼養的金錢豹帶過來。


    那些金錢豹一隻隻揮舞著利爪,呲著獠牙就向病關索撲了過去,白龍看著下麵的場麵即使自己身在屋頂上麵都倒吸一口涼氣。


    病關索掄動著手裏麵的刀,對戰這群野獸畜生大體上是不需要用刀法的,隻需要憑借體力亂揮即可了,前提下是要有足夠的體力,金錢豹是豹子中最為兇猛的一類,行動迅猛,這平公子飼養的數量又多,就算病關索砍倒了幾頭那也不要緊,二三十頭豹子上撲下跳,拚命撕咬,牽扯後拉,眨眼間就已經將病關索撲倒在地,剛一撲倒在地,其餘的金錢豹立刻就撲咬了上去,圍做一團齊整整的撕咬了起來,這群野獸的中間已經不見了病關索的身子,黑夜之中隻剩下這群金錢豹不停撕扯肉體的聲音和平公子連連叫好的聲音。


    白龍氣不過這個平公子的所作所為,更是不忍心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喂給了這群被人豢養的金錢猛獸。這野獸吃人的一幕看的叫白龍心驚肉跳。想不通這天底下的有錢人憑什麽用這種方式來草芥人命以取悅自己,雖然這個病關索白天在酒館的時候戲弄酒娘,但是卻沒有傷人家性命,相比較而言,這個平公子算得上人麵獸心了。


    “白兄弟,我現在去救那個人,你在這裏等著。”於大哥說道便要從房簷上麵飛下去救人。


    “於大哥把我也帶下去。”白龍不會輕功,所以自己沒辦法從這麽高的屋頂上麵靠著輕功飛下去,隻能叫於大哥帶著他一起下去。


    “好。”救人要緊,沒有時間多說話了,於大哥剛把手搭在白龍肩膀上打算從屋頂上麵飛身下去救人的時候,突然聽到下麵坐在石階金椅上麵的平公子仰起頭對著屋頂上麵喊道。“不知道梁上君子是哪一位英雄啊,既然來了不如下來相見如何啊。”


    “難道被發現了?”白龍和於大哥相視一眼,想不到這個平公子早就已經知道兩個人一直在屋頂上麵了,不過也正好,總是要下去救人的。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平公子話音剛落,唿地從屋頂的房簷上麵飛下去一個人,那人在空中旋飛下去然後輕輕的落在了院子的正中間,身子飄逸的很,躍到下麵就站在平公子的麵前,他一身素衣,頭係一段飄帶在額前,麵目工整,雖然看不到麵目,但是卻能看出來是一個極其漂亮的美男子,最顯眼的是他的頭發,用紫色的緞帶束紮起來幾綹頭發自然的垂在一旁,身材勻稱,再無其他的修飾之物,隻是手中拿了一把劍,這劍在夜裏卻又異光,劍鞘上麵隱隱有流光掠過,光芒又聚於劍的尖端。


    白龍和於大哥都沒有發現,原來今夜偷偷潛入這座樓閣的人不止他們兩個,還有這個神秘的美男子在啊,想必一定是剛才喝酒喝得興起才沒有注意到。


    還未等平公子問何人時候,他飼養的金錢豹子似乎是等不及了,有一隻從這個神秘的美男子背後撲了過來,隻見那神秘男子卻像是腦後長眼了一般似的,巧妙的閃躲開了,讓那頭金錢豹子撲了個空,單單這躲閃的身法就很巧妙。


    “小貓咪,你若是撲到了在下這張完美的臉龐,在下會很苦惱的。”說著飛快地從劍鞘中抽出劍,凜然一劍剖開了那頭金錢豹子的腦殼,然後又飛快地將劍收了迴去。


    “閣下好快的劍法,不知道閣下是何人?”坐在金椅上麵的平公子問道。


    那神秘的美男子麵目淺淺一笑,露出兩隻淡然的梨渦,作為男子他已經是美得很了,這讓平公子看了很是嫉妒,平公子本來就已經是天下聞名的美男子,素來以美男子之名而迷倒天下間多少的癡情少女,現在麵前站著的這個男子,平公子見了心裏麵也是暗自的覺得不如他,所以心中生嫉妒,說話的態度很不好。


    那神秘男子也知道平公子的心思,給白龍感覺,這個人今夜會出現在這裏總是有所準備的,至少他對平公子了解很透徹,就是不知道在這兩人之間有什麽淵源罷了。


    那神秘男子走上前吟了一句小詩“龍白歸雲海,月白望天涯”


    這神秘男子說完,平公子便立刻知道這個神秘男子是什麽來頭了,隨即說道“想不到本公子這新建的這座府宅不大,卻能把天涯會的朋友也吸引過來,就是不知道天涯會的朋友深夜來此所為何事啊,如果是本公子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公子自當全力以赴。畢竟我和你們總舵主交情很深。”


    “公子客氣了,在下天涯會中籍籍無名之輩而已。”


    “閣下過謙了,本公子一向看人準得很,憑借閣下你的這份超凡的外貌和這份高雅的氣質,本公子想你也絕對不會單單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莫說是在天涯會,就是放到整個江湖之中,我想也是這樣的,所以還是如實說吧,否則本公子會很頭疼的。總不可能讓一個不知姓名的人深夜闖入我的府邸吧。”


    “公子說的是,在下姓花,名鳳樓,取自花滿鳳樓之意,天涯會中人才濟濟,在下才能卑微,實在是算不上一個人物,公子又說江湖,實在是折煞在下了。”


    “那本公子就不知道花少俠深夜潛入我這府宅所為何事啊?”平公子問道。


    “公子剛剛也說和我們天涯會總舵主是至交,在下也是常常聽起總舵主說起公子,如何的風華絕世,如何的風流倜儻,公子年紀不大,在江南卻流傳著不知道公子多少風花雪月的趣聞,讓人為之向往,我這次來就是特地來一睹公子絕世的風姿的。”


    “如果是為了見本公子,又何必要深夜至此而不能白天光明正大的來拜見呢?想必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和那個家夥說的話了,機會擺在你麵前就是那麽一瞬間的事情,把不把握全憑閣下自己決斷,趁早說真話,否則後果你也知道。”平公子用手指著那群野獸。


    花鳳樓望了一眼,卻笑而不語。


    這時,似乎樓頂上麵有了些動靜,白龍和拳骨都聽見了,聲音細細碎碎的,連平公子和下麵眾人也都聽見了。


    “看來深夜潛入我這府邸的人還不止花閣下一人呢。不知道又是哪位啊,可否現身一見呢。”平公子說道,白龍和拳骨沒有想到這屋頂上麵居然還有其他人在場,這可真是有趣了。


    平公子話音落下,可是屋頂上麵隻有偷偷在這裏的白龍和拳骨,還有陣陣風聲,沒有其他人在。平公子見此人如此不給麵子便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閣下既然不敢出來相見,那麽我就派人上去找閣下了。”說著旁邊的一位貼身侍衛俯下身子,平公子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些話。然後身旁的八位貼身侍衛按著刀運用輕功蹭蹭兩下就躍到了屋頂上麵,眼看就要踏到屋頂上麵。


    這個時候,白龍身邊的於大哥一躍而起,站到屋頂上麵,雙臂騰起又轟然落下,然後憑空打出一拳,這一拳威力著實強大,竟然生氣來一陣氣浪,在這八位侍衛還未踏到屋頂上的時候便又將他們一個個打了下去,隻不過這一拳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氣浪把整個屋頂掀翻掉了,連同平公子的這座府宅的第三層都轟了個稀巴爛,殘垣斷壁紛紛的落下,平公子身邊的八位美人趕緊撐起來小傘擋住從上麵落下的殘垣斷壁,拳骨也托著白龍一躍而下,隻是沒有下到庭院裏麵,而是找了高處一處落腳的地方隱匿了下來。


    因為就在拳骨一拳把屋頂掀翻之後,從第三層之中居然一躍出了一個黑衣人,穿著黑色的夜行服,從屋頂上麵隨著殘垣斷壁一躍而下,落到庭院中間。然後平公子的那八位貼身侍衛才一個個從高處摔落了下來,紛紛墜地,轉眼之間,這平公子的庭院就已經亂七八糟不像樣子了,平公子很是憤怒生氣,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罷了,不過他也有些坐不住了,一下子從坐了半天的金椅上麵坐了起來,站在了石階上麵。


    “於大哥,你做的有些過了。”


    “過了嗎?哈哈,剛才酒喝多了,這一拳勁道沒有掌握好。無妨,且看看這黑衣人是什麽人。”


    到了這個時候,折騰了快一夜了,天都快亮了,又要進入高嶺的黎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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