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有一灘白龍方才從胸口吐出來的黑血,血液渾濁深黑,異味極濃,隻不過這些並非白龍體內的風吹散毒素,毒素仍然留在白龍的體內,這些黑色的血液不過是因為風吹散積聚在白龍胸口而壓抑壞死的,現在吐出來能使白龍的毒勢緩解一些。


    風吹散,如風吹,來勢兇猛擋不住,一旦入體想要根除難上加難,幾乎是不可能的。迴春道姑方才用了十成的指力加上迴春法訣才勉強壓製住白龍體內的風吹散,然而這隻是緩兵之計,並無長遠的作用,白龍吐出這口黑血後便昏昏沉沉的暫時睡了過去。


    “讓這孩子睡會兒吧,中了風吹散能夠活到現在,這孩子造化很大。”迴春道姑把兩張酒桌拚在一起,輕輕的把白龍放在上麵,然後給他披上外衣免得他凍著。


    “風吹散是唐風梓的秘製毒藥,毒性猛烈異常且奇怪,貧道在想這孩子居然身中此毒如此長時間還沒有喪命,想必有過人的本事,前些日子聽江湖傳聞,說唐風梓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又是否和這個孩子有關呢?”


    迴春道姑望了一眼白龍,見這孩子的確不同於尋常人,年紀輕輕居然一頭的白發,最奇怪的是剛才自己替他緩解毒勢的時候,居然窺測到他的體內竟然沒有內功的修為,一點底子都沒有,不像是習武之人,唐風梓是江湖上的絕頂高手,這樣一個沒有內功的孩子能殺了唐風梓,迴春道姑不敢相信,搖了搖頭,略有所思卻隱藏在心中,不說出口,濁泉真人也能明白。


    “後天便是和門江湖會,等到風鈴鏢局的病關索迴來,將剛才之事告知給他讓他自己做打算,我們便即刻啟程趕夜路到落雲城,貧道想八荒的其他門派應該都到落雲城中了。”


    “也好,隻不過病關索為人性情急躁,又本是江湖草莽之人,一身的江湖習氣,現在突然遭遇如此變故,會不會另做打算?說不定這會引起風鈴,通海兩家鏢局的爭鬥呢。”


    濁泉真人緊皺眉頭,實在不願意看到兩家鏢局因為千金酬之事而互相起爭鬥,但是這畢竟不是他一個道人能夠插手的,確實不好說些什麽,不過還好外麵風鈴鏢局負責押運的千金酬還在這裏。


    突然外麵有聲響動靜,一串急促的馬蹄聲音,肯定是病關索返迴這裏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來的正是時候,濁泉真人和迴春道姑相視一眼,便走了出去。


    走到外麵小酒館的背麵,果然是病關索迴來,他一個漢子單膝跪在那裏,單刀撐在地麵上,周圍是自己十幾個屬下的屍體,他一時悲痛萬分,方才自己一人追趕李氏三兄弟的時候,他便已知道自己是中計了,於是立刻撥轉馬頭趕迴這裏卻還是晚了一步,想不到後果居然如此的慘烈,自己的屬下居然無一幸免,全都受了通海鏢局的殺手,現在的他單膝跪在那裏,一切都晚了,喝酒誤事,欲哭無淚啊。


    他是上了年紀的老鏢師,本來就氣力不敵年輕人,剛才又追趕的著急,現在迴到這裏又遭遇如此的變故,一時怒火攻心,加之本來就有肺癆病,不發火時都咳嗽,現在更是猛烈的幹咳起來,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樣似的,一旦咳起來就沒有個停。


    這裏風大,但是他的咳嗽的聲音卻已經蓋過了風聲。


    濁泉真人和迴春道姑站在一旁,病關索用狐狸一般的眼睛瞥了兩人一眼,嘴裏麵惡狠狠的說道“兩位道長出現在這裏,不單單隻為了見我的笑話吧!”


    “方才你走後,李氏三兄弟又迴到這裏偷襲殺了你的屬下,本來是想殺光這裏的所有人然後運走你負責押運的千金酬,以免讓他人知道。貧道便出手將他們趕跑,等你迴來將事情告訴你然後聽聽你的打算。”


    似乎病關索方才有些悲傷過度,現在經濁泉真人的提醒才猛地想起來千金酬的事情,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嘴上一邊叫著“貨物,對,貨物。”一邊癲狂似的跑向貨箱的旁邊,一把打開箱子來檢查貨物。


    隻是他打開箱子的一瞬間,他已經傻了,楞在原地像一個木頭人一樣不動彈,箱子裏麵什麽也沒有了,空空如也。他大叫一聲,然後身子猛烈的纏鬥了一下,隨即坐在地上,又飛快地爬了起來,將其餘所有的箱子都打開結果裏麵都是一樣,什麽也沒有。


    一旁的濁泉真人和迴春道姑看的也奇怪,這些箱子都是密封的,也沒有人動彈,裏麵的貨物怎麽會不翼而飛呢?


    “咳”


    病關索猛烈的咳了一聲,隻咳了一聲,咳聲很重,咳完了他又傻笑一聲,似乎是肺癆病好了。他的雙眉都快擰成了一個結,怎麽也想不通這一係列事情,畢竟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的太快,讓人猝不及防,病關索多年的走鏢經驗告訴他,事態現在有多麽的糟糕。


    他又像是想起來什麽,自言自語說道“想不到最後贏得是通海鏢局。嗬,嗬嗬,要怪就隻能怪我們風鈴鏢局這些年走鏢走的太順了,沒有把他們這樣狡猾的敵人放在眼裏,明麵很好,暗地裏麵捅刀子啊,暗地裏麵捅刀子啊。”


    “病施主還請寬心,你部下慘死是李氏三兄弟所為,但是他們三個應該沒有時間去偷走這些貨物,畢竟這些金銀珠寶絕對並非三人之力能夠運走的,況且他們三個還被貧道打傷了。貧道來為你再仔細檢查一下貨物的好”濁泉真人說著便要走過去仔細查看貨物,一把鋼刀卻突然橫在他的麵前,帶著兇光毫不留情的向他揮過去。


    濁泉真人趕忙躲開,指著病關索說道“病施主這是何意?為何攻擊貧道?”


    病關索把手中的鋼刀橫在麵前,一臉的兇光,惡狠狠的盯著濁泉真人和迴春道姑喝道“你們兩個臭道士,還敢胡編,我一路追李氏三兄弟都沒有看到他們三個,你卻偏說他又迴來了,我看分明是你們兩個臭道士見財起了歹心,殺我屬下,奪我鏢師。快點把我押運的千金酬交出來,還能饒你們兩個不死。”


    “你說什麽?我們道士清貧一生,又怎麽會貪戀你的那些財務,幫你看守貨物,沒想到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反倒懷疑到我們的頭上。實在可恨。”迴春道姑聽不下去,兩位都是得道真人受不了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扭曲事實的屈辱,便反駁說道。


    “罷了,罷了,病施主既然懷疑我們,我們離去就是,這裏地方也不大,那麽多的財物我們也帶不走,病施主如果還是懷疑貧道,自己搜一搜這裏便好,不過貧道勸你,不要白費力氣。”濁泉真人說著轉身便要離去,實在是不願意和病關索繼續糾纏下去。


    “站住!”病關索厲聲喝道。


    兩位真人停住腳步。


    “病施主不要得寸進尺,貧道若非見病施主遭遇變故,心中難免扭曲才不和你計較的,否則方才辱我,便以道懲之了。”濁泉真人說道。


    “那就得罪了!”說著病關索拿出來真本事,摸起來手裏的鋼刀便惡狠狠的揮砍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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